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的韩世忠根本没有死,这一切根本都是一场阴谋,只针对完颜亮的一场阴谋,而自己只不过是那群老混蛋捎带的目标,故意坑自己一把!
死人还总惦记着死后悼念自己的诗词;听到诗词不满意,居然在棺椁内发出响声表达不满,还有韩忠的表情,每次听到棺椁发出响动就变得紧张,还有那眼角的泪渍,虽然带着少许咸味,但根本不是眼泪的味道!
再加上韩世忠的遗愿,死后棺椁先运至临安停放,让人祭拜,然后在运回建康,种种种种不对劲的地方,都让秦天德深信,韩世忠的死讯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区别在于刚开始是欺骗金人,欺骗完颜亮,不过到后来就开始欺骗他秦天德了。。。不对,这场骗局还没完,知道宋金开战之前,都在欺骗着金人!
妈的,真高明啊,古人的智商真不是盖的!
秦天德瞬间就想明白韩世忠到现在依旧诈死的用意,为的就是继续欺骗金人,让其放松警惕,等到几年后,宋军北上,韩世忠突然出现,打金兵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整件事情过程中,又是设置令堂,又是追封赠谥,绝非韩世忠与史浩两人能够完成的,赵昚必定牵扯在内,而且赵鼎那帮家伙肯定也牵涉其中,对了还有胡铨这个家伙!
秦天德越想越清楚,越想越明白,这帮家伙绝对是一早就设计好的,只不过正好碰到自己和岳雷遇到危险,所以趁势将这件事情在最合适的时间推了出来!
至于说身在建康的岳家母子,只是担心岳李氏因此事挂怀,担心岳雷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虽然被赚去了不少眼泪,也被耍的够呛,不过秦天德却依旧是满心欣喜,甚至感到了几分温暖。
若是让老韩头诈死的时间拖延的更长一些,将来带领两只海军登陆山东,这样的效果会不会更好?到时候搞不好还真会出现岳雷扫北的这出戏!
心情愉悦的秦天德暗暗盘算着,该如何满足那帮老家伙的坑骗自己的念头之余,暗中点出让韩世忠将来水军从海路北上这一点,不经意间却发现秦三的神色格外的凝重。
“三儿,出什么事了,为何你的脸色如此难看?”
“啊,没有!”被秦天德突然叫住的秦三大为慌乱,“少爷,小的没事,真的没事。”
“你骗得了少爷我么?”
秦三无奈的挠了挠头,有些懊恼的说道:“小的回来后,听说兄长被官家赏赐了姓名,如今府里的下人都在说,说他又背叛了少爷。”
“又背叛?这话什么意思?”
“少爷,小的用性命担保,小的兄长绝对不会再背叛少爷了,求少爷不要责罚他,小的求少爷了!”秦三噗通一声跪在了秦天德的面前,头如蒜捣,不停的恳求。
“你先起来!”秦天德一把拉扯著秦三,“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又背叛!”
“府里的下人都在传,说是少爷当年在淮阴的时候,小的兄长就曾经投靠秦桧,背叛过少爷,如今又投靠了官家再一次的背叛了少爷。”
这一下秦天德全明白了,心中不由得暗赞了一声赵昚果然长进不少,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恼怒之色。
“好了,少爷我不但相信你,也相信他。二子不是那种人,你不用担心,起来吧,今天少爷心情好,咱们去莺莺楼坐一坐!”
秦二是他有意安排,让赵昚拉拢的。将来他必定要走,但是很多人是不会跟着他走的,秦二就是其一,那么他就需要给秦二安排一条出路。若是秦二不能搭上赵昚这条线,等他一离开,不要说赵昚了,朝中必定会有人将秦二罢贬,临安府尹这么重要的位置,岂会没人去争?
