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在那里劝高富帅:“四年呢,来日方长,慢慢撩,别急别急。”
两个人这才消停下来。
可是秦蔺还是不放过这三个人。
这时,涂菲媛改了口:“算了,其实他们只是跟我开个玩笑。”
“不行,该处分就要处分。”
秦蔺坚持。
可是处分,那就是退学了。
高富帅可是第二次高考了呀。
涂菲媛急了,拉住他胳膊:“求求你,就算了吧!”
高富帅一看,火了,把上衣脱下来一甩:“处分就处分,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走开!”
又是这句话!
涂菲媛转过来,红着眼眶望着他。
“你……”
她还要再说什么。
高富帅摆手:“你不用说了,他该拿我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承担!”
“哦?那你室友呢,他们跟你一样,会被处分,你连累了他们!”
秦蔺望着高富帅。
高富帅咬牙,看了一眼两个室友,到底也不能让别人背黑锅。
“好,那你想怎么样?”
秦蔺甩了甩口哨绳子,悠悠道:“你以后遇到涂菲媛就躲开走,能走多远走多远,不准跟她讲话,更不准骚扰她,只要你能做到,我就放过你们!”
他那张脸一脸正气,可是看上去特别贱。
高富帅恨不得一拳头打上去。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到两个室友的前程,高富帅终于,咬牙,点下了头。
三个人一起出门的时候,涂菲媛还想凑上去跟高富帅说什么,高富帅垂眼,余光瞥了她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
整整一个月,军训结束,涂菲媛都没有再见到过高富帅。
她偶尔会看见顾南笙坐在寝室里面谈论m城的亲戚,什么企业家阿姨,军长叔叔,师长叔叔,自己的爸爸之类的。
可是寝室的女孩听了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来到京城,别说你官多大,来到上海,别说你多有钱。
顾南笙一不小心就犯了这么个愚蠢的毛病,不过徒添笑柄。
涂菲媛越来越沉默,不爱说话,有个女生倒是关心起她来了。
“菲媛,你是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的?”
涂菲媛摇头:“没事,我没事。”
顾南笙插嘴道:“她能有什么事,她就只会拖累别人,害别人前程不保。”
顾南笙和陆子雯关系不错,从陆子雯那里晓得了高富帅的事儿。
她对高富帅的心思算是歇了,可是凭什么就是涂菲媛这个蠢货走运?
“咋回事?”
有个女生八卦起来。
涂菲媛霍地站起来,“那关你什么事儿?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你说你和他订婚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她当初还真的信了,可是再遇高富帅,他还是对她纠缠不休的。
更何况,他和顾南笙订婚了,却一次也不找顾南笙。
怎么可能!
“我什么时候订婚了?你在说谁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南笙装起傻来了。
涂菲媛心揪疼,她想起来那天高富帅离去时候落寞的背影,呼吸都停滞起来。
“你去死吧!”
平生头一次发怒,涂菲媛朝她大吼。
吼完,涂菲媛跑出去。
高富帅胳膊肘夹着一本书,穿着笔挺的军装正从图书馆里出来。
忽然涂菲媛冲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地望着他,女孩子的头发早就剪掉了,齐耳的短发让她更加俏丽活泼。
高富帅粗眉,冷冷地从她侧面离开。
涂菲媛不甘心地追上去,男人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望着她:“别再跟着我!”
“等等!”
涂菲媛叫住他。
高富帅再度回过头,却看见她掏出一颗小石头,“这是你当年给我的!还给你!这次,我们两不相欠了!”
女孩子泪如雨下,高富帅的心弦微微扣动了一下。
涂菲媛用力将他的胳膊拽过来,掰扯开他的手掌,把那枚石子放在他掌心:“我讨厌你,讨厌你自以为是,讨厌你强加给别人的梦想,讨厌你不尊重人!讨厌你把别人当成玩物!记住你对秦蔺说的,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女孩子一口气用力说完这些话。
高富帅连呼吸都不再平稳。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
涂菲媛攥紧拳头,从他侧面跑过,经过他的时候还撞了他肩膀一下。
高富帅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黯淡下来。
原来他伤害她这么多。
可是,她为什么还要在这个军校出现呢?
那不是自己的梦想么?
