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女情刀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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庖女情刀定江山-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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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为达成父亲心愿不惜代价的。”花盈急促的说。

别云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沉默了许久,花盈知道别云的怪脾气,咬咬牙,跪了下来,“求先生救救南宫,南宫若是死了,陈崇云的心也就停止跳动了,他是您最心爱的徒弟,您就忍心他留在世上最后一件东西消失吗?”

别云眼神一滞,想起十年前那个瘫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清澈倔强的眼神,坚强无畏的笑容,任谁看见都会心疼。

陈崇云生下来就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身上的皮肤非常白,像抹了一层厚厚的粉,头发和身上的汗毛都是白的,连本该是深色的眼珠都比正常人要浅,常年躲在黑色的兜帽大袍里不敢见阳光,几乎是被药泡大的,一生几乎就是在寻医问药中度过。直到十五岁那年,连宫里的御医,大燕国最好的大夫都宣告他的生命只剩下最多半年。

半年,乐观倔强的少年不愿意在家等死,死在那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死在那张冰冷的床榻上。他留下一封书信,宽衣大袍将病弱的身子一裹,一匹快马就出了玉门关。

看过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少年又结识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南宫傲,他的南宫大哥,还有他的心上人,梳着双髻,娇俏可爱的花盈姐姐。

那一年,南宫傲还是十七岁的孤傲少年,花盈是刚刚及笄的明媚少女。他们刚刚经历一场大难,千辛万苦逃出来,本以为从此可以远走高飞双宿双栖,却无奈要面对生离死别。

三个决定相伴,一起度过生命最后的宝贵时间。机缘巧合,他们遇见了来西域游历的别云。

陈崇云的病连当时已经名满天下的别云都束手无策,而南宫傲,他的心因为某种秘术和毒药的长期浸泡,已经渐渐枯萎,唯一能救他的办法,就是换心。

换心术,这天底下也只有别云敢这么想这么做,而愿意将自己的心贡献给朋友的,这天底下大约也只有陈崇云一人。

换心,是需要供体还有生命气息的状态下进行,别云永远都往不了那个少年决然喝下一大碗麻沸散时那平和的充满希冀的眼神。他拜他为师,只做了他三天徒弟,却让他从此萌生了一生都不再收徒的意愿。

他最喜欢的徒弟,如今留在世上的,就只有南宫傲胸腔里那颗温热的心脏了。

☆、第一百零七章 金簪

花盈带着人离开之后,慕容白和秋荻走了出来。

“师父……”秋荻看着一脸哀伤的别云,他明明可以救南宫傲的,却让花盈去找何其聊。

“一切由哪里开始就由哪里结束吧。”别云看了慕容白一眼,“你们认识?”

慕容白诚恳道:“不瞒师父,我从前是姓秦。”

别云点点头,“小伙子,有眼光,我别云的徒弟绝对值得以江山为聘,哈哈哈。”

尽管舍不得秋荻的好手艺,别云还是第二天就跟他们告别继续西行前往大月氏。

“只剩下我们了。”秋荻望着别云远去的背影,有些伤感和不舍,“这一别又不知道何时能见到师父。”

“放心吧,师父舍不得你……做的烤肉。”

秋荻捶了她一拳。

“就剩下我们俩了。”趁她不备慕容白偷偷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耍流/氓了。”

秋荻白了他一眼,脸上笑意弥漫。

慕容白看看渐渐西沉的太阳,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你干嘛?”

