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宝珍没有下去吃饭,太后亲自过来看了看,觉得她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可是,问了几句,她也不愿意多说。
太后深知,她是个心事重的孩子,轻易不会开口。便转移了方向,将胤禩和胤祯叫到跟前。
白天的事情,觉得不是意外。太后
德州城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凭着祁致远的财大气粗的本事,若是想找到一个人,应该算不上是什么难事。
从城南到城北,由城西到城东。他最终还是从一个摆摊卖小吃的小贩那里,得知了宝珍他们的去处。
长安跟了自家老爷十多年了,还从没见过他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整晚都不言不语,只盯着手中的小荷包,神情凝重又悲伤。此时此刻,在他的脑海里竟是宝珍的脸孔,还有,她那时微微点头的样子。
长安遣开碍眼的丫鬟下人,亲自斟了一杯茶给他道:“老爷,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小的。”
祁致远闻言,稍稍回过神来,低声道:“明天你去聚仙楼订一间上房,我要过去住几天。”
长安应了声是,轻声道:“那小的要和三爷怎么说呢?”
一提起他,祁致远的眉心又紧了几分:“不用和他多说。他这管当好新郎官就行了。”
长安听了,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祁致远早有察觉,蹙眉道:“有话就说”
“是。”长安微微低头,轻声道:“老爷,三少爷今晚去书房睡了。”
祁致远闻言,略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这是在跟我对抗呢。好,反正这媳妇是给他娶进来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闹”说完,他将荷包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站起身来道:“走,你带几个人跟我去书房看看。”
祁致远来到书房一看,儿子早已是醉成了一滩烂泥,任谁叫也叫不醒。长安见此,忙道:“小的把三爷送回去吧?”
“嗯”祁致远点点头:“明儿卯时三刻,叫他带着新媳妇给我敬茶。敢晚一刻,我就打折他的腿。”
“是,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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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卷 第九章 往事(下)
第九章 往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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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不到几天的功夫,康熙就已把码头的事情打探得清楚明白了。该看的和不该看的,这次都是亲身亲历,所以,接下来的行程,他也就没必要那么低调行事了。德州知府尹德赫原本还以为皇上会大张旗鼓的出巡来此,却没想到这一次的偶然大意,差点就危及到了自己的乌纱帽。
这天清早,祁致远匆匆赶到聚仙楼,希望能有机会再见宝珍一面。不料,掌柜的告诉他,那几位出手阔绰的客人,昨晚就退房离开了。
祁致远闻言,大感失落,埋怨自己错过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正焦急万分时,他却无意间从尹德赫的口中,得知了宝珍的真实身份。
格格?一听见这两个字,祁致远的脑袋里就像是塞满了粘稠的糨糊,混乱不堪。回到家中,他一个人坐在书房,细细摩挲着手中的荷包,那些深刻又鲜活的记忆,不禁再次涌上心头。
时间回到十七年前,一贫如洗,无家可归的他,在朋友的帮助下搬到一处四合院租住。四合院的地方不大,却统共住着三户人家。他们都是背井离乡从外地来的,拖家带口,想要在这神京门户讨份生计过活。
那时候,祁致远刚刚失去父亲和家业,整个人颓败的就如一摊烂泥,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常常醉的不醒人事,栽倒在路边就呼呼大睡。四合院里的三户人家中,有两家都是夫妻,剩下的是一位姑娘单独住在西屋。对于这位新邻居,大家似乎都不怎么喜欢,尤其是在他醉酒之后。
不过,世间上善良的人总是那么多。一起住的时间长了,大家对祁致远之前的遭遇,倒也很是同情,所以,时常都会拿一些自家卖剩下的吃食给他。
祁致远并不是个地道的酒鬼,面对旁人的帮助,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有所回报。所以,他开始学会了帮忙,有时候是修修屋顶,有时候是帮忙代写书信。邻居们见他识字又聪明,纷纷劝解他不要在自暴自弃,不如试着东山再起。
就在这时,祁致远见到了西屋住着的美丽女子—阿阮。他们本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邻居,却是三个月中的第一次见面。那时的阿阮,年轻羞涩,刚刚从云南来到德州,说话时还带着一点口音,让人的印象很深刻。
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阮氏的温柔和美貌,自然让祁致远原本灰暗的心,再次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不过,半个月他就戒掉了酒瘾。机缘巧合下,两个年轻人的心,开始走得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在邻居街坊们的撮合下,结成了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每每回想起来,祁致远都认为,那是自己人生之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虽然,一日三餐皆是粗茶淡饭,可心里面总是甜的。
