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极品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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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极品国师-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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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他打算离开花厅,尽快将此事书信通知绿儿,也好让她高兴高兴。

    “子充,你的那只鸽子是如何得来的啊?”看到周必大转身欲离去,秦天德突然想到了一件最关键的事情——鸽子的来历!

    “哦,那鸽子不是下官的,绿儿信中提过,好像是大夫人所豢养的,回到钱塘后被她无意中撞见,求得了一只。”

第一九三章 难以接受的事实

    “哦,那鸽子不是下官的,绿儿信中提过,好像是大夫人所豢养的,回到钱塘后被她无意撞见,求得了一只。”

    这是周必大离开花厅之前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让秦天德枯坐在花厅内眉头紧皱的原因。

    前文说过,宋朝时期,信鸽几乎绝大部分都用于军事方面,真正用在传递普通家书上可谓少之又少。

    而且信鸽的培养在当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秦天德来到淮阴的时间不满一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了来往于淮阴与钱塘之间的信鸽呢?

    最重要的是,不论是周必大还是绿儿,都没有足够的财力和能力来培养信鸽,这让秦天德对信鸽的来历充满了怀疑。

    听到周必大的回答,秦天德只觉得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突然想到一种自己最不愿承认的可能——朱顺真背叛了自己,而且一直在秘密监视自己!

    回想起自己和朱淑真恩恩爱爱的一幕幕往事,秦天德实在是不愿意接受这种可能,可是如果朱淑真没有背叛自己,那么她的信鸽是从哪里得来的?又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过自己,甚至都如果不是被绿儿无意中撞到,都没人知晓此事呢?

    豢养信鸽本就是一个疑点,然而信鸽来往的路线却是淮阴与钱塘之间,这就更让他疑心了。不过疑点中还有疑点,那就是如果朱淑真真的听命于秦桧,那么这信鸽为什么不直接飞往临安,而是钱塘呢?

    秦天德努力回忆着历史中对于朱淑真的记载,他希望能够找出有关记载朱淑真忧国忧民的证据,就像史书中对李清照记载的那样,哪怕是一首类似于李清照的《夏日绝句》——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之类的诗词来,也能打消掉他的怀疑。

    可是回想了许久,秦天德蓦然发现,没有,史料上除了关于朱淑真文词清婉,情致缠绵等有关其诗词风格的废话外,就是对其不幸婚姻的记载,而对其政治思想之类的没有只言片语。

    难道真的是她?

    想到这里,秦天德突然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这么长时间了,自己的老丈人朱愈朱子聪居然从来没有找过自己,要求调动工作,而是兢兢业业的死守钱塘,死守那个只比自己高上半级的钱塘县令!

    这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如今快到年底,三年一度的吏部大考迫在眉睫,就连楚州知府陈文烛都拐弯抹角的给自己送礼,希望自己能够再秦桧面前美言两句,可身为自己老丈人的朱子聪,守着这么好的优势关系却不用,这难道正常么?

    还有,信鸽如何培养,秦天德并不是特别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信鸽必定不是朱淑真一个爱好诗词作画的弱质女流能够培养出来的,只能是有人专门培养出来后,送给她的!

    此事朱淑真从未对自己提及过,自己也从来没有留心过朱淑真身边是否豢养着鸽子,可是只有这么解释,才能将整件事情,包括自己身边那神秘的第三人,以及最近一段时间秦桧对自己的作为没有任何表态,完整的勾画在一起。

    渐渐地,秦天德的脑子里浮现出一条清晰的思路。朱愈不知道用何种说辞说服了朱淑真,使得朱淑真秘密豢养信鸽,并且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了他,然后他在转告秦桧,这才使得秦桧对自己身边许多隐秘之事都有所了解,但偏偏对那些能够暴露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证据知之不详。

    而朱愈一直待在钱塘,甘心做一个钱塘县令,恐怕多半是出自秦桧的安排,监视钱塘秦家的一举一动,以图将来能够

    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就都能够解释清楚,包括胡铨是如何被秦桧知晓的,都能够从找得出答案。

    朱淑真不认识胡铨,但却有一手好画功,再加上通过语言的描述,将她所看到的,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转告朱愈。朱愈是否认识胡铨,秦天德不知道,但如果真的有朱淑真亲笔所画,再辅以言语描述,那么秦桧不难判断出被自己聘为师爷的就是胡铨!

    外有秦武,内有朱淑真,难怪秦桧会对自己来到淮阴后所发生的一切都知道的那么详尽,可偏偏却对最重要的,关乎到自己性命的事情没有察觉!难怪自从朱淑真返回钱塘养胎后,秦桧对自己最近两个月来的举动,没有任何的反应。难怪秦桧当初提出要将齐妍锦软禁府中,而故作明理的放过朱淑真!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清晰思路的秦天德,只觉得心中阵阵疼痛,直到此时他也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朱淑真就是那第三个人!

    日头越升越高,到了午饭时分,下人前来花厅禀告秦天德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可秦天德此刻哪有心情去吃什么午饭?