“祈求太阳早点下山,今天终于不用跟丛丛挤一个屋睡了。”慕容白坏坏的笑着。

秋荻,“……”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了。

小黑猪在别云走后终于敢走出它的猪圈出来散步了,它毫不理会身边那一对卿卿我我的情侣,在草丛里欢快的打着滚,拱着土,把一切看起来能吃的东西放进嘴里。

秋荻被慕容白抱了起来。回头瞥了一眼小黑猪,眉心一动,“快,快,把我放下来。小黑黑嘴里有东西。”

慕容白不信,“又哄我,才不信,今天你绝对逃不掉的。”

“是真的,金灿灿的,说不定是金子。”秋荻笃定的说。金银这些黄白之物怎么可能逃过她的眼睛。

果然是金子,是一支金蝴蝶簪子,做工十分精致细腻,在这附近集市是根本看不到的。

秋荻总觉得这簪子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来。

慕容白拿着簪子细细打量。果然在蝴蝶翅膀的底部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嫣字,这支金簪是他送给妹妹秦嫣的及笄礼物。秦印说在出关之前秦嫣就已经被他偷偷调换并安顿妥当,她的金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花盈,一定是花盈撞见了她,把她掳过来了。”秋荻想到她身上那半本神兵谱,心里咯噔一下。

“有蹊跷,嫣儿久居深宫,花盈并不认识她。除非是陈崇云,可是现在的陈崇云不是真正的陈崇云。”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去救她。”秋荻说。

慕容白点点头。“而且风火神宫里那无数即将开花落籽的人若不及时阻止,恐怕天下大乱百姓遭殃。”

事不宜迟,两人将小黑猪送到库勒大叔家寄养后,两匹快马直奔魔窟的方向。

花盈这次带着陈崇云出关来寻医,身边只带了四个魔兵以及四个侍卫两个宫女,一行人乔装成商人。以这样的实力和装备去和风火神教硬碰硬。她自然不会蠢到这个地步。十年都忍过来了,十年磨一剑。她终于登上了权力的顶峰只,待倾全国之力长驱直入。一举将风火神教从人间除名。

她清楚风火神教的一切,知道他们蛊惑人心的路数,于是在他们老巢附近的波罗镇上住了下来,扮演一位哀怨的可怜小妇人,守着久病的相公,不远万里追寻神医别云的足迹。

波罗镇上有八成百姓是风火神教的忠实教民,当然,知道风火神教真面目的,除了一些高层头目,教民当中少之又少,知道的又还活着的,不是呆子就是傻子。

花盈住在波罗镇上最大的客栈里,每天都带着丫鬟亲自去药铺子里抓要么,高调招摇过市,很快整个波罗镇都知道镇上来了一个美貌妇人,带着一个瘫痪在床的相公。

百姓们和花盈一样,都隐隐的期待着,期待那传说中救苦救难的天圣女能出现,再次显示风火帝君的仁慈和神威。

花盈只留了两个丫鬟和两个侍卫在身边,其他人都藏在暗中保护并打探消息。十年了,风火神教的实力增长了不少,虽然仍然是在暗处活动,但是这几年也渐渐的走到了明面上,在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百姓们给风火神教供奉的风火帝君修建的庙宇。

波罗镇的风火神庙香火最为鼎盛。

慈眉善目的风火帝君旁边站的是同样慈眉善目的圣女,天圣女,模样虽然和真正的天圣女相去甚远,花盈盯着那张脸的眼里还是充满了怒火。

她忍着心中的怒气,假装恭恭敬敬的上了一炷香,跪下来默默祷告。身边一个长相平凡表情木然的婢女也跟着跪了下来,却是无比虔诚的磕了几个头。

围观的香客们一阵唏嘘,纷纷报以同情的目光。

看着那丫鬟往功德箱里投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一旁的庙祝激动的手一抖,本该敲在钟上的锤子一把敲到了自己手上。

众香客看着花盈离去的倩影又是一阵唏嘘。

驻扎在波罗镇上的风火神教核心成员早就将这只肥羊的情报报与天圣女知道,镇上多出了几十双眼睛盯着她。

花盈在客栈最贵最豪华的天字第一号房里闲闲的翻着一本残破的书,眼底是藏不住的野心和欲/望。她瞟了一眼在陈崇云身边木然立着的丫鬟,“你是说另外半本神兵谱在秋荻身上?而秋荻被戾帝秦印给掳走了?”

