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站那儿别动了,我去找你们吧,”我一听就知道了他们的大概位置,接着电话寻过去,“爸爸!妈妈!”
我爸手里大包小包,我妈戴着遮阳帽,手里还拿着个小扇子扇着风,抱怨着,“哎呀,帝都真是热死了!”
“妈,这都快十一月了,你怎么还带着扇子啊?”我接过我爹手里的行李,“走走走,咱回家说!”
我把二老恭迎到家里,我妈捏着扇子把屋里屋外转了个遍,作出了结论,“没怎么变样啊!”
“要是变了样,宋剑不得杀了我?”我端着茶壶出来,给我爸倒上,“您二位怎么想起来帝都看我了?”
我妈把我给我爸倒得茶拿起来喝,我爸回答我,“启胜给我们打电话了,说等过一阵儿过去接我们来,商量你和他结婚的事儿,这阵子医院正好不忙,你妈就决定早点儿过来……哎!你倒是给我留一口啊!”我爸看着被我妈喝的一干二净的杯子,表示不满。
我妈抓起茶壶又给我爸倒了一满杯,“一杯茶的事儿,这不还一壶呢么!”
我爸看着那杯满的都快溢出来,只要一动就必定会洒的茶水,最终选择了屈服与于我妈的权威,窝着腰,低下头去吸溜茶水了。
我妈见此场景心情大好,“闺女,你赶紧给启胜还有亲家母打个招呼,咱们得赶紧把婚礼的细节给商量出来。”
“这个不急,”启胜现在倒是在帝都,只是我爸妈这么搞突然袭击,我怕他抽不出时间来。
“你也是,要结婚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女婿通知我们的!”我妈拍了一下我的腿,“你都二十六了,还不急结婚呢?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外孙、外孙女来玩?这二十多年我白养活你了!要你有什么用啊!”
我蹿到我爸那边求助,“爸!你看我妈!”
没想到我爸更狠,他认真地跟我说:“闺女,你要是有婚前恐惧症可是得跟我和你妈说实话。哎,你认识的那个心理医生现在还在帝都吧?”我爸转头问我妈。
我被前后夹击,败下阵来,“哎哟,我不是婚前恐惧!爸,你是中医啊!怎么忽然信起心理医生来了?本来我跟启胜商量的是,等你们到十一月,不忙了,再说来这事儿,到时候正好在帝都过新年,谁想到他先告诉你们了?你们这就跑来了,他和他妈妈能不能把时间安排开还是两说呢。”
我妈彪悍地一挥手打断了我,“这是你俩一辈子的事儿,亲家母再忙也能抽得出时间来,启胜也是!你赶紧给他们打电话,把医院交给那些孩子们,我这儿还不放心呢!”
“对!”我爸在旁边猛点头,“我还得回去浇花呢!”
“您养那是仙人掌,浇多了水非淹死不可!”我突然感到非常无力,我家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实在是太给力啊!
在这老两口子的逼迫下,我给启胜打了电话,启胜在电话那头笑得有种奸计得逞的味道,“成!我马上告诉我妈,咱们晚上在××大饭店吃?”
“嗯。”挂了电话,我把消息转达给我爸妈,我妈用“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眼神扫我一眼,去翻行李找衣服了,我爸背着手去了阳台,“哎,希希,我给你那盆虎皮掌呢?”
“啊!”我这时候才想起来,那盆可怜的花,之前被我借给胤禛当绘画模特了,到现在还放在他屋里呢!
把花儿从胤禛屋里搬出来一看,还好,它生命力挺顽强,还活着,看起来也不是需要抢救的状态,我和我爹同时松了一口气,我妈在我们俩背后问,“你们看我穿这身怎么样?”
我和我爸同时回头,就看我妈穿了一身纯白色的西装套裙,“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大夫啊?”我爸首先摇头,“还是穿那套红色的裙子吧,怎么也得喜庆点儿啊。”
“有道理!”我妈抓着行李包又冲进我屋里去换衣服了。
我看的傻眼,“合着您二位在家都准备好了要穿什么啊?”
