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自己犯错会让秦天德不满,秦三加重了手脚的力度:“你还敢嘴硬,看老子不。。。”
“三儿!”秦天德叫住了就要下死手的秦三,来到曹平奇身边,蹲下身子,“你不想活下去么?本少爷不是那种嗜杀之人,若是你肯乖乖听话,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或许我会破例放你一马。”
曹平奇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秦天德也不以为意,接着说道:“若是你不肯,我保证在你死前让你受尽千般痛楚,后悔今生做人!我先试着问你一个问题,有胆你就不回答又或者骗我!”
“哼!”
“你究竟用什么手段要挟游少堡,使得他这样一个磊落的汉子屈服与你?”
听到秦天德的问话,曹平奇突然一个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张大了眼睛看向秦天德,却是将秦天德吓了一跳,就连秦三也赶忙护在秦天德身前。
这一回曹平奇却是没有妄动,打量了秦天德半天,改口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够绕我不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三二五章 变天前奏之事太顺利心生疑
“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够绕我不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于曹平奇的突然改口,秦天德本能的产生了怀疑,不过他只以为对方是怕死而已,所以没有多想,继续问道:“那好,你想回答本少爷一个问题,游少堡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到了你的手里?”
“他兄长前年刺杀相爷被擒,囚于相府地牢。我找到他,让他潜匿于你身边,将来除掉你,可以劝说相爷放过他兄长。”
秦天德点了点头:“看来你是真的愿意配合本少爷了,老实告诉你,这件事在游少堡死前,曾经告诉过本少爷,还央求本少爷将来能够救出他兄长。”
说到这里,秦天德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背对着曹平奇,叹息道:“可惜了少堡这样一个汉子,他根本想不到,以秦桧的性格,又怎会放过行刺他的人呢?若是本少爷没有猜错,他早就死在秦桧的手中了,是也不是?”
“没错,他被抓之后没有多久就被杀了,是我故意骗游少堡的。”
听到这儿,秦天德再度轻笑了一声,转头看向房门方向,喊道:“少堡,如今你已经亲耳听到了,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秦天德话音未落,柴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游少堡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径直来到秦天德身边,单膝跪地,愧疚的说道:“属下错了。”
游少堡一向的习惯就是说话简短,秦天德清楚游少堡说出的这四个字中包含着多少意思。
今晚他在书房中,游少堡突然抱着短剑前来找他,说是有事跟他单独禀报。只可惜秦二当日看到曹平奇在府门外徘徊的时候,同样看到了匆匆离府的游少堡,更是看到了二人见面的情景,因此秦天德已经可以肯定游少堡就就是定替秦武,被秦桧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
随后几日他已经开始留意游少堡的一言一行,更是小心不与游少堡单独相处,生怕发生什么意外,直至时顺带人返回,让他彻底有了准备。
看到游少堡居然抱着短剑前来寻他,还说又是单独禀报,他心中一动,出言试探道:“少堡, 你可是想来杀我的么?”
他原本只是想试一试游少堡,哪知道游少堡居然顿时变脸,承认了下来,但却没有动手,反而将怀中的短剑交给了秦天德,希望能够死在秦天德的手里。
这种太快的变化,居然让秦天德感到极不适应,随后他才从游少堡口中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游少堡被曹平奇要挟,要以秦天德的性命来交换自家兄长的性命。可是游少堡跟在秦天德身边后,被秦天德对其的关怀所感动,不忍下手,但又不能眼看着兄长死在秦桧手中,于是恳求秦天德杀了自己,就当做自己行刺失败。
同时他恳求秦天德,将来能够觅得良机,将他兄长从相府地牢中救出,全了兄弟之情。
秦天德不由得哑然,感慨游少堡的天真。他断言游少堡之兄已经死在秦桧之手,只是游少堡却不肯相信。
对于秦桧手下这个屡次三番对付自己的爪牙曹平奇,秦天德已经是恨得起了杀心,先是秦二,后是游少堡,一步比一步险恶,若是此人不除,将来指不定又会害了他身边的什么人。
因此他决定让游少堡将曹平奇引出相府,然后命时顺带人将其击杀,以绝后患。
可是游少堡的回答却让他吃惊,更让他愤怒。曹平奇此刻正在他府邸的后巷,等候着游少堡的喜讯。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让人刺杀自己就算了,居然还敢之身处于自家宅子的后巷等候消息,这是怎样一种猖狂啊!
