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未回答,只见秘书匆匆走进来。
秘书小柳十分精神,处理事情从不慌乱,今天面色却不怎么好看,十分匆忙,一看到易向西,急忙道:“易总,我正要找您……”
“什么事情?”
宋维朝打了个响指:“商业机密?我不听也罢。”
易向西一哂,小柳看到宋维朝,知道他是老板的老朋友,也不隐瞒,“我们正准备新展开的大项目遭遇了难题……易总,您看看这份文件,对方说,可能取消跟我们合作……”
他拿着文件仔细看了一遍,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江一行啊江一行!这家伙不死心。
他居然给他出了这么大一个难题。江家在本城经营几十年,看来也不是浪得虚名,这次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江一行这个动作搞大了。他是不惜成本,损人不利己也要报复。
“易总,江氏集团的报价远远高过我们,这个项目,他们根本不可能得到太大利润,可是,我们在这个项目投资那么大,前期的投入都进去了,如果这时候被终止合约,损失真不敢想象……”
这是两败俱伤!
易向西镇定自若:“这件事情先放着,我会处理。”
小柳尽职尽责地退下去。
宋维朝听出一点门道来,不再嬉皮笑脸了:“向西,这便是你所说的敌人?”
他点点头。
“可有应对方案?”
“你暂时就别管了。”
宋维朝拍拍他的肩头:“易大人,江家树大根深,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在商言商我能理解,但是如此两败俱伤,你得小心点。”
连续三天,易向西晚归。
这一夜,他几乎凌晨两点才回来。
客厅的灯亮着,女人蜷缩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她依旧穿他的大衬衣,半截雪白的小腿露出来,头发凌乱地垂着,显得异常的纯净而柔和。
听到响动,她起身,揉揉眼睛,惺忪地问:“易大人,你回来了?”
他不应。
忽然觉得很奇怪。
不知何时起,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
这么多年,他一人独居,从来不知道家里有个女人等着,深更半夜地,你下班回来,她会起来迎接你,问你饿了没有。
“我给你准备了夜宵,吃点吗?”
他还是不答。
看着她赤足走在地毯上,不一会儿,她回来,捧着一大碗滚烫的鱼片粥。
夜深人静,来这么一碗鲜甜粥点实在是莫大的享受。
他正好肚饿,也不拒绝。
他吃饭的时候,她就在他旁边拿茶壶泡了一壶龙井,淡淡清香在屋子里回荡。每天晚上,他都会喝一杯淡淡的龙井,她完全知道他的嗜好。
茶杯递上来,他忽然抓住她的手。
“乔小麦,为何对我那么好?”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困惑。
她的眼神里也是困惑。
☆、温情脉脉4
她想起他珍藏的那两件血衣,还有那把乌黑的砍刀以及他手腕上的伤痕。乔易两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无法想象,但凭借直觉,那是有关系的。不然,一个陌生人吃多了,这样处心积虑地来谋害一个女人干什么?
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易大人,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坦诚告诉我。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愿意跟你和解……”
和解!
她说和解!
怎么和解???
他凝视那张红润而明媚的脸庞。
她的眼神那么真诚,说话的神情充满温柔,肢体语言散发出芬芳而淡雅的气息——她是他这一生最为亲近,也是第一次亲近的女人。同时,也是被他害得最惨的一个人。
如今,她说她要跟他化解恩怨。
他忽然笑起来。
眼神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乔小麦,你真想和我化解恩怨?”
“只要你说出真相。”
“不怪我破坏你的婚姻?”
本来是怪的,可是,木已成舟。怪也没用。
“不怪我把你囚禁在这里两个月,不让你见你的父亲?”
她还是摇头:“只要我父亲平安,能够痊愈,我不会怪你。”
只要她父亲痊愈,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乔小麦,你可真是大方。不过,我不愿意跟你和解,怎么办呢?”
她的眼神黯淡下去。早就知道这是徒劳无功。如果一个人肯花费那么巨大的代价处心积虑的筹谋一切,岂会是三言两语就能化干戈为玉帛的?
乔小麦并不那么天真。只是,处于弱势的一方,总是希望有奇迹的出现而已。
他站起来,脸上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昔日的温存,声音异常冷淡:“乔小麦……你该不会是痴心妄想,以为我爱上你了吧?”
她的眼睛睁大。
“或者,你爱上了我?”
这笑容,令乔小麦不寒而栗。
她忽然想起自己和他的第一面,那个可怕的夜晚。每当他这样笑的时候,便是自己尸骨无存的时候。
她竟然试图想跟他讲和。一只狼和一只羊,如何能谈判?她和他,根本不是对等的,没有谈判的资格。
他嘴角讽刺的意味加深:“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健忘?记打不记仇?乔小麦,你真能这么快就忘记了你我之间的仇恨?”
