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火,把自己烧死。”苏心蕊如那没有血肉的纸人一般麻木叙述。
“皇太后,您老人家告诉心蕊,我的女儿到底是怎么了?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嫁给帝王家,再次到我和廷玉身边就是一捧骨灰和她的遗物。”苏心蕊缓慢起身脚下千斤重往皇太后身边走去。
母心连心,她几次都能感觉到心痛,但是她都忽略了。
她现在好后悔,当初怎么没有在赐婚圣旨下来的时候进宫强行反对,若是当时抗旨不遵,她的女儿也不会在年华二十就魂消逝散。
苏心蕊的话如给了南宫冥绝当头一棒,把他打醒。随后他感觉他像是掉进千年冰窟里,冷得他的心如冰般冻结,冰与火的交加让他彻底没了心智,只有与依落的回忆点滴。
第一次梅林相遇,第二次青楼再见,再到最后相知相惜,相爱相恋。
落儿,那天你说的话应验了,我后悔了,我不止后悔了,我还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好不好?南宫冥绝在心里一声一声的喊着,忏悔着。
只是此刻不管他如何后悔,如何忏悔都来不及了,他喊的人儿已经死了。
“心蕊,是皇帝对不起你和廷玉。也是哀家,哀家答应你的没有做到,是哀家的错。”皇太后自责泣声,仰天而视。
她可怜的落丫头,她可怜的曾孙儿。
“皇太后,落儿已死,廷玉公国的爵位也可以让皇上下旨褫夺了。皇上再也不用拿廷玉去威胁落儿了。”苏心蕊在心里把罪责怪了皇上和南宫冥绝身上。
“好,好。哀家答应你。”皇太后连忙点头答应着苏心蕊。
皇太后知道,落儿死了,心蕊和廷玉也死了,活着的不过是没有血肉的躯壳。
她还知道,她的皇孙老七也是一样。
人死化为一缕香烟飞逝,不再尘世留下一点踪迹。
但却留下一群未死之人,来承受失去的痛苦。
“是我的错,白天小姐醒来后就说了很多话。她说,让我替她照顾老爷和夫人,她说,让我替她跟少爷说对不起。然后就把我支走了,说是她晚上想一个人安静的待在秋落院。是我笨,是我傻,我是猪,我怎么能没有察觉小姐话中的轻生之意呢!”小梅一边抹着泪一边悲伤难以控制的自责道。
在场的人几乎都在各自说各自的话。
“王爷,你怎么能?安,你怎么能呀?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我家小姐?”小梅眼里充满怨恨,嘴里也怨气满满大声质问。
如果不是她家小姐听到王爷与别的女人欢爱,她也不会自杀。
“王爷,奴婢在这里祝贺你和新王妃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只是在你和新王妃乳胶稀奇的时候,生贵子的时候,不要午夜梦回梦到我家小姐和那未出世的小主子。”小梅一字一句嘲讽着。
南宫冥绝似乎听出小梅话中的弦外之音,立刻上前紧抓小梅,“你说什么?”