不过,祁致远渐渐发现了妻子阿阮的不同之处,她从来不提自己的过去,只推说自己的父母都不在了。而且,妻子阿阮还是一个很有内涵的女子,无论是谈古论文、诗情才气,有时候,她无意间脱口而出的话,让祁致远听得一愣一愣的。
祁致远出身富贵,深知寻常人家的女子,根本没机会念书,只有是那些大户人家的闺秀小姐,才能请一位师傅学习功课。想来想去,祁致远猜想妻子也是受了家道中落所害,所以,才不愿提及过去的往事。
闲暇时,阿阮最喜欢绣荷包,荷包上的花纹各种各样,可上面的图案几乎都是燕子。祁致远曾经好奇询问过,为什么她会如此偏爱燕子。
阿阮闻言,微抿著唇,目光轻闪了下,只是淡淡道:“燕子娇小可爱,多惹人喜欢啊。”
对于妻子的回答,祁致远并没有太过在意,只当是她小女子的美好心思而已。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时间一晃到了康熙二十三年。祁致远的生意渐渐开始有了起色,夫妻两人的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好。
谁知有一天,妻子阿阮忽然神情慌张的回到家中,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盘好的发髻都有些松散,眼底竟是说不出的忧虑。
祁致远见她如此模样,不禁上前关切询问。那时,阿阮的声音轻颤,只说是在路上遇上了小偷,被抢了银子。
祁致远闻言,温和地安慰她好半天。在他看来,人没受伤就好,银子没了就没了吧。不过,就是从那天开始,妻子阿阮不知为何,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时常做在窗前发呆,轻声叹息。
祁致远心疼妻子,准备诚心诚意地和她好好谈一谈。可是,阿阮却变得更加沉默了。
三月份中旬,祁致远从外地送货归来,推开家门,惊觉妻子阿阮已经不见了。她没留下只言片语,只在卧室的枕边放了一只绣有燕子的荷包。
刚开始,祁致远并不相信妻子会这样突然离开,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整个人急得焦头烂额。正巧,隔壁的邻居无意间遇到过阿阮,回忆起当时,她眼睛红红的,身上只挎着一个小包袱,好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祁致远闻此,犹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自家门外,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事过境迁,他仍然忘不了当时的心情,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心口上缺了一块,再也补不回来了。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祁致远心里面的疙瘩,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去,反而愈积愈繁复,横在心间。
眼下,这只荷包的主人,居然是一位身份尊贵的格格。祁致远只能用自己的常识去推断,可能的情况只会有两种,一是巧合,二是阿阮在京城或者宫中。如此,不论如何,他都要亲自去一趟京城,查查看还有没有精通此种绣法的人。
德州行宫建成还没多久,屋子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全新的。康熙吩咐下去,让大家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天,然后再动身向南行进。
住了好几晚的客栈,这会,九格格正舒服的半靠在暖阁中和宝珍挨在一起说话。
九格格的声音温柔,听上去就像是天然的催眠曲,轻轻淡淡的。
宝珍忍不住打了个瞌睡,紧了紧怀中的被子,将下巴支在膝盖上。
“宝珍,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次,非要缠着太后来江南吗?”
宝珍闻此,想了想道:“嗯,姐姐是想去看看江南的美景。”
九格格轻声道:“你猜对了一半。”
宝珍眨了眨眼睛,含笑道:“还有一半是什么?”
九格格微微垂眸,手指顺着被子上的花纹,一圈一圈地绕着:“母妃说,皇阿玛已经开始考虑的我的婚事了。最早,不,最晚就是明年。”
宝珍闻言,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很不舍,牵住她的手唤了一声:“姐姐。”
“我本不想这么早嫁人,可是母妃她不允。。。。”九格格说到这里,似有什么委屈,缓缓地把头低了下去。“所以,我想在出嫁之前,出宫到处走走看看。这样以后,我就算是离开了中原,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宝珍闻言,不禁在心中暗叹一声:这会,自己倒是可以在嘴上安慰着九格格,可是,那些表面大气凛然的话语,肯定慰藉她心中所隐藏的不安。
身在帝王家,有很多东西是没得选择的。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一旦长大成人之后,都难免需要套上一副政治婚姻的枷锁。
倘若是皇子,倒还好些,因为可以三妻四妾。以后,真的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依然能够相伴一生。
可若是身为女子,只为了一道关乎江山社稷的旨意,便会就此落定终生。
