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向西……你来,你把我抢到你的家里,再一次侮辱我……你来啊……我让你侮辱,我欢迎你……这一次,你不录像,我自己录像……新婚当夜,我就放给梁小东看,让他看看他的好哥哥……让他看看他崇拜的到底是怎样一个畜生……来啊,你来啊……”
她上前一步,易向西后退一步,脸色苍白得出奇。
欲望还痛苦地压在胸口,可是,怎么样的欲望都及不上心底的伤痕和绝望。仿佛忽然回到了小时候,妈妈刚刚自杀后的那几天,绝望到了极点,人生都是灰色的,怎么挣扎都得不到一个突围的结果。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娇弱的女人散发出一团强大的火焰,仿佛要将他彻底烧毁似的。她的眼珠子里全是血丝,就像看着这世界上最最凶猛的大敌,手里的利刃会随时随地,毫不留情地挥杀过来。
“易向西,你来啊,你怎么不来了?”
那只雪白的小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衣领,他竟然避之不及,身子幢在门上,任凭她为所欲为。
她气得失去了理智,疯狂地推搡他,拼命地抓他扯他,很快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累累的伤痕。
“来啊,你来啊!易大人,你不是无所顾忌的吗?现在我还怕什么?我还有什么值得被你毁掉的??你既然不要我嫁给你的兄弟,你就上啊……啊哈哈哈……你来,你来……我录像,你来啊……”
她摸出手机,打开成录像的状态扔在床上,歇斯底里,拼命拉扯他的衣领:“来,你来……你要毁灭我,你就彻底一点,让你的好弟弟看看……”
他的衣领被勒住,几乎透不过气来。
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相反,脸上浮起极其残酷的笑意,内心也得到一种极其残酷的报复的快意。
多少年了,她避开他,远离他,下定决心永不再见,一生一世再也不要再有什么瓜葛。可是,他却坚决不放过自己,天涯海角地追逐,肆无忌惮地阻拦,妄图再一次地主宰自己的命运!
他凭什么?
谁给予了他这样的权利?
☆、易向西的表白10
难道这世界是由他自己主宰的吗?他以为他是命运之神吗????
仇恨的火焰一旦爆发,就再也没有任何可以阻拦的力量。她压抑了那么久的屈辱,东躲西藏的悲哀,无力报复的小人物的苦楚,被侮辱被损害者的怒火……这一刻,彻彻底底点燃了。
可是,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双眼怒火,嘴唇翕动……这一刻,不是愤怒,不是悲哀,也不是气恼……不不不,这些都不是……他竟然奇异地,目光只是落在她零散的礼服下面的若隐若现的胸脯上面……
光洁的脖子,那么美好的锁骨,楚楚的身姿……就像是一个极小极小的东西,却爆发出一股不可思议的毁灭天地的力量……
这一刻,他只想到这一点。
她的辱骂,她的报复,她的滔滔不绝的指责……他统统听不见了……
实在是他心底压抑了太多太多年的欲望了。
这种欲望就算被暂时的中断,但是,很快就卷土重来……七八年了,他必须找一个宣泄的窗口,而她,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不害怕的——
这是令他恐怖女体的罪魁祸首——他竟然奇异地,唯有在她的面前,才不觉得害怕。
这本身,是多么悲惨的悖论?
她挥手,竟然揪扯着他的衣领将他魁梧的身躯拉动,狠狠地往床上推去:“易大人,我今天告诉你,我不但会嫁给你兄弟,而且一定会请江一行观礼,告诉他,梁小东就是你的亲弟弟……”
“弟”字没有落口,她的嘶喊被彻底封住了。
下一刻,她的身子已经被他压在了身子底下,本就破落不堪的晚礼服,就像是不堪一击的棉絮,一瞬之间就摧枯拉朽,整个人,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底。
乔小麦惊呆了。
所有的勇气在这一刻忽然化为乌有。
只知道一股冰冷□□,多年前的噩梦□□……就连她仍在床上的手机也被忘记了……就算她赌气地要录像的逞能也忘记了……
身子只像坠入了万年玄冰,在他可怕的炽热的大手下面,形如掉入陷阱的野兽。
无路可逃。
这一次,他彻彻底底变成了当年的易向西。
当年狠狠报复的易向西,没有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
女人的微弱的力量,女人的不足以和男人抗衡的反抗,在这一刻,都变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他的巨大的力气牢牢地占据着优势,就像一片狂风暴雨即将把一条可怕的小舟卷入无边无际的浪涛里面……
此时,所有的理智都失去了,梁小东也罢,小白也罢,江一行也罢,过去的仇恨也罢……都敌不过眼前这具温暖而颤栗的身子……
那是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本能,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是因为报复而要她。
也不是因为什么条件而要她——
这一刻,仅仅只是出于一种本能,一种兽性。
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
他想这一刻,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易向西的表白11
软玉温香,房间的温度在急剧升高,就连最后的一点小内衣,他也嫌弃它碍事,大手下去,她整个人,彻彻底底,光滑而温暖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忽然用力,紧紧地将她抱住,很紧很紧,没有一丝缝隙。
终于,终于。
她发梢的芬芳,她脸颊的滚烫,她身上滑腻腻的香软,她干净的发丝……没变!这么多年,一点也没变化……甚至于他游走的大手,那么准确地落在昔日那些最熟悉最美好的地方……她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原来,他都熟悉到了这等地步——深深烙印,永志不忘。
尤其,那柔软那么契合地熨帖他胸前的伤口,就像一阵风,就像一阵雨,就像一种灵丹妙药……就像一种最大最好的补偿……
乔小麦,不是我要补偿你!
