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还好……就是有些嘴馋。”但想着这才刚开始逛,后头有的是机会满足口腹之欲,她便未再留恋,径自要往前走了。
而萧绎未出口的“我赠你一个”便硬生生卡在喉咙,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走出几步,发现身边亦步亦趋的身影,楚书灵奇怪地看他:“易哥哥,你为何跟着我?”
“既然遇上了,我闲着无事,想与你一同逛逛。可好?”萧绎这回倒是收敛了些,还知道征求她的意思。
闲着无事?
在她的印象中,以前每回见他皆是在忙公事,如今几年过去了,他也来京城了,生意该是越做越大,越做越好才是,怎生今日看起来如此清闲,竟还说要陪她逛逛?
莫不是……生意失败,且还招惹了仇家?
那日他便说,是因碰上了麻烦事儿才受伤的……
如此想来,他的境况确然有些糟糕,所以才会出门来四处闲逛,打算散散心罢。
本就被他救了一回,不过小小请求,若她还拒绝他,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
“嗯……那便一同逛。”她点了点头,又认真地补充道,“不过,先说好,你不可再行无礼之事,不然……我可真不理你了。”
“自然。”他语气淡淡地答应下来。
******
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熙熙攘攘。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并肩走着,一个兴致勃勃地介绍京城的大小商铺,一个微微偏着头去听,不时问两句话,倒也不显沉闷。
前面便是京城第二大的首饰铺子,桂兰坊。
第一大的是华玉楼,只用最好的材料,只做最上等的首饰,价格贵得令人咋舌。当然,它主要面向的顾客也多为王公贵族、高级官员及其家眷,乃至皇家后宫的女人,生意称不上火热,但进账的盈利可绝对不少。
比起高高在上的华玉楼,桂兰坊倒显得亲民许多。
这家铺子卖的首饰分为上中下三品,样式五花八门,用料各有优劣,但外观上各有各的别致精美,无论是官家夫人,抑或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都能够在此处寻到满意的首饰。
没有哪个姑娘家不爱打扮的,楚书灵也不例外,虽并无打算添置首饰,经过门口时仍旧不自觉放慢了脚步,目光一直在里头流连。
萧绎留意到她的心思,停住脚步:“不进去看看?”
咦?
她回头望着他,一双水眸睁得老大。
还以为他一个大男人,会嫌弃逛首饰铺子太无趣,方才便没有提出来,不料他却主动开口了。
“都是些姑娘家的东西,你……不怕无聊?”
“不会。”萧绎眼里含着笑意,柔和的,淡淡的,“你喜欢便去看看。”
有你在身旁,只怕归期将至,又岂会无聊。
闻言,楚书灵轻轻一勾唇,便提着裙子,踏上台阶。
前面便是京城第二大的首饰铺子,桂兰坊。
第一大的是华玉楼,只用最好的材料,只做最上等的首饰,价格贵得令人咋舌。当然,它主要面向的顾客也多为王公贵族、高级官员及其家眷,乃至皇家后宫的女人,生意称不上火热,但进账的盈利可绝对不少。
比起高高在上的华玉楼,桂兰坊倒显得亲民许多。
这家铺子卖的首饰分为上中下三品,样式五花八门,用料各有优劣,但外观上各有各的别致精美,无论是官家夫人,抑或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都能够在此处寻到满意的首饰。
没有哪个姑娘家不爱打扮的,楚书灵也不例外,虽并无打算添置首饰,经过门口时仍旧不自觉放慢了脚步,目光一直在里头流连。
萧绎留意到她的心思,停住脚步:“不进去看看?”
咦?
她回头望着他,一双水眸睁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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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内的首饰样品琳琅满目,叫人眼花缭乱,但她毕竟不是头一回来,不少样式都已然见过。再者,平日里定期会有华玉楼的工匠,专门送些新款首饰上府来,供她挑选,故而一时还真难以寻到能入眼的。
萧绎也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了,伸手在她身前微挡了挡,道:“不如,上楼看看?”
她回头扫了一圈,才挑眉望过来,抿了抿唇:“嗯,也好。”
上楼后,一位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妇人迎上前,目光略过萧绎时微微一顿,随即扬起亲切有礼的笑容,例行询问:“可有证明身份之物?”
楚书灵猜他来京城未几,定仍未落稳脚跟,正要取出自己的腰牌来,却见他已然递出一物,交由妇人看过以后,便收回怀中,由着那妇人毕恭毕敬将他们引到一间厢房处。
“二位贵客,里面稍待,奴家这便去吩咐人取些式样过来。”
萧绎眼神沉静地看了她一眼,点头,示意她可以先行退下。
等那门帘拉下来,她往他那儿偏了偏身子,伸手扯他袖角,轻声问:“易哥哥,我们上来这儿,是不是一定要买了?”
他垂眸看向拽着袖角的白皙小手,嘴角微动了动,“怎么,怕银子不够?”
