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调转矛头一副要取陈崇乐性命的样子。
四个黑衣人面面相觑,敢情不是来救人的,他们也不敢怠慢,太后三番四次强调一定要毫发无损的将崇乐小姐“请”回去,这可是未来的镇国将军夫人。
先前慕容白一直怕伤着陈崇乐,有点束手束脚,如今想明白其中道理,自然就放开手脚,大开大合,直把那四个黑衣人杀的手忙脚乱,节节败退。可纵然如此,他们仍是不肯弃了手中的人儿奔逃。
柳子惠突然高声道:“摄政王来啦!摄政王来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个破旧的小铜锣,不管不顾的大敲了起来。
已经被慕容白打的七荤八素的几个人哪里还有心思分辨是真是假,一听是摄政王来了,慌忙弃了陈崇乐逃跑。
慕容白也松了口气,这四个都是高手,他应付的其实颇为勉强,若是再多纠缠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柳子惠慌忙抱起崇乐,检查了她没有受任何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却不见了仗义相助的白衣人。
“那位大侠呢?”柳子惠扭头问终于敢露面的掌柜的。
掌柜的指了指房间。
柳子惠正要敲门去正式拜谢,里面传来了声音,“兄台不必客气,此地不宜久留,赶快收拾东西,我在客栈门口等你们。”
柳子惠感激道谢,忙托掌柜暂时照顾陈崇乐,自己匆匆去收拾了东西。待背着陈崇乐出了客栈,便见一辆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柳子惠安顿好了陈崇乐,担忧的问慕容白,“这么晚怎么出城?”
慕容白将一块金牌放到了他手上,“刚才打架的时候顺的。”
慕容白在关外喝了一年多的风沙,声音样貌都有所变化,加之他蒙着面又故意隐瞒,只在揽江阁见过他几面的柳子惠自然不认得。他刚准备弄醒陈崇乐,慕容白阻止了他。
“让她多睡一会儿吧,这些日子估计她都没能好好休息。”慕容白语气里带着心疼,听在柳子惠耳朵里却让他生了几分酸意。
“原来大侠和陈姑娘认识,敢问大侠尊姓大名?”柳子惠问道。
“姓名就不必说了,我送你们出城,你们一路往南不要停,天亮前应该能到燕子河,过了燕子河就安全了。”慕容白一甩鞭子,“驾”,动作声音行云流水,到真有几分关外老车把式的风采。
顺利出了城,慕容白就离开了。柳子惠不会赶车,硬着头皮跳上车辕,差点没把马车弄翻。
陈崇乐被颠簸的终于醒了,见自己在马车里吓的哇哇大叫,再一看赶车的是神棍柳子惠,她叫的更凄厉了。
柳子惠折腾了大半天已经基本掌握要领,回过头冲她得意的笑道:“崇乐你醒啦,看,这赶车也不难嘛。”
话音刚落,那匹马突然停了下来。
正想着要在佳人面前表现一下英勇的柳神棍傻了眼,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驾,怎么不走了,怎么不走了?”他已经吸取了刚才的教训不敢抽太用力,怕马惊了又乱跑,这一鞭子就跟挠痒痒似的,那马根本就没理他。马把尾巴微微一翘,一坨热乎乎的马粪落了下来。
陈崇乐哈哈哈大笑,接过柳子惠手里的鞭子,“我来吧,你这样赶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你进去车里歇着吧”
柳子惠讪讪的把马鞭交了个她,也不进去歇着,并排跟她坐着。
“怎么了?”陈崇乐奇怪的问,“对了,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柳子惠把事情的经过跟陈崇乐简要说了一遍,然后强调说:“那个大侠好像跟你很熟呢,很关心你,很拼命的救你。”
陈崇乐听出他话里的酸味,心中乐开了花,虽然她也猜不出那出手相助的人是谁,却不禁想气一气这神棍,以报这两年被他冷待的仇。
“哦,那大概是我在玉门关认识的人,真是难为他都追到这里来了,还一路暗中保护着我。”陈崇乐煞有介事的说。
“哦。。。。。。”柳子惠低着头,有点垂头丧气,他手无缚鸡之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就更别提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了,一向眼高于顶的柳神棍心中不禁生了几分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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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相请
秋荻在军营混的风生水起,简直是如鱼得水,虽然从前从未接触过兵器制造,但是骨子里毕竟流着天下第一铸剑师赵无庸的血,轮起铁锤也颇为得心应手。只是手上那半本《神兵谱》因为当初为了不至于落入恶人手里,她是拦腰将它撕成两半的,如今只有一半在手,成不了气候。
“秋。。。。。。公子。”江连城的侍卫出现在门口,手里捏着一个信封,“您的信。”又给她拿了一些吃食和日用品。
秋荻狐疑的接过信打开,慕容白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她心里一慌,他不来淮安肯定是去洛安了。陈崇乐同风火神教已经联手,他这单枪匹马的过去十分凶险。
她把信揣进怀里就要出门。
成大器拦住了她,“秋荻你要去哪里?”
