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个小丫头乎出去了,郁巧巧这才觉出自己满肚子火来,不由得扭脸儿看向陈羽。却见陈羽正擦着嘴儿。见状冲她一笑,然后伸手就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起来吧宝贝儿。爷要歇着去了!”
郁巧巧不动。只是看着他,陈羽自然明白她此刻的心思。只是既然故意要这般做。那就须得把戏演全了才是。当下他见郁巧巧不动。便将那手托着一辩腻软的香臀把她托起来,然后自家站起身来道:“要说你这小屁股坐在腿上,那滋味,倒是真个销魂也。哈哈,爷要睡去了,美人儿,你也歇息去吧!”
当下陈羽起身往外走。心里却暗自数着数儿。等着那郁巧巧开口,果不其然,就在陈羽伸手要拉门的当儿。蓦地听见郁巧巧沙哑着嗓子问道:“少爷你是故意来作贱我来了么?”
陈羽闻言站住,回过神来诈做吃惊地问道:“这话从何说来,我怎样作贱你了?”
郁巧巧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岂料那声音儿却越发显得沙哑委屈了。只听她说道:“你这还不是作贱我?巴巴的把我找了来,你不知道我从那天起都已经多少天不见客了么?我还是来了。可是你从头到尾同我讲过一句话么?”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便越发的不对劲儿了,便渐渐的有了一丝哭腔。“你不同我讲一句话,却紧个的同那两个小丫头片子调笑,这还不是打我的脸?明明的我坐在你身上。你却一句都没问我,便说要歇在她们房里。这让她们传出去。我的脸面却往哪里放?这还不是作贱我?我倒想问一问了。你来这里点了我的牌子。到底是做什么来的?难道就是为了要作贱我一番么?我哪时哪刻得罪过你。哪时哪刻不是加意的讨好你、却落得如此么?”
其实这也难怪。要说这郁巧巧在烟花中人里最是个性子刚毅的。且是个顶顶清高的。这一点陈羽早从她把那卞赛赛卞大家的画儿买来贴在小门上遮眼便尽知道了。但凡有这样的青楼女子,必是自傲加自卑尽在一身。自傲者,她比所有人都有身段儿有脸盘儿,又有才情识见。自卑者,她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所以。便对那身为同行的卞赛赛不必卖身感到心里不平衡,也便要想尽了办法来羞辱她。
而陈羽也正是把住了她这个命门。这才做的今天这出戏。
……
这郁巧巧是马上推倒呢?还是留着以后帮陈羽做生意呢?到底怎么个走向。但凭读者诸君一言可决!
第二卷 长眉画了 章七十 书童
“我的书房里。还缺一个书童。”陈羽微笑着对郁巧巧说道。
郁巧巧闻言眯起了眼睛,这算是一句什么话?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以至于听得郁巧巧连自己刚才委屈得差点哭出来都忘了。
不过对于陈羽来说,这话再实在没有了,他确实是缺少一个书童。早在他给二爷做书童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位置的重要性。所有的来往信件已经人情理往的接待。都离不了书童,主子的很多办法都是书童提供的建议。甚至于。主子所有秘密,书童是了解的最清楚的。简而言之。书童在这个年代就是主人最贴心的一个奴才。而且。是对主子影响最大的一个奴才。甚至于,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他给主子的影响,比妻子要大很多。
但是陈羽身边现在没有这么一个人。而因为最近的事情特别多。他迫切的感觉到自己真的是需要这么一个人了,他曾考虑问胡大海把那胡车儿要来。他喜欢那孩子的聪明劲儿。还有那份执着。另外。因为也同样是出身社会底层,他同样善于把自己隐藏起来,而陈羽恰恰就是最喜欢那样做事的。
但是,他不行。首先当然是因为胡大海。陈羽心里自有对他的评价。这个人可以用,但是绝对不能信,出身草莽的人凭着义气和忠诚是走不到他今天这一步的,他凭得是狡诈和凶残。所以。陈羽不准备和胡大诲有更深层次的交往。所以。他把一个胡大海的人要到自己身边。然后。就是胡车儿这个人也不太符合陈羽的要求。
胡车儿机灵聪明是不假。但那是他善于观察的结果。而且。那是一种由下向上看的观察,所以。他不适合需要以俯视的角度来观察的陈羽的要求。还有,这个小子识字很少,简单的算帐记账还行。但是谈到处理公函已经待拟私人信件,他不行,远远不行。
所以,陈羽就想,如果是我把一个勾拦院里地头牌挖来做书童行不行呢?答案是。不但行。而且非常好!
