《正统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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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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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最重要的是老卒,有着丰富作战经验,并且世代给主家“打工”的老卒。

    所以在大军开动之前,李贤手底下的人马就撒出去了一圈儿,这些人可都是精通山地作战的,当年李贤他老子在越南大杀四方的那批人的后代。

    虽说和自家老子比起来,这帮人的水准可能还有点儿欠缺,但那也是军阵上的实战经验差距,论起侦查来,一个两个还是水准之上的。

    再加上李贤来这边剿匪,也没想着灰头土脸的回去,一开始就积累了大量的本地资料,水文、地理、民情多有收集,再加上本地想要跪舔的小地主提供的资源,这帮人进了山林,到底也是个如鱼得水的境界。

    这种境界和“义军”的境界相比,大概就是职业特种兵和普通山民的境界差距了。

    “这叶宗留……到底是动了啊。”李贤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脸上的褶皱里面都带着笑容。

    要是叶宗留按兵不动,他到底是要坐蜡的,因为他不知道叶宗留所在何处,到底是等在自己前去救援的路上,还是要先拿了杨尚荆的脑袋。

    这一动弹,就说明叶宗留要拿的是他的脑袋,可是不玩偷袭的话,就叶宗留手底下那帮人的作战素质,和正规军展开了刚正面,岂不是死路一条?

    “侯爷洪福齐天,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功劳啊。”

    给李贤提意见的那个师爷满面红光,这特么飞黄腾达就在此时啊,他甚至觉得自己大概是要给叶宗留立一个生祠了,不对,经此一役,叶宗留大概率是死球了的,那么到时候自己找杨尚荆那边有名的蔡仙长,给他生魂拘过来受些香火,不也挺好的?

    听说最近暹罗那边流行什么佛牌,反正蔡仙长法力无边,三教原来是一家,做个劳什子佛牌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贤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过他的目光扫了扫大帐里面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有了点责备的意思:“老夫何来的洪福齐天,还不是仰仗当今圣上天恩浩荡,威加海内,让这班无君无父的混账得了失心疯?”

    虽说能进这个大帐的,基本都经过了“政审”,然而这政审审的是终于朝廷还是忠于乡贤,和是不是忠于他李贤连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所以这个时候,就要把大义局在前面,各种跪舔皇帝,哪怕里面出了个二五仔,也无伤大雅。

    师爷明显回过神来了,可他也是个机灵的主儿,当即也没说自己不是,而是笑着说道:“侯爷剿匪乃是奉皇命而来,这侯爷的洪福,自然就是陛下的天威。”

    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这花活儿玩的可以说是很溜了,于是乎所有人,别管到底是那头儿的,都舒坦了。

    等李贤安排完了人手,这帮人都下去准备了,他这才低头看起来桌上摆着的地图,虽然这地图就像鬼画符一样,但是精于军阵的还是能从里面找出来一点儿花头的。

    “这叛匪藏匿之处,想必俱是些林密草深的所在,你说,若是老夫给他来一点儿绝户计,当如何啊?”李贤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转头看向一旁的师爷。

    师爷最近显然是智商在线的,所以眼珠子转了转,当即就明白是什么绝户计了:“侯爷所言,倒也有理,只不过如今这南方虽是入了秋,终究要潮湿些,这火,怕是不好放啊……”

    蜀汉的诸葛丞相都觉得火攻有伤天和,那么自然,这个说法也就留下来了,山高林密,要是搁在北方,来个火攻,做个绝户计,倒也不差,只不过玩不好了就是山火一片,指不定烧出来什么后果,要知道五百多年之后的加州大火,都没有办法用人力控制。

    但是就浙闽赣三省交界这地儿,湿度太大了,火烧过去根本就没什么卵用,地上的枯枝都是炒的,别说这年头的火把了,就是拿着凝固汽油弹做火源,都烧不了多久。

    然而李贤摇摇头,眼中出现狠色:“老夫自然是知道的,可老夫要的,可不是什么火啊。”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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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零章 消息() 
    捡到宝的李贤在谋划着自己的绝户计,一路南下的杨尚荆也在琢磨着前面到底能有什么鬼东西。

