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你不要再玩我了,我玩不起啊!你让我来到南宋过上富贵的生活,我感谢你,虽然平日对你多有不敬,可你也不能这么玩我啊,这次应该能够应付过去,我就不计较了,千万不能有下次了啊!”
秦天德小声的嘟囔着,反正别人都听不清楚,只当他是在念咒语。约莫两刻钟后,秦天德气喘吁吁的回到了长廊下,立刻又下人替他擦拭雨水,披上衣服,送来热乎乎的姜汤。
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秦天德喝了两口姜汤,感觉身子暖和一些,佯做惭愧的说道:“子充,本官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你若不信,本官就再去雨中施法。”
“子充不敢!”周子充已经彻底相信了秦天德,或者说是彻底被秦天德蒙住了,“大人高义,心系百姓,子充如何不知,怎敢再让大人受苦?”
看到总算将周子充应付过去,秦天德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又用着急的口吻说道:“子充,你现在立刻回去歇息,明日跟胡师爷商量一下,立刻安排河岸附近的百姓撤离。你可千万不能病倒,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
朱齐二女抓着秦天德的手,再次用自己的手帕仔细擦拭着秦天德身上的雨水,口中不停的关心着秦天德的身体情况,生怕他被雨淋病。
对于她们来说,这雨停与不停此刻都已经无关紧要了,最要紧的是秦天德千万不能被雨淋出个好歹。
岳银瓶的眼神有些落寞,再次看了眼秦天德,确定他无恙后,转身朝着自己居住的东园走去,而周必大也准备告辞离去,打算返回河边,与胡铨陆游商量明日疏散百姓一事。
就在这时候,秦三突然大喊了一声:“快看啊,这雨好像小了一点!少爷您真神啊,雨虽然没停,但却小了,一定是少爷做法所致,少爷您真的是太神了!”
咳咳咳,秦三这一嗓子,使得秦天德被口中姜汤呛住,连忙转头,只看见秦三站在雨地里,又蹦又跳,甚是欢喜。
准备离去的周必大和岳银瓶也停下了脚步,将手伸出长廊,感受雨势的变化,发觉果然如同秦三所言,雨势真的变小了一些,当即转过头,神色各异的看向秦天德。
神个屁,雨势变小那是自然现象,跟我那些废话有个毛得关系!
秦天德此刻恨不得将秦三掐死,当下就冲着他喊道:“三儿,还不给本少爷滚回来,三更半夜的你在那里又蹦又跳成何体统!”
“小的就是替少爷高兴,是真心佩服少爷的本事。”秦三被秦天德吼了这么一句,悻悻的走回长廊下,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大人。。。”秦天德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周必大又折回他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脸的殷切。
“这个。。。”听着周必大言真意切的叫自己,秦天德彻底挠头了。他是真的不想再去被雨淋上一通,可是看着周必大的目光,他又没法拒绝。
正当他准备豁出去在来一回的时候,一直将手伸出长廊外试探雨势大小的岳银瓶将手缩了回来:“周大人,算了吧,雨势又大了,看来狗官施法没有什么效果。”
岳银瓶和周必大总算是离开了,虽然二人脸上都泛起了失望之色,可是秦天德的心中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官人,赶快进屋吧,小心着凉。春兰,你再去伙房,让厨子熬上两碗姜汤再炖一盅燕窝,给官人补补身子。”
“真儿,我没事的。”秦天德在朱齐二女的搀扶下走回书房,“你们真的不用担心,要不然今晚咱们再来一次山阴驿站那晚的房事,让你们看看为夫身子有多强壮?”
“官人你别闹了,奴家和姐姐都知道你是怕我们担心,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今晚喝了姜汤好好休息一晚,其他事情等到明日再说好了。”
最终,这一夜秦天德留宿在了书房内,门外是绿儿伺候,朱齐二女千叮咛万嘱咐的让秦天德照顾好身体,又看着秦天德将姜汤燕窝喝完,直到快四更的时候才回房休息。
秦天德也的确是累了,二女离开后倒头就睡,等到他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
迷迷糊糊的醒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骤然想到今日还要安排河岸附近百姓疏散,他不敢赖床,慌忙穿好衣服,急匆匆的朝着门口跑去,只是他总觉得房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拉开房门,突然感觉阳光有些刺眼,连忙用手遮住眼睛,却看见胡铨、陆游、周必大、岳银瓶、岳雷、岳震、岳霆还有自己的两个妻子以及一些丫鬟下人都站在门口,将房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一个个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瞅着自己,瞅的他心里直发毛。
他下意识地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由于是他自己穿戴的,而且比较匆忙,所以担心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检查了一番后,他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妥,于是又看向诸人:“你们,这么看着本官,干什么?”
诸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异样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朱齐二女的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
这个,是怎么回事?秦天德挠了挠头,再次问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这时候诸人身后传来了秦三独有的大嗓门:“少爷,您真是太神了!昨晚你施完法术不到一个时辰,雨就停了!你没看见,现在太阳都出来了!”
