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女情刀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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庖女情刀定江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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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落了一堆稀碎的布片。

阿当看着秋荻这奇葩的还击手段,只觉得乌鸦满天飞。

秋荻趁势冲到阿当面前,在他倒下之前稳稳的扶住他。

“这么调皮,千万。。。。。。别说。。。。。。你的武功是我教的。”阿当虚弱的说了一句。

秋荻吐吐舌头,扶着他退到墙角,“你歇着,别乱动,戏本子里说了,中了毒越动毒发的越快。”

秋荻深吸一口气,扫了一眼围上来的人冷冷道:“方才削的是你们的衣服,等一下削的就是你们的头了。”

果然,黑衣人听了之后都顿了顿,脚步慢了下来。

阿当看着单薄的秋荻独自一人面对着那群虎狼,再也顾不得许多,艰难的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竹哨。

清脆悠长的哨音划破夜空。

“快杀了他们!他们要叫人来了!”领头的黑衣人一声大喝冲了过去。

阿当强提了一口气,一把推开秋荻,空手接住了他的剑。

鲜血一滴滴的流下来,刺的秋荻的心生痛生痛。

为首的黑衣人还要发力砍下去,突然觉得胳膊凉凉的,扭头见他拿剑的右手齐膀子被卸了下来,而他居然一点都不感到疼痛。

滚落在地上的胳膊还在动着,领头人捂着肩满地打滚嗷嗷叫唤。

其余的人都看呆了,他们盯着秋荻手里的那把短短的刀,不像匕首不像飞刀,怪异的兵器,居然这样轻易卸了他们头儿的一条胳膊。

秋荻白着脸,心疼的擦了擦沾了几滴血的刀,人骨比猪骨头要脆弱,杀人和杀猪还是不一样的。

一伙人忙拖了首领要跑,一队紫衣人从天而降。

江云水看了一眼阿当,微微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秋荻,下令道:“都抓活的带回去,有反抗的就地正法。”

江云水从那放暗箭的老头身上摸出一个白色瓷瓶拿给阿当,“应该是解药。”

阿当闻了一闻,喝了下去,身上麻痹的感觉渐渐消失。

秋荻扯了身上几条布,沉默的给他包扎着伤口。

阿当以为她害怕了,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别怕,没事了。”

秋荻包好伤口,盯着他的面具,“江连城,为什么?”

阿当脊背一僵,怀里掏出那只竹哨,“我是世子手下紫衣卫的首领,世子。。。。。。派我暗中保护你。”

“撒谎!”秋荻不信,伸手要揭他的面具,“给我看看你的样子我就信了。”

阿当笑了,柔声哄她,“你先闭上眼睛。”

秋荻眼睛还瞪的跟铜铃一样。

“乖,先闭上。”

秋荻撇撇嘴,不甘的闭上眼睛。

阿当摘了面具,缠着绷带的手抚上她的后脑勺,薄薄的唇堵上她的欲说还休的嘴。

秋荻大惊,却被阿当另一只手捂住眼睛。

阿当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别睁眼,乖。”

一旁指挥着打扫战场的江云水脸上有一丝笑容闪过,随即低了头,耳观鼻,鼻观心,非礼勿视。

秋荻头脑一片空白,身子发软,乖乖的不敢睁眼,唇齿被他灵活的撬开,只觉得身体似乎离开了地面飘上了云端,就这样飘啊飘,像在一场不愿意醒来的梦里。

阿当贪婪的攫取着她的甜蜜和芬芳,一手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以后,永远不分离。

“等我,等我娶你,秋荻。。。。。。”阿当放开她红肿的唇,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近乎恳求“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娶你,答应我。。。。。。”

第四十章 宁宁出走

听着阿当如梦呓般的低语,秋荻的心像被钝刀划过,终究是没有出声,只是闭着眼。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再睁眼时,已经不见了阿当的身影。

秋荻帮着江云水把这当铺里里外外查探了一遍。

江云水看着被阿当一剑穿喉的老头说:“这是当铺老板,我路过这条巷子和他打过几个照面,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当铺居然是个贼窝。”

一个暗卫跑回来报告说:“总管,发现一个暗门,里面都是客人典当的东西,贵重物品,还有当票,。”递给他厚厚一叠纸“怎么办?”

江云水翻动了几下当票,“留下几个人看守,明天天一亮,昭告百姓来认领。”

“是。”

秋荻看着一箱箱抬到院子里的东西,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东西。

她从一堆钗环首饰中拈起那枚玉佩,花叶雕刻精美,在花茎上有一块小小的,熟悉的缺口。

慕容白的玉佩!对于值钱的东西,她从来是过目不忘的。这是慕容白为了把她从洛安大牢里赎出来,典当掉了的玉佩。

居然辗转到了幽州,又回了她手里。

秋荻幽幽叹了一口气,偷偷收起了那玉佩。

秋荻跟着江云水一起回府,一路上头埋的低低的,不敢看他的表情,刚才偷玉佩那一幕,江云水可是都看到了呢。

“那个那个。。。。。。江总管。。。。。。那个玉佩,是我一个朋友当掉的。”秋荻有些羞赧的解释,“我不是要偷,如果明日有人来领,我愿意算还银子给他。”