“额,也不是……”主要是她今日出门,本就有其他东西要买,若一会儿不小心花光了,那她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小姑娘的苦恼全然写在了脸上,他忍不住抬手拍拍她的发顶,声音温沉低缓:“无碍,喜欢便买下来,当是上回你救了我的回礼。”
……什么?
他不是商途不顺利,钱银短缺吗?怎么还能说出这般财大气粗的话?
正想着,却听萧绎闷笑一声:“我何时说过了?”
她竟不知不觉说出口了……
“我此回上京确实有要事要办,但再如何忙,总有休息之时,你莫要多虑了。”
所以,不是生意亏损、遭仇家暗算?
“真的?”
他抑不住嘴角轻抽,一字一句道:“真的。”
其实他这个动作略微不自然,但因着他极少露出来,小姑娘便也没多在意,放下心中疑虑,戳着桌上的糕点吃。
样式很快便送上来了,这回不同上回看剑,萧绎并非行家,便留着妇人在旁给小姑娘介绍,自己坐在桌边,静静地品茶。
过了会儿,他状似随意地起身,道是有事出去一下,楚书灵只当他是要方便方便,便挥挥手让他快去。
离开厢房的萧绎并未往茅房方向走,反而拐了个弯,朝另一长廊走去,一路深入,行至倒数第三间,推门跨了进去。
刚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门外便传来三下敲门声。
轻,轻,重。
“进来。”
木门被人轻轻推开,一身灰袍的男子走进来,反手掩上了门,俨然是乌璟的模样。
“王爷。”
“事情办得如何?”萧绎沉声道。
“已遵照您的吩咐,利用桂兰坊将传言散播出去,这回孟子晋的死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纵然那些官员想压下去,也断不是易事,上面那位估计很快便得到消息了。”
第78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十一)()
乌云密布,阴雨连绵。
白光劈裂了灰黑的天,密集的雷声响彻天际,震耳欲聋,立于窗前的男人却恍若未闻,任由北风将垂落的长发吹散,双眸沉静,连声音也无一丝波澜:“紫宫主。”
“哟,耳力不错,我走得这般轻巧都叫你察觉了。”
雕花木门后转出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面纱一扬,正是在医谷休养多日的紫宫主。
单逸尘并未应声,负手背对她望着窗外,又是一道惊雷轰响,劈落的白光映照在男人俊美的面容上,更显棱角分明,冷峻逼人。
“外面风大雨大,单公子与其杵在那儿弄湿了身子,倒不如过来与我喝上两杯。”
紫宫主径自走在桌沿落座,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却并不饮下,轻放于对桌的位置。
“医谷弟子不得饮酒。”
她手一顿,描得精致的细眉轻挑了挑,却仍是将酒搁在了对面,微微笑道:“现在不在医谷了,破个戒也无所谓啊……莫不是单公子怕醉倒在此,会被我占了便宜?”
说罢,掩着嘴轻笑了两声,音色娇柔魅惑,若换做旁的男人,恐怕早已被诱得酥了骨头。
单逸尘却不为所动,连半眼都不曾望过去。
夹杂雨丝的风扑面而来,将周身的暖意全数带走。
“将我困于此处,有何目的?”
紫宫主不答,徐徐起身朝他走过去,直至贴上他的后背,纤手一点点攀上他的肩背,轻翘的尾指上蔻丹艳丽,如同她的外表般勾人。
但不过一瞬,单逸尘便侧身避开了她的手,退后两步。
“怎么,碰一碰就受不了了?不是想让我放你走吗?”紫宫主抱臂倚在窗边,姿态慵懒,媚眼如丝,语气似挑逗又似挑衅,“只要你让我高兴了,我便放你走。”
他眼神极冷地看着她,面无表情道:“堂堂寒隐宫宫主,只晓得不择手段,强人所难?”
“啧,我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可不管什么君子之道,能达到目的便是最好的法子。”紫宫主轻抚过自己红艳的下唇,忽而欺身上前,往男人紧抿的薄唇上一抹,退开前还伸指勾了勾他下巴,“如何,你要答应我吗?”
单逸尘厌恶地皱起了眉,冷冷地吐出二字:“无耻。”
“噗……我以为你能说出什么话来辱骂我呢。”她忍不住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还是太嫩了点儿……不过,配那个纯情的小徒弟倒是颇为合适。”
察觉到男人立刻警觉起来的视线,紫宫主眼神微动,脸上换了一副无辜的表情,摊手道:“莫要这么看我,我可没对你的小师妹做什么,她现在还好好地待在医谷里。”
闻言,他才收敛了神色,缓缓松开宽袖遮掩下紧握的拳头。
紫宫主自然没有错过那点儿小动静,正欲再说些什么,外头却传来了通报声。
“宫主大人。”
因着有外人在此,属下不会将事情讲明,她朝那人略一颔首,离开前又斜眸望了单逸尘一眼,见他已重新回到窗前,无言静立,压根儿不瞧她半眼,不由得暗暗一笑。
真是个难对付的男人……哎,也不晓得她那个吃尽苦头不说,还把自己搭了进去的傻徒儿,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愿意为他这般折腾。
属下正为她讲清事情来由,忽闻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解道:“宫主大人为何叹气?”