一个书童需要做的那些事情,肯定难不倒琴棋书画都通晓的郁巧巧。而且。作为官场地一员新丁。陈羽很希望能有些经验可以借助,而在勾拦院里打拼的人。最擅长的便是观人看事。所以。一个当家的头牌来做书童,不止是像曾有人试过的那样,只是一件风雅的事儿。反而是一件最实惠的事儿。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深深的害怕家庭战争。而消灭这种隐患的唯一方法就是,平衡。君王治国,君子治家。不患寡而患不均,平均和平衡。是一个最难地难题。
绮霞想尽办法要把琥珀拉进来。就是想要在自己的妻子和长子的母亲这些上面再加一道锁。从而稳稳的压杏儿一头。而杏儿一旦觉察到这种情况。必然不会甘心,即便是她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内心里也肯定会有所释动。事实上。昨晚她便说让自己不如就收了阿锦阿瑟这对姐妹。
陈羽当然不能看着绮霞受欺负,可是一样的,他也不希望看着杏儿整日里委屈。所以。这几天来他费尽了心思,他是在筹谋着怎么才能解开这道千古不破的局。而为了这件事,他废得脑筋比对大米地事儿可多多了去了。
那么绮霞坚持要拉琥珀进来。不管是自己地下半身需要也罢,还是不能拂了绮霞地美意也罢。反正是不好再驳回去了,那么要维持一个平衡。就必须再加一个棋子进来。而这个棋子,郁巧巧是一个非常合适,合适到几乎是量身定做的地步。
作为大妇,绮霞地位必须高一些,但是杏儿不能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所以。琥珀必须做小妾,成为陈府的三姨奶奶,而郁巧巧,必须不能做四姨奶奶。那么。书童应该是一个很适合她的位置了。
到时候自己可以摊摊手说,你看。相公我很疼你们的,而且我不偏向。
但是,郁巧巧好歹是凤仪楼地当家头牌。四小花魁之首,怎么会甘心来自己家里做一个小小的书童呢?
陈羽还记得这么一句话:对于女人。要蹂躏她地自尊,践踏她的心。然后要还要呵护她的身体,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对她讲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甜言蜜语。
在陈羽来之前。郁巧巧的地位很尴尬,说是当红的头牌。但是半个多月了没人来点她的牌子。所以。知道陈羽来了,尽管郁巧巧当时心绪烦乱。按照往日里的脾气。是肯定不见客的。但是鸨儿只略微一解释。她便顺从的下来了。
现在的她。还在一个局里。而能够破解这个局的人,只有陈羽和米阳,她郁巧巧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任人品茶的烟花女子罢了。什么凤仪楼头牌。什么四小花魁,在这个寻欢客们都不断的去追逐那些层出不穷的新鲜肉体的地方,如果没有人捧场,她郁巧巧什么都不是。而失去了眼前的这次机会。她会一天天衰落,直到人老珠黄。彻底的失去昔日风华,然后,说不定连赎身都没有人愿意要自己了。到时候。自己或许也要走向老鸨的位置,去做那些自己最鄙夷最痛恨的事。
而相对于米阳,郁巧巧几乎是不用考虑就选择了陈羽。一抹奇异的感情有之,杏儿的原因有之,陈羽的前景好像是比米阳更好,也有之。
但是,听了陈羽这句如羚羊挂角一般去留无迹的话,她却彻底懵了。刚才陈羽那一番做作的表演。在刚才的她看来,还是那般幼稚,但是当陈羽要两个小丫头陪夜的话说出来。她不得不感觉到一种巨大的羞辱。所以。她先是吃惊。然后愤怒。继而害怕,最后委屈,所以,她用几乎哭出来的声音问陈羽。为什么?但是陈羽回答她的却是这么一句四不靠的闲话。这怎能不令她愈发的不知所措?
