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早已残败不堪得荒无人烟。
他正思虑间,却听得秦宓语声朗朗的续道:“眼下的洛阳情况已是如此,即便天子能够安全的东归,却不知将军以为天子与百官们又当以何物来渡日?”
“这个……”段煨闻言略沉呤了片刻,乃对天抱拳道,“天子乃是这大汉天下之共主,吾以为待天子东归洛阳后,自然会有诸候们为其奉上礼品,又何愁难以渡日?”
“哈哈……”秦宓闻言放声大笑。
直笑得段煨拂然不悦的沉声道:“先生何以笑?莫非段某这话中有何不妥之处?”
“非也!”秦宓略喘息了两下调整一下呼吸,才摆手对段煨朗声道,“将军话中非是不妥,而不妥至极?”
“哼!”段煨闻言勃然变色的伸手便欲拍案而起,却突然又放下了抬起的手掌,深吸了一口气的问道,“有何不妥之处,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秦宓抽眼旁观已知道他不想得罪华飞,因此才强按下了心中的怒火。
却抱拳高声对段煨道:“将军您莫非不知道这天下的诸候们,自您那旧主董卓废少帝又经李、郭兵犯长安之后,便早已是各自的拥兵自立。”
“这个……”段煨提他声声句句的提起往事,心中极其不悦!却因他说的是事实,而无从反驳。
秦宓不理他的语塞,却自顾着续道:“我主知道将军勤政而爱民,自打到华阴县城后便使得华阴县城的民众们安居乐业,与那董卓、李、郭之辈非是一类人,倒是与我主颇有着许多相似之处。”
说着他略顿着看了一眼,面现喜色的段煨一眼又续道:“故此我主特派我前来,对将军有一言相告。”
段煨素以勤政爱民而自诩,并常因曾经助纣为虐而梗梗于怀,在听得华飞并不认为他是和那董卓一路人时,这心中不由得便大起了知音之感。
乃笑呤呤的伸手对秦宓和声道:“贵使请讲!”
秦宓正色高声道:“我主以为目前这天下纷乱,天子此次东归洛阳必然要历经艰辛,甚至还会有生命之危。以其让天子回那残破洛阳去吃苦受罪、待人施舍、倒不如请将军与我主共迎天子西归长安城。”
“嘶!”段煨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心知这华飞说得好听,其实他这分明就是想要劫驾西归。
却听得秦宓高声道:“若是此事能成,则将军便有从龙之功!可与我主共相辅佐天子以期中兴大汉,使得这天下的民众们不再因战乱而受苦受难。”
段煨闻言大为意动,乃对着秦宓伸手倾前身的急声问道:“贵主的意思是?”
“奉天子以令不臣!”秦宓抱拳高声而应,却又放低了声音的对段煨道:“将军,此事若成的话,将军必然会因迎驾有功而名垂青史。到时世人必然是说将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又何虑当年曾**于贼,声名尽坏呼?”
“嘶!”段煨闻言再抽了一口凉气,想起自己一生只因一步之错导致与董卓等贼为伍,这事不仅使得自己身负骂名,只怕就算是自己在百年之后也难免要得拖累子孙后代们,为人所指指点点。
又自思眼下难得有这等大好机会,可以洗清骂名重为汉室之忠臣,不由心中大动的便待张口答应华飞的要求。却不料他才刚张嘴时,便听得外面有人大呼着“报!”声急来。(。)
248章 为定关中谋华阴'三'()
所谓好事多磨!当夜秦宓这个号称“天辩”的绵竹才俊,在轻易的打动了段煨的心后,便老神在在的只等着段煨答应下来,就要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却不料忽有那段煨的亲卫,急急忙忙的奔跑而入的高声对段煨禀道。
“报将军,现有镇东将军、平阳候张济,引领着大量的人马离了弘农县城向着华阴县城而来。其侄张绣统率的前部一万大军,已在距华阴县城之西不足百里处扎营,现先遣使来报命将军做好接应的准备。”
“什么?”段煨闻言大惊的自座中蹦起身来,瞪大双眼的对亲卫急问,“张济好端端的不在他那弘农待着,却为什么引兵到吾这里来?”