我爹呵呵一笑,坐在沙发上开始拆包行李,“我们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呢,这两包里都是。笋干,还有你妈亲自做的酱肉什么的。你赶紧给搁冰箱里,一会儿给亲家也带过去点儿,还有你表哥,莹莹她们的。”他说着就把食品盒往我手里递。
我也顾不上研究我妈是为了来见启胜和他妈做了多少准备了,立刻开始在客厅和厨房之间往返。
“希希!你化妆品都放哪儿了?借我用用!”我妈换好了衣服,打开门走出来。
她也就是象征性地跟我说一声,自己早熟门熟路地进了洗手间,打开壁柜,找出了我的粉底液来,“哎,这个比你以前那个好,适合我的肤色。”
“您还是先洗把脸再开始上妆吧,”我奔过去,把洗面奶塞进她手里,然后又奔回客厅接着帮我爸往冰箱里塞东西。
老两口子来这一下午,能把我折腾的比在科里做一天实验都累。
兵荒马乱地忙到下午五点,我妈终于把妆画好了,我爹也换了正经的西装,我摊在沙发上,看我妈挽住我爸的手臂,冲我显摆,“瞧瞧!你爹娘不给你丢人吧?”
我赶紧奉承,“这必须是我给你们丢脸啊!”
我爸笑了,我妈冲我一瞪眼,“你给我们丢脸也不成啊!快去换衣服去!跟启胜和亲家母约的几点来着?”
“六点半,还早着呢。”我不太想动。
我妈直接把我揪起来,“赶早不赶晚!你也得化妆啊!”她推着我进了房间,同时还指挥我爸,“去坐一壶开水,把茶给续上。”
“得令!”我爸用京剧的强调响亮地答应了一声,晃悠到去厨房了。
我妈打开我的衣柜,“我刚才都看了,这件不错,还有这件,你套上我看看!”她把衣服给我拿出来,然后往床边儿一坐。
她选的是上回启胜送我的旗袍,外面搭一件斗篷状的小外套。
“妈,你想冻死我啊?”现在晚上已经挺凉的了。
“反正是开车去,饭店里还能没空调啊?”我妈一向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好像妈妈家的人身体素质都不错,舅舅啊,姥爷姥姥他们都挺能抗冻。
不过,我是随了我爸了,体质不算特别好,也不太抗冻,我妈小时候可没少为了我穿衣服的厚度伤脑筋,“妈妈!你不爱我了!小时候都恨不得让我裹着被子上学,现在就给我这么两件衣服穿,你虐待人家~”我扑到我妈身上,撒娇撒得十分流畅。
我妈拍拍我的后背,“好啦!又开始耍赖!”她把我推起来,重新审视了一下那两件衣服,终于良心发现了,“是有点儿单薄,穿这个吧!”她又从衣柜里拎出一套衣服,我一看,是长袖衬衫配高腰裙的组合。
这是上次我和莹莹去扫货的战利品,“母亲大人,慧眼识珠啊!”我都忘了还有这两件可以穿。
我妈得意地朝我一抬下巴,“赶紧换上!”
作者有话要说:贝家二老登场~下一章有总要情节哦~出场人物里面有四爷有贝妙翕,木有金启胜~本周也在榜~~昨天还顺带去点了个参赛~求收求评求包养
☆、摔到昏迷
我家的父母和启胜妈妈的会面,说不上气氛热烈,但是也详谈甚欢,启胜还很贴心地给我爸妈安排了酒店,我妈乐得享受女婿的侍候,直接宣布她跟我爸要去住启胜定好的酒店,让我送启胜妈妈回家。
这是个坑爹的决定。因为我的车今天限行!
好在启胜妈妈也是单独开车来的,于是我就当了准婆婆的司机,一路聊着天送她回家,启胜妈妈还跟我说,“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我已经跟启胜说了,叫他送完了你父母回来我这儿,你等着他把你送回去。大晚上一个女孩子开车多叫人担心啊!”