“奴婢,什么都没说。王爷不要多心了。”
她不会把白天的事情说出来,她就是看着罪魁祸首痛苦一辈子。
第二章韩王弃妃(3000+)()
小梅现在一点都不怕南宫冥绝,只恨他。小姐死了,她还有什么好怕得。
半响后小梅从怀里拿出一个皱吧吧的东西递给南宫冥绝:“这是小姐让我给王爷的。”
是一封信,信封已经有微微破损,但那几个‘南宫冥觉亲启’的字还是完好的。
漂亮的小宋体字,飘若浮云,可见当时写字的人儿笔力有多轻。
南宫冥绝有些激动的接过信,拿信的手不停的颤动。
他撕开信封,动作很轻,好似手上的信是珍宝一般。
打开信纸,映入他眼几句短浅的话:‘南宫冥绝,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魂归酆都城。死后我别无所求,只求你念在往日的情份,写下一纸休书将我休弃。若你做到了,我此生足矣!’南宫冥绝看完信,他感觉他连拿信纸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像是被抽空了。
信里的字如一根根钉子一样,一根一根一锤一钉的钉入南宫冥绝的心尖上,疼得他不自觉跪下地。
‘冥绝,你总是在问,这里有你吗?那么我今天告诉你,这里有你,而且永远不会变。’
‘冥绝,我爱你。’南宫冥绝脑海中回忆这两句话,回忆着依落曾经对他说的句句情深不悔。
忽间他抬起头起身,此刻他脸上的失魂落魄没有了,染上一层层厚厚的冰霜,眼眸中的痛楚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到不明的眼神。
整个人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若是进了后果自负。
“司马依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我到底是如何罪无可恕,你要用你的命,还有孩子的命来惩罚我?”南宫冥绝剑眉深深紧锁,牙龈咬出咯嘣的声音,一字一句恨声质问。
呵呵,小梅在心中藐视冷笑。
“你太无情了,本王为何要一个无情之人伤心费神?”南宫冥绝扔了手上的信恨言。
依落的无情让南宫冥绝恨死了她。
司马廷玉捡起被扔的信,看了一眼:“韩王,既然落儿是无情之人,你就照落儿的意思写休书吧。”他女儿的心愿,他就是付出所有也会帮她达成。
南宫冥绝眼中寒光四溢,:“本王会如她所愿。”话完,他甩袖大步离开。
或许有些人,他需要靠恨来活下去,而南宫冥绝就是这种人。他接受不了依落的死,因此他为他自己的过错找借口,找到了借口,继而就转恨,恨依落。
第二天依落的死传到皇帝耳中,他冷不防的从龙椅上滚了下来。
司马廷玉卑躬站在一侧,若是平日里他一定会打趣一番,但如今他只是冷眼看一切。
皇帝看到一夜之间苍老的司马廷玉心上愧疚之极。
往日见他是挺直腰杆,今日见他居然有卑躬屈膝的架势。
“微臣请皇上看在微臣一生为国,允许微臣所奏。”司马廷玉忽间双膝跪地。若是不请皇上把依落的名字从皇家玉碟上用朱砂笔抹去,光是韩王休妃是不行的。
另外他还亲自辞官,并未让皇太后帮忙。
司马廷玉跪地的姿势刺着皇帝的眼睛,他不顾形象,不顾身份,上前强行把司马廷玉拉起来:“廷玉,你我乃是朋友。何须这样?”皇上没用朕,而是用我。对任何人来说皇上这么自称,那个人都应该感到荣耀满满。
但偏偏眼前的人是司马廷玉,没了女儿的司马廷玉。
“微臣不敢当。”
皇上龙眼一沉,心底很不是滋味,多年老友,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
“廷玉,依落已死。朕可以恢复她韩亲王妃的名份让她以王妃之礼下葬。”皇上说着弥补的话,而他心中也真的是想弥补。脸上愧疚神情也是满满。