不过事情到底害死除了一些变故,秦二当初被秦桧以功名诱惑,暗中监视自己举动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可如今却传扬开来,必定是赵昚的手段。
赵昚担心秦二是否会真的背叛他,所以不知从何处得知此事,然后广为传播,弄得秦二不论是否被判,在别人眼中都是彻头彻尾的背叛了他秦天德,从而逼迫秦二就范。
莺莺楼的老板依旧是灵儿,幕后的老板还是秦二,但真正的老板却是他秦天德。他去莺莺楼就是为了秘密见一见秦二,问个清楚,同时也是让秦二放心,他用人不疑。
秦天德回京没有面圣述职,反倒是自行回府并且祭奠韩世忠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赵昚的耳中。此刻的赵昚已经微服来到了国师府,来到了赵茜的房中。
“姐,你可知道他在金国燕京城都干了什么!”
看到赵昚怒气冲冲而来,一见面就如此大声质问,赵茜不免有几分担忧:“他干了什么?”
“他玷污了十九姑,面对十九姑求他想办法营救,返回京城,他竟然杀了十九姑!这还不算完,他竟然让金人将十九姑的遗体烧成灰烬,带了回来,还说要让十九姑永不超生!”赵昚的拳头已经攥白了,“姐,你以前常劝朕说,说他不是朕想象的那般,可如今呢,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事情!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该听信直翁的话。。。若不是担心岳雷命丧燕京,我就不。。。到时候你就能够亲眼看到他的真正嘴脸了!”
赵昚后面的话,说的很是含糊不清,赵茜听得有些模糊,不过她却听明白了赵昚因何事恼怒,今日来找她又是为何。
“你怎么知道他玷污了十九姑?你又怎么知道是他杀了十九姑?是金人传来的消息么?难道你就不会怀疑这是金人的离间之计么?”
“那十九姑的死,该怎么说!”
赵茜心中暗叹自己的弟弟对自己的夫君误会之深,摇了摇头,拉起赵昚的手腕:“来,你跟我去看样东西。”
“你看到了么,那个木盒内,装的就是十九姑的骨灰,是他从金国带回来的。如若不然,十九姑就算一死,也难归故土!”
赵昚被赵茜带到了一间较为偏僻的厢房,厢房内很是昏暗,只点着几盏灯火,房间最尽头摆着一个木龛,上面摆放着一个檀木盒子,盒子下方摆放着瓜果糕点等祭祀物品,还有一个香炉,上面插着几炷燃香。
“这是。。。”
“这里还不完善。他今日回到府中后,告诉我们一件事,他要娶妻,而这里只缺一个牌位,上面应写着‘钱塘秦氏天德爱妻赵赛月之灵位’,如今我以找了木匠雕刻,你现在还认为那种说法是真的么?”
“这。。。”赵昚语塞,思索片刻后又道,“姐,你知道他一向狡猾无比,说不定他早就预料到会金人会将消息传回,所以故意这么做给你看,总之他不是好人!
你知不知道,他还将一个护卫送给了金主完颜亮,还说什么身在金国的汉人就是金人,那朕的那些大宋之民呢?难道都是金人了不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不过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官家,你平日里的冷静都去了哪里?怎么一涉及到他,你就乱了分寸,做事也不仔细思考了呢?”说到这里,赵茜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紧,“你是不是在考虑将来是否要杀他?”
“没有,怎么会呢。姐,不论怎么说,他是你的夫君,他若死了你怎么办?”赵昚摇头否认。
赵茜一把抓住了赵昚的手腕:“你别骗我!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大宋的事情。
你仔细想想,从你登基到现在,虽然有些事情他做的让你很不满,可是他何时害过你?何事又为了自己的利益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如今你逐渐成熟,朝中大臣对你愈发的敬畏,难道这其中没有他的功劳么?他跟我说过,将来等到平定金国、灭了西夏后,就会选择离开,你难道就不能放他一条活路么?
总之一句话,他若死了,我也不独活!”
