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犹豫片刻,继续开口道:“格格,方才贝勒爷他。。。是不是醉了?”
宝珍见她这么问起,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自己这会还闹不明白呢。原以为胤祯长大了,就不会再想以前那般胡闹,可今儿一看,竟是“变本加厉”,连规矩礼仪都忘到脑后了。
“我看他就是醉了,都醉糊涂了。”宝珍轻轻地说了一句。
因为明天还要早起,宝珍洗漱过后便****休息了。之前的醉意,清醒了大半,这会反而有点睡不着了。
她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置于小腹,脑子里反复想着胤祯之前的种种行为,不知为何,心里隐隐举得有几分不安。
伴随着这种不安和困惑,宝珍渐渐睡去,却不知此时有一个人再为自己失眠。
胤祯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明明已经是如薄雾般清淡的情愫,偏偏就在今天变得浓郁起来。他没糊涂,也没失控,只是看见宝珍一个人站在亭子里时,心口莫名就抽搐了一下。紧接着,那股曾经如少年般的冲动,仿佛再次回归内心。
胤祯不认为自己犯了错误,但也不认为自己做得对,这件事,必须好好想想,因为一旦决定了,便是无法反悔的。
这个春节,宝珍过得并不轻松,虽然从除夕之后,她并没有什么机会见到胤祯。就算是参加家宴,也是男女分席而坐,隔得远远的。幸好,宫中并没有什么不少的传言,德妃对她也是一如既往地照顾,亲切如常。
渐渐地,宝珍慢慢催眠自己相信,那天只是做了场梦,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和胤祯,仿佛根本没有在亭中相遇,一切都只是醉后的幻觉。
不过,就当她快要淡忘的时候,胤祯毫无预兆地再次出现了。再过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就要随康熙一同出征草原。
宝珍尽力想表现的自然点,故意摆出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起身道:“贝勒爷吉祥您真是稀客啊,春华赶紧去端些茶水点心来。”
谁知,今天亲自登门拜访的胤祯,似乎并没有留下喝茶的意思,只是直接了当道:“宝珍,我想和你谈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宝珍闻言,稍微一愣,待见自己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点点头道:“好,我也正有些话想和贝勒爷讲。”
太子卷 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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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珍和胤祯同乘着一辆马车,两人相对而坐,彼此各怀心事。
因为道路难走,马车缓缓而行,春华轻手轻脚地为他们斟茶递水,不敢打破眼前沉重的气氛。
宝珍听着外面时断时续的叫卖声,心里不知为何变得乱糟糟的,似乎有些后悔了自己这个鲁莽的决定。须臾,马车越行越慢,终于准备要停了下来。
春华顺势挑起帘子一看,只见,马车正停在一座朱门小宅前,门匾上写着三个烫金的大字“紫竹轩”。门口站着两个打扮得体的小厮,看着和普通人家的家丁很是不同。
宝珍顺着窗口看去,显然也猜不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胤祯先行一步下车,门口候着的小厮立时迎了上来,哈着腰道:“十四爷吉祥,您可是有日子没来咱们小店光顾了?”
胤祯微微点头,轻声吩咐道:“嗯,还是按老规矩准备,顺便再上些你们店里的招牌点心和糕饼。”
朱漆木门已经完全敞开,露出里面布置精致的庭院,悠扬的丝竹声随之传来,清凌凌的,十分悦耳。
胤祯没有马上进院,而是回到马车边来,伸出手想要扶着宝珍下车。宝珍客气地笑了笑,故意伸出左手,携着另一边春华的手走下马车。
站在旁边的小厮,待见宝珍衣着打扮,立马来时恭维起来道:“这位一定就是夫人了。两位大家光临,正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若是搁在平时,胤祯一定会对他卖乖的多嘴很反感,但今天,他却是故意不以为然,只瞧着神情拘谨的宝珍,嘴角微微勾起。
这紫竹轩是城东一带出了名的茶室,很多达官贵人,文雅之士都回来此品谈香茗。不过这里除了有名茶之外,还有技艺超群的琴师和歌伶。
胤祯平时常喜欢一个人来坐坐,这次还是第一次来女眷过来,也难怪店内的小厮会误认为宝珍是他的夫人。
小厮一路让着两人走进院中,期间,经过长廊,春华看着两边种满地梅花,只觉纳闷。心道,既然叫紫竹轩,这里应该栽种竹林才对。
宝珍显然对这里的美景摆设,提不起任何的兴趣,这会的她,反复地心中默念着自己等下该说和要说的话。
众人来到一间布置精致的雅间,别看这里只是一间茶室,但里面的摆设都是极其贵重别致的。抬眼里四下扫了一眼,旁的不提,单说那扇苏绣屏风就已经得价值百两了。屋内的熏香也是上等品,从处处迹象看得出来,这间茶轩的老板是个很有品位的人。
胤祯和宝珍相对而坐,春华和随行的人一同退到外室,因为店内有专门的人伺候端茶倒水,无需旁人沾手。
茶香盈满一室,胤祯遣开前来伺候的茶艺人,只留下他们俩人独处。
宝珍无心品茶,只低头瞧着从瓷碗里升起的袅袅热气,微垂眼睑,默不出声。
胤祯好像一点都不着急,他不紧不慢地品着茶,时而张望一下窗棂下挂着的画眉鸟,好似若有所思的模样。
如此相对沉默了好一阵,直到有人过来续水添茶,宝珍才发觉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再这么下去,恐怕自己赶不急在天黑之前回去了。
“贝勒爷,您不是说有话要说。请问是什么事呢?”宝珍最先开口客气道。