    他打发走了下人,独自一人回到了书房内,反锁房门,静静的坐在书案之后,紧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着。

    他到现在也不能接受这件事,而且这里面的确还有些许疑点,他想要为朱淑真背板之举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和解释。

    其实他也明白,唯一的一点只有一个,为什么朱淑真不直接密信秦桧,而是要转交给朱愈。虽然朱愈是她的父亲不假,可是在这种出嫁从夫的年代,只要朱淑真跟他秦天德拜了堂成了亲,那她就不再是朱家的女儿,而是秦家的媳妇!

    日头从最高又向着西边渐渐滑下,秦天德始终闭门不出,也谁都不见。期间胡铨、岳雷等人相继有事来找过他,都吃了闭门羹。这下子县衙内很快就有人知道秦天德遇到了烦心事,因此岳银瓶放下了手头正在和李清照一同忙活的有关《桃花扇》付梓刊印事项,单独一人来到了书房门外。

    由于周必大一心沉浸在能够纳绿儿为妾的喜悦中,所以并没有留意秦天德最后问他的那句话,这也直接导致了胡铨等人谬以千里的推测——秦天德钟情的小丫鬟绿儿将要嫁给周必大。

    这个推测很是荒诞,胡铨等人也是这般感觉,可他们是在找不出更适合的推测了,只能让岳银瓶前去安慰秦天德,顺带打听打听,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今的胡铨等人已经将秦天德看做扳倒秦桧的最大希望,尤其是秦天德的这个秦桧侄儿身份,将会大大便利于秦天德的行事,因此他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了解秦天德心中所想,尽可能替其排忧解难。

    只可惜岳银瓶同样吃了一个闭门羹,只在苦苦思索如何替朱淑真开脱的秦天德没有心情见岳银瓶,一直到了晚饭时间,秦天德独自坐在书房内,水米未进。

    可饶是秦天德绞尽脑汁也无法替朱淑真想出一个合力的理由和借口了,也无法想明白朱淑真为何要将密信通过信鸽传回钱塘,而不是直接传给临安的秦桧。

    直到掌灯时分,书房外突然传来了用力的踹门声,同时还想起了清脆的童声:“狗官,你在里面做什么呢?好大的架子,还得小爷伺候你吃喝!赶快把门打开,小爷的手都发软了!”

    听着门外传来的带着浓浓抱怨的稚嫩童声,秦天德知道是岳震在外面,他没有吭声,只以为能够像下午打发走胡铨等人那般,过一会岳震就会离开。

    哪知道他不吭声,岳震却来了脾气,踹门声越来越大:“狗官,你开门!你居然敢不搭理小爷,你把门打开,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被岳震聒噪的实在是烦不胜烦,秦天德只好说道:“震儿,你回去吧,我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

    “狗官,你又叫小爷震儿!把门打开,小爷是立了军令状的,今个要是不能让你开门吃饭,小爷就跟你的姓了!”

    这种无赖的招式,也就孩童能够使得出来,也就岳震愿意使出来,换成岳霆,听到秦天德拒绝后,绝对会转身离去转告岳银瓶的,哪会像岳震这般死缠烂打。

    秦天德也是没有办法了,找出火折子,点燃了书案上的烛台,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要去打开房门,哪想到眼前突然一黑,脚下一软,险些一头栽在书案上。

    好在他及时用手撑住了桌面,用力的甩了甩头,又站了片刻这才好转一些。

    门外的岳震自然不知道书房内的秦天德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看到房内亮起了烛光,就朝着身后不远处得意的笑了笑,而那边正站着岳银瓶、岳雷还有胡铨几人。

    可是过了一会他发觉书房的门还是没有打开,只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又加大了踹门的力度:“狗官开门,磨蹭什么呢!哎呦,小爷的脚,狗官赶快把门打开,小爷伤到脚了,若是站立不稳在被手中的饭菜烫到,你这辈子都别想当小爷的姐夫了!”

    他的吆喝声还没落下,门内就传来秦天德的声音:“小家伙,别来这一套,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骗的了我么?我开门了。”

    随着秦天德的声音响起,门吱呀一声开了,秦天德单手结果岳震手里的食盒,另一只手紧跟着就要将房门关闭。

    岳震一猫腰,赶在房门关闭之前钻了进来,然后直奔书房内的书案而去。。。

第一九四章 真假之间

    “狗官,你这一个下午在干什么!”岳震毕竟还是孩子天性,早就忘了前些日子自己跟秦天德耍心眼被打屁股的事情,在秦天德书案上下翻找了一通,有些不解的问到。

    看着岳震认真的模样,秦天德笑了一下。他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书案上,然后坐了下来,顺手将岳震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是你姐让你给我送吃的,并且让你打听的么?”

    “少臭美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岳震眼睛一瞪,“只不过是我姐说了,我们岳家如今要靠你的庇护,怕你被饿死了,所以才让小爷来给你送些吃的。”

    岳震的话倒是提醒了秦天德,如今靠他庇护的是岳飞的家眷,可将来他所要庇护的却是千千万万的大宋百姓汉家儿郎,他绝对不能再像今天这般,犹犹豫豫当断不断,费尽心机去替背叛了自己的朱淑真找什么借口和理由。

    正儿八经的是要考虑清楚此事的后果,以及将来如何利用此事,变害为利!