从国师府回到皇宫后,赵昚接到密报,说是秦天德带着秦三从咸安郡王府出来后,去了莺莺楼,而临安府尹赵伯,也就是以前的秦二得知后,也秘密前往了莺莺楼。
哼,你的一举一动再也逃不脱朕的耳目,你以为你的影卫还是以往那般铁板一块么!
“来人,召范致能进宫见驾!”
范成大刚离开皇宫不久,将他们一行前往金国替完颜亮祝寿的详细过程都禀告给了赵昚,再次听到皇帝召他进宫,心中不禁疑惑。
等到他见到赵昚,听闻赵昚是要他像一人说明秦天德在金国内,对金人摇尾乞怜的模样,尤其是谋害华福帝姬赵赛月一事,范成大犹豫了。
“怎么,你不愿意?难道说这段日子来,你也被他收买了!”
“臣不敢,臣对官家的忠心可昭日月,绝不敢生出半点二心!只是,只是。。。”范成大慌忙跪倒在地,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毕竟那是牵扯到皇家**的私密事。
“只是什么!”赵昚现在只想让范成大当着赵茜的面揭露秦天德的丑陋嘴脸,哪知道原先对秦天德看不惯的范成大竟然变得支支吾吾。
心中略作思索,范成大将心一横,匐在地上请罪道:“官家,臣有罪,当日秦大人夜宿金人府中,臣借口贪恋美色,也留了下来。
当晚,臣事先一步潜入房中,同听到了秦大人与帝姬之间的对话。。。。。。”
第五九二章 夏金之战——最后的战争开启
三年后,也就是隆兴五年,一场席卷天下的战争,终于揭开了序幕,战争最先爆发于西夏与金之间,而且是西夏主动挑起的。
西夏对金的战争,看似偶然,实则早在秦天德知县淮阴时就埋下了引线。
在秦天德促成的宋金之间的战马交易中,宋朝出钱买马,金人负责买马,但是金国一向严谨将战马售给宋朝,因此其中交易的战马绝大部分来自于西夏,只有部分老弱病残的马匹是金**方淘汰下来的。
每个月百十匹的交易量,引不起完颜亮的注意,但对完颜宏达来说,这种细水长流又能让他风光引得军中将领趋之如骛的生意,很值得珍惜,尤其是这还是个无本的生意。
延续了十年的战马交易,对宋朝军队组建大规模的骑兵并不能起到根本性的改变,但对于西夏来说,则不啻于一场灾难了。
这种无本生意,令得金人对西夏境内的战马展开了一定规模的洗劫,发展到最后已经不仅仅是洗劫战马了。
骨子里天生的那种抢劫意识,使得金人对西夏也展开了疯狂的打草谷运动,妇女、财物、马匹、甚至男人都成了他们眼中的目标。
由于刚开始劫掠战马的时候,金兵大多都乔装蒙面,事后不留活口,因此西夏一直以为是有马贼作乱,但随着这股马贼越来越猖狂,居然发展到抢掠马场又或者劫走运送给西夏朝廷的战马,终于引起了西夏朝廷的注意。
慢慢的,有人已经发觉,这所谓的马贼,就是金人乔装的,但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加上西夏对金的依赖,使得西夏人不敢有任何的举动。
但随着一个消息的传来,随着西夏军方设伏,打败了一股抢掠的马贼,西夏人终于确定了这股马贼就是金兵乔装!
带着强烈的不满,西夏派遣使臣使金,想要让完颜亮主持公道,然而时间内的宋金战马交易,已经形成了太多的既得利益者,这些人以完颜宏达为首,轻松设局,使得西夏使臣根本见不多完颜亮,而且还被羞辱一番,灰头土脸的回国。
党项人也羌人的一支,自古也是马背上的民族,面对女真人的如此无理霸道,终于展开了报复,集结十万大军,从夏州出兵,攻入金国霞州,打了金人一个措手不及,直逼太原府。
或许西夏人只是希望以此来引起完颜亮的注意,使得完颜亮能够重视夏金之间的关系,双方能够面对面的交谈,令得金人以后不要再在西夏境内劫掠。
但他们对完颜亮的认识,哪会有秦天德认识的清楚?