第674章:高富帅vs土肥圆(二十七)
高富帅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他觉得自己很累。
在跟涂菲媛的纠葛了一两年仿佛是过去了半个世纪。
男孩子过上了禁欲修行的日子,他几乎不接触任何女性,哪怕连陆子雯都不再多接触。
真的成了军校一个标准的基佬。
寒假,大雪纷飞。
一月一日元旦凌晨,2000年即将到来,千禧年的钟声即将敲响。
军校放假一天,高富帅站在城楼人民英雄纪念碑下,一个人穿着厚重的棉衣打哈欠。
他不知道去哪里,明明放假了,可是却无所事事。
涂菲媛撑着伞走过十里长街,这里她走过无数遍,虽然这个城市是百年皇城,可是偏偏有风情极了。
一砖一瓦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她再也没有见过高富帅,也不再理会顾南笙。
她未似从前幼稚,她在找天生意义。
然而……心里有一块,始终是空落落的。
人民英雄纪念碑。
两个年轻人相遇了。
高富帅耳边是风雪声,还有她那天的哭喊。
“你好。”
男孩子的声音是轻飘飘的,很温柔,像雪花一样飘进涂菲媛心里。
仿佛他已经不一样了,同昨天,同当年,同很久很久以前,不一样了。
变化在悄然之间发生。
他们依旧是很缘分的相遇,在因缘际会里在一起。
他们是天生注定的人啊。
很多年轻人都相信这句话,虽然他们都在兜兜转转中失去了当初的那一半。
“你好。”
顾南笙的声音仿佛跨越了半个世纪。
她的鼻头冻得红彤彤的,被高富帅揽进怀里,眼泪就这么落下来,可是流进嘴里的是一股子甜味。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秦蔺在一个有月亮的夜晚抱住她,浑身都散发着二锅头的酒香。
“我有哪里比不上他?”
当时,她是怎么样回答他的。
哦,似乎是那样一句。
“没有,可惜你不是他。”
十年,可以让柯景腾失去沈佳宜。
十年,可以让沈佳宜放下柯景腾。
当初在夜色下哭喊的那个女孩再也不会幼稚脆弱到失态了,可是她要等待的男孩子已经成熟起来,亲眼看着她进入婚礼殿堂。
那些年,我们错过的女孩。
高富帅的眼泪落下来,掉进涂菲媛的发间,化为无形。
他没想到过心痛的滋味是那么难受,折磨了他整整两年,怀里的女孩,仿佛是宿命一般存在,要来牵引他的情绪。
“别再离开我。”
所有的误会都不需要解释,当两颗心真正靠近在一起。
“只要你不推开我。”
女孩的声音很坚定。
高富帅颤抖着声线:“好……”
千禧年的钟声终于敲响。
这是属于高富帅的夜晚,他在这一年的凌晨,确定了一生的伴侣。
不错,他结婚很早。
大约,在2000年2月初领的证。
当时白薇薇和高峰仪在房间睡觉,房间的抽屉不知不觉被人打开了却不曾发觉。
高富帅从天窗翻出去,把晨练的陆振华吓了一跳。
户口本也脱手掉到了陆振华手里,“啧,偷户口本做什么?准备领证?”
高富帅吓得冷汗冒出来了,“外公,我找了个京城的女孩子,秦家的。”
涂菲媛的户口还确实被秦蔺求秦向前给迁了一把,手续别提多繁琐了。
陆振华眼皮子一跳,户口本抛上去:“去吧,去领证吧!”
人老了,心似乎一瞬间豁达,当初争名逐利,如今去懒得动弹。
儿孙高兴就好。
结婚证下来的那一刻,高富帅兴奋的要命,拉着涂菲媛就往家里跑。
进门说完后,高峰仪白薇薇夫妇也确实很热情。
白薇薇和陆振华俩人夹着涂菲媛查户口,嘘寒问暖,涂菲媛也不遮掩,直接把自己那点破事全说了一遍。
陆振华开口:“这么坦诚,怪不得……”
“呵呵,爸,你今天没吃药吧?”
白薇薇不信陆振华不介意。
陆振华幽幽道:“户口本都是我给那小子的,看来确实是忘了吃药。”
死小子,居然娶了个家里收破烂的,而且这么诚实,不会遮掩撒谎装点,智商也不够。
“秦师长还好么?”
白薇薇问候。
涂菲媛点头:“秦叔叔他很好,可是他不愿来m城。”
不愿来……
白薇薇心里清楚原因。
冤孽。
这时,从楼上的客厅传来一声咚地声音。
涂菲媛紧张兮兮地看了一眼天花板。
白薇薇攥住她的手:“别怕,没事儿。”
高富帅在上面被高峰仪暴打。
“邪完了!敢偷户口本!”
男人一脚踩在儿子背上,“出息了,翅膀硬了!”
高富帅不敢还手,只能任由自己父亲暴打。
“去把婚离了。”
这时,高峰仪一拳头挥舞过来。
“不!”
高富帅稳稳挡住。
“不,你就给我从家里滚出去!滚到可可西里去!”
高峰仪剑眉扬起。
高富帅撇唇,“去就去!”
反正婚是不会离的。
“行,骨头硬。”
高峰仪罢手。
这事儿就这么钉锤了。
还有几天要过年。
涂菲媛就留在高家,跟着高富帅的家人一起过年。
可是没过几天,家里人紧张起来了。
“联系上楚楚了没有?”
陆振华不住叹气。
“一个女孩子,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干什么,还是港城,你居然让她刚回归就去!”