“回将军的话,小人不知。”那亲卫如实禀告着又续了一句,“将军,眼下那张绣的使者尚在城外,是否去请他入城一问?”
“好!”段煨答应着便举步准备要亲自去接那张绣的使者,却突然见得秦宓还老神在在的待在一旁,乃又收步对亲卫下令道,“你可代吾,去请那使者进城。”
说着他在亲卫的高应声中,转身对秦宓抱拳笑道:“贵使,眼下吾这边还有些事情待办,便请贵使先行前去休息,待吾办完了事情后便来与贵使商量此事若何?”
秦宓见得事情又起波澜心中暗叹,却暗思:“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里。需知这张济起兵西向,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想对我军的关中不利,我得借此机会好好的探听一番消息。”
思及此他乃对段煨抱拳道,“将军,秦某这心中亦好奇张济为什么会起兵西向?您尽管迎接使者便是,某便暂时充当将军的幕僚在一旁倾听一二,待会却也好为将军出些主意。”
“出你的个老母啊!老子这边还要接见使者,你这厮却这般不识好歹的死赖着不肯走,是几个意思?”
段煨见他不识礼仪这心中自是大怒!却又因怕得罪华飞倒也不好相赶,一时不免左右为难。
秦宓伸手笑道:“将军尽可放心!秦某保证只在一旁静听,决不开声打扰了将军与使者的会谈便是。”
“这个……”段煨见得这家伙死皮赖脸的不肯走,无奈之下只得正色对秦宓大声道,“既然贵使要听,那还请贵使看在你吾两家即将合好的份上,不要胡乱的开声以免使得段某为难。”
秦宓闻言心知他这话中含有着,自己若是胡乱开声便休怪他反脸的意思在内。乃在心中冷“哼”道:“这可就由不得你了,需得视情况而定。”
却笑逐颜开的开对着段煨施了一礼,便默声不声的退至一旁。过不得多时,段煨的亲卫便引着张绣的使者匆匆到来。
段煨心急乃开声对使者和声问道:“敢问贵使,你家主公为何突然起兵西向,军临吾这华阴县城?”
那使者见问开声便道,“我家主公前日接得光禄大夫的求援书信,命我主看在同为西凉人的份上引军救长安城,因此我主才起兵西向。”
“骗鬼呢?”段煨闻言心中大骂,却自思:“你个鬼叽叽的张济一准没安什么好心,要是真想救长安的话,那早就该起兵西向了何必要等到今日才来?”
段煨却不知道张济当年与李倥、郭汜、樊稠共引西凉之军兵犯长安,最终人家那三个都留在了长安城,自己却因兵少而不得不出屯弘农,由此一直梗梗于怀。
此次在接得贾诩派人求援后,他便不想再重蹈覆辙的再次离开长安城。
因此他在与其侄张绣商量之后,便命人去请各路人马前来相助,准备着要聚众兵重夺关中之大权,故此才姗姗来迟。
却说这段煨不作声色的又以使者问道:“既然如此,却不知你主今番西来共带了多少人马?”
“这个……”那使者只恐泄漏了军事机密,乃闻言迟疑着不答。
“混帐东西!”段煨却高声叱道,“你家将军派你前来通知吾接应大军的到来,你不告诉老子有多少人,却让老子如何接应?”
“是是是,”那使者见得段煨怒,且说得有理遂连声答应着道,“本次我主西来,带得有麾下本部的四万西凉铁骑。”
“苍天!张济他这分明是倾巢而出啊!”段煨闻言吃了一惊,这心中不免为之不安。
却听得使者又道:“另外还有白波帅的韩暹、李乐与胡才也应我主之邀,各引着万余大军前来相助。”
“啥?”段煨闻言失声惊道,“那岂不是说你主现有兵马近七万之众?”