“皇上还记得当年梦皇贵妃死前说的话吗?如今这也是依落死后唯一的心愿。”司马廷玉忽略掉皇上的话,直接搬出梦皇贵妃,这是他进宫前心蕊告诉他的。
果然皇上脸上的神情瞬间转变为痛苦,心里也被沉痛一击。
“廷玉,这是依落的遗言和心愿?”皇上颓废着问。想不到依落和倾城是一样的心性,那般倔强,那般决裂,那般不屑解释误会。依落却比倾城更甚,居然那样决裂,不顾她腹中的孩子。
想到依落腹中的孩子,皇上心上又是沉,他本该有个皇孙的,如今却连天日都见不了。
“还请皇上准予。”司马廷玉再次开口。
“哎,罢了。”皇上叹气,“依落的事朕准了。但,你辞官之事朕还要好好想想。”皇上是打心底不希望司马廷玉辞官,朝堂上可以缺少十个三品官员,也不能却少一个司马廷玉。
要说司马廷玉此刻应该是有什么表情的话,那他还真没有。
“皇上,请你念在微臣失独之痛,准予了吧。如今微臣女儿以死,还有何能力处理事物?微臣求你了。”司马廷玉诚心求道。
求,司马廷玉的求你了听得皇上耳朵轰响。
“廷玉,你已经用你了你对我说过的话‘求’字,我还能不准吗?”皇上无奈不已。曾经,司马廷玉说过,若我有一日遇到事情求你的时候,皇上你一定答应。
他当时以为他的好友不会有事求他,便答应了。没曾想今日居然真的求上了。
“微臣告退。”皇上一松口,司马廷玉便告退离开。也不等皇上的同意。
皇上看着司马廷玉的离去的背影,连连叹气。
“福安,朕真的失去了多年好友了。”皇上喊着福安倾述,如今他也只有福安能说说真心话了。
“皇上,国公大人会想通的。”福安扶着皇上安慰着他。其实福安心里明白,前韩王妃一死,国公大人多少还是有些怪皇上的。因此,皇上和国公大人的友谊就再也回到原来那么好了。
“但愿吧!”皇上还是抱着一点点希望。
依落的死传遍全国,至于依落为什么自杀,明间也传多种版本。
次日
阴黑的天色,像是夜间,有下雨的趋势,却迟迟没有掉下雨来,就那么一直阴黑着。
皇上的圣旨和南宫冥绝的休书一同到到达国公府,依落彻底从韩王妃,变成韩王弃妃。
但皇上同意司马廷玉辞官的圣旨里面,强加了一件事,那就是司马廷玉和苏心蕊不得搬离现在住的府邸,也不得离开帝都城。
皇上是在弥补,本来辞官的官员应另赐府邸,但另赐的府邸绝对没有原来的好。
国公府的匾额摘下,换上念落轩的匾额挂上。
换作往日换匾额的时候也都是挂红绸子与红色对联。但今天念落轩挂的是白色绸子,白色蜡烛,白色对联。
灵堂前
灵堂两边挂着两个白灯笼上面写着‘奠’
白色纸上横幅上写着‘沉痛掉念’对联上写着‘朗月清风云影杳,鹃声犹带月光寒’
灵位上是‘爱女司马依落之灵位’
丫鬟,奴才纷纷头带孝布哭泣,小梅跪在烧纸钱的灵盆旁烧着纸钱。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赫连皓月,南宫博彦和司马廷玉在朝中同僚,连刘晚清的爷爷刘阁老也来了。但却独独没有见到南宫冥绝。
南宫博彦拿起香祭拜三下赫连皓月随后。
因为司马明玉不在府中,给依落出殡的事情也一直拖着的。
在这期间红夫人被司马廷玉休弃,赶出了念落轩。
红夫人拒绝司马月如的提议住到别苑,因此无处可去,便去了城外的尼姑庵暂住。
要说司马廷玉对依落是疼到骨子里了,因为依落生前说过刺伤紫初的是司马月如,然后陷害于她,因此司马廷玉写了一纸告示内容是,从今日起司马月如与司马家族在无瓜葛,逐出司马家族。其名字也从族谱中去掉。
都城一处,齐王别苑。
“月如,司马依落死了,一直欺负你的女人死了。”南宫初离把司马月如抱在怀里温柔细语说着。
“嗯!王爷你真好。”司马月如悄声娇气回应。眼里闪过狠狠的毒辣,司马依落你想不到吧?我现在得到的这一切原本该是你的。
“真是死得便宜她了。赫连皓月为了她,居然让本王把你休了,月如委屈你了。”南宫初离语气中满满都是疼惜。