    在岳震小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秦天德说道:“你这么一闹,我倒还真有些饿了,让我看看你给我送什么好吃的了。”

    “狗官,你又打我,这已经是第二百四十八下了!”秦天德下手很轻,不过岳震还是记了下来,出言抱怨道。

    秦天德没有理会岳震的抱怨,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热腾腾的饭菜端了出来。菜的种类不多,一共三样,一荤一素拼在一盘里,另外一盘则是从醉香楼买来的醉香鸡,还有一壶酒。

    “你晚上吃的是什么?”秦天德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夹了一口菜,边吃边问道。

    坐在他腿上的岳震挪了挪屁股转过身子,盯着书案上的醉香鸡咽了口唾沫:“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没有鸡吃。”

    “哈哈!”秦天德听得有趣,用筷子分出了一只鸡腿,夹给了岳震,“这个给你吃,另一只一会你带给你家兄弟吃,不过先说好了,你吃完之后不许把油抹到我身上啊!”

    “醉香楼的醉香鸡特比好吃,小爷就爱吃这个!”岳震欢快的结果鸡腿,张嘴就咬下一大块,嚼在嘴里含含糊糊的问道,“狗官,你怎么知道小爷想吃鸡腿?小爷发现你挺聪明的,总是能看出来小爷的想法。”

    被七八岁的孩童夸为聪明,让秦天德哭笑不得,他将嘴里的饭菜咽下,眼珠一转,说道:“震儿,你知道为什么人长两只眼睛,两只耳朵,却只长了一张嘴么?”

    “为什么?”岳震的心思还是停留在手中的鸡腿上,随口敷衍了一句。

    “那是因为老天要我们多看、多听,多去观察和分析,然后再去说,再去做。本官之所以总能抢在你前头发觉你的想法,就是因为本官思考的多,观察的多,你明白么?”

    岳震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任由手中的鸡腿举在半空,眼珠转个不停,显然是在思考秦天德的这番话。好半天后,他才又咬了一口鸡腿,用更含糊不清的声音嘀咕了一句:“狗官,小爷觉得你这人其实有些时候还算不错。”

    秦天德本就在留意他的变化,加之他此刻又坐在秦天德的腿上,所以秦天德听清了他这句小声的嘀咕,不禁问道:“那你觉得我什么时候不好呢?”

    “你打小爷的时候最可恶,尤其是你明明有本事却不替我岳家报仇,亏你还想当小爷的姐夫!”

    秦天德听得一愣,岳震的第一句话在他意料之中,可是第二句却让他一惊:“震儿,你为什么说我有能力替你家报仇呢?你骂我狗官不就因为我和秦桧是亲戚么?”

    “狗官,小爷说了多少遍,不许这么叫小爷!”岳震不满意的回头瞪了秦天德一眼,又要了一口鸡腿,晃了晃脑袋,“你是秦桧老贼的侄儿不假,可小爷有时候觉得你跟他不一样,而且你本事那么大,连我姐姐和二哥都收拾不了你,更重要的是,是小爷在你手里吃了好多次亏!

    你的本事那么大,连娘都来信要我们听你的话。以前爹爹在的时候,娘只是说过让我们听爹爹的话,从来没有让我们听过别人的话。爹爹是天下间最大的英雄,他的本事也是最大,所以你的本事虽然比我爹爹差了不少,可要是收拾一个秦桧绝对没有问题!

    小爷好久都没有见过娘了,我想爹爹也想娘亲。”

    说到这里,岳震的眼圈红了,泪水根本不做停留,直接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秦天德看得心疼,一把将岳震抱着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轻哄着说道:“岳震你都是大人了,大人怎么能够随便就掉眼泪呢?你看我什么时候掉过眼泪?”

    岳震毕竟只有八岁,家中遭逢巨变,又与娘亲两地相隔,心中的痛苦一旦发泄起来,哪会是一时半会就能停止的?

    他手中那没有多少肉的鸡腿不知何时已经掉在了地上,自己不自觉的趴在秦天德的胸口,哇哇的痛哭起来,这哭声不但让门外的岳银瓶和岳雷心急如焚,更是让秦天德揪心不已。

    岳震年幼,性格外向,生性活波好动,需要人加以管教,而秦天德不知不觉中已经扮演了父兄的角色,更是无意中成为岳震心底的榜样,总是会不经意的去模仿秦天德的一举一动。

    这是胡铨分析出来的,也是秦天德和岳银瓶那日在小树林,岳震离开后商讨出来的,所以此刻门外的几人虽然心急,但并不担心岳震的安危,反倒是秦天德觉得肩头的担子更重了一些。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岳震的哭声总算是小了。他从秦天德的怀里坐起身子,抹掉脸上的泪水,有些尴尬的说道:“狗官,到叫你看了小爷的笑话了。”

    秦天德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笑:“放心好了,这次我不会笑话你。不过我要再送你一句话,男儿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以后不要再轻易掉眼泪了,知道么?”

    “这句话不用你教,爹爹以前也教过小爷!”岳震说着话突然从秦天德的腿上跳了下来,同时顺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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