“无事。”紫宫主微微一笑,示意她继续,自然而然地掩饰而过。
本只是打算入梦来,瞧瞧阿墨事情办得是否顺利了,不过既然都已发展至此,她便再多待一阵子,助她的徒儿一把吧。
******
午后,日头高照,秋风清爽,要能躺在摇椅歇上一个午觉,最舒服不过了。
刚在外坑了好友一顿大鱼大肉,吃饱喝足的师父正有此打算,回谷后哪儿也不去,直接进了自己屋内,往窗边那柄大摇椅上一躺,便悠悠晃着打起了盹儿。
岂料,老头子的大好计划,却被某个忧心忡忡的小姑娘打破了。
“师父……师父……别睡了师父……”
“哎呀,墨儿莫要吵了,为师睡觉呢……”
“师父师父……”
师父终于肯半掀起眼,眯着看向趴在椅把上的阮墨:“墨儿又怎么了?”
“师父还问我怎么了……师兄他被紫宫主抓了去,数日不知所踪,师父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他吗?”
三日前,在谷里养病的紫宫主忽然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负责为她医治的单逸尘,师兄弟们几乎将整个医谷都翻了个遍,愣是没找着两人。
最令人着急的是,师父竟也不说该如何是好,只让他们该做何事做何事,不必去寻单逸尘了。
其他人听闻此言,只当是师父将大师兄派出谷办事了,可阮墨晓得并非如此,当日她眼睁睁看着紫宫主自行出谷,身后有两名下属使轻功紧随其后离开,手里还架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正是如今失踪的单逸尘。
这……叫她如何能不焦急?
偏生师父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日日该授课便授课,该出谷便出谷,对单逸尘一事只字不提,她又不得随意出谷,等了好几日干着急,才忍不住过来缠着师父问的。
她晓得师父不会放任他临危,可性命无虞是一回事,紫宫主对他下药,强行带走,后面还会做些什么又是另一回事了。
想起自家师父,亦即红鸾门门主对待男人的那些行径,她实在不敢想象,单逸尘会不会被紫宫主……了?
“担心?为师早说过他不会有事,有何可担心?”
“可是……”阮墨咬着下唇,双手紧紧巴着椅把,追问道,“那他为何不回医谷来?”
师父却优哉游哉地捋了捋胡子,调侃道:“啧啧,墨儿快告诉为师,你总念叨着阿尘何时回来,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师、父!”
“墨儿呀,你就是关心则乱。”师父无奈地摇摇头,轻拍了拍她的手,“好歹是为师的大徒弟,岂会是等闲之辈?你不晓得,阿尘的武功好着呢,那会儿他年轻气盛,我与他对练时还总被他撂倒在地,也不让让我这把老骨头……放心吧,阿尘若是想走的话,谁也拦不住他。”
她仍是放心不下,想起他被带走时的模样,不禁道:“可万一他被下了药,无法运功呢?”
“那他也还能用这儿啊。”师父用食指轻点她的太阳穴,缓声问,“难得你就这么信不过他?”
“不,我只是……”
“墨儿啊,”想起今日与好友的交谈,师父摸了摸她的头,难得地语重心长道,“你要有耐心,要相信他。同时,也让阿尘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明白吗?”
阮墨一愣:“师父……他与您说什么了?”
“还用得着说,为师十数年来看着他长大,能看不出来吗?”师父嘴角抽了抽,语气嫌弃,“他不过是太笨,才从来不当回事罢了。”
“……”原来师父什么都晓得啊。
不过,要是让其他师兄听见师父说,他们无比崇拜的大师兄……笨,指不定会惊得立去,抄几卷医书压压惊。
“好了,赶紧回自己屋去,为师要歇觉了。”
她只好应了一声,不再多问,起身向师父告辞。
******
寒隐宫。
乌云罩顶,天色灰蒙,仿佛总有下不完的雨水,淅淅沥沥,却冲不去单逸尘心头的烦闷。
十日了。
他来此地已有十日。
当日他为紫宫主端药汤过去,放在床沿,然后给她诊脉。因着她为人谨慎小心,用药也需大夫先行试药,故而诊脉后,他便如往常般舀出一汤匙饮下,岂料她会在他诊脉的短短几瞬,便往药碗里撒了粉末,待他意识到不妥,已然不省人事了。
醒来后,四周的景象十分陌生,他欲下榻察看,却发现自己浑身乏力,随即凝神运功,体内的真气果然无法凝聚,立时明白自己是被人下了软筋散。
知晓劫走他的人是紫宫主时,并不算惊讶,毕竟与她相对一段时日,他再迟钝也能看出这个女人有所企图,只是不曾料到,她竟大胆得直接将他强行带回寒隐宫,还下了药,不允他离开半步。
确认紫宫主未有对医谷的人不利后,他稍稍安了心。软筋散倒是无碍,幼时师父在他身上试药无数,虽不至于百毒不侵,但仍有一定的抗药性,加之他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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