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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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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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军剿匪嘛,基本没有败绩的时候,不过能像这么顺利的,可就少之又少了,毕竟一般的套路是,炮灰先上,不行的话上精锐,朝廷逼得急了,要被斥责了,就上亲兵。

    第四五二章

    “统计一下损失和斩获,本官要看看新近的练兵成果。”

    杨尚荆背着手,站在盘石卫卫所的花园里面,声音很平静,脸上的笑意很暖和,夏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枝丫照射下来,洒在他的脸上,甚至让他有了一种别样的和煦之感。

    然而站在杨尚荆身旁的邢宏放却根本不敢这么想,想想明军在接近二十天的时间里连番出动,得到的各色战果,他连相信都不敢相信,因为面前的这支明军,似乎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明军。

    组织度大幅提高,军纪严明,作风硬朗。

    彪悍的一批。

    而这些军队,也就是杨尚荆不到一年的时间鼓捣出来的,花费的时间,也不过是一个备倭衙门巡防千户所严格训练些士卒的时间,配上训练出来的士卒再训练寻常士卒的两个月时间。

    所以他从袖口里抽出一份公文,递了上去,语气恭谨:“末将早已让人备好了,这是磐石卫这些天的战损比,主要集中在陆上,海上的,正在配合周乐展、徐尚庸两位千户清扫倭寇,未能及时回报。”

    杨尚荆伸手接过奏疏看了看,点了点头:“看来本官这练兵之法,还算可以,没有甚么太大的伤亡。”

    战损比大约是十比一,这还是以百户为单位的小规模战斗,人数最多的一个山寨,大概一百七十多人的山贼,也不过是动用了三个百户所进行围剿,得到的结果是阵斩敌酋,杀伤四十七人,余者尽皆俘获。

    再看看南方,丰城侯李贤正带着人在闽北的大山里和一帮子矿贼躲猫猫,就知道这战损比是多么的耀眼了。

    “刘断事,以备倭衙门的名头下令,让沿海各个卫所上报战损比,务必要精确到人,同时,通知巡防千户所里派出去的精锐,上报一份伤亡名单和战果统计。”

    刘启道高声应是,转身退了下去。

    作为备倭衙门的断事,刘启道之前是看过一部分战损比的,而那份公文给他的震撼,不亚于一次地震。

    官军剿匪嘛,基本没有败绩的时候,不过能像这么顺利的,可就少之又少了,毕竟一般的套路是,炮灰先上,不行的话上精锐,朝廷逼得急了,要被斥责了,就上亲兵。

    第四五二章

    “统计一下损失和斩获,本官要看看新近的练兵成果。”

    杨尚荆背着手,站在盘石卫卫所的花园里面,声音很平静,脸上的笑意很暖和,夏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枝丫照射下来,洒在他的脸上,甚至让他有了一种别样的和煦之感。

    然而站在杨尚荆身旁的邢宏放却根本不敢这么想,想想明军在接近二十天的时间里连番出动,得到的各色战果,他连相信都不敢相信,因为面前的这支明军,似乎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明军。

    组织度大幅提高,军纪严明,作风硬朗。

    彪悍的一批。

    而这些军队,也就是杨尚荆不到一年的时间鼓捣出来的,花费的时间,也不过是一个备倭衙门巡防千户所严格训练些士卒的时间,配上训练出来的士卒再训练寻常士卒的两个月时间。

    所以他从袖口里抽出一份公文,递了上去,语气恭谨:“末将早已让人备好了,这是磐石卫这些天的战损比,主要集中在陆上,海上的,正在配合周乐展、徐尚庸两位千户清扫倭寇,未能及时回报。”

    杨尚荆伸手接过奏疏看了看,点了点头:“看来本官这练兵之法,还算可以,没有甚么太大的伤亡。”