“慕。。。。。。慕容白独自去洛安了。”秋荻着急道。
又是慕容白,成大器心中一沉,“你又要去找他?”
“他一个人去太危险了。”秋荻没有想太多。
“你坐下。”成大器拉她坐了下来,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说,“秋荻,他已经不是你从河边背回来的少年郎了,他也不是。。。。。。”
“也不是什么?”
成大器顿了顿,终于还是将藏在心中很久的话说出口,“他也不是苇儿。”
秋荻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及笄那年我就知道了,你爹偷偷告诉我的。”成大器微笑的看着她,“在我心里你就像我亲妹妹一样,老爹不在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成大器没有说的是,她及笄那年他去向秋老爹提亲了,他态度诚恳又坚决,秋老爹为了回绝他只好告诉他真相,让他断了念想。
那时候秋荻对慕容白的别样情愫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他只是个铁匠的儿子,每个月赚的铜板只够糊口,他知道慕容白就像天上的云,而他不过是地上的泥。所以他选择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选择了做她的兄长守护在她身边。
“大哥。。。。。。”秋荻不禁动容。
“听大哥的,留在淮安。”成大器说。“男人们的事情还是要男人自己去解决,能被我妹妹看上的定都是人中龙凤,哪里会轻易的就失败,你去反而会成为包袱,他让你等他回来。你要做的就是相信他,好好保重好自己,等他回来。”
秋荻点点头,关心则乱,她的确是乱了。
“对了,明天是王上的继位大典,你当真不去?”成大器问,“王宫那边今天可是来人接你了。都来好几回了。”
“不去。”秋荻噘着嘴使起了小性子。
成大器看她一副小女儿家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她也终于不在自己面前故作出一副男子汉的姿态了。
“不去可不行了。你知道谁来请你吗?”成大器神秘兮兮的说。
“宁宁?”秋荻觉得毫无悬念,如今王宫里上上下下都忙着大典的事,就她一个闲人。
“是王妃。”成大器说,“刚底下人来报,王妃已经到前厅了,正喝茶呢。”
秋荻一阵头皮发麻。这王宫里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东方玉,不是因为她当初施计抢走了江连城。而是江连城对她至今未了的感情,让她愧对东方玉。
“见过王妃娘娘。”秋荻规规矩矩的行礼。
东方玉这两年圆润了不少。虽然在守孝期间一身素缟仍然掩盖不住她雍容华贵的气质。
她端坐着面无表情的受了秋荻的大礼,微微抬了抬手示意秋荻起来,接着屏退了左右,这才换了张和颜悦色的脸,“妹妹真的太客气了,往后私下里就不用行这样的大礼了。”
秋荻恭恭敬敬应者,心中却知道往后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东方玉若真的想跟自己叙谈旧时情意也不会先让她跪拜完再屏退左右,让公众人前一下子变成私下里。