    小股的土匪路霸就是来送菜的,他现在手底下这三百精骑用的好了,就是三千明军的卫所士卒也不够看,奔着中军冲一波,直接带走。

    他害怕的是什么天险加持,那种情况下,三千精骑都是菜,白送的。

    所以杨勤这边,直接带了十来个刀子飞快的,就奔着自己以前的“道上兄弟”的山寨就去了,一人双马,人人带弓,拽得一批。

    什么江湖义气?现在杨勤这位杨二爷他有了官身了,而且肉眼可见的是前途无量,这时候没有直接拿着“道上弟兄”们的脑子换军功,就已经很有义气了。

    所以杨尚荆看着杨勤远去的背影,也只能感慨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什么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因为放下屠刀之后,肯定要报官,然后牵扯出更多的还没来得及放下屠刀的屠夫,这特么就是功德啊。”

    摇了摇头,杨尚荆一脸难受:“别说其他的了,要是有这种老铁前来投效,本官都不会宰了他,而是给他个总旗、百户干着,千金买马骨啊。”

    忠叔瞅着杨尚荆的后脑勺,看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还以为自家少爷在那感慨命途多舛,或者是给杨勤这个家丁担心呢,还挺感动的:“少爷无虑也,杨勤那厮久在此地混迹,各家各户的根底都是熟悉的,此去定然无恙。”

    当然无恙了,杨勤有不是傻逼,带着十个人奔着本地最牛逼的山寨,敲开宅门直接用刀横在人家大当家的脖子上问情势如何,那肯定是拣一些不软不硬的下口了。

    别说杨勤带走的那几个人的素质有多好了,即使是带着寻常的杨家家丁,那帮道上的弟兄也不敢扎刺,毕竟杨家本身……就特么牛逼大发了。

    “继续向前罢,想必现在丰城侯也该有所动作了。”杨尚荆摇摇头,打消了脑子里没什么所谓的念头,扬鞭指了指老家的方向。

    他现在也想明白了,只要李贤那边接到了消息,那么以李贤的江湖地位也好,以他带兵的经验也罢,甚至包括他在外朝的下注,套都会有所动作的,那么,无论是他那边被叶宗留给缠住了,还是杨尚荆这边被叶宗留缠住了,他肯定都是来得及救援的。

    到时候,这种情况不发生则已,只要发生了,结果都是他杨尚荆喜闻乐见的——只要他杨尚荆不倒霉到被一箭封喉,那么他肯定是稳赚不赔的。

    最多最多,就是他手底下这三百精骑填进去一多半而已,而到时候那个战功和名声……就是东海上剿倭大获全胜,都没这个给劲儿。

    忠叔看着杨尚荆的背影,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点笑意。

    也就是当天的晚上,杨勤就回来了,十一个人都是血溅衣衫,显然“打听消息”的过程有那么一点儿血腥,不过十个人倒是全须全尾,没人丢胳膊少腿什么的。

    这会儿看开了的杨尚荆正在吃着烤羊肉,手里的小刀玩的还挺溜,熟练地割下来一块羊肉,放在盘子里就送给了杨勤:“吃,吃完了再说。”

    杨勤想了想,也没推辞,道了声谢,就坐下开始啃羊肉,那狼吞虎咽的架势,显然是饿坏了,等他三下五除二啃完了肉,一抬头发现,杨尚荆还在那慢条斯理地割肉蘸酱。

    于是乎杨勤转头看向忠叔,他现在有点儿摸不清,是不是要直接汇报情况了。

    忠叔点了点头,杨勤这才开口说道:“小的带人走了两家寨子,都是三十多人的规模,来回逼问了一番,结果却也一样,都说是有人劝他们随着那姓叶的闹。”