    战损比大约是十比一,这还是以百户为单位的小规模战斗,人数最多的一个山寨,大概一百七十多人的山贼,也不过是动用了三个百户所进行围剿,得到的结果是阵斩敌酋,杀伤四十七人,余者尽皆俘获。

    再看看南方,丰城侯李贤正带着人在闽北的大山里和一帮子矿贼躲猫猫,就知道这战损比是多么的耀眼了。

    “刘断事,以备倭衙门的名头下令,让沿海各个卫所上报战损比,务必要精确到人,同时,通知巡防千户所里派出去的精锐,上报一份伤亡名单和战果统计。”

    刘启道高声应是,转身退了下去。

    作为备倭衙门的断事,刘启道之前是看过一部分战损比的,而那份公文给他的震撼,不亚于一次地震。

    官军剿匪嘛,基本没有败绩的时候,不过能像这么顺利的,可就少之又少了,毕竟一般的套路是,炮灰先上,不行的话上精锐,朝廷逼得急了,要被斥责了,就上亲兵。

第四五三章 策略() 
    第四五三章

    听着杨尚荆的话,邢宏放第一个反应就是直接拒绝。

    毕竟李信这个侄子,李行李璞寓,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一旦放到了一线,以现在杨尚荆培养出来的这种作战体系,想要不让他捞着功劳获得晋升,简直就是难比登天。

    偏生在现在这个以血脉姓氏为根本的封建礼制的条件下,这个李行李璞寓还是标准的李信亲信,不管怎么说,脑袋上的“杨”都盖不过“李”,对他的一切提拔,都有可能引发杨尚荆派系内部的不满。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杨尚荆麾下的这几个指挥使,能够真正平衡掉李信给李行施加的影响的,说到底也就他邢宏放一个人了,别的再拣选,根本就没什么用。

    因为邢宏放不仅仅是原本李信的部下,可以平衡一些李信旧部的反对声,同时他还是杨尚荆一手提拔起来的,儿子邢里男现在还在杨尚荆手下听用,是标准的“杨党”,这就可以压下去不少杨尚荆这个新兴派系内部的反对声。

    最重要的是,他邢宏放现在觉醒了“邢家血脉”这个隐藏的属性,搭上了英国公张辅的线,就算不能和英国公本人直接对话,却也能和中军都督府下面的官僚眉来眼去一番了,这也就能够顺带着制衡一番李信本人了。

    至于杨尚荆,这命令是他自己下的,总不会因为这个,让他邢宏放入坑吧?

    所以邢宏放定了定神,躬身应是:“钦差放心,末将定当将此事处理妥当。”

    杨尚荆点了点头,摆了摆手,邢宏放将手中的书信转交给了忠叔,扭头离去,杨尚荆沉默了良久,这才叹了口气:“这人……难能可贵啊。”

    “蠢货总是占了大多数,所以这出了个聪明人,却也难得。”忠叔笑着摇了摇头,将信收了起来,“能看得出颜色,辨得了时机,这样的人,总归是要多用用的。”

    “忠叔说的是啊。”杨尚荆向着树荫下的石桌走去,倒了两杯茶,将其中的一杯递给忠叔:“却不知那些人,如今是何心情?”

    忠叔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这才回道:“还能是何心情?谈不上甚么诚惶诚恐,一点惊惧总是要有的,老仆方才看了看家里传来的消息,具体的有些模糊,不过似乎三府之中的山贼水匪,不成气候的是被一扫而空了,稍微有点儿气象的,也是去了七成。”

    “自家远在闽北,就算这东南士族同气连枝,可这接到消息的准确度,还是不敢保证的。”杨尚荆放下茶杯,摇了摇头,“暂且等等,看下面呈上来的战果罢。”

    为什么要说“不成气候的”和“有些气象的”?

    因为规模大、势力大的,身后都有当地富户的支持,要不然一家伙聚拢个百八十人,人吃马嚼的就靠山里的野果野菜?还是就靠着沿路打劫的那一丁点儿油水?开什么玩笑,打劫多了,客商都不走那条路了,还打劫个卵?

