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教主难追》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快穿之教主难追-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寨主的屋子烛火通明,山寨的人们也纷纷从睡梦中醒来,守望着,只为他能平安度过此夜。

    屋内的气氛更是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弦一般。

    阮墨缩着身子,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看大夫施针用药,看陆见进进出出端水端药,忙得不可开交,而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却像个无事看热闹的路人傻站着,半点儿忙帮不上。

    刚才一发现不妥,她便急急忙忙跑陆见那屋去拍门,赶紧找来了大夫给单逸尘看,结果大夫说他是吃了上火之物,引发伤口炎症导致的高烧,由于病况才初有好转,故恶化程度尤深。

    上火之物?

    她做的菜明明都十分清淡,岂会有什么上火?

    “伤口未愈者不宜食桃,其性热,易引发炎症。”大夫粗略解释了一句。

    桃?

    这对阮墨而言简直是奇闻——水果居然也有令人上火的品种?天,她当时还眼睁睁看着他吃下好几块……

    要是事先晓得的话,此事便不会发生了。

    都是她的错……

    “在下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若明早能退烧,便无大碍。”

    大夫只留下这么一句,便离开了屋子。

    陆见送走了他,折腾得一身狼藉,也没靠得太近,在门边喊了声“阮姑娘”,让她好好照顾寨主大人,便退出了房门。

    一室寂静。

    唯有床榻上依旧粗重的呼吸声。

    不知何时捏紧的拳头,指甲微微嵌入肉里,刺痛感终于迫使她镇定下来,缓步朝床榻的方向走去。

    双目紧闭,包扎完好,平躺于榻上毫无动静,与前两日的他没什么两样。

    所以,过了今夜,他也会如之前那般醒过来的,对吧?

    嗯。

    男人的脸色依旧泛着异样的微红,她侧身轻轻坐在床沿,如同前几晚一样,沾湿巾子,拧得半干,叠成长块儿,仔细搭在男人的额头上,待巾子染上他的体温,又取下沾湿,重新拧成半干叠好,放上去……

    彻夜未眠。

    ******

    天蒙蒙亮了,隐约的虫鸣鸟吟渐渐明晰,此起彼伏。

    阮墨揉了揉眼,酸涩得有些难受,但仍强撑着,用盆里的清水扑了扑脸醒神,不知第几回取下男人额头的放得有些干掉的巾子,浸入水中。

    她一整夜不停地换巾子冷敷,甚至把他衣袍褪了大半,用酒液给他擦了两回身降温……

    反正,搓背这事儿都干过了,擦个身又有何大不了的?为了救人,该豁出去的还得豁出去的。这不,他脸色已不如昨夜的红了,额头微烫,但好歹没那么吓人了,证明她的努力还是有成效的,也不枉她整夜不合眼地照顾他。

    就是……就是头有些晕,腿有点麻,看东西也有些模糊了……

    “阮墨。”

    谁在叫她的名字……

    “阮墨。”

    咦,是太困了,出现幻觉了吗?

    他是不是睁开眼了……好像还说话了……

    太好了……

    “阮墨!”初醒的男人嗓音喑哑破碎得不成声,被喊的人却软绵绵地倒在了床沿,彻底不省人事。

    单逸尘眉心紧皱,欲抓她肩将人摇醒,可身前的小姑娘呼吸平稳绵长,分明是困极了昏睡过去的模样。

    眼睑下淡淡的青黑在白皙的脸上尤为显眼,未来得及梳起的长发披散肩头,覆去了半张小脸,他垂下眼眸,摸索到那双冰凉发白的手,握在掌中,莫名地心疼。

    虽然昏迷一夜,但并非意识全无,他能感觉到有人一直伴在身边,将他从灼烧的热潮中一点一点拉扯出来,不遗余力。

    从未远离的熟悉清香,是独属于她的气息。

    单逸尘伸臂搂过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搂得靠近些,也能躺得舒服些,而后,静静地望着她沉静的睡颜,竟也不觉无聊,连陆见要进来看他伤情,都被他阻止了。

