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之刺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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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之刺遍江湖-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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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没忘,你想不想把脑袋让我割下来,泡在大粪汤里,沤成药汤?奶奶的,要想活命,把衣服脱下来。”

    脱衣服?

    这军官吓了一跳,说道:“别……我是正人君子,你别……”

    “放屁,老子更是正人君子,你想哪儿去了,赶紧脱衣服,老子借着使使,明天还你。”

    罗子骞嫌草上飞罗嗦,上前三把两把,将军官的外衣剥下来,扔给草上飞。

    萧柔已经把床上墙上的缦帐,扯下一堆,拧成绳子,将丫环、婆子还有这个目瞪口呆,被剥了衣服的军官,都给捆起来,嘴里塞上布团,扔在墙角。

    草上飞穿上军官的衣服,还要再照着军官的脸色,描上点粉妆,罗子骞说:“行了,行了,差不多了。”

    “我能化得跟他一模一样。”

    “你算了吧。”

    几个人匆匆关了屋门,走到外面,一出屋,大家不约而同都深吸了几口气。

    屋外空气清新,花丛散发着淡淡芳香,比屋里那股“特别芬芳”的气味,直是天差地别。

    草上飞笑道:“难为他们几位了,在屋里多闻一会儿。”

    “快走,快走。”

    ……

    因为桑四娘身体尚虚,因此不能快走,几个人簇拥着她,慢慢走向府衙门外。

    府里,人来人往,仆役兵丁众多,但没有人来盘查他们。

    就快到大门口的时候,忽然一个身材魁梧,腰县佩剑的人,在几个士兵簇拥下,朝他们快步走过来,草上飞小声说:“坏了,坏了,这是董重质。”

    “别怕,镇定点。”

    “喂,你们是医生吗?那个女孩儿治得怎么样了?”

    董重质问道。

    草上飞笑嘻嘻地朝董重质行了一礼,“回董将军,已经治好了,活蹦乱跳,我正送神医出府。”

    “治好了?”

    “是呀,您若不信,过去看看吧。”

    董重质脸上似有疑惑,看了草上飞一眼,带着手下士兵,扭身朝着那个长着梧桐树的小院方向走过去。

    罗子骞等人赶紧加快脚步,朝府衙外面走。萧柔埋怨草上飞说:“你干吧让他过去看看?真是画蛇添足。”

    “嘿嘿,说溜了嘴了。”

    “快,快走。”

    几个人心里都是紧张得不得了,此时若是露馅,府衙里的兵马围上来,只怕是插翅难飞。

    好在没有别人再上来查问,几个人脚步匆匆,直出府衙。

    刚出门口,罗子骞说:“快,赶紧出城,越快越好。”

    很显然,那间“臭气芬芳”的小屋里的秘密,马上便会拆穿,吴府里的追兵,转眼即至,此时,时间就是生命,早逃一刻,命便是拣的。

    萧柔一伸手,把桑四娘背在身上,几个人一溜小跑。草上飞腿快,撒开两腿,撇下别人,直奔客栈。

    等罗子骞和萧柔轮流背着桑四娘,拐过街口的时候,草上飞和胡安已经赶着大车,带着几匹快马,飞奔而来。

    罗子骞心里赞叹:草上飞这两条腿,真是象飞一样。

    “快呀,快呀,”草上飞和胡安同时叫道。

    罗子骞紧跑几步,把桑四娘放到马车上,然后和萧柔翻身上马,大家扬鞭催马,直冲城门。

    “快,快呀。”

    这时候,身上传来隐隐的鼓噪声。

    那是王府里兵马,追出来了……

    ……

第173章 江水里的锦袍公子() 
罗子骞对萧柔说:“若是城门士兵阻拦,就杀出去。”

    “好。”

    现在,只能这样,便是硬闯,也得闯出城去,否则大家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三匹马一辆车,风快地奔向城门,路上的老百姓看得吃惊,纷纷躲往路旁。

