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轻挣了两下,安安静静地伏在巴图布赫的怀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
温香软玉在怀,巴图布赫将下巴轻搁在她的头顶,手指撩拨着她耳垂上的翡翠坠子,正想低头去吻,却听外面有人禀报道:“大汗,春公公带人回来了。”
宝珍闻言一喜,连忙抬起头来,抬头看向巴图布赫道:“一定是我娘亲来了,我要去接她。”
巴图布赫放开了她,跟着道:“我出去就行了,外面风大,你还是在帐中等着比较好。”说完,他扶住宝珍的肩膀,将她安置于后面的座椅之上。
片刻之后,巴图布赫让着阮氏和宝祥一同进帐,见了她们的身影,宝珍连忙扶着肚子站了起来,开口唤道:“娘,祥儿。”
阮氏见她起身,忙伸出手迎了出去,待到马上就把碰到女儿时,她又突然收回了手,温和道:“娘的手凉,你别握。”
宝祥也跟了上来,他盯着姐姐的圆滚滚的肚子,眼睛瞪得圆圆的。
宝珍被弟弟的模样给逗笑了。她点了点他的额头,温和道:“怎么?让姐姐的模样给吓到了?”
宝祥这才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满脸欢喜道:“没有,我还要恭喜姐姐呢。”说完这话,他还不忘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祥儿快起来。”宝珍让着她们入座,却见巴图布赫还站在身后,又继续道:“大汗,这位是我的母亲,这位是我的弟弟宝祥。”
巴图布赫的模样还是让阮氏觉得有些不习惯,她只冲着他行了个礼,又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少半句话。而宝祥则又是为难,他先看了看阮氏,又看了看宝珍,方才开口吞吞吐吐地道了一声“姐夫”。很显然,巴图布赫对于这样的称谓,还不是很适应,背着手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宝祥见他盯着自己,微感窘迫,有些腼腆似地低下了头。
宝珍见状,随即拉过弟弟的手,温和道:“祥儿,这里不是中原,你要称呼他为大汗,不能叫姐夫的。”
宝祥闻言,更觉得自己多嘴丢人了,于是,微低着头道:“大汗。。。”
巴图布赫点了点头,拍了拍手掌,吩咐帐外的人前来奉茶上点心。
宝珍询问起两人路上的情况,阮氏避重就轻地回答,眼睛一直望着宝珍,目光温柔。
说着说着,她突然伸手抚了抚宝珍隆起的肚子,有些纳闷道:“你在信上说,不过才六个月,可看着倒是不像。”
宝珍闻言,微微笑了笑道:“母亲别担心,方才太医说了,我可能怀得是双胞胎,所以肚子比普通人看着大一些。”
“双胞胎?”阮氏听了这话,立即皱了皱眉,担心女儿的身子骨儿单薄,承受不了分娩时的痛苦。
“大夫是怎么说的?你仔细跟娘说说。”阮氏继续问道。
母女二人说起这些孕事,引得巴图布赫和宝祥都插不上话,宝祥抬头望了大帐一圈,待见正前方摆着的牛角形状的弯刀,顿时移不开眼睛了。
过了片刻,巴图布赫接到军报而离开,阮氏和宝祥见此,暗暗松了一口气,说话也比之前自在多了。
母女俩说了好一会儿的贴心话儿,直到兰芝摆好了晚饭。席间,阮氏瞧着满桌子的肉食干粮,转头望向女儿,语气心疼道:“你每天就是这么吃的?”
宝珍闻言,点一点头,给她夹了块酱牛肉道:“娘,您尝尝看。虽说看着不太精致,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阮氏依言尝了一口,只觉有点硬,要咀嚼一阵才能咽下去。
“这么硬的肉,你怎么吃啊?”
宝珍听了,自己跟着也吃了一口,跟着道:“牛肉劲道一些才好吃呢。我挺喜欢的。”说完,她又给阮氏和弟弟夹了几道菜。
谁知,阮氏吃了几口之后,便将筷子放下,淡淡道:“兰芝,您带我过去厨房看看。”
兰芝闻言一愣,随即上前道:“夫人,您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奴婢就好。”
阮氏看着她道:“亏你跟了宝珍这么长时间,怎么连她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满桌子都是肉,吃完非得消化****不可。”
宝珍拉着阮氏的衣袖,含笑道:“娘,你误会兰姑姑了,她平时为了给我做吃的,没少费心。今儿这些菜都是大汗准备的,他想让您和弟弟尝一尝这里的风味。”
阮氏闻此,脸色稍微缓了缓,却还是坚持道:“不管怎么样,你是有身孕的人,娘得给你做些好吃的才行。”
宝珍拦不住她,只好让兰芝陪着她一起去了,宝祥坐在旁边,因为阮氏突然离开,他也不动筷子了。
“祥儿,这些菜你也不喜欢吗?”