当即秦天德就让时顺带人摸黑将曹平奇绑了,不过却改了主意,单算尽可能不杀对方,来一招姑苏慕容的绝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胁迫对方成为自己安插在秦桧身边的奸细。
当然,在这之前他需要让游少堡相信,其兄长早已死在了秦桧之手,而只有让曹平奇亲口说出,游少堡才会相信,否则游少堡只求一死,并且希望他将来救出其兄长。
秦天德扶起了游少堡,说道:“少堡,如今你相信了吧,以后莫要再说出什么寻死之类的话来,好好跟着本少爷,来日替你兄长报仇。”
“是。”游少堡应了一声,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曹平奇,退到了一边。
在游少堡进来的这段时间,秦天德只顾着跟游少堡说话,没有留意到地上的曹平奇看到游少堡进入柴房后,眼中一闪而逝的喜悦之色。
“好了,曹平奇,现在该咱们两个好好聊聊了。”说着话秦天德做到了秦二和吕子雄刚刚搬到身后的躺椅上,“秦桧为什么要杀我?”
“相爷早就对你起了杀心,”曹平奇毫不迟疑的说道,“早在秦武之身返回后,相爷就认为你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直娘贼,你敢骂我家少爷是白眼狼!”却是秦三听不下去,踹了曹平奇一脚。
“三儿,站到少爷我身后,不许再打他。”
曹平奇眼中露出了感激之色,接着说道:“这不是我说的,是相爷说的。所以从那时他就打算杀了你。当时他让你迎娶岳银瓶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动了杀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有放过你了。”
那是因为老子识破了他的诡计!
“后来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调回京城,任职起居郎,更是得到官家的宠信,这更增加了相爷心中的杀意。。。。。。”
曹平奇如今可谓是知无不言了,只是他所说的这些东西对于秦天德来说没有任何作用,都是秦天德以前已经推测出来的。
听了一会他实在忍不住了:“老曹,你说这么多没用的干什么,本少爷问的是现在秦桧为什么会突然对我下手!”
这一点是他想不明白的。
若说秦桧想要杀自己,不论是万俟卨倒台之前,还是等到太子人选确定之后都是好时机,唯独这期间的这段时间,秦桧不应该想要动手杀他,尤其是现在朝中正在为秦熺升任左相一事闹得不可开交,就更不应该动手杀自己了!
他最想知道是这个,秦桧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使得秦桧居然现在要对他下手!
只可惜曹平奇的回答让他绝倒:“我只是替相爷办事而已,相爷为什么现在要杀你我又怎会知道?”
“那秦桧有没有谋反之心?”秦天德换了一个问题。
历史上但凡位极人臣之辈,大都有谋反之心,所以秦天德很想知道秦桧是否亦有此心,毕竟这关乎到他即将进行的计划。
可是曹平奇的回答再次让他失望:“此等大事,相爷又怎会让我知晓?”
“照这么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对我还能有什么用?”秦天德俯下身子,嘴上冷笑连连,“一个屡次害我,如今却又对我没有任何帮助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对他呢?”
“不要杀我,我真的知道的很少。我只是替相爷办事而已。由于我办事谨慎,而且很少失败,所以相爷才会对我极为看重,不过你问的都太过机密了,估计除了相爷自己,很难会有旁人知晓,就连公子秦熺恐怕都不知道。”
此刻的曹平奇在没有之前的傲然不惧,完全是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嘴里不停的说着,看到秦天德不为所动,又说道:“我对你还有用处,我可以替你在相爷身边打听相爷的动向,今后不论有什么问题都立刻报告给你。
相爷能命我在你身边安插人手,你也可以将我安插在他的身边,以他对我的信任,绝对不会怀疑我的,而且除了我,你很难在相爷安插人手的。”
尼玛,这话该是我跟你说的,怎么反过来了?
秦天德坐直了身子,一脸狐疑的看着急于想自己表忠心的曹平奇,心中却是挠头不已。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了,而且这个曹平奇实在是太配合了,跟之前的态度比起来,简直是云壤之别,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道道呢?
他在考虑,曹平奇却像是担心他心中杀机渐盛,脸上露出了惶恐惊惧之色,继续哀求道:“秦大人,我真的不会骗你,真的对你有用,我可以发誓,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帮你对付相爷,求你相信我。”
秦天德只觉得这中间有问题,可是究竟有什么问题他却想不出来,只能不停地打量着曹平奇,目光不经意间注意到曹平奇颌下的山羊胡子,忽然记起秦二曾经说过此人的胡须总是变换形状,只觉得自己或许能够从此找到什么突破口。
他站起身,来到曹平奇身边,蹲下身子,斜着头看着曹平奇的下巴,说道:“你说的很吸引人,本少爷的确是有些被你说动了,不过在这之前,本少爷却对你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你真的是叫曹平奇么,为什么会用那么多假名,你又是如何靠近秦桧,并且得到秦桧的信任的?”
说着话,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曹平奇的胡须。。。
第三二六章 变天前奏之曹平奇的投名状
“你说的很吸引人,本少爷的确是有些被你说动了,不过在这之前,本少爷却对你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你真的是叫曹平奇么,为什么会用那么多假名,你又是如何靠近秦桧,并且得到秦桧的信任的?”