    罗子骞一马当先,驰到城门。

    他发现,城门处并无异样,百姓们出出进进,秩序井然,显然是府衙里的变故,还没有传到这里。

    他松了一口气。

    勒缰放慢了脚步,罗子骞给城门哨兵查看了路引,几个人顺利出城。

    ……

    到了城外了。

    但是大家不敢放松,若是城内吴元济发兵追出来,仍然十分危险,大家催马扬鞭,一口气赶了十几里路,看看后面没有动静,这才放慢了步子。

    桑四娘在马车上,一脸兴奋,对罗子骞说道:“罗大哥,要不是遇到你,我只能死掉了。”

    “桑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听我慢慢讲。”

    此时路过一个镇子,胡安去饭铺买了一些胡饼羊肉,大家不敢停歇,继续上路,又走了几里地,在一处草坡拐角停下来休息打尖。

    桑如霜的精神好得多了,和大家一面吃饭,一面讲述。

    “罗大哥,萧姑娘,这事说来,真是巧得很,那天,我在江里打鱼的时候,忽然起了风,江浪翻涌,一下子将我的渔船,给打翻了,我也掉进了江水里。”

    “哎哟,”草上飞叫道:“你……还真本事,没淹死。”

    “江上长大的,哪里便会淹死……我从水里冒出头来,正要游上岸去,却发现还有另一条船,是从上游来的,也被风浪打翻,船上的人,也都落了水,那天的浪头,可真够大的,便是会游水的人,也难以抵挡……”

    长江,在古代,比现代宽阔得多,水量也大得多。风起浪涌的时候,可以想象,多么可怕。

    “我当时看见,有一个身穿锦袍的人,被江浪卷着,顺流而下,就在离我十余丈远的地方,头一会浮上来,一会沉下去,显然,他水性不强,再这样下去,不被淹死,也会呛死……”

    罗子骞心里暗道:桑四娘心地善良,肯定会去救人。

    果然,桑四娘说道:“我见他危险,拼尽力气游过去,那人看样子已经昏厥了,身子直往下扎,我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提出水面,顺着水流,向下慢慢漂……”

    “好样的,”草上飞伸着大姆指赞道:“舍命救人,真是巾帼英雄。”

    “呵呵,算什么英雄,见人落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淹死……那人被水淹晕了,胡乱挣扎,我只好用胳膊卡着他的脖子,防备他将我也拽下水去,好在这人力气并不大,似乎是个文弱书生。我带着他,顺水势慢慢连漂带游,那天呀,风浪实在太大,我也忍不住喝了好多江水……”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罗子骞笑道。

    “等我游到江边的时候,真是身上都快虚脱了,一点力气也没有,好不容易拽着那个人,爬到江岸上,他已经昏过去了。”

    胡安性急,挠着脑袋问道:“你说了半天,也没说怎么到了蔡州啊。”

    “我救他到了岸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正要休息一会,忽然从江岸上,冲下好几个人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下来救人的,可是再一细看,不对劲,那些人瞪着眼睛,凶神恶煞,其中一个瘦子,手里拿着长刀,原来……那些人是匪徒……”

    罗子骞心下奇怪,匪徒,只劫有钱人,刚从江里漂上来的遇险者,显然身无分文,匪徒劫他们做什么?

    “我当时累坏了,根本反抗不了,再说,即使不累,也打不过他们,那个瘦子,武功高极了,一伸手便把我揪住,动弹不得,那个刚救上来的书生,也马上被他们抓住。这些人把我们俩,半抓半提,弄上岸去,很快蒙上眼睛,塞进一辆马车里……”

    “绑票,”草上飞叫道。

    胡安却是疑惑,对桑四娘说:“绑你的人,就是蔡州的吴元济么?他们大老远的,跑到京口去绑票?不对吧……我明白,他们要绑的,是那个穿锦衣的书生,不是你。”

    “对,你真聪明,”桑四娘夸奖了他一句。继续说道:“确实是这样……我们两个人,被马车拉着,走了半天,来到一座大宅子里,等我脸上的蒙的黑布被扯下去以后,那个黑瘦子,对我倒挺客气,说道:‘姑娘,得罪了,我们没有恶意,白行简先生是敝上的朋友,我们请二们到这里来,乃是有事相商……’我这才知道,我救出来的这个人,叫白行简……”

    “白行简?”罗子骞问萧柔:“这人是谁?”