    杨尚荆抬了抬眼皮,丢了一块肉进嘴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三十多人的寨子,应该是没有被地方上的乡贤“投资”的寨子了,换句话说,自己有点儿势力,却也没什么闲钱,也不爱给地方上的乡贤做狗,靠着官道吃饭,再自己折腾点不交税的粮食,够吃就行。

    在换句话说,这三十多人的寨子,是包含老弱妇孺的数量的。

    “前天的功夫,有人让他们往南去,据说是姓叶的要有大动作,去了的都有赏钱,这两家还算有点儿脑子,知道去了也就是拿命换钱,有命赚未必有命花,也就没去,不过听说那边集中的各路绿林道上的人马,已经破了千。”杨勤继续说道。

    杨尚荆咧了咧嘴:“千把人,你放在眼里?”忠叔看着杨尚荆的背影,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点笑意。

    也就是当天的晚上,杨勤就回来了,十一个人都是血溅衣衫,显然“打听消息”的过程有那么一点儿血腥,不过十个人倒是全须全尾,没人丢胳膊少腿什么的。

    这会儿看开了的杨尚荆正在吃着烤羊肉,手里的小刀玩的还挺溜,熟练地割下来一块羊肉,放在盘子里就送给了杨勤:“吃,吃完了再说。”

    杨勤想了想,也没推辞,道了声谢,就坐下开始啃羊肉,那狼吞虎咽的架势,显然是饿坏了,等他三下五除二啃完了肉,一抬头发现,杨尚荆还在那慢条斯理地割肉蘸酱。

    于是乎杨勤转头看向忠叔,他现在有点儿摸不清,是不是要直接汇报情况了。

    忠叔点了点头,杨勤这才开口说道:“小的带人走了两家寨子,都是三十多人的规模,来回逼问了一番,结果却也一样,都说是有人劝他们随着那姓叶的闹。”

    杨尚荆抬了抬眼皮,丢了一块肉进嘴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三十多人的寨子,应该是没有被地方上的乡贤“投资”的寨子了,换句话说,自己有点儿势力,却也没什么闲钱,也不爱给地方上的乡贤做狗,靠着官道吃饭,再自己折腾点不交税的粮食,够吃就行。

    在换句话说,这三十多人的寨子,是包含老弱妇孺的数量的。

    “前天的功夫,有人让他们往南去,据说是姓叶的要有大动作,去了的都有赏钱,这两家还算有点儿脑子,知道去了也就是拿命换钱,有命赚未必有命花,也就没去,不过听说那边集中的各路绿林道上的人马,已经破了千。”杨勤继续说道。

    杨尚荆咧了咧嘴:“千把人,你放在眼里?”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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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一章 干!(上)() 
    杨尚荆虽说看开了,但是速度上该压着还是要压着的,该有的情报总要收集齐全了,才好动手。

    于是杨勤干脆就带了五十人做先锋,直接在前面扫荡那些大小寨子,这个时候,兵法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没有一个详细的统筹规划,中军每天行进多少,前锋每天扫荡多少距离,肯定会出问题,进而导致前锋和中军之间的脱节,这还是杨尚荆没带辎重队,选择在近处的驿站、卫所就地补给的结果。

    否则辎重怎么分配,更是一门大学问。

    沿路的几个卫所也是知道情况的,那驿站的驿丞为了不但责任,消息早就撒出去了,但是指望他们帮着杨尚荆拼命,还是歇一歇的好,不是自己的正管,加上朝局复杂,再加上之前本省都指挥使李信和杨尚荆不睦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谁特么闲的找抽去给杨尚荆拼命?