宝珍曾经听说过,康熙最不喜的政治手段便是和亲。不过,皇帝他虽贵为九五之尊,可在某些事情上却不得不妥协。因为,他不愿和亲,舍不下的只是自己的那一份骨肉亲情。而朝中重臣提议和亲,舍不下的却是边境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两者之间,究竟是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此时此刻,宝珍完全明白,九格格心中的担忧,并非是矫情之举。政治联姻,就是像是一场决定命运的赌局。也许,有人会从中赢得了权利,但也会有人从中输掉了幸福。
平心而论,九格格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聪明伶俐,待人热情,就算偶尔有些任性调皮,也从无阴郁害人之心。宝珍和她之间的感情,谈不上姐妹情深,却相处的十分融洽舒服。如果,九格格真要和亲而走,嫁到蒙古或者其他偏远之地,自己心里面一定是舍不得的。
想到这里,宝珍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的肩膀,轻声细语道:“好姐姐,你一直都是皇阿玛和太后娘娘的掌上明珠。你的婚事,一定会很美满的,一定”
九格格闻言,柔柔一笑,似乎对她的这个观点表示认同。
宝珍见她笑了,跟着岔开话题道:“既然出来散心,就要玩个痛快嗯。。。我听皇阿玛说,咱们后天就要坐船去济宁,那里的好东西可是多得很,甭管是吃的穿的,玩的用的,统统很有特色呢。”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说起济宁,暂时将各自心中的忧虑,统统都放到了一旁。
太子卷 第十章 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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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初春,冰凉的河水还是有些浑浊,水波摇荡不息,载着一阵阵寒风向河岸边涌来,清清缕缕。正午时分,康熙乘坐的皇家御船准时出发,直向济宁城缓缓航行。
虽说,这只御船又大又稳,可宝珍和九格格都是生平第一次坐船,难免心情紧张,双手牢握着栏杆,身形略显僵硬。
胤祯站在几步之外,瞧着她们二人的模样,忍不住要偷偷地发笑。
上船的当晚,随行的太监宫女们准备好了丰盛的酒菜。康熙皇帝的兴致很好,好像是对自己在德州一带的巡视作为,非常满意。
席间,胤禔得到了皇阿玛颇多的赞许,再一次出尽了风头。虽然,同为皇子,但在康熙心中的地位也确实不同的。胤禔是长子,若不是因为母亲惠妃的身份,不及皇二子胤礽的生母皇后的高贵正统,他很有可能坐上太子的宝座。所以,相比起其他皇子而言,康熙在某些方面还是比较重视他的。
不过,有人欢喜就会有人忧。酒宴之上,胤祐几乎没怎么开口说过话,眼见着兄弟们的风光得意,着实让他自己觉得十分沮丧。
用过晚膳,他本想一个人来到甲板上静静。不料,却遇上了宝珍和九格格。
随行的宫人从船上找出来了几只烟火棒,这会,两个人正玩得高兴,惹得胤祐没由来地蹙了蹙眉。
“谁让你们玩这个的?”胤祐语气冷冰冰的,一脸很不痛快的样子:“现在可是在船上,万一,起火了怎么办?”
宝珍闻言,跟着将手中的烟火棒扔进河中,她不想和七阿哥起什么冲突。
九格格应声回头,含笑道:“七哥,你别担心。这点小火苗,一吹就灭了,不碍事的。”说完,她还回头吩咐宫人,重新点上一支递给宝珍。
许是,多喝了几杯酒,胤祐的态度很不理智,一副就是要找不痛快的样子。
九格格见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跟着夺过两人的烟火棒,使劲儿地扔进河中。“我说不行就说是不行”
他靠过来的时候,宝珍立马闻见了浓浓的酒味,随即拉着九格格稍微后退了一步。
在九格格看来,胤祐的行为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她抬起脸,微微蹙眉道:“七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胤祐闻言,立刻将九格格往旁边推开,不耐烦道:“回你们自己的舱房去,别在这里烦我。”
身旁候着的宫人们见此,忙上前搀扶住他道:“七爷,您喝醉了。奴才扶您回去休息吧。”说完,他有看向一脸气愤的九格格,躬身道:“格格,您别生气。”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胤祐抬起胳膊,猛地甩开:“滚,爷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奴才来管”
宫人们被他这么一喝,吓得气都不敢出,纷纷面露惊慌。
“七哥,你太过分了。凭白无故的在这里耍什么酒疯?”九格格实在看不过去,瞪向他道。
胤祐的脾气暴躁是宫中出了名的,平时,大家都会因为念及他天生不幸,身有残疾,而多多少少歉让他几分。可这会,九格格心里窝火,实在不愿意受他的这份闲气。
宝珍见此,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姐姐,七哥是醉了,咱们先回去吧。”
“哼,你少叫我七哥”胤祐闻言,眯起双眸瞧着宝珍,冷冷道:“谁是你的哥哥?你不过就是个贱民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高贵?皇阿玛封你名号,不过是看你可怜。。。。”
“七哥”九格格不可置信地打断他,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宝珍心头一凛,用力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按耐着性子又往后退了一步,深知自己无话可说。
此时,还不等胤祐再次开口,身后已传来沉冷的声音道:“胤祐,你太放肆了”
宫人们回神,待见康熙满脸寒霜领着李德全站在几步之外,突地跪下:“万岁爷吉祥”
胤祐摇摇晃晃地回过身子,微微低头唤来一声“皇阿玛。”
康熙的脸色非常难看,挑眉直盯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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