第一一六章 秋日近岳霆闹革命
眼瞅着已经到了夏末秋初,这日下午,窗外日头高照,明显已无前些日子般毒辣,加上不时送来习习凉风,让房中正坐在自己研制出来的躺椅上闭目养神的秦天德很是舒坦。
这个躺椅是秦天德让县里的木匠特意打造出来的,结合了现代躺椅和摇椅的特点,躺在上面脚下轻轻用力,椅子就能前后摆动,人躺在上面甚是舒服。
这种椅子刚做出来后,就赢得了县衙内众人的一致好评,如今胡铨周必大等人人手一把,朱淑真和齐妍锦也不例外,就连秦桧那里秦天德都送去了十把。
不仅如此,他还让齐妍锦在县城里的齐家商号开始销售这种躺椅,刚开始的时候生意还算凑合,可是很快就一落千丈,无它,这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懂木工的人看一眼就能够做出来。要不是他秦天德的县令身份,县中许多豪门大户为了巴结才买了几把,否则推出市面不用半月就无人问津了。
秦天德也没指望靠这个发财,如今淮阴县在胡铨带着陆周二人的治理下政通人和,工部五万两拨银楚州知府也没敢擅自截留,都送到了他的手中,加上陈文烛早先拨来的两万两,都用在了修筑河堤上面。有这么多银钱,足够应付明年可能到来的汛情了。
齐正方也按照他的意思,从泉州送来不少银两和稀奇玩意儿,总之秦天德在淮阴,不论从公从私,目前都是不缺银子的。
唯一让他还有些头疼的就是那一夜的施法事件,衙门里的人看法不一。
最有真知灼见也最英明的是陆游和岳雷,他二人根本不相信秦天德会什么法术,能够拨云见日,坚持认为那只是一个巧合。
对秦天德误会最深的则是周必大,结合自身的经历,坚持认为秦天德不是凡人,乃是半仙之体。
朱齐二女才不在乎秦天德懂不懂得法术,只要秦天德疼爱她们二人就行了,不过也因秦天德能够有通神的本事而感到高兴。
岳银瓶依旧很少来找秦天德,只是偶然碰面的时候,眼中总是流露出极为好奇的目光,弄得秦天德极不舒服。
至于胡铨则是没有任何表态,不过却更加留意其秦天德平日的言行,甚至拐弯抹角的打探秦天德在钱塘时的作为。
府中的下人自不用说,一个个都将秦天德视作了天神下凡,对秦天德都是无比的恭敬,顺带对跟在秦天德身边的秦三和牛二娃也充满了羡慕。
还有秦武,他无法理解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不过他也不信秦天德是什么神仙下凡,只是将此事通过书信呈报给了秦桧。
秦桧对此根本不屑一顾,他这样位高权重之人,听多了民间传说的什么神仙下凡这样的传言,只认为是秦天德又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结果以讹传讹罢了。
其实类似的事情真的不少,历朝历代的记载中都有类似的事情。
就以胡铨为例,还有传言说,胡铨幼时,经常徒步五六里路去修堤工地,为百姓送茶鼓劲。有一日他跨上河堤,对着空旷的田野吟诗唱词,倾诉积压心头的怜民之情,抒发爱乡之感,结果他走过的这段河堤竟慢慢“长”高了些许,被百姓们成为“文曲星下凡”。
所以说,在古时候,最容易被鬼神之说糊弄住的都是些平民百信,真正位高权重者,则往往是通过鬼神之说来为自己牟取些好处,秦桧对此嗤之以鼻也很正常了。
不过这些人秦天德都还好对付,最让他头疼的则是岳震岳霆哥俩,这不岳震又来了。。。
“震儿,你鬼鬼祟祟趴在门边想干什么?”秦天德歪着头,看到了门外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岳震叫道。
“狗官你果然厉害,小爷藏得这么隐秘,居然都被你发现了!”岳震也不避让,快步跑入房中,来到秦天德身边,纵身一跳坐在了他的腿上,“摇快点,狗官!看不出你还挺有本事,居然能弄出这等好玩的玩意儿。”
自从醉香楼事件后,岳震对秦天德的态度就转变了许多,虽然还是一口一个“狗官”,但却没有以往那么浓的恨意了。
秦天德苦笑了一下,双脚落地用力一点,躺椅立刻加大了前后摇摆的幅度,然后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岳震,随手将旁边桌案上的糕点递给他:“可是馋嘴想吃东西了?”
“小爷才不馋嘴呢!”岳震接过糕点咬了一口,“狗官,你刚才又叫小爷‘震儿’了,小爷不是警告过你不许这么叫小爷的么?”
“好好好,不叫就是了,”秦天德摸了摸岳震的小脑袋,又用手帕替他将嘴角沾着的糕点残渣擦掉,“震儿,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小爷来找你是。。。狗官,你又那样叫我!算了,小爷大人大量,不与你一般计较,不过作为补偿,你必须将你的法术交给小爷!”