“错!”使者得意洋洋的望着惊得两眼大瞪的段煨,撇了下嘴的道,“不是七万之众而是九万余众。”
“杂?你刚才不是说各引万余大军来助吗?”段煨更加吃惊的伸手问道,“怎么这又变成了九万多人了?”
“呵呵,”使者轻轻一笑的对段煨道,“没错我是说各引万余,只不过他们都引了一万八千余人来相助。”
“你娘!你连话都说不清楚,还好意思来做你个瓜兮兮的使者?”
段煨闻言心中暗骂,却听得使者趾高气洋的背了双手又高声道:“不仅如此,除此之外还有那南匈奴的去卑也引着五千余善射的精骑前来相助,你就一并算十万人便可。”
段煨闻得张济竟然引这么多的大军前来,这颗心只惊得“呯呯”的乱跳得直如,有无数只兔子在乱蹦个不停。
他心知这要是一个应付不好,张济是肯定不会念在同为西凉人的份上,而轻易的放过他的,指不定能一口就把自己给吞了。
正当他心惊之时,却不料堂下一直静静的引着何曼在旁听的秦宓,突然对着堂上得意洋洋的使者猛的一挥右手。
霎时度奇快的何曼提棍放步,只“嗖!”的一声便到了那使者的身前,张嘴只一声虎吼:“给俺过来吧你!”登时就把这使者掐着脖子的给拿下。
“住手!”段煨见状大惊的连忙伸手高唤,“你们这是要干就么?为何对使者如此无礼?还不与吾放下?”
急问声中他又对秦宓怒道:“贵使,段某人对您并无招待不周的地方,您为何出尔反尔的让手下之人行此等恶事?你如此行为,分明是想要破坏你吾两家合好之事!”
却原来秦宓在听得张济引十万大军,想借道华阴县城兵进关中后,自思:“眼下敌军甚众,我何不乘此时机杀了那张绣的使者,从而逼得段煨只能向着我军靠拢?”
想着便待向何曼下令,却又自思:“不可鲁莽行事,这万一要是因手段过激,而逼得段煨反而恼羞成怒的投靠了张济的话,那岂不是要弄巧成拙。”
因此他才悄悄的告诉何曼,让他对这使者只擒不杀,以免得让事情恶化到那等无可挽回的地步。
当下他在听得段煨的喝问后,施施然的挺身对段煨抱拳一礼道:“将军息怒!我这副使出手擒拿张绣的使者,乃是为了将军您好。”
“骗鬼呢你?你把这使者拿下,分明是想赶鸭子上架的逼得老子和那张绣翻脸,最终倒向你这边。”
段煨闻言暗自的腹诽着秦宓的做法,却冷笑道:“贵使,你可莫要把段某给逼急喽!”
“将军,”秦宓见他冷笑暗呼“不好!”,乃高声道,“这使者一不带礼物,二不称将军,您难道还看不出来,那张济分明使的乃是假道伐虢之计,欲图侵吞您的地盘呐!”
段煨闻言默然无语,他倒不计较什么礼物、称呼之类的,可是秦宓的这一言正捅中了他的心事,不由得使他更加的狐疑。
然而这段煨能在这乱世之中混到今日的地位,却也不是个一般之人,他这眼珠急转之下心中遂有了定计。(。)
249章 为定关中谋华阴'四'()
要说段煨此时的形势是极不乐观的,只因那占据了两川并
因此当他在一番眼珠急转后,突然眉头一皱计上心头的自思道。
“眼下这张济和那华飞,对老子分明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他们又是敌对双方老子处在中间需是不好做人,何不如此如此的抽身出来,且看他们去鹬蚌相争。”
思及此他乃拧着眉毛的对着秦宓,咂着嘴道:“啧!贵使啊,眼贵主和张济都想从吾这小小的华阴县城经过,且你们双方又是那敌对的关系,却使得吾这处在中间之人,是左右为难呐!”