胤祯闻言,缓缓放下茶杯,明亮的眼睛直视着宝珍,微微沉吟道:“除夕那天,我确实失礼了。所以,这次想向你正式赔礼。”
宝珍闻此,脸上的笑容,稍显得有些不自然,“贝勒爷客气了,宝珍的记性一直不怎么灵光,那天的事情,我早都忘记了。”
胤祯听了突然笑了,说:“你这谎话说得还真差,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无需跟我矫情。”在他看来,宝珍是那种不擅长故作姿态,说谎的人。虽然磕磕绊绊这么多年,但性情却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宝珍对他,真是彻底无话可说了,只是无奈般地看了他一眼,“贝勒爷,我并不是在这里矫情,而是维持我们之间最基本的客气而已。既然您没有旁的事,我就先告辞了。贝勒爷您也知道,孩子们还在府中等我回去。”
胤祯见她又要借故离开,脸上的神情在瞬间变得清冷起来,眉心紧蹙,问道:“你非要对我这样疏远吗?到底是从何年何月开始,咱们之间连安静静谈一会,都不行了?”
平心而论,宝珍自己也闹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基于什么样的原因,对他如此冷淡疏远的。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样而已。再加上,除夕那天的事情,宝珍自然想要和他划清界限,只求彼此都能相安无事。
宝珍没有着急起身,而是微低着头,用一种无奈又疲惫的语气道:“贝勒爷,您是明白事理的人。很多话,是无需宝珍多嘴的。”
胤祯闻言,轻笑了一声:“好一句明事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清楚明白吗?”
宝珍被他的问话,弄得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想起他们俩第一次相见,胤祯活像是个托生转世的孙悟空,天不怕地不怕,却惟独害怕德妃娘娘的训导。
如此想着,宝珍突然猛地摇摇头,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沉浸在回忆中,这种时候,自己怎么能跑神儿呢?
胤祯显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她用摇头来作为回答,神情明显缓和了很多。“我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我那天说过的话,并不是醉话。”
宝珍闻言,宝珍的指尖在不经意间轻抖,心头也是跟着一颤,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蛰咬了一下。什么叫不是醉话,胤祯啊胤祯,你可知自己现在究竟再说些什么?
“呵,贝勒爷,宝珍方才说过了,那天的事我已经忘记了。”宝珍说完,也不等他的回答,欲要起身离开。
谁知,胤祯忽然跟了上来,在她做出反应之前,牢牢地将她拦进自己的怀里。他的力气很大,引得宝珍的鼻尖,重重地磕在他的肩头前,差点酸出眼泪来。
宝珍大吃一惊,这会她可是真的恼了,拼劲全力挣扎道:“贝勒爷,请您放尊重一点。快点放手,让别人看见会误会的。”
胤祯故意将她抱得紧紧的,使得两个人似乎是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宝珍越是挣扎,越是觉得觉得羞愤,红晕从脸上一直烧到耳根,暗暗咬牙道:“爱新觉罗,胤祯,你再不放开我,会后悔的。”
胤祯见她发怒,索性就强硬到底道:“宝珍。。。”谁知,他才张口说了两个字,就觉得自己肩头一阵剧痛。
宝珍重重地咬向他的肩膀,那力道绝对不是闹着玩的,若不是因为有厚实的衣服隔着,恐怕就要见血了。
胤祯痛得闷哼一声,很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方才开口道:“被你这么一咬,咱们俩就算扯平了。”
“你无耻”宝珍见他还不松手,心下又急又气,又不敢太过大声,生怕让外面的下人听见闯进来。若是被人看见他们这个样子,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两人如此僵持一阵,宝珍终于拼到了没力,只得好像认命一般地站着不动,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望着窗外的庭院,眼中满噙泪水。
胤祯见她不再挣扎,并未放松手劲,而是用下巴轻轻贴在她的脸颊上,怅然道:“宝珍,你还不明白吗?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不知为何,宝珍听见这句话,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再一次用双手推着他的身子,心生怯意道:“够了胤祯,请你不要一直说这么颠三倒四的话,我不想听。”
胤祯闻言,呼吸一阵急促,又一阵缓慢,这些宝珍完全能够感觉得到,甚至还能听到从他胸口传来的心跳声。
宝珍见他不语,慢慢地收住了自己的眼泪,用一种几乎于央求地语气道:“贝勒爷,请你放开我,算我求求你。”
胤祯似乎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松手,宝珍顺势往后连退了两步,连话都没得及说,就匆匆往外间走去。她的脸上还带着泪水,引得春华和下人们都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也不敢出声询问,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胤祯这次没有拦她,自己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望着还在鸟笼里跳脚的画眉鸟,似叹非叹地长吁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春华一直提心吊胆的,时不时瞄向一旁的主子,待见她紧紧握着的双拳,暗自也能猜到几分,刚刚在雅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十四爷跟格格的感情素来交好,可如今的情况却有点不对头,春华不敢多想,但又忍住要想,一来二去地,自己也不禁心烦意乱起来。十四爷是什么身份?格格又是什么身份?不过如果,自己想得事是真的,那可真是要闹翻天了。