她没有接受他的讽刺,也淡淡的:“对我来说,婚姻其实并不算什么,嫁给江一行也罢,别的什么人也罢,结果都是同样的,无非是为了保障我父亲的医药费。既然你能出钱,我并不在乎你到底有什么重大图谋。”
这一夜,二人破例没有同床共枕。一整夜,易向西都呆在地下室那间密室里。
这是他的禁地,从来不许乔小麦进去。
门死死关着。乔小麦几次走到门边,又不得不退回去。她不敢轻易碰触他的秘密。
…………
第二天,易向西起得很早。
乔小麦被他强行拉进更衣室,但见一个崭新的盒子,里面一件淡绿色的小礼服,首饰,还有搭配的鞋子,包包,一应俱全。
☆、当众秀恩爱1
“快换一身衣服,跟我出去。”
她直觉地反问:“去哪里?”
他神神秘秘的:“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抖开礼服,这一看,眼就绿了。那是后背完全镂空的衣服。这种衣服,不知道后背要多漂亮的女人才敢穿。
而且稍不合适就会走光。
她瞪大眼睛:“可不可以换一件?”
“不行!”
他笑得邪恶极了:“如果你不好穿,我会帮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乔小麦不得不照办。
她没有扭捏,很干脆地换了衣服。
她走出来。
易向西站在门口。
看到她,他的目光闪动了一下。
也许是这些日子,他天天都看到她穿的是他的大衬衣,真到她穿上适合她的衣服时,他才觉得如此不习惯。何止是不习惯,连呼吸都差点窒息了。乌黑头发盘起来,雪白背部美好的令人的目光再也转不开,那玲珑窈窕的曲线有一种极其性感的风情。
他伸手将她挽住。
她有点不安。
就像一对要去赴约的情侣。可是,她们并不是情侣,他们是仇人。
一出门,她便觉得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上了车,她便知道了。这车太豪华了——她以前从未见过,也叫不出是什么牌子。她坐在里面,更加不安。
“这是要去哪里?”
易向西一笑,不答。
那是一个豪华的私人会所。
乔小麦被易向西挽着手几乎是拖着进去,一进门,她就呆住了,迎面而来的那个男人,正是江一行。
四目相对,江一行的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死死地看着易向西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
易向西扬扬手里的请帖,笑道:“一个朋友忽然有事,又不想浪费这张请帖,所以转送我,叫我来看看,呀,原来今晚一行你是主人?”
乔小麦的血液几乎凝固了,这是江一行举行的私人派对。易向西,他是故意的。
她忽然觉得身上的礼服布料太少,遮不住四肢,凉嗖嗖的让人难受。
无数的目光望过来,他们都是江一行的朋友,不少人曾接到他的喜帖,也认识乔小麦。对于后来他又取消婚礼,圈内人纷纷不解。时间长了,此事也过去了,不过有些印象深的人已经发现蹊跷,乔小麦怎么和一个陌生男人走到了一起?
而且,姿态那么亲密。
江一行闪婚闪离,圈子里一时间众说纷纭,但无人好意思去问当事人,现在亲眼目睹,有些人便指指点点起来。
江一行脸色铁青,牙关咬得紧紧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乔小麦如坠冰窟。易向西这是什么意思?在江一行举行的派对上来挑衅?
这时候,易向西已经拖着小麦进去,走了几步,忽然在她腰肢上狠狠地一捏,在她耳边低声道:“如果你再像一副僵尸的表情,我就把你的礼服拉坏……笑……快笑……”
她一凛,情知这个恶棍说得出做得出,因为他的大手已经按在礼服的侧翼,本来就是后背全裸了,如果当众撕扯,她很可能会彻彻底底裸奔。
☆、当众秀恩爱2
一想到这个危险,她脸上只好露出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别笑得跟一只僵尸似的……想一想,你才刚成为江一行的下堂妻,如果再来一次当众裸奔……”
魔手用力,她忽然听得一声碎裂,不知道是惊恐过度,还是线头真的已经被扯断了。
“笑得自然点……再自然点……对我柔情脉脉的样子,就是这样……对……就是这样……”
她笑,魅媚的,诱惑的的,很亲昵的挽住向西的手。
看在身后江一行的眼里,但觉这一对情侣耳鬓厮磨,你侬我侬,打情骂俏得不像样子。尤其是那双碍眼的大手,一直在那片光溜溜的后背上摸来摸去。
就连二人热恋期间,他也从未见乔小麦这么盛装打扮过。这一身裙子、脖子上的项链……得多少钱?易向西,他可真舍得为她花钱。
小麦终于透不过气来,仓促道:“我要去洗手间……”→文·冇·人·冇·书·冇·屋←
易向西手一松,她逃也似的飞奔。
洗手间有单独的休息室,无人,她随手关了门,看到墙上镜子里自己惊跳的红脸。易向西这家伙,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此时,她真是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可是,她也知道,易向西既然敢带自己出来就不会怕自己跑了。
也许是在里面呆得太久,她听到敲门声。也许是别的女客想进来。她迟疑一下,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拉开门。
一个人应声进来。
她一惊,那只大手撑在墙上,将她的退路彻彻底底封死。
江一行双眼燃烧,死死盯着她。也许是过了这么久,逐渐地清醒了。总觉得那天发生的事情,疑点重重。
“小麦,我当时是气昏了头,后来仔细一想,实在是觉得有很多地方都不对劲。你的朋友我几乎全部都认识,从来没有什么易向西,你和他之前也根本不可能有交集。再说,他要真是你的初恋,你就不可能报警了……”
哪个女人跟初恋做了那样的事情会果断的报警?她不知道是更丢丑而已吗?更重要的是,易向西如果没做亏心事,他那天就不会在派出所摆那么大的阵势,出动了那么大的人马。
整整两车带枪侍卫,如不是这样,易向西轻易脱得了身?