丫鬟机械的点点头,她正是被花盈易容后呆在身边的秦嫣,此时的她早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心智,成了唯命是从的傀儡。

花盈一掌拍在书案,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秋荻,又是秋荻,你可不要那么快死在秦印手中才好,我们之间的斗争才刚刚开始而已。”

秋荻此时跟着慕容白一路打探也来到了波罗镇,因为花盈的事事高调,他们几乎没有费任何气力就掌握了她的行踪,暗中跟随着。

“你先别急。”慕容白按住秋荻,她一看见那半本神兵谱就要冲过去,“嫣儿暂时没有危险,只是被控制住了。”

秋荻平复了半天情绪才点头道:“也好,她的目的是引天香出来,我们正好坐山观虎斗。”

“是观看狗咬狗。”慕容白冷冷的说。

☆、第一百零八章 他也来了

虽然波罗镇平日里往来的胡汉客商也是不少,这几天却是格外热闹。掌柜的眼看着又一位气宇不凡的公子走进店里身边还跟着几个皮肤黝黑的随从,已经端了一整天的笑脸都没空放下,热情的招呼着,忙去给安排了间上房。

“掌柜的,此处距离楼兰忤泥还有多远?”白衣公子问。

“不远不远,快马一天半的路程就到了。”掌柜的笑眯眯的答道,忽闻外头人群一阵骚动,他忙停下手中的算盘,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同情的摇摇头。

白衣公子看了一眼打门外过的一个戴着帷帽的子女,虽然戴着帷帽看不清容色,身段却十分窈窕,难怪如此引人侧目。

“那女子,不是本地人吧?”白衣公子问。

掌柜的摇摇头,“也是前几日刚来的,可惜呀,这么年轻俊俏的小娘子,相公却得了怪病,也难为她带着相公不远万里来寻衣,如今是天天去风火帝君庙里烧香。”

白衣公子一听,立刻追了出去,身后的随从也不远不近的紧紧跟随着。

今日是十五,风火帝君庙里人头攒动香火鼎盛,波罗镇几乎大半的镇民都赶来烧香祈福。白衣公子在人群里搜索着方才惊鸿一瞥的身影,只看到一片衣角一闪而过,闪入了后殿。他立刻追了过去,却被庙祝拦住了去路。

“公子,烧香请到前殿。”下颌留着一缕山羊胡须的庙祝客气的说,“后堂今日不对外开放。”

白衣公子看着那窈窕的身影进了内厢房,紧锁的眉头渐渐放松,“那好。我就在这等着。”

庙祝暗暗白了他一眼,还当他是跟踪尾随良家妇女的登徒浪子。

等了近一个时辰都不见她出来,白衣公子有些急了,悄悄绕到后面,灵活的攀上了房顶。一跃进了院子,居然就大摇大摆的走近那间厢房。

壁脚听了一阵,却完全听不到任何动静,他直接破门而入,却见两个戴着帷帽的女子都倒在地上,一个浑身黑衣。一个黄绿衫子。

白衣公子立刻去扶那黄绿衫子的女子,急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你是谁?!”两个女子异口同声的问。

白衣公子一愣,粗鲁的掀开黄绿衫女子的帷帽一看,失望道:“抱歉,认错人了。起身欲走。

黑衣女子咬牙道:“等一等,这位公子。”

黄绿衫女子急了,“你想干什么?”

黑衣女子摘了帷帽,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俏脸,正是风火神教的天香圣女,朱唇轻启,竟带着几分撒娇,“公子。我是侍奉帝君的圣女,我中了那个妖女的毒,解药就在她身上。求公子救命。”

而那黄绿衫女子正是花盈,她脸色一白,生怕这突然闯进的公子也是风火神教的虔诚教民,厉声道:“你胡说八道!这么一副狐媚子像怎么会是圣女,公子,此人假扮圣女利用奴才救夫心切想拐骗奴家。方才对奴才下毒,求公子救命。”

白衣公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好。

“你个妖女!”

“你个贱婢!”