“王爷,你别这么说。”司马月如眼里流着泪,像是马尿一样,“有王爷爱着,就算没有名分我也愿意。”她当然愿意,现在她离开了南宫初离她若何会有现在的荣华富贵。
“月如,你真好。”南宫初离话完就按着司马月如倒了下去。
第三章我答应你()
依落的棺椁在半个月后出殡,出殡的时候南宫冥绝始终没有到场。
但韩王性情大变,偶尔一次上朝遇到与他意见相左人之人
葬礼结束后赫连皓月跟南宫博彦告辞回国。
郊外一辆华丽的马车在路上轱辘轱辘的行驶着。
马车内放置软式卧榻,卧榻上趟着昏迷的人儿,她似乎不愿意醒来一般就那么沉睡着。
“落儿,你打算就这么睡下去嘛?你睡了半个月了,你若是再不醒来,你腹中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皓月无奈自语。
依落那日被赫连皓月抱回府,醒来过一次,但她不能接受南宫冥绝背叛,她恨南宫冥绝,她要报复他。所以便与她父母商量了假死,然后再让皓月带她离开。
但她不愿意在与南宫冥绝有任何瓜葛就写一封信让小梅交给他,在写信的时候,她想着和南宫冥绝点点滴滴,想着他曾经对自己的温柔与宠爱,再到对伤害与不信任,信没有写完就感觉喉咙有腥咸之感,随即鲜血从口中溢出,便没了知觉。
那封给南宫冥绝的信还有内容,只是依落无法再将信写完。
赫连皓月回国以后大肆封妃,其中一女子被赐名‘芍药’取知芍药珍贵之意赐封号‘芍贵妃’
时光飞逝,弹指一挥间六年过去。
惷光无限好,微风轻吹。
“小皇子,你慢些跑,当心摔着。”一穿青色衣服的宫女追着一个跑的很快的小男孩。
“啊。”不一会稚嫩的惨叫声,空响在御花园。
宫女吓的半死,脚下飞速的跑过去抱起小男孩。
“小皇子,让奴婢看看。”小男孩的手伤摔破皮出血,脏的泥土附在上面:“小皇子,奴婢去传太医。”小烟恨不得摔跤的是自己,也不是她怀中的小皇子。要知道小皇子是皇上独子,皇上疼爱的不得了。而她也是一直带着伺候着小皇子,对小皇子的感情很深。
“不准传太医,我要去找母妃,让母妃看我受伤的手,我要让母妃给我呼呼。”小男孩忍着手上火辣辣的疼,阻止着宫女。
“小皇子。”小烟说不出后面的话,她也不忍心说。
小男孩是依落的孩子,在依落被赫连皓月带回宫后她心里念着腹中的孩子醒来的**也较强,在加上赫连皓月细心照料,依落在怀孕五个月的时候醒了过来。
但身子虚弱让她腹中的孩子还未足月便早产,生产的时候她几度昏厥,醒来,在孩子出世后她已经耗尽精气。她在为孩子取名过后就昏迷了,如今孩子五岁,她也昏迷五年都还未醒过来。
“小皇子,你别跑。”悔儿挣脱小烟的怀抱,然后就拼命的跑。
悔儿今日是故意跑,故意摔跤的,他在离王府看到小郡主妹妹摔跤受伤,然后皇婶婶就抱着小郡主疼爱。所有他也要学郡主妹妹摔跤,然后去找母妃。
小烟着急不已的追在后面,心中也很害怕,害怕悔儿在摔跤。
芍药宫。
芍药宫和芍贵妃都是皓月记着依落的话,芍药在依落心中是珍贵的,而依落在皓月心中也如芍药一样珍贵。
芍药宫内,依落双眸紧闭躺在床上,长年昏迷,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珠唇干裂。
悔儿走到床边,小手从叠另一只小手:“母妃,悔儿疼,你起来给悔儿呼呼好不好?母妃,皇婶婶都给郡主妹妹呼呼,你也起来给悔儿呼呼!”悔儿泉清小眼睛里掉下一滴滴小泪珠,绵忆呐呐喊着依落给他呼呼摔伤的地方。
五岁的悔儿并不知道他母妃怎么了,父皇,宫女都告诉他,母妃累了睡着了,而他不管,只是哭喊要求。
悔儿不是小天才,不是神童,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他有着五岁孩子的心性。
悔儿那单纯而又伤心的哭喊声,让小烟都不禁流泪。
“奴婢参见皇上。”
皓月身穿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