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都要自己搞定，没办法了再找人。”
李学初低头想了想，也是。这些事只要不太难的邹老板或许还挺乐意做，在华人圈子人情债向来是最难还的东西，不还的话指不定人家怎么说你。
看来自己还是情商不高啊，别说和别人比了，跟王胖子比起来都差了一截。
“那我们现在干吗？”
“还能干吗？找三毛哥呗，人家邹老板都提了两回了，再不去就太不上道了。”王金说道，“走吧，他那我也熟。”
也好，反正迟早都要去，干脆就现在了。
两人又打了车，往洪家班赶了过去。
“每天都搭车真麻烦，看来也该给自己买辆车了。嗯，过一段时间忙完了就去考驾照吧。”李学初这么想着。
这时候的洪家班正忙得热火朝天，早先拍习惯了的老功夫片市场前景越来越不好了，虽然也没亏钱但是看着票房收入慢慢的走着下坡路，洪家班等人也开始焦急起来，正思考着转型。
前段时间黄英写的剧本就颇让洪锦宝喜欢，这部名叫《鬼打鬼》（前两章写成了人吓人，特此更正一下）的剧本改变了原来老功夫片的套路，开始加入了更多喜剧和茅山道士、僵尸等灵幻元素，让洪锦宝对他的市场前景也颇为期待。如果能通过市场的验证票房大卖的话，洪家班就多了一个灵幻功夫喜剧的题材，算是转型成功了。
按后世的经历来说，洪锦宝算是走对了一步，八十年代的灵幻功夫片和功夫喜剧正是洪家班的两大招牌，只是题材挖的太过频繁密集，再加上别人的跟风，把这两个题材拍烂了，到了九十年代就越过越艰难。不过现在倒是才刚刚开始。
而之前午码看中的小鬼当家，洪锦宝看了也觉得不错，这种纯粹的喜剧虽然自己的武行班子没太大的用武之地，不过至少多了种题材。谁知午码回来告知小鬼当家居然被自己的老友麦加捷足先登了，却又带了另一本回来。洪锦宝看了这个叫《酒后大英雄》的故事也颇有搞头，于是对的作者有了拉拢之意，人家连写了几本好故事了，只要人过来了还怕没剧本吗？现在自己人手众多，就缺好的电影题材了。
现在正是抢夺票房的最好时机，陈龙的师弟出马上映后，也没什么作品出来了，许冠纹也是相同的情况。今年嘉禾就没什么好作品出来了，洪锦宝打算一鼓作气把《鬼打鬼》和《酒后大英雄》同时上马拍摄完成，一举霸占嘉禾的新年档。
正指挥着剧组拍摄下一个场景，手下一个武师跑过来说道：“三毛哥，金仔和个少年仔过来了，说要见见你。”
“人来了，”洪锦宝心里暗自想到，“正瑛，你来掌机，拍完这场休息，我先出去下。”
第二十章：洪家班的拉拢（）
洪锦宝没让人家多等，对剧组交待了几句，让林正瑛主持大局，就出去见客人了。洪家班里能导能演的人才众多，走开一阵剧组也不用停下来，也没什么感觉不放心的。
走到会客厅，看到王金和一个少年人正坐在客椅上低头窃窃私语。
“金仔！”
“三毛哥，”王金和李学初看到洪锦宝走了进来，也连忙站了起来招呼道。
“随便坐吧，都那么熟了不用那么客套。”洪锦宝的嗓门颇洪亮，给人一种爽朗的感觉，不过洪锦宝的性格也确实比较爽直，说话很少带拐弯的。
“你就是李先生吧，早听午码说了是位少年英才，不过看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李先生不简单呐。”洪锦宝对李学初的年轻真的比较意外，这个年纪应该还是读国中的年龄吧？“我在李先生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还在武行班子跑龙套呢。”
这算是客套话了，洪锦宝十二三岁就参演了首部电影，二十出头就已经组建了洪家班了，现在虽然才三十出头，在业界的资历和成就已经不低了，陈龙算起来还是他的师弟。