    就此虚度了一晨的光阴。

    ******

    小姑娘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他的怀里,自然又是羞窘得落荒而逃。

    不过,这显然只是单逸尘单方面的感觉。

    当阮墨看见他安然醒来,第一反应不是自己为何睡在榻上,而是飞奔下楼找大夫来看他。

    但刚到大门处,便被候在门边的陆见拦住了,问她何事出去。

    “他醒了,我得找大夫来,看看他是否确无大碍。”

    “阮姑娘,现在外边有些乱,你暂且莫要出去了,大夫我去叫吧。”

    阮墨不明所以:“乱?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见却不愿透露,只让她待在屋里等着,便拉门出去了。

    “陆大哥……”她心生疑虑,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单逸尘的身体,也无暇多做追究,便依言留在屋里,想着热水似是没有了,便到后院去打水来烧。

    “我说啊,那个阮姑娘也不知会不会照顾人,昨儿把寨主折腾成那样,真作孽。”

    “可不是嘛,看着娇滴滴的,定是个被人伺候惯了的。”

    “照我说,咱寨主就不该让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服侍,万一是心怀不轨……”

    后院的墙与小溪只有一墙之隔,几个妇人忽高忽低的议论声一清二楚地传来,站在井边的阮墨想听不见都难,也才明白陆见不让她出去是为何意。

    也是,本就是她的错,她们非议她也无可厚非,不过是话有些难听罢了。

    莫要放在心上。

    等她烧好了水,陆见也领着大夫回来了。

    三人一同上了楼,阮墨在一旁冲水泡茶,给陆见和大夫各端了一杯,又另外倒了一杯白水放凉,垂眉顺目,一直未曾说话。

    “……无碍了,接下来按时服药敷药,饮食上多加注意便可。”

    大夫提着医箱准备离开,阮墨想着陆见得给他换药,便主动跟着下楼送大夫出去。

    单逸尘瞥了眼她匆匆消失的身影,才收回视线,声音冷然:“陆见,外面发生何事?”

    陆见手下未停,对寨主的问话毫不意外,他深知寨主此人,有着何等敏锐的洞察力,方才小姑娘的情绪都写满脸上了,他怎可能看不出来。

    “昨夜之后,他们便开始传,说寨主的受伤,是因阮姑娘不小心,病情恶化,是因阮姑娘照顾不力,还有说她来路不明、居心叵测的……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话。”

    “我的事,何时轮到他们议论了。”单逸尘皱了眉,忍着肩上的疼痛坐起来,冷声吩咐,“把多嘴的几个给我带来。”

    “寨主……”陆见有些犹豫,“若是女的怎办?”

    “那便让她们男人过来。”

    “……是。”

    那日午后,寨子里好几个汉子被叫进了寨主屋里,出来时一人一个巴掌印,全是自己往脸上招呼的,丢人得不行,回家立马把自家婆娘狠狠训了一顿。

    然后大伙儿便都明白了——阮姑娘是寨主要护的人,他们谁敢欺负人家,准第一个倒霉。

    而关在房里一连睡了好几时辰的阮墨,对此一无所知,只道大家对她的态度怎么一天一个样儿,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也算是雨过天晴了,继续伺候着某位大爷。

    ******

    然而有的人心情却是阴雨沉沉。

    严氏沐浴更衣后,回了房却不见女儿的身影,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才找到蹲在后门边,不知做甚的小丫头。

    “绾绾,怎的还不睡?”她探头轻唤了一声。

    苏绾转头乖巧地笑了笑:“很快很快,娘亲先躺下歇吧。”

    严氏无奈地摇摇头,叮嘱她:“早点儿啊,不然一会儿娘灭灯了,可别喊怕黑。”

    “知道啦。”

    后门轻轻关上。

    苏绾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垂在脚边的手一松,被捏碎的红色花屑便轻飘飘落下来,洒了一地。