秦宓闻言笑而不答,只把双目来盯着他看。却听得段煨又唉声叹气的道:“您也看到了这张济他现在势大,硬要打吾这华阴县城经过前去攻打关中,吾这手上却仅得两万余人马却是不好阻拦呐。”
“将军,”秦宓见他话中含有推托的意思在内,乃开声打断了他的话头的道,“宓现为我主的特使,代表的便是我主在与您说话,还请您慎重开言。”
“这……”段煨闻言语塞,摊双手拧双眉的看了秦宓半晌,才开声问道,“贵使呐,吾这实在是为难啊,您的主公和张济这两头吾是哪一边都不敢得罪啊,您说吾这可怎么办才好?”
“将军既然夹在中间为难,”秦宓抱拳高声道,“何不索性择一贤主而从之?”
说着他略顿着道:“非是宓自夸其主,我主仁慈高义、智勇群、待人以信、治军从严、实乃不二明君之选。若是将军肯跟随我主的话,我主定当不致于埋没了将军之才也!”
说至此,他略停着又补了一句:“至于那张济为人如何?我身为敌对之人也不便对他做出评论,至于孰优孰劣?还望将军自行恒量之。”
秦宓说完闭嘴静立,却见得半晌之后段煨还是犹豫不决,乃再次开声问道:“将军这心中究竟意欲何为?何不对宓明言之。”
“这个……”段煨俄延半晌等的就是秦宓这一句话,闻言拍掌跺足的诉苦道,“贵使,你们要与那张济干架,可此事它委实与吾无关,吾这分明是就是那条,被城门所失之火给殃及的池鱼啊!”
说着他略停着盯着秦宓道:“您看这样成不成?您回去后且为吾与您的主公美言几句,就说吾这实在是万不得以才让那张济借道而过的,您看如何?”
“哼!好你个狡猾的老东西,竟然还想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置身于事外?”
秦宓闻言心中暗自冷笑,却听得段煨又续道:“当然了吾这还有些许薄礼要送给贵使,还望贵使归去后,在贵主的面前多为吾多多的美言两句。”
“将军您好生糊涂!”秦宓不耐烦的打断了段煨的话,拂袖冷声道,“难道将军就不怕那张济在引着大军进城后,顺手就把已失去城防的您给……”
说至此秦宓伸手横掌对着自己脖子,猛的做了个拉刀的姿势,倒把个段煨给看得脖子莫名的就是一寒。
正于此时有段煨的亲卫急急入厅,在看了秦宓一眼后,急步行至段煨的身边附耳低语了数句,却把段煨说得脸色又白了三分。
却原来这段煨在郑县一带却也早就派出了细作,此时细作来报言称:“长安方向有近十万的大军入驻郑县。”
“十万!又是十万?苍天呐您这是逼死段某吗?”
段煨脸色白的望着秦宓久久不语,良久才阴沉着脸对秦宓问道:“贵使,你主先派您前来,却又增兵十万于郑县,这究竟是何意思?”
“哦!”秦宓闻言心知这是华飞先前设定的武力威慑到了,乃轻描淡写的拂袖道,“我主派兵前来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欲与将军同去迎接天子西归长安而已。”
“吾呸!还迎个屁?眼下那张济就领着十万大军在西面呢,那可有大半是骑兵,就你们这些步兵想去送死呼?”
段煨心中暗骂,脸上却装可怜的道:“贵使,如今段某人是左右为难,不知贵使可有妙计相帮?”
“先人!你个龟儿子直接投靠我主华飞不就成了?偏偏如此犹豫不决,还在这装什么可怜?”
秦宓也在心中暗骂着段煨,却也知道他并不愿意就此而降。
于是他遂在心中自思:“主公令我前来与段煨商量的目地,乃是因为了这华阴县城地处险要,不得华阴难巩关城以使得关中稳定的缘故。眼下段煨想置身事外,我何不借此机会先把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