宝祥摇摇头,他素来是喜欢吃肉的,只是见母亲和姐姐都不吃,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太子卷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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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做了一碗清汤牛肉面,牛肉用大火煮得很烂,汤头也很美味。相比桌上干巴巴油腻腻的菜色,让人觉得更有食欲。
阮氏将汤面端到女儿面前,轻声道:“先喝口汤再吃面,小心烫。”
宝祥隔着桌子探出头,闻了闻道:“真香,娘,我也想吃。”
怀孕的人,情绪的变化总是很微妙,甚至是有些多愁善感。宝珍因为母亲煮的面条,顿时勾起了过往的回忆,吃着吃着,就落了泪。
阮氏见了心疼不已,双手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劝慰道:“傻孩子,不过一碗面条而已,有什么好哭鼻子的。你也不怕祥儿看见,笑话你这个做姐姐的。”
宝珍闻言,忙点了点头,拭去眼角的泪水,重新拿起筷子吃面。
阮氏特意多做了些,一人一碗,不过,宝祥的胃口很大,还需吃些别的才会觉得饱。
两个孩子的好胃口,让阮氏很是舒心,吃过晚饭,兰芝送她们去了毡帐休息。
阮氏第一次住这样的毡房,进房坐了许久,半点睡意也没有,只是望着门外出神,耳边还能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
宝祥倒是一点也不认床,洗漱过后,自己往炕上一倒,没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阮氏因为睡不惯毛毡垫而醒了过来,从衣食住行来看,草原和京城,实在是相差了太多太多。
阮氏起身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可还未入口便蹙了蹙眉,自言自语道:“真是没有一样是合心意的。”
天寒地冻得不说,还要什么没什么,连床炕上也是这样毛咋咋的东西。女儿在这里生活,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
阮氏本就心焦,这会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歪着炕上轻声叹气。
第二天,阮氏照例起来的很早,虽然没太睡好,但还是准备亲自给女儿做早点。丫鬟见状,忙要同去打手帮忙,阮氏摆一摆手道:“你留下照看祥儿吧,起来后先别让他马上出来,免得再着凉喽”
小丫鬟连连点头应着,转身回了毡包。
昨天半夜突然下了大雪,路上的积雪很深,踩一脚下去,便没了半个靴面。阮氏将双手缩在袖筒里,一步一步地往毡包后面去。沿途,她瞧见了那些草原上的妇女正在劈柴生灶。
草原上的妇女都是很能干的,她们每天张罗着全家人的三顿饭,有时还要帮忙放牧。她们露出粗实的手臂,直接伸到还漂浮着冰碴的水里,面不改色。
阮氏冷得只跺脚,顾不上多看,匆匆跑进了不远处的毡包。
这会,兰芝已经开始准备了,待见阮氏进来,忙上前道:“夫人,您怎么起来了?这些事,交给奴婢就好。”
阮氏冲着她笑了笑,只道:“我起早起惯了,再睡也睡不着了。”
兰芝闻言,也不好再劝她,只得从旁边拿过围布过来,生怕弄脏了她的衣服。
阮氏想起昨晚,自己对兰芝的态度,继而接着道:“之前,宝珍经常和我说起你,夸赞你的那一手好厨艺呢。我不擅长多什么菜,唯独做面条还有些心得。”
兰芝闻言,连忙恭顺道:“奴婢的手艺不精,承蒙主子她不嫌弃。”
阮氏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谦虚,跟着道:“我看昨儿的牛肉面,宝珍吃得很香,要不今天我再给她做一次。”
兰芝的想法是一样,她掀起锅盖,含笑道:“奴婢早把牛肉用小火炖上了,等会儿正好可以用。”
阮氏见了,忙赞了她一句,随即着手开始准备起来。
有了母亲的细心照料,宝珍的身子越来越丰腴。害喜的症状一消,宝珍的胃口也随之越来越好。每次照镜子的时候,她都忍不住要感叹一番:“我又胖了。”
宝祥闻言,不自觉地发笑,跟着凑到姐姐的跟前,指着自己圆圆的下巴道:“姐姐,还得继续努力呀。”
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引得旁边的阮氏和兰芝,也跟着掩嘴而笑。
阮氏的手上正忙着做小衣,她做女红的速度出奇的快,方才几个月的功夫,就把小孩从出生到三岁时用的衣裳都做好了。
兰芝在宫中生活十几年,自认为见过的能功巧手已经够多了,可阮氏还是让她大吃了一惊,连连暗叹不已。
怀孕到了第九个月,宝珍经常在半夜里抽筋,她现在几乎不怎么下床走动了。因为肚子又大又沉,她的腿脚渐渐无力,如今走一步比往常走十步还为费力。
巴图布赫为了方便照顾宝珍,让阮氏搬了过来,而自己则回到军帐休息。
阮氏每晚都守着女儿休息,宝珍有好几次醒过来,都瞧见阮氏坐在一旁,借着昏黄的烛光,低头做着针线活儿。
“娘。”宝珍的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好像是嗓子有点不舒服。
阮氏闻声,忙抬头答应了一声,跟着匆匆来到床边坐下,按揉着她的小腿道:“怎么?是不是小腿又抽筋了?”