看着郁巧巧的表情。陈羽笑了笑背起了手,在屋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子,边走边说道:“咱们数数看。你郁巧巧十七岁出道,到现在三年了,做花魁也有接近两年了,就算是模样儿长得很好,可是你也会老吧?充其量你再风光三年,这在风月场里己经是极限了。不,你郁巧巧郁大小姐岂能以常理揣度,咱们就算是四年,可是。四年之后呢?四年之后,你要去做什么来养活自己?”
陈羽的这个问题便犹如一柄利刃,刺得郁巧巧的身子微微地晃了晃。这便恰恰是她每日里最担心的一件事,现在年少风华。自然有无数人追着捧着。一旦年老珠黄了怎么办?而且或许可能是因为早些年透支了自已的青春。几乎所有地前辈名妓几乎都无一例外的衰老得非常快。到时候。那些昔日追棒你的人。会用比当初追你捧你狠一万倍的方式把你扔到地上。任人践踏。那么。趁现在年轻,风头正盛。找个可靠的人儿从良吗?又有谁是可以指靠的?而且。现在这个情形。谁敢出头为自己赎身?
郁巧巧最恼的。最害怕的便是这个了。可以说。现在能为自己赎身的。便只有两个人,那小侯爷米阳,还有就是眼前这个可很可怕却偏偏又让人爱恨交加的陈羽。其他人纵是赎得起。人家犯得上为了自己得罪这两个人吗?
想到这里,郁巧巧有种恍悟地感觉。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尽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一点儿,她知道自己必须做出一个抉择。因为只要陈羽从这间屋子走出去。可以看见的,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明天,也许用不了明天,今天晚上,就会有很多人已经开始喝着酒讨论昔日的四大花魁之一是如何一夜衰落的了。
一个当红的头牌。却败在了两个不知名地小丫头身上,这已经足以让自己颜面扫地。从此不敢再称头牌。甚至于。这会让那米阳都对自已失去兴趣,哪怕是单纯地为了面子。为了争强好胜,他也会对自己失去兴趣。转而与陈羽去争抢另外地女孩子。失去了两个人的追捧。她郁巧巧算什么?
自己,不服气,但是偏偏,无处着力。
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看似儒雅风流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人呢?他让人爱他。让人念他。让人恨他,却又偏偏让人离不开他。他把所有的好处都占去了,还要自己跪下来哀求他。请求他的临幸与救赎。
这是一个鸨儿千辛万苦设计了来为自己解脱地局,但是却被眼前这个魔鬼抓住了机会利用了。使得这个局成为了他的掌中之物。而自己。已径彻底地沦为了一枚棋子,成为在他手心里翻滚的玩物。
留意到她的表情。陈羽知道,聪明如郁巧巧者,肯定是已经看穿了自己的用意,当下他便凑过去捏住郁巧巧的粉嫩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然后淡淡地笑着说道:“你知道吗?我曾径无数次的想,有朝一日。我要把你和杏儿一抉儿赎出去。现在杏儿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呢?”
陈羽可以赌誓,认识郁巧巧一年多以来,他从未见过此刻这个郁巧巧。她的眼神是如此慌乱,她的目光一碰见自己便慌忙地想要躲开。好像内心里对自己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陈羽笑了笑,又说道:“做我的书童,每日里负责帮我处理来往信件公函。另外么。也就是伺候翰墨之类,很是轻松,关键的是,你是安全的,衣食无忧的安全,没有勾心斗角的安全。在我的书房里,你可以安静的活着。”
郁巧巧闻言抬起头看了陈羽一眼。却又赶忙低下了头去闭上了眼睛。
她不由得心中暗道。书童?哪里有听说过女人做书童的。还不就是变相的通房丫头。难道我连娶回去做房小妾的资格都没有么?书童?杏儿要成了我的主子了么?