见白衣公子左右为难,两个动弹不得的女人打起嘴仗来。眼睛瞪的一个白衣公子被她们吵的头都大了,一抬脚,走了。

“你给我回来。。。。。。。。本宫非砍了你的头不可。。。。。。。”花盈叫着。

“你给我回来,可恶,小心老娘把你种了!”天香无力的叫着,已经口干舌燥了,她愤愤的盯了一眼花盈,“你个贱婢,都是你,竟敢暗算我。”

“你个老妖婆,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花盈冷笑道,“你种了我的七花毒,若没有我的独门解药,七日之后就会全身溃烂,但是不会死,而是会像鬼一样活着。”花盈艰难的挪着身子,一点一点的爬到她身边,伸手在她怀里掏解药。

天香原本打算一进门就给花盈下软筋散,结果花盈早有准备,将毒反下给了她,还多加了一味七花毒。虽然花盈自己也种了软筋散,却好歹有条胳膊和腿能动,而她能动的只剩下一条胳膊。

花盈从她怀里掏出好几个瓶瓶罐罐,鼻子底下一闻就嗅出了哪瓶是解药,仰着脖子喝的一滴都没剩下。

天香气的七窍生烟,无力的骂着,“你个贱婢,当初若不是我救你,你早就冻死在雪山了,你个贱婢,不仅仅不感恩,还带走南宫傲。”

花盈盯着她,极力克制住想要一把掐死她的冲动,这世间竟有人厚颜到如斯地步,“你救我?那是谁让我无家可归?风火神教杀我全家,屠我全村,幸好我逃到雪山才躲过一劫,你以为我当初年纪小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天香无力的辩驳,“带人去屠村的又不是我,若不是我及时救你,你早死了。”

“废话少说。”花盈恨恨道,“我来可不是来跟你攀交情的,我告诉你,这七花毒是我花了十年时间专门为你量身定制,你不要妄想着回去自己配置解药,你只有七天时间,来不及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天香想象着自己这张天仙似的脸七天后会溃烂的连自己亲妈都不认识,不由得没了底气,语气中带了哀求。

“南宫大哥走火入魔了,我要你救他。”花盈说。

天香冷笑,“原来你大费周章又是为了他,我还以为十年不见你长进了呢,却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那也比你把自己脱/光了送给他他都不要的好。”花盈反唇相讥。

天香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大叫道:“你休想,你休想我救他!”

“那你就等着变成一个丑八怪吧。”在她身边服侍十年,花盈深知她的弱点,就是十分爱惜她那张倾城绝世的脸。

天香打了个寒颤,咬咬牙,“好,我答应你。”

花盈将刚刚喝完的空瓶扔到她脚下,“里面还有一滴,你舔舔干净也够解你身上软筋散的毒了。”

天香气的两个眼睛都要喷火了,却只能无奈的捡起那个空瓶,努力的去攫取那最后一滴解药。

白衣公子回到客栈,正要上楼,迎面走来一个楼兰打扮的男子,两人都愣住了。

“慕容白?”

“江连城?”

☆、第一百零九章 狼与狈

江连城的到来多少让慕容白有点惊讶,尤其是他说他是为寻自己而来。虽然现在他和陈崇云势均力敌谁也不敢妄自动手,但是江连城是民心所向。

两人对坐着,桌上的菜没有怎么动,酒却已经喝了大半,多数都进了江连城的肚子。他一向狂傲,即使因为心中那个影子现在有些落寞,但是面对慕容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表现在脸上,于是豪气干云的喝了大半坛子酒。

“大丈夫当以安邦定国为己任,你当真不愿意回去?只是做个样子都不愿意?若是你肯出山,那些封地诸侯肯定立刻倒戈。”江连城挑挑修长的眉,言语中是掩藏不住的嫉妒,“你倒真是乐的逍遥,把玉玺往我这一丢,烂摊子一撩,再这里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人各有志,你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慕容白说,“如今我大哥也已经去世,朝政的事我不想再过问。”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半本书给江连城,“这是赵无庸所著的神兵谱,还有半本目前可能落入花盈之手,她和陈崇云现在都在这里,我会想办法把另外一半拿到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小白,看我买了什么。。。。。。”秋荻拿着一袋桂花糕正要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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