说着话,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曹平奇的胡须,用力的向下一扯。
对于正常人来说,一个人的胡须若是被人这么用力的拉扯,必定会发出疼痛的喊叫,可是曹平奇却没有发出任何叫喊,只是愣然的看着秦天德,而秦天德则是诧异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一把胡须——曹平奇颌下的所有胡须。
“果然是假胡子啊!”秦天德摊开手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胡须吹掉,然后重又坐回躺椅之上,“若是本少爷没有猜错,你应当是个阉人,难怪嗓音如此独特。你若是否认,本少爷就命人查看一番你双股之间的那玩意儿还在不在!”
随着秦天德的话音,曹平奇脸上的表情一变在变。先是愣然,之后是惊愕,然后是慌乱,再然后则是羞愧,到最后居然变得一脸平静了。
“秦大人果然厉害,”曹平奇扫了眼一旁地上散落的几不可见的胡须,平静的说道,“我以前并不叫做曹凡,这只是后来改的姓名,还起了平奇这个字,我以前叫做王德贵,不过一般人都喊我为王公公。”
秦天德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是官家的人!”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错了,曹平奇既然命游少堡杀自己,又怎会是赵构的人,赵构绝不会让人杀自己的,毕竟自己身后有金人的支持,更重要的是,他是唯一有可能与秦桧抗衡的人。
果然曹平奇笑着摇了摇头:“若我是官家的人,如何会落得如此田地?若是我当年没有犯错,如今应当已经是官家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既然你以前是伺候官家的,怎么会到了秦桧身边,这件事情官家知道么?”秦天德只感觉这件事情越来越热闹了。
王德贵当年是赵构身边的近身太监之一,陪着赵构共同经历过“苗刘之变”,因此深得赵构信任。
在这里关于本书中多次提到的“苗刘之变”就不多做介绍,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己度娘一下,只是简单介绍一下“苗刘之变”的一个后果。
当时的扈从统制苗傅和威州刺史刘正彦发动兵变,逼迫赵构仿照徽宗那般禅位,期间对宦官大肆杀戮,导致宫中的宦官死的死逃的逃,到最后偌大的皇宫中只剩下十五个宦官,而王德贵正是其中一人。
陪着赵构度过了称帝后最难度过的日子,直到各地的勤王军前来救驾,赵构才终于恢复了地位,对一直陪着自己忠心耿耿的王德贵甚是信赖。
随后的日子里,王德贵的地位与日俱增,然而却使得他开始狂傲自满起来,与外臣结交,横行于宫中,出行皆有车马官轿,就如同徽宗时期的童贯一般。
到最后,终于因为一件事情惹恼了赵构,龙颜大怒的赵构责令将其活活杖毙。后来还是当时在场的秦桧出面求情,赵构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总算饶了他一命,但却将他赶出了皇宫。
“这么说来,你被赶出皇宫之后,就跟随了秦桧?”听到这里,秦天德开口问道。之前他曾问过改名为曹凡的王德贵究竟犯了什么大错,为何会惹得赵构欲将其杖毙,可惜曹平奇死活都不肯说。
“是的。”曹平奇点了点头,“一直到现在。”
“秦桧为什么会替你求情?”
曹平奇笑了一下,周身的气势出现了片刻的改变,仿佛又变成了当年不可一世的王公公:“当年他南归之后,我曾替他在官家面前说过好话,也曾在他与吕颐浩的争斗中照拂过他。”
吕颐浩任宰相期间,对秦桧的打压排挤一事,秦天德在史书中见过记载,也知道秦桧罢相一事可以算作吕颐浩一手操作的:“这么说来,秦桧倒还是一个念旧的人了?”
曹平奇淡然的笑了笑:“念不念旧不好说,不过我在官家身边伺候的久了,对官家的脾气性格极为了解,对他得到官家信任不无裨益。”
听到这里,秦天德是在找不出曹平奇身上任何可疑的地方,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曹平奇到底是因何惹怒了赵构被赶出了皇宫,会不会是赵构和曹平奇的苦肉计,故意迷惑秦桧,监视秦桧的。
对此秦天德不太相信,因为曹平奇若是赵构的人,就绝对不会让人刺杀自己。要不是游少堡被他感动,而他又恰好得到了时顺相助,并且回到临安后,时顺一直隐于暗处极少人知晓,说不定曹平奇真就得手了。
找个机会,让赵眘使人在宫中打听打听王德贵的旧事,应当就能确定了。
想到这里,秦天德忽然又觉得有些痛疼了,若是曹平奇当真受秦桧指使,命游少堡行刺自己,那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为何秦桧会在这种紧要时刻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可惜这个问题他只能憋在心中,慢慢的思考,或许随着随后发生的事情能够猜出一二,他没法直接跑到秦桧面前,指着秦桧的鼻子质问对方为什么早不杀自己晚不杀自己,偏偏在这种时刻杀自己。
将这个问题暂时放到一边,秦天德重新思考起眼前的曹平奇一事。
这个曹平奇的反应肯定又可疑,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个可疑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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