我当然是没有异议,陪着启胜妈妈看了不到一个小时的电视,启胜就回来了,他苦命地又给我充当了司机,把我送回了家才去休息。
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儿,睡不着觉,脑子里想的都是今天两家父母见面时候的事情。因为既要顾着我爸妈,又要时时刻刻注意着启胜和她妈妈,我都产生了自己是在ICU里面同时盯好几个重症病人的感觉了。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实习的时候啊!
几年过去,我一心多用的本事已经退化了……
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照旧去上班,下了班,买了妈妈指定的水果,拎着去饭店找二老。
进了屋门,我爸不在,我妈把水果接过去,直接到套房的小厨房里去洗了,“你爸去见朋友了,估计晚上也不回来吃,咱们一会儿就在楼下吃吧。”
“这楼下的餐厅好像挺贵的。”我跟进了厨房。
“你妈你爸管着一家医院呢,一顿饭都请不起你?”我妈弹了几滴水到我脸上。
洗完水果,我和我妈坐在一起,我拿起刀来削苹果,我妈也开始切橙子,十分钟不到,一个果盘就诞生了。
“希希,”我刚咬了一口苹果,我妈就忽然叫我,“妈妈有件事,觉得应该告诉你。”
“啊?”我嚼着苹果,“你不会是要告诉我,启胜其实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哥哥吧?”我作惊恐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妈。
“真是那样就好了,起码我不用担心以后你养不活自己。”我妈对我翻了个白眼,“昨天不是跟亲家母见面了么,我……有种感觉,他妈妈和他,其实都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
我奇道:“怎么会?他跟他妈妈昨天都挺和气的啊!”启胜要是属于难相处的人,那我基本也就是不会有朋友的那一类人了吧?“他人挺好的啊,你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就跟我这么说的么?”
我妈吃完了一瓣橙子,用纸巾擦着嘴,“单看他这个人呢,确实是没什么问题。他是做生意的,要不这么八面玲珑,那还真是不成呢!可是你看他妈妈,跟他的脾气简直是一样,而且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傲气。”
“所以呢?”我还是不明白,我妈是怎么看出有问题来的。
“所以,你男朋友,我未来女婿的性格,是先天被他妈妈养成那个样子的!他要是跟她妈妈一样傲气,我肯定不会让你嫁。希希,人呢,跟外人有时候是要假一点的,但都到了将来两家要做姻亲的地步了,他妈妈还拿着劲儿,以后能对你好么?反正我是觉得他妈妈有点儿怪。”我妈抽丝剥茧地给我分析,“也幸好启胜跟你不是那么假,咱们是嫁人过日子,不是拍连续剧,绅士啊,浪漫啊,不能当饭吃,他在你想吃苹果的时候大半夜跑半个城市给你送来才是真的!”
我妈说完,用牙签戳起一块苹果来,“喀嚓”地咬了一口。
“这故事您都跟我讲了无数遍了。”我满头黑线,我妈从小就拿我爸当年跨城送苹果的光荣事迹教育我。
“这是找老公的最低标准!”我妈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继续跟我说,“启胜和他妈妈怎么算计他们的生意我管不着,我怕的是将来她们算计你。”
“怎么会呢!”我觉得妈妈的想法未免有些阴暗了,“妈,启胜已经跟我说了,结婚前会把房产证添上我的名字,以后所有的资产也都是共有。”
“妈不是说这个!”妈妈打断了我,“他们家比咱们家有钱,妈妈就是怕在这上面你低他们家一头,将来嫁了之后受委屈啊!”
我一想,似乎妈妈说的也没错,启胜妈妈虽然对我很和蔼,但是对其他人,还真是有点儿不假辞色的感觉,而且,他们家比我们家有钱这也是事实。
“也不至于因为钱,我就会被瞧不起吧?我们俩都在一块好几年了,启胜要是为了这个,他早找别的豪门富婆去了。”话是这样说,其实我心里也是有些不安的。
我妈吃完了水果,去洗手了,“启胜啊,看着倒是真的对你好。”她用毛巾擦着手从洗手间出来,“妈跟你说这个,也可能只是瞎担心一场而已,你将来要跟婆婆和老公相处,自己也注意着点儿,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告诉我和你爸,知道吗?”妈妈坐在我边上,摸了摸我的头,“一眨眼,你都要嫁人了,妈妈和爸爸也老了啊!”