“娘娘不是忙于大典么,怎么还有时间到军需所来?不知道有何贵干?”秋荻小心的问。
“你不要总这么拘着。”东方玉主动上前拉了她的手,“明日就是大典了,王上见你迟迟不来,我这就来接你过去。”
“娘娘,这怎么敢当。”秋荻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跪倒在地,“还请娘娘恕罪,秋荻并非有意拖延,只是这兵器研制正到关键时刻不敢离开,所以才耽搁了,我这就启程。”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起来吧。”东方玉忙扶了她起来。
看着秋荻这一身不男不女的打扮,她心中的火气更甚,却只能强压着,稳妥的维持着她温柔贤惠母仪天下的样子。她今日亲自来请秋荻已经是笑话了,若是不来请,只怕是江连城会亲自来请,那她就成更大的笑话了。倒不如自己主动过来示好,还能赢回个贤良的名声。
秋荻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上了马车。明明来了两辆马车,东方玉却坚持要和她共乘一辆,她心中忐忑,不知道这东方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到底,秋荻自己还是心虚,尽管她自己认为自己跟江连城没什么关系,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可是老中越王临终前单独留她和江连城,还说了那样的话,加上江连城在对待这件事的张狂态度上,恐怕整个王宫都认为她要成为江连城的妃子了。
就连宁宁这丫头都神秘兮兮的跟她咬耳朵说,中越是王后是不是东方玉还不一定呢。
在东方玉赤果果火辣辣目光的注视下,秋荻不由自主的低了头,眼观鼻鼻观心,数着自己胸口衣襟上的暗纹。
“妹妹,听江云水说这几年你在外头吃了不少苦,真是难为你了。”东方玉没话找话,“往后你就安安稳稳呆在宫里。。。。。。”
“我?”秋荻抬起头,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王后娘娘,你可能误会了。”
东方玉微微一笑,“我没有误会,你也不要一口一个王后娘娘的,我是不是这中越的王后娘娘还不一定呢。”
“怎么会。。。。。。”秋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连她自己都不确定,以江连城张狂的性子,如今蓟城已经对他起不到任何制约作用,他显然不会再甘心受东方家钳制。
“你知不知道,新婚之夜他喝的大醉。”东方玉两眼通红,泫然欲泣,却强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他一直喊你的名字。”
秋荻无言。
“是,我承认,嫁给他是我使的诡计,当初是我给庞飞龙通风报信让他率军攻打幽州城,然后我以出兵援助为条件逼他娶我。”东方玉声音有些哽咽,却仍然强撑着不愿掉一滴眼泪,“可是这两年我对他掏心掏肺,无微不至,不论国事家事都不遗余力,这难道还不足以弥补我当初对他的欺骗吗?我只是爱他,只是爱他,我爱他爱的要发疯了,只是爱,这有什么错?”