“三毛哥谬赞了，其实早就想拜访三毛哥了，之前一直和金仔忙着电影的事拖了几天。”李学初牙酸的客套着，“三毛哥就叫我初仔吧，大家都这么叫的。”香江的电影圈还比较传统，尤其是武行班子。说话方式老让李学初想起后世的民国影视剧，不过来了也只能入乡随俗。
“晚什么，也就前几天才说的事。”洪锦宝摆摆手不在意，随即说道：“那我就仗着大你几岁叫你初仔了，你现在在和金仔合作拍电影吧？”
两人对看了一眼，点点头。
“有没有兴趣加入洪家班？我们现在其他的都不缺，就缺初仔你这样的人才了。”洪锦宝没搞太多客套，直接抛出了橄榄枝，“我们洪家班已经组建了十余年了，不管是圈子里的人脉还是内部的条件在香江不敢说数一数二，但也绝对不会差了，你如果对电影这行有兴趣的话不妨来我们这，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对你以后会很有好处，如果过几年你想单干我也不拦你。”
参照后世来说，李学初知道这不是忽悠，洪家班确实是比较理想的合作对象，现在除非嘉禾或新艺城直接拉拢，在香江成些气候的就洪家班和马上要组建成型的陈家班了。陈龙的陈家班组建没几年就因内部不和分崩离析了，而洪家班虽然后世也慢慢式微了，但主要还是电影题材匮乏，越拍越烂没钱赚了，内部其实倒挺和睦的，没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洪锦宝也算是个好老大了，成员要离开自谋出路时也都没下什么绊子，还托着关系帮了人家不少忙，在圈内口碑一流。
其实想想，自己和洪家班倒是挺互补的。
不过李学初还是不想加入到别人的手底下帮人做事，尤其是武行班子，规矩比哪都多，虽然别人看重自己可能自己能要些特权，但其他人看着就难免不自在了，还是单纯的合作自由些。
“三毛哥，其实电影这行我还没怎么了解，兴趣是有兴趣，不过还没做好深入进去的打算。而且我还是习惯自己一个人自由些。我现在也注册了家电影公司，打算以后写些剧本再找人合作拍摄，就像现在跟阿金合作一样，如果三毛哥有兴趣的话，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这样啊！”洪锦宝低头想了想，说道：“既然初仔这样说，那也没办法了，毕竟这事不能强求的，如果以后初仔感兴趣的话，记得我们洪家班随时欢迎。”
李学初道了声谢，没能把人拉进来，洪锦宝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随即放开了，以后还有合作机会，来日方长嘛。随后几人闲聊了些电影圈里的事，洪锦宝入行的时间久，接触的人也多，就连和以前的功夫巨星李晓龙也算是相交莫逆。知道不少圈子里的趣闻轶事，王李二人听得津津有味。
聊了一会儿，王李二人起身告辞，洪锦宝也没多做挽留，毕竟电影还在拍摄，自己事情也比较多，也就起身送二人出了门。
到了门口，洪锦宝告诉李学初，他以剧本参与投资的《酒后大英雄》再有个三四天就能拍摄完成了，邀请李学初和王金届时来参加杀青宴。李学初一阵愕然。
“洪家班拍起戏来也太快了吧，这才几天？”李学初对王金说道。
“我们也不慢呀，不算前期准备的话，咱们的戏也就二十来天就能搞定了。”王金得意洋洋的说道，“要比速度的话我王某人可没怕过谁，要不是这是我的开山之作，还能再快点。”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李学初没好气地看了胖子一眼，“你可别拍成烂片啊，到时候没人看的话，你拍的再快又有啥用？”
“这我还不知道吗？可咱们就那么一点钱，不拍快点哪消耗得起？摄影机一开起来，钱是哗哗哗的流啊，有些东西不马虎一点都不行。你以为我不想拍的好一点啊？都是钱啊。”王胖子诉苦道。