    “哼,还以为这样就能把你逼走,没想到,连寨主大人的心都被你迷了去……哼,一回不成便再来一回,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谁也不会想到,小丫头天真可爱,心里却藏着坏诡计。

第10章 山寨寨主与官家小姐(九)() 
又过了几日,单逸尘的肩伤彻底痊愈了,在后院练了一时辰功,阮墨就从窗户探出同头来,让他回屋用饭。

    他收起长剑,进门后先上楼换了身干净衣袍,才重新回到饭桌前。

    甫一落座,端上最后一道菜的小姑娘便手一伸,往他桌面“啪”地丢下一个长璎珞,语气不平不淡道:“秋姑娘托我捎带的礼物。人家说,是亲手编给你的。”

    单逸尘随意扫了一眼,抬眸望向那个半个眼神没留下就往膳房去的娇小背影,直到人拿着碗筷过来了,才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眸色染上丝丝笑意:“吃醋了?”

    近几日老有姑娘托她给他送礼物,那憋屈都写在了脸上,他要是再看不出来,当真是睁眼瞎了。

    阮墨挣扎了两下,没挣出来,反而被抱得更紧,佯怒瞪了他一眼,撇撇嘴道:“不要脸,谁吃醋了……”

    单逸尘垂眸,见她乖乖任他搂在怀里,却视线落在那条彩带子上,还忍不住哼了一声,赌气的小眼神看得人心生怜爱,只当她是嘴硬不承认,寻了她的手捏了捏,低低道:“以后你若是不喜,便不送,无需理会她们。”

    “哼,她们要是硬塞给我,难不成我还能扔了?”

    “那便扔了。”他勾了勾唇,掌心的小手白白嫩嫩,捏起来软软的,“莫要为无关紧要的人坏了心情。”

    阮墨低着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轻轻地“哦”了一声。

    看来她想得不错,那日单逸尘舍身救她,的确是他已然动心的表现。不知是否终于情窦初开……啊呸,是脑壳儿开窍了,自桃片糕那事儿之后,他待她的态度便起了变化,虽然依旧成日冷着脸,但偶尔心情好了,或是逗她逗得过瘾了,也会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至于什么叫逗她……看他现在这样动手动脚,摸摸抱抱的,不就跟逗猫儿一样逗着她玩儿吗?

    由着男人抱着哄了一会儿,阮墨才推了推他,嗔怪道:“别闹了,饭都要凉了。”

    单逸尘也饿了,放她回了自己的位置,随手将那条璎珞丢到一边去,便开始用饭。

    然而饭还未吃两口,大门便被人用力敲了两下,未等他出声,人便推门闯了进来,是陆见,满头大汗地喘着气,神色十分急切:“寨主……大事不好了!”

    阮墨眼皮子一跳,放下饭碗望过去,对面的男人也放下了饭碗,面无表情看着陆见:“何事?”

    那眼神,仿佛陆见说不出一件十万火急之事,他便能立刻将人踢出门去。

    陆见当然是有急事,才冒着打扰寨主大人与阮姑娘打情骂俏……的风险赶来的,几乎稳不住跪在了地上:“寨主,官府派了捕差们上来拿人,现在已经快到半山了!”

    单逸尘立时拍案而起,眉心深皱地盯着他:“拿什么人?”

    陆见握紧拳头,勉强镇定下来,回答道:“还不知……三狗子只听到要来,就奔回山寨报信了……寨主,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要说有事,那便只能是半月前劫的那一趟镖了,不过他们一向把镖银藏在山寨外的地方,藏匿的地点也只有少数几人知晓,即便官兵是来搜查镖银的,只要他们一口咬定没有,估摸着那些官兵也没有办法。

    “莫慌。陆见,你去安抚山寨的人,让他们闭紧嘴巴,我先下山探探那些官兵。”