就在她思量万千的时候。陈羽突然一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郁巧巧吃惊地抬起头看着他,那目光里。除了吃惊之外,满是虚弱。
陈羽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说道:“放心,是书童,不是其她通房丫头之类。我说了。在我的书房里。你可以安静的活着。只要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强迫你。我不缺女人。”
郁巧巧虽然心绪正在紊乱之中。闻言却也是大吃了一惊。难道,他这般作贱自己。要趁机拿捏人地掳了自己去。竟不是为了自己这身子?那他图的是什么?难道真个的如他所说,只是他书房里少一个料理文墨的书童?
这话说出去只怕整个长安都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大价钱赎了一个当红的头牌花魁回家去。却不要她伺候枕席。只是让她负责文墨,这怎可能!
但是陈羽的话说得斩钉截铁,那眼神里的肯定绝不是假的。
难道,自己真的要抛开这种生活,去做一个小小的书童了么?自己设想过成百上千种从良的方式。但是独独的算漏了这一种。这也算是从良了吗?这个结局虽然和自己憧憬中的不太一样。不过。好歹也算是有个结果了。但是,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有点舍不得呢?从良。不是自己十几岁时开始就一直放在心里的最大心愿吗?
难道。是因为眼前这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这个让人又爱又恨,却又爱不得恨不得的男人?
要说今儿这一手。陈羽耍得漂亮之极,看着郁巧巧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对自己的一丝害怕和羞恨。陈羽又笑了笑。他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
而一旦郁巧巧这一关过了。对于她这样的花魁来说,自己要为她赎身就不是多难的事儿了。不过。想来郁巧巧此时的心情该是复杂得紧吧?或许,太太的那件杏菱色胸围子,该交给她保管才是。书童嘛。自然应该把自己主子料理方方面面的事儿。这主子想透的女人,自然也在此列。
……
如此处理,诸君满意否?
第二卷 长眉画了 章七一 赎身
听到自己的当红头牌郁巧巧斩钉截铁的要求赎身。老鸨儿的心从刚才的兴奋一下子跌进了冰窟窿。她不可避免的带着恨意打量了陈羽一眼。但是却很快又把目光挪开了去。陈羽。这个人物是她根本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的。
再三再四的问郁巧巧为什么。郁巧巧的回答却只有一句话。我想离开这里了。鸨儿无奈。她知道。像郁巧巧这样的花魁一旦想要赎身离开这个行当。她只有同意,因为能为她赎身的人。也让她愿意跟随的人,绝对不是小人物,如果咬死了牙口的不同意,那么以后非但从她身上赚不到钱了。还会平白无故的得罪一个很大的势力。这种蠢事。鸨儿是不会做的。
但是。挖走了自己的当家头牌,确实让鸨儿恨得牙痒痒。于是便不免狮子大开口,要狠狠再赚最后一笔。而郁巧巧不知是出于什么心里。对此显然深表赞同。对于鸨儿开出的价格她连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尽管这个价格高的离谱。
陈羽当然很轻易的就能明白这两个现在同时对自己充满愤恨的女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甚至于他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应对的办法。只见他笑着对鸨儿说:“十万两么?不多。真的不多!”
陈羽拿了六万两银子跟胡大海去四川贩米。到最后把陈羽的银子加在一起,胡大海总共花了十七万两银子。从四川把十万石粳米运到了长安。这十万石粮食。现在变成了六十万两银子。二十万两陈羽已经付了。剩下四十万两。把大米卖掉就是银子。
这桩生意。陈羽投入六万两银子,该拿回来二十多万银子。除去要交给二爷的八万多两。他不花一分钱就挣到了接近十二万两银子。再加上此前卖掉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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