    “不知道。”

    桑四娘继续说:“我想,他们一定是搞错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白行简’,只不过是情急救人而已,便对他们说道:‘先生,弄错了,我的船翻了,把这个人救上来,我不认识他……可是,他们根本就不信,那个黑瘦子,阴阳怪气地说:‘算了算了,你拿我姓申的当傻瓜么?姑娘,这件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只要你能劝得白行简跟我们合作,咱们都是好朋友……”

    “等等,”罗子骞打断她,问道:“姓申的?这个人,是不是长得又黑又瘦,一双眼睛炯炯放光,一说话嘴角往下耷拉?”

    “对对,正是这样,罗大哥,后来我听他们管他叫‘申天佑’……”

    “原来是他。”

    申天佑是李师道的人,“三大天王”之一,被称为“齐天王”。罗子骞曾经打过交道。这人武功既高,人又狡诈多谋,是个很厉害的对手。

    可是,怎么桑四娘又到了蔡州?

    这时候,大家都完了饭,也歇息得差不多了,不敢多耽,便重新起身上路。

    桑四娘的身子恢复得很快,坐在马车上,继续跟罗子骞等人交谈。

    “我反复解释,那申天佑就是不信,后来我也烦了,对他说:‘好,那我就去劝他。’其实,我是想搞搞清楚,这个掉进江里的白行简,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74章 老爷用过的香炉() 
罗子骞自从行刺李师道以后,便没再听说过郓州方面的消息,现在听桑四娘说起申天佑等人,心下奇怪,这伙鬼鬼祟祟的家伙,又到京口搞的什么鬼?

    “桑姑娘,你继续说。”

    “好,我其实……根本就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申天佑带着我,见到了那个被我救起来的锦袍书生,我们俩被关在了一个房间里,那书生十分文雅,反复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我跟他聊了一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申天佑他们,是在密谋造反。”

    “呵呵,”罗子骞笑道:“他们密谋造反,这事儿不算秘密,我早知道。”

    胡安插嘴道:“将军,你说奇怪不奇怪,李师道这帮虾兵蟹将,从早就想造反,梁山大会也开了,可是为什么光打雷不下雨?冀州的王承宗反了,他却一直按兵不动,也没跟王承宗合作呀。”

    “这正是李师道的精明之处,他光嘴上答应王承宗,却迟迟不动,我猜,是想等王承宗和朝廷打得两败俱伤,然后他坐享渔人之利,拣现成的,因此一直隔岸观火,这种人,贼尖溜滑,哪头儿便宜,就往哪头儿跑。”

    “你是说,他早晚还会造反?”

    “对,是狼,就得吃草……四娘,你继续说。”

    “嗯,罗大哥,你说的不错,申天佑一伙人,他们绑架锦袍公子白行简,目的就是想逼他,串通朝廷里的一个大官,跟他们一起造反,里应外合,那个大官是白行简的哥哥,叫什么白……”

    “白居易!”

    罗子骞不禁脱口而出。

    他突然明白了,原来,白行简,就是白居易的弟弟,申天佑一伙,绑架白居易的弟弟,想迫使白居易给他们当作造反的内应……哇,真是一招妙棋。

    嘿嘿,只怕他们是打错算盘了。

    白居易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岂能受他们威胁?

    “四娘,那白行简……他怎么说?”