是你要补偿我!
这些年,我一直一直都在等着你的补偿!
他甚至不明白这是不是爱,也不在乎,只知道,无论是情感上还是身体上,自己必须拥有这个女人!那么多年的期盼,分明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欢愉……
忽然沉醉。
所有的恩怨纠葛都变得这么微不足道,只有狂喜如飓风一般从身子里穿行而过。他感觉到那种快要融化的力量,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炽热的火辣辣的温暖里面,岩浆,就像火山一般爆发了……
那无上的温柔变成了无上的禁锢,地狱的黑暗中开出血色的花朵,但不是为了美艳,而是为了绝望……就像当年的新婚夜,就像现在自己和小东的决裂……
胸口一阵一阵窒息的感觉。
乔小麦觉得自己要死了。
没顶了。
一叶扁舟,终于承受不了汪洋大海的袭击,终究,将归入无边无际的死亡境地。
最后的破碎的呼喊里,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嘶哑了,只喊出破碎不堪的几个字“小白……小白……救我啊……小白……”
已经被烧红眼睛的易向西听得这句破碎的呐喊,浑身一震,不由得便停下来。
他手一松,乔小麦整个人倒在床上,哭得几乎晕过去。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是孩子脆生生的声音:“爸爸……爸爸……”
易向西不由得坐起身来,可大手还是软弱无力地抱着那香软娇躯,不舍得放弃。
“爸爸……爸爸,你在里面吗?爸爸……麦姐也在吗?爸爸,麦姐怎么在哭啊……我听到麦姐在哭……麦姐也来了吗?麦姐什么时候来的?”
乔小麦无法遏制,嚎啕大哭。
女儿就在门口,可是,他却这样对她——事隔多年,他还是这样,一点也没有悔改之意,永远是不顾她的尊严,人格,自由,选择……只要他想怎样就怎样;他想要她生就要她生,想要她死就要她死。他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
“爸爸……麦姐在哭……我听到麦姐在哭……爸爸……”
孩子吓得声音发抖,一句话没说完,就哽咽起来,满是哭腔:“爸爸……爸爸……麦姐……麦姐……我好害怕……你们……你们怎么啦……”
☆、易向西的表白12
易向西如虚脱了一般,也倒在床上。
是啊,女儿就在门口。
身边这个女人,是为自己生育了女儿,抚养长那么大,带给自己无限快乐的女人——自己怎能如此对待她?
他想要安慰她,可是,她哭得几乎要断气了,身子蜷缩得如一只可怜兮兮的虾子。他便只好怔怔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爸爸……你开门呀……我好害怕……爸爸,我想看到麦姐……”孩子在门外大声喊起来,“麦姐……麦姐……麦姐,你怎么啦……”
他拉了被子盖在乔小麦的身上,又随手抓了一件衬衫套在自己身上,才缓缓地起身拉开门。门口,孩子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爸爸,麦姐呢……麦姐呢……”
孩子惊恐不安的声音让他更是无地自容,又酸楚无比。他紧紧搂住孩子,根本没有勇气让她看到乔小麦,可是,却又无计可施,只好拍着她的背脊。
“麦姐……麦姐……你怎么了?”
孩子挣开他,扑倒床上,一把搂住了乔小麦的脖子,“麦姐……麦姐,你为什么哭呀?”
乔小麦泪如雨下,紧紧地搂住女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易向西呆在原地,但觉自己罪大恶极,只呆呆地拍着小白,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好半晌,乔小麦才能做声,可是,却没法坐起来,她光着身子,只能捂在被子里,强忍住泪水,“小白……你先出去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孩子依旧搂着她的脖子,目光却无限忧虑地转向爸爸,满是不安。声音很低很低:“爸爸……你……你和麦姐吵架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强笑着将孩子抱起来,柔声道:“小白,你放心,爸爸不会和麦姐吵架……”
孩子泪眼朦胧:“爸爸,你答应过我,说你不惹麦姐生气的啊……”
易向西心如刀割,真不能忍受叫孩子目睹这样的场景,手不经意地拉着被子,将乔小麦盖得更紧,这才抱着孩子站起来,“小白,你先回你的房间……等会儿爸爸就来看你……”
“那,麦姐呢?”
