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寇的想法很好,好到兰子义都非常钦佩,但贼寇忘记了一点,他们的盾墙得要排成一条线才有可能防住兰子义的冲锋,可是当他们在路口转弯的时候他们的队列就散成沙子了,贼寇的训练不足以让他们在转弯时还能保证己方密集的队列,哪怕是官军也有极大的可能无法完成这个动作,就算贼寇可以保证队伍紧密,在转弯时外圈各排之间的间隙会被拉大,那就是骑兵冲击的空间,
兰子义当然捕捉到了贼寇的破绽,贼寇在转弯时队伍混乱到了即将分崩离析的程度,兰子义觉得贼寇要是能够解散盾墙,在路口重组说不定会好一些,但那真就不聊他们的命运。
兰子义的骑兵将士们掉头之后已经开始加速,他们的弓矢瞄准着屋顶上的弓箭手,他们的射术讲那些弓箭手挨个射杀,
屋顶上的贼寇箭矢变得稀疏,这给兰子义下令将士们冲锋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兰子义下令道:
“贼寇阵型混乱,正是我等破阵杀敌之机,
大家切莫犹豫,随我杀!“
将士们在兰子义的呐喊和催促下再次猛夹马腹,催马前行,
刚才的追杀给了将士们在城市里难得的空间,现在的辑虎营不再像之前那么拥挤,将士们得以在同一时间加速冲起来,
刚才被挡在队尾的四名骑士现在成了全队的先锋,他们亲眼目睹了刚才贼寇对待自己兄弟的残忍态度,胸中有积累着刚才没能率先杀贼的愤怒,此时终于有了机会,他们又怎能放过,
呐喊声伴着蹄铁敲打路面的清脆声向前扑去,贼寇混乱的步伐打碎了他们排列整齐的线列,散乱的阵型回过头来又扰乱了他们的内心,
贼寇头目慌乱的叫喊着,命令自己的手下将盾牌重新衔接起来,但为时已晚,辑虎营的将士们如风驰电掣一般冲入了贼寇人群当中,本来用于防御的盾牌这时因为体积巨大,被马匹蹭到就意味着人被刮倒在地,倒下的人碰撞到了其他贼寇,使人群变得更加混乱,而更加混乱的人群则意味着更多让骑兵将士们冲过的机会。
辑虎营的将士们并非单独冲锋,他们是整队整队,一排接着一排的冲向贼寇,贼中跌倒的人碰撞到周围的人,让更多贼寇失去了防守的正确姿势,这些丧失防御姿态的贼寇的眼前就是凶神恶煞,滚滚而来的辑虎营战士们,他们的混乱只是让辑虎营将士们的马刀劈砍的更加方便而已,
战斗短促又枯燥,因为这样的冲锋在之前讨贼的战斗中已经发生过许多次,兰子义每每指挥骑兵将士将折木为兵的贼寇冲击的七零八落,四散奔逃。
将士们沿着街道冲击成了一条直线,挡路的贼寇被踩在脚下化为齑粉,跟在后排的辑虎营将士们甚至都只是闭着眼睛跟着冲而已,压根都不再管面前是什么,他们只是可以看见那些站在路口北边没有参加战斗的贼寇们惊恐但又有些欣慰的脸。
兰子义带着辑虎营将士们冲过了贼寇的阻拦,将士们都兴奋地讨论着刚才酣畅淋漓的战斗,而兰子义则在头疼引诱友军的问题,
围攻戚荣勋的贼寇还是没有动静。
桃逐虎现在肯定已经到了攻击位置,但到目前位置他都没有发起进攻,
这说明桃逐虎正在等待着攻击时机,这是一个谨慎的选择,也是兰子义希望桃逐虎做到的,可是如果兰子义这边还是没有能够成功吸引到贼寇的注意力,那么就很难说桃逐虎会不会铤而走险了。
兰子义还在思索着,而一旁则有军士将刚才不知道从贼寇身上扒下来的什么东西给扔到了空中,
兰子义跟着军士的动作抬起头来,这时一阵风拂过,兰子义感到了透过铠甲铁片传来的清凉。
“风?”
兰子义心中划过一个念头,然后兰子义猛然抓住旁边军士,问道:
“现在是什么风?“
那军士被兰子义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给问懵了,不知所措地答道:
“春风?”
兰子义听着恼怒,再次问道:
“我说的是风向,现在刮得是什么风?”
军士总算弄明白了,掏出手绢举在空中,
这次兰子义看到了,是东南风,风力还不小。
于是兰子义立刻下令道:
“准备火把,把路北边街区的房子全部点燃!”
军士们听到兰子义的命令有些惊讶,有军士就闻到:
“侯爷不是说进城之后秋毫无犯吗?为什么现在要点火?”
兰子义骂道:
“要是我能击败贼寇这些烧掉的房子我来给百姓赔!
教你点火你就快点动手,河上贼寇铁索连环,我们要是能点把火把船烧了,贼寇不就完蛋了?“
军士们闻言还是没有动作,又有人问道:
“可是卫侯,房子离运河还有段距离,想要捎到船上还是有些难啊。”
兰子义听着彻底火了,大吼一声道:
“你们是想抗命吗?叫你他妈的点火!”