    “白行简是个文弱书生,听他说,申天佑一伙人,跟踪了他好几天,他乘船东去,其实便是逃避,但是天公不作美,船在江里翻了,虽然被我救了一命,却还是没有逃脱申天佑的手掌……不过,白行简虽然文弱,但性子却很刚强,申天佑威逼利诱,让他去串通哥哥,他始终不允。”

    “好样的,”罗子骞赞叹道。

    “后来,我们被申天佑押着,一直来到蔡州,到了吴元济的府里,那吴元济和申天佑等人,一起劝我们……说起来也可笑,他们始终认为,我和白行简是一起的,而且是他的……嘻嘻,其实,根本就不是,我怎么说,他们就是不信……”

    罗子骞哈哈一笑,“你和白行简一同上岸,共同逃生,他们自然认为是一伙的,再怎么解释,他们也不会信。”

    “是吧,后来,我也烦了,对白行简说:要不,你就假装答应他们吧,要不,也逃不出去呀,既然你哥哥是大官,你让他把申天佑一伙人,抓起来,咱们不就有救了么?”

    “对,”罗子骞称赞道:“这就对了,对敌人,不能讲实诚,得有策略。”

    “唉,罗大哥,跟你说话真省劲,你可想不到,白行简有多迂腐,他真是个‘读死书’的迂书生,只顾跟你讲‘忠君爱民’的大道理,一点弯子都不会转,可也不想想,申天佑那样狼心狗肺的人,你讲道理就能把他劝得向善了么?”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书生,往往就有这个毛病,读书太多,往往思想僵化,读傻了,不会从权,不会用计,而且,他们认为那是“不光明磊落”。

    罗子骞问:“那白行简,听你的话了么?”

    “不知道,”桑四娘摇了摇头,“我和他说话的机会,一共也没几次,每次总是匆匆几句话而已,后来,吴元济就不让我再见他了,听说,申天佑他们,押着白行简,去往长安了。”

    “坏了,”胡安叫道:“他们一定是找白居易去了。”

    其实,胡安不说,大家也都猜到了,申天佑一伙,去长安,肯定是奔着白居易去的。

    萧柔说道:“四娘,那吴元济,对你挺客气呀,好吃好住,简直就象是对待自家人似的。”

    “说起来,我也奇怪,本来,我是他们抓来的犯人,是给关在普通房间里的,白行简给关在正房里,我给关在一间厢房里,后来,他们看见我手腕上一只玉环,突然就十分惊奇,问来问去……”桑四娘说道,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玉环来,“你们看,就是这个。”

    萧柔接过玉环,打量一番,说道:“倒是好玉,纯洁无暇,这是你家传的么?”

    “我也不知道,从小我就有这只玉环了,我爸爸过世早,我是和妈妈一起长大的……我接着说吧,他们见了玉环,追问半天,仿佛我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似的,后来,便突然对我客气起来,那吴元济还亲自对我说,你不姓桑,你听我的话,将来我让你当公主……罗大哥,你说奇怪不奇怪?”

    罗子骞把那只玉环拿过来。

    玉环颜色白里带黄,有些暗淡,却是异常纯洁,他并不懂玉器知识,摇了摇头,把玉环还给桑四娘。

    桑四娘继续说:“从那以后,他们就把我转到了那间豪华的闺房里,还派两个丫环一个婆姨侍候我,就象对待千斤小姐一样,只是看得很紧,不许我逃走……”

    “那你是怎么病倒的?”

    “这事儿啊,说来我也是稀里糊涂,那个侍候我的婆姨,拿来了一个铜香炉,给屋里点熏香,唉,其实,我只是个打鱼的姑娘,哪里享受过这样的生活,我只想快点逃出去,重新回到江里去打鱼,而且,我妈妈找不见我,一定以为我在江里淹死了……”

    “四娘,你先说得病的事。”

    “好,好象……就是那香炉里的熏香,气味太大了,我闻了半宿,就觉得头脑发沉,浑身无力,醒一阵,睡一阵,怎么就起不来床了。”

    “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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