事后,他的老父亲江衡都心有余悸,也因如此,江衡私下里多次告诫他,此事到此结束,无论中间有没有什么蹊跷,都严令他再追查下去。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江家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儿媳妇?
但是,江一行不甘心。
“小麦,当时我应该相信你……是我错,我没给你机会……”
她忽然眼眶濡湿。
相信她。他现在才说相信她。可是,怎么来得及呢!
他的嘴唇距离她那么近,呼吸吐在她的脸上:“小麦……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易向西,你为何会跟他在一起?是不是这家伙威逼你?你把真情全部告诉我,我会帮你设法,你不用怕他……”
江一行有些语无伦次。
☆、让情敌死心
江一行有些语无伦次。
“我查过他……这家伙很神秘……他什么资料也没泄露……大家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发家的……他父母早就死了,也没什么亲人……但是,他忽然间就发财了!真的,他的发家史不可告人……小麦,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过去……”
乔小麦看着他,泪眼迷蒙。这时候,她忽然豁出去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一行……你真相信我的话,我都告诉你……一行……你听我说……易向西,他有一个巨大的阴谋,他故意来危害我们,江家,乔家,也许我们都会遭殃……”
“小麦,你说,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易向西家里藏着两件血衣,在他六岁那边,他母亲砍了他一刀然后自杀……”
门被狠狠地推开。
一股大力迫来,乔小麦眼前一花已经被一个人重重地拉在怀里。他的大手霸道地环绕她的腰肢:“小麦,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有好些朋友要介绍给你……”
竟然正眼也没看一眼江一行,擅自拖了乔小麦就走。
乔小麦恨得几乎要掐断这家伙的手背,可是,对方大力挽住她的腰肢,笑容冷酷,声音低迷:“你再敢多说半个字,你老爸就活不过今晚……”
一口怒气梗塞咽喉,再也吞不下去。
江一行扑过来,“易向西,放开小麦,你这个无耻之徒……”
他蓦然回头,似笑非笑,“江先生,你已经和小麦正式离婚,你现在有何立场管她的闲事?”
“小麦是我妻子……”
“是前妻!”
他纠正他。
十分刻薄。
“前夫带个前字,算得了什么?再说,别妻子妻子的称呼她,你和小麦没有丝毫关系……她和你并无夫妻之实……”
“畜生!”
“小麦现在是我的女伴,你识趣的就滚开点。”
一行再一次扑上来,可是,他的拳头更快,狠狠地将他架住:“如果你嫌丢人丢得不够,那我不介意奉陪……”
江一行死命地又是一拳头挥过去。
他架住,大笑:“江一行,别给脸不要脸了……真想让大家都看到你不是男人,所以妻子才跑了?”
这时候,陆续有几个人走进来,二人迅速分开。
乔小麦低着头仓促地奔出去。不,她不能再留下,眼睁睁地看着一行受辱。
那个魔鬼不同,他没有来历,也不顾名声,可是,江家需要名声。她不能在分手之后,再一次败坏他们的名声。
易向西大笑着追了上去。
觥筹交错,衣袂飘香,盛宴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盛世靡靡之气。
夜宴的餐桌让人目眩。
乔小麦的对面便是江一行。
也不知为何,这么多客人,易向西却偏偏要处心积虑和江一行坐在一起。周围几人谈笑风生,将他们隔开,外人完全察觉不到暗潮汹涌,他们自己也不可能闹开去丢那么大的人。
好几个人和江一行说话,他只是心不在焉,脸上的笑容极其勉强。反而是对面的易向西,谈笑风生,八面玲珑。
☆、让情敌死心2
乔小麦坐在边上手脚冰凉,只抬手猛地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忽然察觉一只手伸过来。本是闲闲地搁置在她腰上的手,忽然转向到了腿上……
桌布遮盖了一切。
一双魔手,在下面肆无忌惮地猥亵她。
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话:“看江一行……他妒忌得快死了……他从没这样享受过你吧……他不知道你的滋味……”
这个下流的家伙。她不动声色,也伸出另一只手,死死地将那只手掐住。
她用力过猛,几乎将那只手掐出血痕。可是,终究不如他的力气大,向西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一用力,她听得一声低微的碎裂声,以为是礼服被撕烂了,竟然不敢再动,任凭他的魔手伸展下去……
三杯酒下肚,加上被这个家伙偷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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