    “是,我立刻去。”见寨主冷静自持地吩咐事情,陆见也稳下心神,步伐匆匆地领命退出去了。

    单逸尘取过一旁的长剑别在腰上,正欲抬步出门,衣袖却忽而被人拽住了。

    “单逸尘……”阮墨在旁都听见了,直觉这不会是容易解决的事,拉着他又不知说些什么,憋了很久才说了两个字,“小心。”

    他勾唇一笑,拉下她的手握了握:“会的,等我回来。”

    “嗯。”她也扯着嘴角笑,看着他高大颀长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心中却莫名不安起来。

    ******

    官兵来得极快,好像知晓如何走最为便捷似的,未等单逸尘探出什么,便来势汹汹踏入了山寨。

    大部分人都回自家屋里待着了,三五个魁梧大汉挡在山寨道口,领头的陆见上前沉声道:“大人,敢问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对方尚算客气,虽脸上明显露出不耐烦,但仍说明了来意:“有人举报,称这寨子私藏强抢来的人不放,我们上来缉拿主犯,并解救人质。”

    陆见心里咯噔一跳,他们行事向来做绝,不会留下活口,谈何人质,还欲再问此人是谁,对方已将他一把推开,直接闯进了山寨:“给我逐户搜!”

    “是!”

    几个大汉想拦,陆见却使眼色示意他们莫要轻举妄动,要搜便搜,搜不出自然就走了,免得到时这些官兵气不过,拿“打伤官吏”来入他们罪。

    官兵鱼贯而入,装着糟糠的筛子被掀翻,菜架子被一脚踢倒,晾晒的咸鱼横七竖八掉了一地,被强行闯入的屋子响起尖叫和粗吼……

    原本好好的山寨,不出一刻便乱成了一锅粥。

    陆见让那几个大汉回家护娘子去了,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忽然想到了什么,飞快朝寨主那屋看去,暗道糟糕。

    ******

    阮墨原本正在屋里坐立不安,隐隐担忧着外头的状况,岂料那个刚出去不久的男人从后门回来了,二话不说便将她拦腰抱起,使轻功迅速离开了屋子,往山下奔去,待她回过神来,已经被扔进一间昏暗破旧的小屋里了。

    “啊……”毫不温柔的力道令她痛呼出声,单逸尘眼中有一瞬的心软,可思及山寨里正被践踏欺凌的同伴们,又强迫自己收回想去扶她的手,直立于她面前,冷冷看着她:“你是何人?”

    阮墨揉着酸疼的后腰坐起来,既委屈又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郁南城西最富有的阮府与城北的员外府联姻,阮府二小姐于成婚前突然不见踪影,至今行踪不明,阮府寻人未果,上报官府,在员外府的支持下,全城搜查。”

    他轻轻地笑了,极冷,却冷不过眸里的光:“你,便是那个阮府二小姐?”

    那一声笑,不知是笑她装傻充愣,还是笑自己被她迷了心魂,当初救她回来以后,竟忘了追查她的身份。

    阮墨一愣,回想起入梦之初的记忆……似乎确实是的。

    可那又如何?

    为何,仅仅因为她的身份,前一刻还在耳边温柔低语的男人,下一刻却可以对她如此粗暴?

    “是。”她在他冷然的目光下,逼自己压下心头的一丝难过,字句清晰道,“我就是那阮府二小姐。”

    男人的双眸紧紧锁着她,沉默良久。

    在阮墨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却忽然一拳狠狠击中她身后的墙壁,她下意识紧闭双目,“砰”的一声重重响在耳畔,震得她头直昏。

    天,手很痛吧……

    他、他怎么了?

    该不会气得要打她吧……

    单逸尘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小脸吓得发白,眼睫轻颤,仿佛他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将她欺负了似的。

    可明明,她才是那个瞒他欺他的人。

    对,他气疯了。

    他气她连累山寨安宁不再,他气她相处多日从未透露半句,他气她至今不肯全然信他。

    然而,统统比不过他对自己的怒气——

    这个直到此刻,仍想着要将她护在怀里,不愿交出去的自己。

    多么……可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