妈的,果然还是为了那件事!秦天德一拍脑门,心中苦笑不停。
这些日子来,岳震没少缠着他,让他教授法术,每次都被他打发了。可是岳震就是不死心,一有机会就会缠他,弄得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彻底断了他这念想。
“狗官,小爷跟你说话呢,为什么每次小爷跟你提起这事,你都要拍自己的脑门呢?”岳震吃完了手中的糕点,随手在秦天德的衣服上擦了擦。
“好吧,我答应你,”秦天德心中已有定计,“不过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小爷都依得你。”岳震忽闪着大眼睛,兴冲冲的看着秦天德。
秦天德看到岳震上钩,笑了:“本官的条件就是,如果你想学会本官的法术,那么就要武功超过岳雷或者才华超过胡师爷,这两个条件只要你能够满足一个,本官就教你!”
“什么!”岳震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片刻后怒道,“狗官,你又诓骗小爷,照你这么说,小爷岂不是要等上许多年!”
“怎么你没有信心么?”秦天德也不恼怒,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岳震,“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再来缠我,如果你做到了,不用你缠,我也会主动将法术传授给你。”
“狗官,这是你说的,你给小爷记住!”岳震一下子从秦天德腿上蹦下,“小爷现在就回去练武,等到小爷打败了二,师傅,你必须遵守承诺,否则小爷把你打得满头是包!”
岳震说完这番话,跑出了房间,不知道在门外跟什么人嘀咕了一阵,紧接着,岳霆的小脑袋也出现在门外。
“进来吧,就知道你们哥俩都在外面!”秦天德朝着岳霆招了招手。
岳霆不像岳震那般跳脱,慢步走了进来,来到秦天德身边站住,只是手里却拿着笔纸。
秦天德心中大奇怪,坐起身,将岳霆手中的笔纸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再将其抱到自己的腿上,接着双脚用力点地,躺椅再度摇晃起来。
“小家伙,你莫非也是想来学我的法术?”
岳霆摇了摇头,奶声奶气的说道:“不是,我不跟你学法术了。既然你已经答应交我兄长,等到他学会了自然会交给我。”
都是小人精!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也是想吃糕点了?”说着话秦天德又将一块糕点递给了岳霆。
岳霆也不客气,道了声谢,接过糕点就吃了起来:“其实这糕点兄长和我房中也有,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吃你这里的就是觉得香甜。”
秦天德有些想笑,可是岳霆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笑不出来了。
“大哥哥,我不是想跟你学法术的。我是想让你将法术的原理告诉我,我都准备好了笔纸,等我吃完糕点,你就告诉我,我可以记录下来。”
你们可真是我的小祖宗啊!秦天德再次重重的拍打在自己的脑门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岳霆乖,不要闹了,好不好,要不然等你的才华超过胡师爷后,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不好!”岳霆坚定的摇了摇头,三两口将手中的糕点塞进嘴里,塞得鼓囊囊的,然后拍了拍小手,从秦天德腿上跳了下来,爬到桌旁的凳子上,抓起毛笔,摊开了纸张,认真的看着秦天德,“我准备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这是岳霆又想闹革命?还是说。。。。。。
秦天德脑中快速转动,突然问道:“我要是不告诉你呢?”
“那我就哭,大声的哭!让别人都知道你欺负我!”岳霆似乎早有对策,立刻回答道。
这回答着实让秦天德哭笑不得。他怕岳霆哭么?老实说,他怕,最主要是怕肯定会替岳霆出头的岳银瓶。自从那日的事情后,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岳银瓶了。
不过秦天德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人,当即靠着椅背笑呵呵的说道:“那你哭吧,我不在乎,你哭的声音越大越好,哪怕你告诉所有人我欺负你,我也不会告诉你法术的原理!”
岳霆看到秦天德闭上眼睛不再看他,顿时就扁起了小嘴,片刻后转过头,冲着门外无奈的喊道:“胡先生,你说错了,他不怕我哭。”
第一一七章 房中对胡铨点秦达
听到岳霆喊出“胡先生”,秦天德心中的一切疑团就都解开了。
他原本以为岳震岳霆小哥俩是是受岳银瓶的安排来试探自己,可是听了岳霆的话,忽然发现并非如此,而是另有一人试图通过岳霆以岳银瓶来要挟自己。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个“胡先生”所为了。整个县衙姓胡又能被尊称为先生的,就只有胡铨胡邦衡了!
果然,岳霆的话音刚落,岳震就从门外跑了进来,胡铨也一脸笑意的踱着步子走进房中。
秦天德看了看正在埋怨岳霆出卖胡铨的岳震,又扫了眼胡铨,冷着脸对门外喊道:“三儿,给本少爷进来!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秦三苦着脸从门外挪了进来,一进门就喊道:“少爷,不是小的不通报,是两位小少爷说要跟你玩耍,不让小的通报。”
秦天德再次瞪了眼胡铨,又对着秦三吼道:“你这个憨货!以后不论任何人,都不允许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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