    涸泽而渔的都是蠢货,这道理只要是个人都明白的好伐?

    而杨尚荆早在发布动员令,派兵清剿内陆盗贼的时候,就已经通过杨家的渠道给发布了出去,当然了,军国大事嘛,要通过“来源不可考”或者是通过“合理推断”啊、“消息灵通人士”啊之类的嘴里说出来。

    换而言之,各个有能力接到消息的大家族,基本上都是大拿级别的,然后赶紧将自家的势力收缩起来,反正大家族隐匿人丁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给百八十个人制造合理的身份,甚至不用制造,地方官府都不会下来追查神马的。

    毕竟……皇权不下县嘛。

    “依着少爷的意思……”忠叔眉头微蹙,“到时候在日本发现了富矿,直接让这些大家族手底下的人漂洋过海,搅乱了日本的内政?”

    “南方倭寇未平,北方还有倭寇作妖,这日本的豪族们打的如意算盘,我们也可以拿来用用嘛。”杨尚荆就笑了笑,“日本无力约束民间势力,我大明就能完全约束了?左右不过数千的精壮,莫说是和本官编练出来的新军媲美了,就是和寻常的卫所士卒比,也不过一盘散沙。”

    拍了拍手,杨尚荆就感叹道:“到时候,国内这些过剩的青壮在海外祸祸,捞到了钱,总归是要回国内花销的,捞不到钱死在外面,国内也是少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何乐而不为呢?”

    说这话的时候杨尚荆心里还是叹息,说白了还是工业化水平不够,现有的小农经济根本无力消化掉多余的青壮,留着反而是祸害,不如让他们漂洋过海,到外面的大世界去寻找自己的财富。

    要是他杨尚荆有能力建成一个完备的工业体系,哪怕是说设计出来一个完整的轻工业体系,比如毛纺之类的,也能瞬间制造出无数的工作岗位,毕竟任何工业,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一点点人口,更多的人口集中在了配套设施方面。

    这样,就会迫使内地的权贵们在国策上进行一些列的修正、妥协,然后进行人口贸易,同时鼓励生育,让内地的人口不得不追求井喷式增长。

    毕竟……权贵也是人啊,能够带来财富的东西,他们也是有追求的,当“祖制”一类的东西成为他们追求美好事物的阻碍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些东西一脚踢开。

    毕竟他们肯定不知道,这种东西如同慢性毒药一般,最后会将他们一手葬送。

    但是实际上,杨尚荆不能,鼓捣出来一个工坊,已经算是他的极限了,一个詹事府少詹事,正四品的官儿,听着不小,然而他现在的影响力,实打实的部分也就浙江沿海这一亩三分地了,别说国策了,整个浙江省都影响不了。

    所以到现在,他也只能走一个曲线,先通过倭寇把自己的名头打出去,然后再慢慢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第四五四章 人心() 
    第四五四章

    秋七月,晌午,京师,城东,皇庄。

    形容有些枯槁的王振坐在一处树荫下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皇城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不时发出的叹息声证明,他还活着。

    这个皇庄不小,各色阉人、佃户、禁军之类的,为数众多,但是这个院子里,只有王振一个人,伺候的小太监都在小院儿的外边,没有王振招呼,从来都不会主动踏入这里一步。

    之前并不是这样的,可是自从王振因为锦衣卫的一个小卒子实名举报,吃了挂落,在朝堂上被弹劾,让金英直接坐稳了内廷第一把交椅之后,这种状况才开始出现,落井下石,破鼓万人捶,这些所谓的“人之常情”,在太监们的世界之中,格外的显眼。

    因为懒得看那些小太监的脸色,现在的王振似乎又回到了没有自宫之前的年月,就连烧水泡茶,都要自己亲自动手,个中凄凉,也着实让人唏嘘。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王振嗤笑了一声,因为上火而显得沙哑的嗓音里满是嘲讽的意味:“这午饭刚过,食盒也刚过收走,怎么又来了?难不成想要尝尝咱家亲手泡的茶不成?”