军士们见到兰子义发火,这才灰溜溜的不敢说活,一些军士点上火把开始引燃街北边的房屋。
接着兰子义又下令道:
“传令后队,当敌的三百人向西把路口冲开,其他人跟我到了路口向南拐。”
军士们闻言赶紧传下军令,有人问兰子义道:
“侯爷要向南拐难道是要先撤回去吗?”
兰子义一边催马,一边说道:
“不,我怎么可能撤。
我要冲上码头去!“
军士们闻言大惊,有人说道:
“可是卫侯,码头是条死路,我们冲过去要是有贼寇过来把我们的后路堵死我们可就是进退不得,被包围了,到时候总不能让马下水吧?”
兰子义心骂这群货怎么就不开窍,然后说道:
“没错,我们堵在码头上是动弹不得,但同样动弹不得的还有贼寇船上的援军,
我要的就是贼寇从后面把我的路给封住,懂了吗?“
军士们虽然不明白兰子义要干什么,但兰子义的安排总是不会有错的,
这时兰子义传令下去,命令进发的辑虎营骑兵又将路口从东到西冲了一边,胆敢上街的贼寇又饱饱的吃了一顿板刀面。
然后兰子义带领着将士们扯着冲出来的空档,从路口向南拐去,
等全军开到街上后,兰子义命令众军掉头,然后马不停蹄的向北冲去。
下船的贼寇已经开始找其他道路去库房那边了,守在路北口的贼寇也都想要换条路走,他们都没有想到兰子义会率领手下向北冲击码头,要知道码头上可是停靠着贼寇数不清的船只。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兰子义带领着将士们在贼寇没有料想的情况下猛然冲去,就像是风箱的推手一样将贼寇向后挤压,只一个冲锋兰子义便率部攻上了寿春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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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码头苦战()
通往码头的路也是一条大路,但在宽的路有两千多骑兵挤到上面都会变成另一番景象,
兰子义他们刚靠到运河边上时就看到贼寇把船用铁锁连接,船与船之间搭挂木板铺成平路,供后面船上的贼寇大军登城靠岸。
兰子义的这一次冲击非常见效,不仅因为刚才兰子义已经沿着路口东西两向冲了三回,还因为码头下来的贼寇都着急寻找其他通路前去参加围攻,路上的防守自然就松懈了。
兰子义的两千多辑虎营将士完完全全把路填满,街道宽度全部被兰子义占据,前进中的将士们就像是风箱一头的推手一样挤压着街道一段,
贼寇既然没有组织防线,被冲锋而来的辑虎营将士们冲击到就只能逃跑,
有幸站在街侧的贼寇似乎运气好,能够躲进街两边的房屋中去或者爬上房顶逃命,但房屋大门紧闭,辑虎营将士冲的又急,哪怕是开门的这点时间都显得太过漫长,大批的贼寇堵在门口动弹不得,而他们身后像是河道里成群流过的鱼群一样飞速略过的马刀则将这些贼寇的性命一一收割,
站在街道中央的贼寇没有多余的选择,只能向后退,但退到后面还是人,人挤人怎么能躲开面前滚滚而来的铁骑,
兰子义坐镇中军,在将士们撞上贼寇的那一刻兰子义的感觉就像是马球棍结结实实地敲打在石制马球上一样,骑兵将士的冲击力被完全传到了贼寇身上,而贼寇又一排接着一排把力量传导到后面人身上,
铁蹄铮铮,踏破山河,眼前这些贼寇连坎坷都称不上,将士们还是一点也没减速的向前冲击,挡路之敌全部都被踩在脚下踏城肉泥,剩下的贼寇或被碰撞或被驱赶,人群越积越多,最后在兰子义他们冲到码头上时一大团贼寇被重骑兵从街道中压出来,然后在码头崩散,沿着河道跌落水中。
还在船上的贼寇大吃一惊,他们入城之时真可谓势如破竹,将戚荣勋的守军杀得一塌糊涂,这半天时间入城打的如鱼得水,无人可挡,怎么现在就有骑兵冲到码头上来了?都怪那群藏在城里的废物,还号称是千里挑一的精锐,结果还是惊动了城里的正妖,被提前发现,要不等到贼寇大军入城与正妖全面打起来后这些人再跳出来,那时候正妖两面受敌,必死无疑,现在这些家伙打的乱哄哄,一点章法也没有,还提前惊动了正妖,真是麻烦。
不过经历了刚见到辑虎营骑兵的震惊之后,贼寇们很快就发现狭窄的街道没有地方让机会能够施展拳脚,辑虎营战士被迫排列的密集阵型甚至连将士们拉弓射箭的空间都没有留下,而且码头上凌乱堆放的物资限制了骑兵们进一步的前进,贼寇大军又在船上,根本不怕辑虎营骑兵有可能飞到船上来嘛。
反应过来的贼寇们吆五喝六的在船上忙活起来,弓箭手们登山船顶向码头上的将士们放箭,其它步兵们则就近将刚才从后面船舱取来的长枪钩镰拿在手中,站在船边向岸上的辑虎营将士们刺过去,
从河上挖进城里的运河只有一段,河道东侧并没有修筑码头,只有西边用石头砌成岸,绕着河道作为码头,
兰子义率领着手下将士们刚刚前出石岸不远,右侧运河上有几只贼船就停在河面,面前的通路则被岸上杂物给挡住,
在船上的贼寇开始还击之后,那些推到码头另一头的贼寇也从惊慌当中反应过来,他们不在惊慌失措地向船上逃生或是跳河逃命,而是重新整备起来,向兰子义他们靠拢。
辑虎营将士们已经完全停了下来,一旦停下来,他们密集的阵型就让他们变成了活靶子,
船上的贼寇贼寇在放箭,伸出的长枪和钩镰刺中了靠近岸边的战马,并将人马拉下河道。从码头那边赶回来的贼寇也加入到了围攻之中,
辑虎营将士们也在还击,但他们的弓箭稀疏,前排的将士又陷入到了与贼寇不均势的肉搏之中。
兰子义旁边的军士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我们不能继续待在这里,这里是一条死路。”
兰子义没有管这军士说什么,他冒着箭雨站起来观察四周,然后问道:
“后面有没有贼寇围堵过来?”