李学初不再说什么了，不进剧组看就不知道钱是怎么烧的。大话王里面演技好的就发哥、吴瑶汉几个，其他拍拍电视还过得去，拍电影的话那演技就不够看了，李学初感觉后世一些跑龙套的都比现在的一些电视演员强一些。表情各种生硬，让看惯了后世电影喜欢对演技各种挑刺的李学初有些看不下去的感觉。看来时代确实在进步，后世虽然漫天传言着潜规则啊关系户啊什么的，但演员的整体水平确实比现在高出一大截。
王胖子这厮对成本控制似乎有种天生的嗅觉，投资多就拍好些，投资少就马虎点，一连ng个十几二十次的情况很少出现，不行就干脆关掉摄影机让演员练习几遍，再挑个感觉差不多的镜头就这么放过去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底呢，不会拍烂的，不信到时候你看就知道了，绝对不差。”王胖子安慰了李学初几句。
“但愿吧。”话虽然这么说着，李学初却是相信了，至少王胖子拍的电影对比香江现在的整体水平还是过得去的，只是想着后世的原作，觉得有些暴殄天物的感觉。洪家班拍出来的片子应该水平会比王胖子高一些，毕竟里面的老戏骨多，经验丰富，但跟后世比肯定也有差距。
现在只能期待吴宇深的《小鬼当家》了，虽然感觉暴力美学大师拍喜剧总是有些违和，但人家好歹是个大师啊，而且也拍了几年喜剧了。
听新艺城的几人说吴宇深本来是带着自己的剧本来拍摄的，被要求先拍小鬼当家后起先有些不高兴，但看了剧本后就没说什么了，前期筹备了不少时间，前两天才开始拍摄，拍摄的速度也不快，让新艺城众人有些不满，不过李学初倒是放心了。慢点好啊，跟自己的其他作品错开了不说，而且慢工出细活嘛，或许就这部可能赶上或超越前作了，至少原导演李学初听都没听说过。
想到暴力美学大师，或许自己的下部作品找他拍摄？
连续写了四部喜剧后，李学初暂时不想再写喜剧了，这次挑了个自己喜欢的动作剧来写——杀手里昂。这个披着动作片外衣的情怀剧，或许现在香江还真只有吴宇深能拍的好了：弥漫着独特美感的杀人现场，像艺术一般的杀戮情节，外表冷漠内心炽热的杀手，危险而**的反派警察，还有整个影片中弥漫着的**的洛丽塔情结。。。这些至少目前来说在香江还真只有吴宇深能搞得定了。
第二十一章：杀手里昂被嫌弃了？（）
找了邹老板以后，场地的事很快就解决了，看来有时候事情难不难办主要还是看人，对自己来说很难的事换个人两个电话就搞定了。
接下来王李二人就屁颠颠地跑到国泰航空公司商量租金的事了，不过麻烦的是，租金比原先预想的要贵的多，但两人也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下怎么办？预算不够了。”王金傻眼了。
“还差多少？”李学初咬着牙问道。
“拍摄的资金还有一些，不过还得做后期、配乐。。。起码还得再加个五万吧，再少以后连后期都没得做了。”王金算了算说道。
“五万吗？”还好，还付得起，不过李学初的家底算是掏空了。“我来想办法吧，应该是差不多能拿出来，其他的你省着点花啊，再多就没了。”
王金松了口气，接着就拍起了胸脯：“保证没问题，放心吧，我有预感，咱们的电影肯定能赚钱。”
“但愿吧。”李学初其实也对前景比较乐观，不过电影这东西没上映的时候谁都不能真的放心。
又过了两天，洪家班拍的酒后大英雄杀青了，王李二人如约去赴宴。华人的圈子中，酒桌是非常重要的交际场合，李学初总算是把洪家班的成员依次认了个全，林正瑛、元飚、元华（功夫里的包租公，现在还是邵氏的员工）、元秋（功夫里面的包租婆）、陈隆（原来把成龙写成陈龙，结果洪家班还有一个陈龙）。。。还有之前就认识的午码。