西夏对金用兵,起初一路高歌猛进的消息传到宋朝的时候,朝廷一片惊呼,左相赵鼎、参政知事张浚、史浩、枢密使胡铨等人无不心中惊呼,只以为大宋北伐机会已至,就连已经渐渐掌了大权的赵昚都认为这就是秦天德口中所说的金国变故。
退朝后,赵昚将这些人还有右相何铸、户部尚书李瑜、兵部尚书王贵等人以及顶替李光的新任参政知事蒋芾一同召至选徳殿,共同商议夏金之战一事。
李光于一年半以前乞骸骨,他的年龄是在是太大了,七十多岁的对于故人来说已经绝对的高龄,要不怎么会有古稀的说法?
接替李光的蒋芾字子礼,生于公元1117年,如今三十出头,榜眼出身,曾任建康府推官,正是身富力强之时。
两年前,当赵昚按照秦天德献给他的《美芹十献》中的内容,逐一开始颁布旨意的时候,蒋芾因边境安全与军队建设的奏议引起了赵昚的注意,终于在半年后李光年老多病,不得不乞骸骨后,被赵昚擢升为参政知事。
蒋芾的擢升,被后世研究学者认为是赵昚掌权的一个信号,以自己亲自提拔的大臣逐步取代朝中原有的那些赵构在位时留下的老臣的开端。
经过三年的发展,海外贸易带来的国库丰盈,三种高产作物带来的仓禀充实,较低的赋税以及吏治的改善使得国内百姓安居乐业,如今的大宋足以与金一战,至少不会受到了钱粮的掣肘。
从户部尚书李瑜口中得知了后勤无恙的保障后,赵昚的心越来越亢奋了,赵鼎等人都开始变得亢奋。
他们的年纪都不小了,能否在有生之年看到大宋收复故土,北定中原,驱逐女真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最大的愿望。
而且秦天德曾经说过金国几年之内必定还会有一张动乱,那就是大宋北伐的最佳时机,也是唯一良机!
在赵昚的带领下,一帮人兴奋的议论纷纷,商定着北伐事宜,然而有三个人例外。
一是胡铨,作为枢密院最高长官,对军事较为了解,他不认为凭借西夏区区十万兵力能够给金国带去多大的困扰,哪怕西夏举全国之兵大举征金,恐怕也只会落得个铩羽而归。可是看到赵昚、赵鼎等人一个个神情激动的模样,他现在实在不好开口多说什么。
第二个是蒋芾,他升任参政知事的时间最晚,年纪轻资历浅,只是因为赵昚对他的青睐,因此在重大场合很少会先发表自己的意见。
在他看来,金国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虽然如今的金国不如十几年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西夏内部本就问题重重,许多方面都要依靠金人的支持。
说白了,西夏的经济太过依赖金国,因此这一仗绝不可能久远,不论胜负,西夏必定退兵!
“官家,现在恐怕不是北伐的好时机,西夏虽然对金用兵,但绝不可能持久,而且他们如今能够获胜,只是因为金人没有防备。一旦金人集结兵力,派大将统领,西夏必败。
若是此时我们对金用兵,恐怕会引来金人怒火,到时候西夏人为了缓和与金国的紧张局势,说不定还会助金人对我大宋开战。
到那时这三年来我大宋的休养生息恐怕会毁于一旦,还请官家三思。”
赵昚对蒋芾的重视,一方面是因为蒋芾的确有真才实学,关于边境安全与军队建设的奏议也的确符合他的心意;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蒋芾与秦天德之间没有半点关系,不想赵鼎胡铨这帮大臣,与秦天德关系密切。
此刻听到蒋芾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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