问话被一排一排传到后面去,后面的军士则把回话一排一排穿回来,
“回卫侯,没有动静。”
刚才问话那军士有说道:
“卫侯,我们真的不能呆在这里了,停在这里就是自杀。。。。。。”
话还没说便有落矢从天而降击穿了军士脖子,
那军士中箭后口喷鲜血,向马下滑落,
兰子义将他一把抱住,看着军士呛着血,眼神逐渐涣散。
兰子义送了这军士最后一程,然后将他放在马背上。
这时又有军士提议赶紧撤退,兰子义则问道:
”现在可还有贼寇下船登岸,去向仓库那边?“
军士答道:
“没有!码头被我们堵死,贼寇是走不了的。”
兰子义听到这话咬着牙说道:
“那我们就不能撤!我们一定要在这里封死贼寇。“
军士当中有人说道:
“可我们封住贼寇我们自己也没命了。”
兰子义高声命令道:
“坚持住!再坚持一会。”
说着兰子义脸上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再一回头看到刚才点燃的街北城区已经浓烟滚滚,大火被风势一路挂到了这边来。
火焰与贼寇还有一河之隔,但贼寇的船都是被连起来的,万一有火引入船只那就全军覆没了。
兰子义见到火起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刻下令道:
“前排能把火把扔到船上去的都给我扔火把,后排掩护前排,快点。”
将士们听到兰子义的命令赶紧掏出火把点燃,
能够扔到贼寇船上去的将士也就靠河的一部分,其他人要么忙着阻挡贼寇,要么够不着,于是大家就把火把点燃后一个接一个的传递给前面人,前面的人接到火把就用力给扔到贼寇船上去,
贼寇靠在码头边上的船只甲板上并没有太多可以点燃的东西,但要是火把扔上去之后没人管那还是会引发火灾。再加上东南火起,贼寇也被吓得分神,这样一来靠近辑虎营的这边船上的贼寇不在发起攻击,他们都忙着防火。
贼寇被火攻闹得心烦意乱,而兰子义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他现在非常后悔刚才带领着全部辑虎营冲锋而来,其实冲击贼寇要个几百人就足够了,十字路口有三个口都已经被兰子义掌控,兰子义完全可以在冲锋之前把队伍分开,安置到各个路口去。
但要是真的那么干了,登岸的贼寇主力会不会因为有伏兵不敢过来呢?
这些事情现在都已经无法无法考证,对兰子义来讲当下的事情更为重要。
火焰已经逐步烧了过来,继续留在这里街道上就算不被贼寇砍死也会被大火烧死。
于是兰子义下令后面无法参战的将士们先行撤退,前排随后赶上。
但后面的军士刚开始掉头,十字路口那边就传来的马蹄声,刚才被兰子义分出去冲击路口的那几百人急速跑过路口向东,然后就有人传话过来说:
“卫侯,贼寇纠结了一支人马前来围攻,我们得要赶紧撤!”
兰子义听到这话又惊又喜,喜的是贼寇终于过来,惊得是现在他这样子动弹不得,碰上贼寇也是难堪,而且不知道贼寇到底来多少人,能不能起到诱敌的作用。
无论是惊是喜,兰子义都必须动弹,他赶紧催促后队尽快出发,抢在贼寇把路口封死之前赶出去一部分。
再看码头这边,兰子义发动的火攻起到了一些效果,无数的火把引燃了部分船体,虽然谈不上火烧连营,但也够贼寇喝上一壶,
于是兰子义下令将士们全体撤退,前排做后队,防御贼寇攻击。
狭窄的街道挤了太多人,将士们想要掉头麻烦重重,好不容易让人掉了过去,大火就已经烧了过来,而且步兵前进的整齐步伐也传到了兰子义耳中,
后面的辑虎营刚要开动,贼寇的声音就进入了众人视线,这一次贼寇没有再犯之前的错误,他们不是只关心兰子义这面,或是东面那队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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