太子卷 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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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见过胤祯之后,宝珍开始变得有些不安,不敢想胤祯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偶尔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未免更觉得心烦意乱。
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阮氏还是察觉出来女儿的不对劲。宝珍不愿和不容易同母亲解释,只得随便寻了个理由,推说自己的身体不舒服,没有睡好而已。
康熙御驾亲征的日子终于到了。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胤祯没有让大家失望,由他带领的精兵强将,势如破竹般地,给了策妄阿拉布坦沉重的一击。
策妄阿拉布坦眼见自己陷于劣势,不禁再次厚着脸皮求降。如此一来,胤祯不得不打下一场漂亮仗,还暂且收服了策妄阿拉布坦这只老狐狸,草原各部得以时间休养生息。
时过五月,胤祯凯旋而归,康熙对他赞誉有加,一时间,胤祯在朝廷风光无限。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如今,九龙夺嫡,大有越演越烈之势,胤祯的言行举止,更需要小心谨慎才行。幸好,他素来和八哥交好,这天,两人约在紫竹轩品茶谈事。
“十四弟,打了胜仗的人,该要高兴才是。干嘛要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胤禩轻抿了一口茶道。
胤祯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仗是打赢了,可敌人还在呢。像他那种人,不知何时,会调转头来反咬回来。”
胤禩道:“皇阿玛有他的考虑在,你不必担心。”
“八哥,我只是觉得不甘心,明明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却半途而废。。。”胤祯把话说到一半,显然想掩饰自己不满的情绪。
胤禩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不减,只道:“你着直脾气,可得改改。皇阿玛的决定,何时轮得上旁人多言。”
胤祯显然对他这样的劝慰,很不以为然,“八哥,你的脾气还真是越变越好了,该怎么来着,对,菩萨心肠。”
胤禩闻言,只是摇头笑了笑,“少说些打趣的话吧。我今天来,完全是为了问你一件事。”
胤祯也吃一口茶道:“八哥,和我拘什么礼,只管问就好了。”
胤禩稍微沉吟一下,方才询问起他有没有带过什么人来此小坐。他虽然脾气好,但说话办事还是很直接的。
胤祯被他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什么,接过话来:“八哥,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胤禩见他没有正面回答,想了一下,方才道:“听是听了几句,你也知道这皇城根下,没什么事是能瞒得住的。你是大人了,身边有几个红颜知己,八哥是管不着的。我只劝你一句话: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些事命中注定是不行的,尤其让人传来传去,不如赶快抛开,另择他人。”
他的这几句话,说得很含蓄,但该要表达的意思,都很清楚。胤祯心知,他已经知晓那人便是宝珍,于是,神情毫无掩饰地黯淡下来。
“八哥,你也觉得我是在胡闹对不对?”胤祯好似负气地发问道。
胤禩很少见他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缓缓放下茶杯道:“十四弟,我的看法不重要。我只知道依你的性情,自然不肯让她委屈。但你可曾想过,这事万一被宫里面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八哥,无需担心,我和她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胤祯语气清淡道:“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没意义的。”
听他这么说,胤禩总算是放心了,心中暗道:“幸好,宝珍还有个明白懂事的,否则她就是害了胤祯,害了自己。”
此时,胤祯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眼睛盯着桌上精致的茶杯,似叹非叹道:“突然想喝酒了,八哥,咱们换个地方吧。”
额鲁这孩子,最近喜欢上了放风筝,隔一天就缠着宝珍待他出门。宝珍这段时间,正好空闲得很,于是便收拾起心情,每天陪着他玩着玩那,把自己累得够呛。
这天清早,宝珍方才起床梳洗,就见穿戴整齐地额鲁,小跑着溜进屋来,乳娘吴妈紧跟着他的身后,伸出双手护着他。他张开身子扑向宝珍,一头猫进她的怀里,撒娇问道:“额娘,今天咱们还出去玩不?”
宝珍见他满脸嬉笑的模样,微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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