    话也好说,没有都司调令,人家是不敢擅离职守的,不过粮饷什么的还是可以借调的,到时候给补足了就好了嘛,黄岩县现在多富裕,在整个浙江,甚至是整个江南都是有目共睹的。

    杨尚荆也没在乎这个,反正这帮身处内陆的卫所士卒是个什么战斗力,他心里也是有点儿逼数的,带上了,最低档次也是拖后腿的猪队友,指望着他们和手下人一起玩冲锋,还不如回家做个梦。

    不过好歹也是打着“孝道”的大旗南下,速度上可以慢,但不可能太慢,所以哪怕再拖延,最后还是进了处州府庆元县境内。

    庆元县这地方吧,东北高西南低,东北方是洞宫山脉,标准的山高林密,西南方反而是海拔最低点的所在,杨尚荆当然不知道这地方在五百年后得了个什么“天然氧吧”之类的名头,毕竟这年头河里的水直接喝也不会汞中毒。

    但是他知道,山高林密的地方,指不定就要出什么幺蛾子,这就是所谓的“逢林莫入”嘛。

    “这庆元县的县令,当真是不知道治下出了事体?”忠叔坐在马背上,左右打量着山势,一脸的笑意。

    杨尚荆倒是没有左顾右盼,军阵方面,让他出出主意,搞搞宏观上的东西,他还是能凭着穿越者一脑子的先进姿势给开脑洞,让有经验的人找出可以用的部分的,但是吧,你要让他看山势找埋伏……那纯粹是问道于盲。

    所以他只是撇了撇嘴,答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这浙闽交界之所是个甚么情况,忠叔自然是比戬要熟悉的。”

    这话倒是真的,所以忠叔点了点头。

    别管什么时候,想要搞事儿,都需要钱粮支撑,在这个明朝正统年间,想要搞到钱粮,要么洗劫地方上的大户,要么干脆受地方上大户的支援。

    叶宗留起事至今,虽然宰了一票小地主,打出了“劫富济贫”的旗号,但是那种档次的小地主,在阶级属性上来说,和建安杨氏这种档次的一比,甚至可以说不是一个物种了,而建安杨氏这个档次的大家族,依旧是稳坐钓鱼台。

    那么叶宗留背后有谁,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而现在地方上,除了黄岩县杨尚荆依靠兵权和来自浙江两司的强权搞了个“皇权下县”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县里的乡贤搞县里的知府多的。

    所以庆元县知县就算知道有事儿,他敢和杨尚荆通风报信?信不信本地乡贤马上就给他来个非法上访,让他爽上天?

    忠叔叹了口气,点点头,心情也挺矛盾的。

    现在这会儿,他是巴不得本地乡贤出来跪舔,可是呢,想到杨家赖以强大的基础,就是给本地州县官员使眼色,让他们跪舔,又觉得这么做不太好。

    这大概就是看见衙役抓贼上狠手的时候觉得不人道,可从贼赃里面找出自己丢的东西之后,又觉得下手太轻的感觉吧?

    杨尚荆并没有看见忠叔脸上复杂的神色,只是用马鞭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手心,带着一点儿感慨:“这处州的地方官,还有地方上的土豪劣绅,总归是要敲打一下的。”

    隔壁温州府现在算是他的势力范围,里面从上到下基本都被梳理了一遍,算是妥帖的,到时候调一队人马以剿匪的名义冲进来,想必也没什么难处。

    虽然说倭寇基本不会深入内陆到这个范围,但是作为总督剿匪事宜的御史柳华,却有能力“借调得力人手”啊,只要柳华的脑子还没坏掉,想要跟着内廷一条道跑到黑,就不会,也不敢拒绝这种提议。

    不远处的山林里传出几声短促的惨嚎,忠叔的眉头就是一皱,左手瞬间抓到了弓上。

    现在两边可是安排了不少哨探游弋,出了惨叫,基本上就证明一点,已经和山贼的探子甚至是埋伏碰上了,自己这边人人带弓,肯定是先出手射杀了人。

    不多时,一个骑兵从右侧冲了过来,大声回报:“报!前方发现埋伏的山贼,约莫有个三五百的人数,不知道是否还有接应。”

    不多时,另一边也跑过来一个探子:“报!前方发现匪类,人数大约在两百人上下。”

    忠叔皱了皱眉,开始算计双方的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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