“妈!”我明白了,我妈这是替我得了婚前恐惧症。
我爸妈在帝都逗留的时间不长,把婚礼的日期敲定,又粗粗商量了细节之后,就回去了。妈妈虽然跟我说了那样的话,但是却没有真的阻挠我和启胜的婚事,每天照样忙着跟启胜妈妈一起逛街,培养感情。
我知道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心里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送他们上飞机的时候,我哭得稀里哗啦,仿佛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他们了一样。
我和启胜的婚期,定在了新一年的大年初六,各种事宜得从现在就开始准备。我和启胜都各自有工作要忙,启胜妈妈就全面地开始负责给我们筹备各种零七八碎的事情。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一月下旬,我坐在办公桌前,正看着启胜妈妈挑选过的请柬样本发呆,桌上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喂?化验科贝妙翕?”即便是在发呆,我还是条件反射地接了电话。
“妙妙!你赶紧下来!有个病人的手机第一联系人是你!”电话那头的护士姐姐大喊。
“啊?”我爸妈都在老家,莫非是启胜出事儿了?
我连跟科里的人打招呼都来不及,就直接冲到了急诊室里,“这边!”护士姐姐看见我,把格挡帘一掀,映入我眼睛的,是几乎让我窒息的画面。
胤禛双眼紧闭,赤果着上半身躺在病床床上,头上被按着纱布,左边小腿肿的发紫,身上还有不少外伤。
“他,他怎么了呀?”上次去唱歌的时候,胤禛还好好的呢!我等大双眼,抓住医生,问到。
“从马上摔下来了,估计是轻微脑震荡,腿骨折了!”大夫忙着给胤禛检查的同时,回了我一句。
我用手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看着护士们和大夫们围着胤禛团团转,心里如同一团乱麻。
“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啊?”李雯戴着口罩,手里拿着试管盒,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我正六神无主,乍看见她,就把我能说的都说了出来,“胤禛!胤禛从马上摔下来了!大夫说他可能有脑震荡,小腿骨折!”
李雯转头看了一眼病床,“啊?他不是保安么?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的?”
“他早不当保安了,现在是马术师。”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得住院!我现在就去办手续,你帮我问问有没有空的病房!”我跑回办公室去拿了钱包,回来的时候李雯还在,“给你问了,他这个情况得进ICU,到人清醒了再转普通病房,你别着急,大夫给他固定完了腿就行了,
刚才你不在,我就直接让大夫给他石膏了,不是粉碎性的,放心。”
“嗯,谢谢!”我冲她点了一下头,就跑过去看胤禛的情况。
大夫拿着CT和X光片看着,“大夫?哎?贝小姐?”马场的管理员大叔也来了,“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我在这儿工作,他怎么摔下来的啊?!”我着急地问。
管理员大叔看了一眼胤禛,“今天有模拟赛,跑到半截呢,有一匹马突然就惊着了!那骑手控制不住,也掉下来了,他骑着银色子弹去追,在马上就往那匹马背上跳,你说这不是作死呢么!”
“然后他就摔下来了?”我火冒三丈,胤禛没事儿逞什么英雄啊!真是作的一手好死!摔死他都活该!
“不是!胤禛啊!骑马控马的功夫那真是绝了,他这一跳还真就落在马背上了,稳稳地!”管理员大叔越说越兴奋,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来夸他,“可是那马就是不听他的话,他坚持了得有十分钟,还是被甩下来了,幸亏我们都在一边跟着,没让马踩着他啊!”他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气来,“那匹马本来的骑手伤的不重,马场的医生就直接给处理了。那马后来也给它打了麻醉剂,我跟着上救护车的时候,他们正把晕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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