武行班子的杀青宴也简单，就大伙一起吃吃喝喝，李学初年纪小被轻轻放了过去，王金倒是被灌了个烂醉，回去后被王天霖一顿臭骂。
再后来的几天，李学初白天跟着剧组拍摄，晚上写稿。大话王在明报上快连载完了，李学初也把杀手里昂的文稿交了出去，稿件共十二万余字，得了差不多一万块，合着原来的存款给了王金五万，就彻底成了赤贫了，这几天只好天天跑王胖子家里蹭饭。
电影的拍摄进程挺顺利的，再过两天就算大功告成了。到时候王李二人打算回请洪家班成员。后期剪辑和配乐也提前联系了，因为王金是关系户，而且这部电影的配乐要求也不高，最后倒是省下了大几千块钱，两人打算全花到杀青宴里去，算是拉拢一下人心。
今天，徐飞找上门来了，李学初顺势请了半天假，反正剧组里最可有可无的就是他了，也不用担心什么。
“想不到啊，”徐飞笑着说道，“才刚来香江没多久，学初你就搞了这么大的声势，看来是个人才到哪都吃的开啊。”
“呵呵，就随便玩玩，哪有你说的那样。”说是这么说，李学初心里还是颇有几分志得意满，嘴巴也不由自主的裂了开来。
“好了，言归正传吧。”徐飞说到这里，脸色上却显出了几分尴尬“是这样的，学初你之前写的几部在报上连载后非常受欢迎，以后你能不能多写些喜剧之类的？”
李学初有些意外了，问道：“怎么了，我这次交出去的稿子不受欢迎吗？”
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李学初自己清楚自己的作品其实都是抄袭的，只是现在原作还没出来而已，说话间就显得少了几分底气。
“是我这次的作品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徐飞忙道，“其实你这次写的作品在我看来是现在写的几部中最好的，文笔也进步的非常明显，而且最令人赞赏的是作品里带着的浪漫情怀，之前我真没想到一部枪战动作题材的可以这样写，我都忍不住想看看用这部改编成的电影会拍成什么样子了。学初你真的是我认识的最有才华的家了。”
“呵呵，”李学初得意中带着汗颜的笑笑，随即又奇怪的问道：“那有什么问题？是不是说我的思想不健康之类的？”
杀手里昂里的洛丽塔情结是怎么遮也遮不掉的，现在还是八十年代，何况东方的文化氛围比西方更加保守，有人看不顺眼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估计人还不少。要知道九四年这部电影播出后还有大把的人嚷着伤风败俗，鼓动着媒体要求把他禁播呢，何况现在？
徐飞笑笑：“这也是个问题，报社也接到了不少抗议的邮件，不过主要还不是这个，毕竟的整体环境还是比电影要宽松很多的，就是同姓恋、性（河蟹）暴力的题材都有不少，骂的人虽多但是除了太露骨的外还是大多都能出版。”
“主要还是读者的接受度的问题。”徐飞继续说道，“报纸上连载的文章其实主要还是休闲类的为主，像武侠之类的，还有你之前写的喜剧也非常受欢迎，偏文学性质的反而不是太多人喜欢。像你这次写的杀手里昂，读者分流就显得很严重，有些读者写了抗议的邮件发到报社来，说这样的不该连载，以免教坏小孩子。还有很多读者则是相当激赏，认为这是你写的最好的，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还有更多读者写信希望你还是多写些喜剧。”
李学初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呢，既然觉得是，怎么会那么多人不喜欢。”
徐飞显得有些惭愧，文人扎堆的明报编辑们自己还是更喜欢偏文艺的作品的，但是经营报社，还是读者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