“玉姐姐。。。。。。”秋荻看她的这副柔弱无助样子,虽然愤慨于她的欺骗手段导致中越几万将士白白丢了性命,但是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同情,“玉姐姐,你别想太多,王上心里还是有你的,你的努力,你对先王的孝道,王上都是看在眼里的。”
东方玉摇了摇头,苦笑道:“他心里只有你,我也不再奢求其他,只是希望从今往后我们和睦相处。”
“玉姐姐,你想太多了。”秋荻安慰她,“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在一起许下过永不分离的诺言,我现在一直在等他回来,我是不可能嫁给王的。”
“真的吗?”东方玉不敢相信,“可那时我见你们是十分要好的,我们成亲那天你还难过的离家出走。”
秋荻淡淡的笑了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东方玉虽然见她如此说,心中并没有放心,却也略安心下来,只要他们两个不是郎情妾意,要拆散他们就不是那么难。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心中的美好形象树立起来容易,倒下去更容易。
她当初选择用那种方式嫁给江连城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注定要一世生活在算计当中,挡住那些桃花,留住自己丈夫的心。
马车驶回了皇宫,两个女人又客套了一番才分道各自离开。
宫女早已经把秋荻沐浴的香汤和衣服准备好了。秋荻在一大帮男人聚集的军需所沐浴并不是十分方便,加之常常和成大器一忙起来累的回到住处倒头就睡,所以她确实有好几天没好好洗澡了。
她看看立在浴桶旁边等着伺候她洗澡的宫女,撇撇嘴让她们统统退下,尽管在宫里陆陆续续呆过的日子也不算短,她还是不习惯洗澡被人看着。
她利索的除了衣衫,欢快的扑进捅里,顿时觉得浑身舒坦,亲不自禁哼起歌儿来。
“我给你摘一颗金黄杏
你一甩辫子扭过身
是害羞,是难为情
怕酸了你的红嘴唇
。。。。。。”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哼起这首歌,仿佛生来就会唱了。等回过头看见斜斜的倚着屏风歪着头看着她的江连城,她吓的慌忙潜进了水底。
☆、第一百一十八章 求亲
淮安城东南角,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穿过热闹喧嚣的集市,七拐八拐弯弯绕绕进了一个狭窄的只能供这小型马车通行的胡同。马车在一个爬满紫藤花的小院落前停了下来,马车夫殷勤的扶了车里人下来。
“你就在这候着吧。”一身常服打扮的江连城对欲跟进来的马车夫说。
闹中取静的小院子里传来清幽的琴声,虽然稍显稚嫩却已经初现大家风采。江连城闻之微微一笑,轻轻的推开了虚掩的木门。
一个略带苍白憔悴的圆润中年妇女一见他,立刻面露喜色,屈身就要行礼。
江连城抬抬手让她免了,指指偏室书房,示意她不要作声。他轻手轻脚的走近书房,动作比做贼还仔细,在离书房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书房里传来女子的轻笑,银铃般的声音飘了出来,“江大哥,你来了。”
江连城紧走几步,推开了门,看着那坐在琴桌前的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满脸懊恼的说:“又被你听出来了。”
那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咯咯”笑道:“大叔又输了,明河姐姐好厉害,每次都能发现大叔。”
江连城故意虎着脸瞪了一眼这胆大包天的小姑娘,“都说了不许叫大叔,为什么明河是姐姐,我就是大叔?”
小姑娘又是“咯咯”一阵笑,“我管我姑姑叫姑姑,当然管你叫大叔,这样你们才匹配。”
“这话我爱听,大叔回头给你买冰糖葫芦吃。”江连城宠溺的捏了捏她玲珑娇俏的小鼻子。
“大叔我姑姑怎么还不来?”小姑娘可爱的偏着头问。
秦明河道:“我也是心急着想看看秋姑娘,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玲珑剔透的姑娘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玲珑剔透?江连城心中腹诽。她就是头倔驴,派人三请四请就是不来。
他派人遍寻了一年多才找到秋荻的奶娘福娘和小外甥女念葭,一心想着趁着大典给她个惊喜,谁知道她竟然推三阻四不愿意来,他只好把福娘和念葭放到秦明河这里。明天就是登位大典。他本想今天亲自去把她捉过来,东方玉却主动说她去请人,虽然猜不透那个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样,但是他相信以秋荻的实力一定能应付的过来,于是乐得成全。
念葭看着江连城变魔术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冰糖葫芦,乐的合不拢嘴。“大叔对葭儿真好,葭儿愿意把姑姑嫁给你。”念葭拿着糖葫芦立刻出去找福娘要同她分享。
秦明河“看着”懂事的念葭,微微一叹,“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给她什么都不忘拿去分给福娘。这天下乱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孤儿寡母三餐不济流离失所,念葭和福娘能本你找到算是幸运的。”
“是啊。”江连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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