宝珍摇摇头,满脸心疼地看着母亲,继续道:“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
阮氏见她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只道:“娘不困,你先睡吧。”
宝珍拉过母亲的手,摩挲着她指尖那一层薄薄的茧子,愧疚道:“瞧您为了我,手指都磨成这样了。不行,这针线活儿,您说什么也不能再做了。”
阮氏劝慰她道:“哎呦,你这孩子,这么点活儿哪能累着人呢。娘自从过来之后,每天都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再不找点事情做,人非要闲出毛病来不可。”
宝珍欲要反驳,却因为嗓子太干,咳嗽了起来。
阮氏忙给她倒了杯温水润润喉,跟着又扶着她重新躺下,盖好被子道:“身子要紧,赶紧睡吧,大人休息好了,胎儿才能健康。”
宝珍薄薄的唇动了动,似乎是想扬了一个笑,可眉目之间,却是隐隐显出一股悲伤的神色来。
夜色深沉,不远处的火盆中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巴图布赫独自一人留在军帐,他的眉心微蹙,盯着桌上的公文册,默默出神。
帐外的侍卫突然进帐,语气有些犹豫道:“大汗,小郡主在外求见。”
巴图布赫闻言,脸上露出一个不太高兴的表情,沉声道:“让她回去吧,就说我已经休息了。”
侍卫刚应了声是,正欲转身,却见旭日高娃自己已经走了进来。她穿着绛红色的束腰长袍,乌黑的长发变成扎成一个个小辫子,显得俏皮可爱。
旭日高娃将精心准备的鸡汤放在案台上,跟着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笑盈盈地看着巴图布赫道:“大汗,请尝尝看,这是我亲手做的。”
巴图布赫对她带来的鸡汤看都没看一眼,只是重新拿起公文册,淡淡道:“这汤就搁下吧。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帐休息吧。”
旭日高娃闻此,笑容一滞,非但没走,反而是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大汗,您要一直这样对我吗?”旭日高娃满脸委屈道:“我知道,前些日子自己做了很多唐突的事,您生我的气,我也能理解。可是,时间都过了好几个月了,您还是这样不理不睬的。。。。”
此时,巴图布赫显然对她没有什么耐性,只道:“我现在还有事忙,你先回去吧,若是得空的话,多去陪陪你的祖母也好。”
旭日高娃还是不走,她直视着巴图布赫,放缓了语气道:“大汗,我不会打扰您太久的。这鸡汤是我跟祖母学的,还请您能尝一尝就好。”
巴图布赫闻言,没有说话,随手拿起桌上的汤碗,喝了一大口。
旭日高娃见此,轻柔一笑,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起身缓缓上前,抽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巴图布赫。
早上醒来时,宝珍的精神出奇的好,提议要出去走走,透透气。
阮氏刚开始不依,但见外面*光明媚,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便又应允了。
兰芝过来得有些晚,她似乎没有睡好,脸色很是难看,眼睛也是红红的。
宝珍穿戴整齐之后,还不忘在脸上扑了些胭脂水粉,以掩盖自己过于苍白的肤色。
兰芝见她要出去,神情明显有些慌了,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格格,您身子沉,行动也不方便。”
宝珍微微一笑,“我也走不远,大汗今早没有过来,我正好先去看看他。”
兰芝闻言,脸色刷地一变,好像似乎有东西哽在脖子里,但自己又不想说出来。
阮氏见她吞吞吐吐的,直截了当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宝祥他又闯祸了?”
兰芝摇摇头,目光有些躲闪道:“不是,小少爷一早就跟世子打猎去了。”她迟疑了一下,跟着道:“主子,您还是先别去看大汗了,他那处现在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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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卷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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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珍闻言,神情明显一愣,继而转过身来,发现兰芝低垂着头,心里咯噔一声。“大汗那里什么不方便的?”
兰芝没有马上答,只在低头站着,犹豫了片刻才道:“主子,您千万别动气。大汗他肯定是一时糊涂,他。。。。”
听她这么说,宝珍立马反应了过来,阮氏在旁,气得重重地一跺脚,沉声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添乱子。”
宝珍对巴图布赫有着奇异的信任,可现在,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兰芝一瞧主子那沉重的表情,立即觉得后悔,只得再次宽慰她道:“主子,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为了这件事置气难受。您现在还怀着孩子,一切都要小心。。。”
她的话还未说完,宝珍便抬手打断了她,语气平静道:“好了,别说了。”
阮氏打心底里替女儿着急,黑着脸摇了摇头,几次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娘,您留在帐中等祥儿,我过去看看。”宝珍收敛住自己复杂的情绪,接着道:“兰姑姑,帮我把披风戴上。”
“是。”兰芝忙应了声。
主仆二人出了毡帐,宝珍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扶着兰芝的手臂,两人脸色都很难看,一言不发,走向军帐。
巴图布赫显然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给算计了。他懊恼地支着头,凌乱的床炕上分布散落着两个人的衣裳和腰带,让他再次回忆起了昨夜的春情。此时,旭日高娃的身上一丝不挂,她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厚实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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