他不停地指责高峰仪,涂菲媛在一边看着傻眼。
高富帅的爸爸脾气真好。
“爸,很快学校那边会回复的。”
高峰仪不断安抚。
“不知道她野到哪里玩去了,她没别的,就是小说看多,当初跟你们说她偷偷看小说,你们也不管管。”
高富帅虽然是说风凉话,其实也是在担心。
这个臭丫头!
“看小说?”
陆振华摸了摸下巴,“是不是金庸古龙梁羽生。”
“哪里啊,外公,她看的是琼瑶!”
“就是那种很恶心的,一个男人先是跟妹妹搞暧昧,然后又爱上姐姐,再然后就一会儿妹妹,一会儿姐姐,换来换去,换来换去,换到断腿之后,就定性了。”
高富帅不停地在那里比划。
比划得陆振华心揪疼:“这是什么剧情,一个女孩子看多了这种书,想法都歪了!”
第676章:白富美vs矮矬穷(二)
他穿着玄黑西装和意大利纯手工皮鞋,头发往后拢得一丝不苟,似乎还打过发蜡,那双眉毛眼睛仿佛宫廷笔画描摹出来的一般隽永深刻,可是唇薄薄的,仿佛随时有什么凉薄的话从嘴里溢出来。
白富美收回视线,她的眼睛藏在墨镜后面,露出来的不过半张雪白的脸和一点红唇,没有任何脂粉痕迹,偏生如雪地里一剪寒梅,叫人挪不开眼。
“既然这位小姐喜欢,那就让给她!”
男人出声,声线冰冷威严。
他身边的女子明显不情愿,嫉妒地瞪了白富美一眼,踩着高跟鞋走人。
白富美朝那个男人颔首:“谢谢。”
男人明显是看见了她那段雪白的脖颈,如天鹅般优美颀长,眼神里汇聚出来一股笑,阴森寒颤,“不谢,再会。”
他走后,阿本凑到白富美身边朝她耳边嘀咕道:“你觉不觉得害怕?”
“害怕?害怕什么?”
白富美不明白。
“楚楚,你没觉得他身上阴森森的,很像电影里的清朝僵尸吗?虽然,我承认他很帅啦。”
阿本耸肩。
白富美抿唇,低声道:“背后莫议论人是非,免得招祸。”
原是一句好心劝告,却被阿本听成了训斥。
她面红耳赤道:“哼,那就是我多嘴了行吧?”
白富美无奈地垂眼:“走吧,我们出去吧。”
再多解释也解释不清。
旺角街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港城特色小吃也在这里,茶餐厅里人来人往,各个都讲着一口标准的粤语。
白富美忍不住多看了四处几眼,阿本问她,“楚楚,我们家住在顶楼,你们家住在几楼啊?”
白富美笑道:“我们家住在二楼,是复式的,我一个人住在二楼,哥哥和爸妈都在一楼。”
复式楼。
阿本心里沉了沉,她这辈子在港城都买不起复式楼。
两个女孩子一路进了阿本的家,楼道狭小阴暗破旧,白富美差点摔倒。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住在军区家属楼,可是因为在m城军区,条件远远没有这里这么差。
“阿本,你还能坚持读书一定很厉害。”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到这里。
白富美夸奖阿本。
阿本自己也点头,“对,我一直觉得我自己很了不起,考上名校,拿奖学金,赚生活费,都是我自己争取得到的,没有依靠任何人。”
那话却像是在挤兑白富美当寄生虫似的。
白富美只是一刻的不悦,随即消逝过去。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男人提着裤子从阿本家的卧室走出来,那个男人脑满肠肥面容猥琐,看得白富美直皱眉。
阿本也尴尬到不行,“妈!你不是说你已经金盆洗手了吗,为什么还要再出山!”
居然被白富美碰到这一幕,她妈两年前已经不做皮肉生意了,不然她哪里敢白富美带到家里来。
“你这个臭丫头,你居然敢对我大呼小叫的,我养你这么大,供你上大学,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个女人顶着鸟窝一样的乱发,身上的吊带睡衣肩带滑落,看上去慵懒邋遢。
“我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挣的,什么时候是你供我啦,哥呢,是不是他又去赌钱,所以你才做这个的!”
阿本气得眼泪掉下来。
白富美一看她都哭了,赶紧过去扶住她:“你别伤心了,你妈妈肯定有她的苦衷,你不要这么激动。”
那个女人一眼瞥到旁边裹着头巾戴着墨镜的白富美,光线太昏暗,看不清楚长相,只觉得声音绵软温柔。
“喏!听听别人怎么说,你这个没教养的死丫头,怎么教到这么明事理的朋友啊!”
阿本根本不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痛哭。
白富美陪在她身边安慰着。
这时,一个满头黄毛的男人推门而入。
“喂!好了没有!”
白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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