    “大伴的茶,朕的确是很久没有喝过了。”一个有些憔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里带着一点儿感慨,还有一点儿凄凉。

    正在那儿坐着的王振整个人就是一哆嗦,回过身来,看清了来人,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磕头如同捣蒜:“老奴不知陛下前来,失了君臣本分,老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朱祁镇叹息了一声,迈步上前,将王振扶了起来:“是朕自己要来的,怪不得大伴啊。”

    王振瞬间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眼泪刷刷地就下来了,看了看朱祁镇的脸色,王振连忙用袖子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红着眼睛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拉着王振坐下,朱祁镇自顾自地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一边倒一边感慨着:“前次和大伴这般坐着品茶,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王振哽咽着点点头:“是啊,有十一年了,自从陛下登临大宝,老奴就再也没给陛下沏过茶了。”

    朱祁镇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大伴的茶水怎么如此冰冷?下面伺候的奴才都在那儿?!”

    直接将手中的茶盏摔在了地上,朱祁镇回头一声怒喝:“来人呐,给我把伺候大伴的奴才带上来!”

    身后跟着的锦衣卫千户当即应了一声,带着人就冲了下去,朱祁镇扭头看着王振,摇了摇头,脸上显出了一股凄然:“却是委屈了大伴。”

    “老奴戴罪之身,怎感言委屈二字?”王振匍匐在地,这一次却是涕泗横流,再也止不住了。

    朱祁镇叹息了一声,将王振拉了起来:“大伴少待,朕为大伴出气。”

    说话的功夫,四个小太监被锦衣卫的士卒拉着,进了院子,直接摁在了地上,一个两个脸上全都是惶恐神色。

    “朕命尔等照顾大伴起居,为何连一壶热水都不曾奉上?”朱祁镇面无表情地看着四个小太监,声音里不见一丝波动。

    四个小太监一听这个,吓得浑身哆嗦,他们这些被发配在皇庄干活的小太监,一辈子也见不到皇帝几面,冷不丁还被皇帝问了话,怎么可能不慌张?

    一个小太监哆嗦着,刚刚张开嘴,想要回话,就被一个锦衣卫一拳砸在了后脑勺上,直接就把话咽了回去,皇帝心情不好的时候,需要的不是回答,只是倾听。

    朱祁镇的确不需要回答,他只是看了看四个小太监,然后摆了摆手:“都拉出去吧,连着这个皇庄的管事,一并杖毙。”

    五条人命,在朱祁镇的嘴里也不过是四个字儿的事儿,“一并杖毙”,已经注定了结局,四个小太监吓得想要张嘴嚎叫,直接就被塞上了嘴,拖了出去。

    虽然同为太监,但是王振是不可能有什么同情心之类的玩意的,生活在深宫之中,王振自己打死的小太监就不在少数,嗯,别说小太监了,明太祖那会儿,医治太子朱标没有成功,直接弄死的御医就不在少数。

    “祖宗成法”如此,大家当然习以为常了。

    而此刻王振的眼底,全是拼命压抑着的喜意,皇帝现在是这个态度了,大概就是想让他出去,接着执掌司礼监了吧?想到当初大权在手,力压外朝群臣,就连杨士奇、杨荣这等大拿都要在他面前俯首的场景,王振只觉着热血上涌。

    “改日,朕再派些有眼色的来罢。”朱祁镇的一句话,直接将王振心头的那股子喜意打消了大半,连他都脸色,似乎都灰暗了不少。

    不过王振的精神随即就是一振,皇帝都开始想起自己来了,那么,还需要在这里苦熬的日子岂不是瞬间就少了很多了么?

    这么想着,王振似乎也品出来了些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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