易向西真是无颜回答。
孩子小脸上的焦虑,表露无余:爸爸和麦姐是不住同一间屋子的……麦姐也并不是爸爸的女朋友……现在,麦姐在爸爸的床上,而且还大哭……这……
她嗫嚅着,不敢问,也不敢说话,只是怯怯地在两个大人之间看来看去。
乔小麦也心如刀割,强忍着没有再哭出来,柔声道:“小白,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出来。”
“麦姐……你不是和爸爸吵架吗?”
她狠狠瞪了易向西一眼。
易向西慌不迭地,抱起小白就走,一边走一边说话,声音软弱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小白……我只是……我只是……你放心,我不会和麦姐吵架了,今后再也不吵架了……我会待麦姐好,一定好好的……”
他把孩子抱出去,看到孩子怯怯的样子,长叹一声,轻轻关了门,这才走下来。
☆、爱的代价1
那时候,乔小麦已经胡乱收了他的一件大衬衣穿在身上,撕烂的裙子被塞进了垃圾筐里。
易向西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她的手机响起来,是梁小东打来的,他心里一紧。竟然像一个贼人,如此的理不直气不壮。小东,小东,你为何偏偏在这时候打来电话?
对面,小东不知说些什么,乔小麦没怎么回答,末了,才淡淡敷衍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易向西靠在门口,觉得浑身疲软得厉害。
可是,当看到她大衬衫上露出的修长的腿,又冰火两重天似的煎熬——许多年了,终于又看到她这样。
她穿他的大衬衫,她这样粉光标标的玉腿,她那单薄而苗条的身子……时光流转,人生匆匆,那一切,竟然恍如昨日。余香犹在。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过来,双眼全是仇恨和冷漠,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简直就像看到了一条可怕的毒蛇,生怕沾染上一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似的。
眼看,她就要擦身而过了。
心底那股无力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同时,也是一种极其可怕的虚空,是知道的:一旦她今天离开这里,以后,必将永不会再踏上这里半步。
“小麦……”
她恍若不闻。
“小麦……求你,求你看在小白的份上……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他已经没了别的余地,声音里充满了渴求和祈望,第一次变得如此的卑微。
她的身子有点僵硬,声音冷淡得出奇:“怎么?易大人是不是要当着女儿的面再一次强暴我?”
他重重地喘息。
她伸手推开他,他忽然抱住他,重重地见她拉到自己面前。
乔小麦再次大怒,但是还没开口就愣住了。
哗啦一声,易向西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衬衫,露出赤裸的胸口,双目赤红,“乔小麦,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
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他的胸口上。
这一看,浑身一震,不由得后退一步。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胸口,居中位于心脏的部位,简直不知该怎么形容,蜿蜒恐怖的伤痕,丑陋不堪,一片殷红……就好像被开场剖肚取过心肝五脏之后,重新愈合过一般……
她吓得转过目光,压根就不敢多看一眼。
“乔小麦,你看清楚,这就是你当年为我留下的!!!!你一刀下去,我的肠子全部掉出来了,在医院足足躺了大半年……可是,那时候我并没有恨你,也不是在担心自己的性命!小麦,我是担心你!那些日子,我天天担心你,但是,等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踪影全无……”
是不是那时候起,才承认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这以后,我对女人滋生了一种极大的恐怖,根本不敢单独和女人相处,没有婚姻,没有爱情,也没有家庭……我知道是痴心妄想,但是,我一直等着你回来,我总是幻想着某一天,你还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只有你,我才不会感到害怕……”
☆、爱的代价2
他的声音并不愤怒,也不伤感,只是无比的沉痛。
“当年,你父亲身患绝症,医生说,就算是一流的专家,手术成功率也不足两成;而且,即便手术成功了,最多也只能多活一两年……当年的医生护士如今全部都还健在,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们!这件事情,其实江衡也一直知道。他就是因为清楚你父亲的病压根没法治了,所以干脆放弃了……”
“……”
很长的时间,江衡再也没有支付医药费,是因为她在易家的两个月?她还以为是她惹恼了江家,所以江衡才彻底断了故人之情。难道,实情不是这样???
“没错,是我威胁你父亲,令得他选择了自尽!!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可是,乔小麦,你看看我,我也付出了代价……我自己也差点去掉了半条性命……从那以后,我根本不敢再亲近任何女人……乔小麦,当年我虽然设计害你,报复你,让你陷入了极大的不幸,可是,你是我唯一一个女人……在你之前,在你之后,我都没有过其他女人!!!至于冰冰……冰冰她……我从未跟她在一起过……”
乔小麦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置信。
“没错,冰冰是我早年曾经暗恋之人。当我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一直惊艳于她的美貌,所以等自己有钱了,就苦苦追求冰冰,我以为,只要得到了冰冰就是一个成功男人最大的快乐了。但是,真的追到了她,快乐却跟我想象中完全不同!和冰冰订婚,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她,只是和你在一起之后,有一段时间,我觉得非常快乐。每天下班你在家里等着我,做饭给我吃,我受伤了你照顾我……那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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