江云水点点头,一路无话。

回到太守府,天亮后秋荻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江连城。

“你在看什么?”江连城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兵书。

秋荻怔怔的看着他,想起昨夜那个疯狂的吻,脸发红,更尴尬的是她昨夜居然沉浸在那个吻当中,没有睁眼。

没。。。。。。睁。。。。。。眼。。。。。。

还是不知道阿当长什么样,她十分怀疑江连城,虽然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并不一样。

江连城一只手隐在宽大的袖子里,看不出是否受伤,秋荻羞答答的又不好问说昨夜那人可是你。

“没。。。。。。没什么。。。。。。”秋荻在他的注视下,脸红了个透,低头疾走离开。

江连城轻笑一声,伸出缠着白布的右手把书翻到了下一页。

窗外,一对黄鹂鸟停在树梢,婉转歌唱。

秋荻茶饭不思,终于熬到太阳下山,夜幕降临。

她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圈,最后终于决定还是去睡觉。

三更的梆子敲过,秋荻还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如炒饭,睡不着,正想着阿当会不会在河边等不到人,直接冲过来。

门,被打开了。

阿当依旧戴着面具,就算看不见他的脸,秋荻也知道,阿当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秋荻腾的坐直了身子,随即脸红的低下头。

阿当把一旁的衣服丢到她脸上,“马上给我滚出来,居然又偷懒翘课。”

秋荻咧着嘴笑了,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阿当柔情似水的样子比凶巴巴的样子可怕啊。

他今天是吃好药出门的,应该不会再发什么疯。

虽然。。。。。。那个吻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阿当没有再把她带到河边去,而是把她拎上了房顶。

眼看要中秋,月亮又大又圆。

“你教我的那套步法叫什么啊?”秋荻没话找话,缓解先下沉默尴尬的气氛。

“没名字。”

“你师父教你的时候没告诉你名字吗?”

“他说忘记了。”

“哦。。。。。。”秋荻看看月亮又看看他,“不然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就叫凌波微步吧?”

阿当斜了她一眼,“。。。。。。你抄袭。”

秋荻惊喜的看着他,“呀,你也看话本子啊?那本什么什么来着,你也看过啊?!”好吧,她承认,凌波微步是话本子里看到的类似的武功。

终于找到共同话题,于是两人在屋顶看月亮聊画本子,不知不觉天就要亮了。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阿当说。

“去哪里?”

“世子派我出去请大夫来治疗城里的百姓,细作虽然都抓住了,可是病情还没有得到控制。”阿当说“可能要一段时间,你自己要当心。”

秋荻突然伸手,摘下了他的面具。

一张平凡的陌生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不是因为面具底下的脸没想象中帅气逼人,而是面具下这张脸居然不是江连城。

阿当就是阿当。

阿当弹了弹她的额头,“又调皮捣蛋!去睡一会儿吧。”

秋荻点点头。阿当看着她回到房间,熄了火烛才慢慢的走出院子,手在僵硬的脸上一抹,扯下一张拙劣的人皮面具。

月光下,江连城的脸绝美又带着一丝无奈,他只是想用真实的自己毫无负担的去爱护他,如今他却有些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是阿当,还是世子殿下?

秋荻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被宁宁刺耳的声音喊醒。

“丑女!丑女!快起来,快起来!”宁宁在外面拖长声音,一遍一遍的喊。

秋荻打着哈欠,吊儿郎当的倚在门口,“大小姐,又怎么了,又什么事啊?你要知道我人没睡醒的时候,怜香惜玉的心也没睡醒。”

“表哥不见了!”宁宁急的直跺脚“表哥走了!”

“脚长他身上,要走就走啊。”秋荻漫不经心的说,“现在幽州城瘟疫还在蔓延,他应该是找治疗瘟疫的方子去了。”

“哦。”宁宁咬着手指,若有所思的走了。

草草吃罢午饭,府里却闹翻了天。

宁宁不见了!

中越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见秋荻过来,忙问道:“宁宁上午去你那里了,可说了些什么?”语气有些不善,毕竟宁宁是他从小带大的,相对于秋荻这天上掉下来的外甥女,他自然跟宁宁比较亲。

秋荻眼神一黯,低声回道:“她只是来找世子,跟我说世子不见了。”

“只是这样?”中越王不信“秋荻,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宁宁年纪比你小,虽然任性刁蛮了些,心地还是好的,你平日里多让着她一些。”

“是。”秋荻恭敬应着,“宁宁应该是去找表哥殿下了。”

中越王无奈的叹气,习惯性的摸向腰间的金牌,却发现不翼而飞,“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宁宁居然偷了他的金牌,肯定出城去了。

接着又有侍从来报,说今日南门有人持了王上的令牌出城去了,是个年轻后生。

“追,叫江云水带上人去把她追回来。”中越王焦头烂额,幽州城瘟疫还在蔓延,这丫头还净给他添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四十一章 江湖险恶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尘土飞扬的官道上,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飞快奔驰。

马车里,宁宁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树木和山川,心中生出一股豪气,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的勇气了。

表哥说喜欢有勇气的姑娘。

看着熙熙攘攘的蓟城街道,宁宁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看到和表哥花前月下的美好未来。

“小二,你这是什么茶?”宁宁抿了一口这所谓的上好西湖龙井,不由得皱了眉。

店小二见她锦衣华服,派头十足,不敢怠慢,点头哈腰道:“这位公子,这已经是本店最好的茶了,这。。。。。。您还要更好的,恐怕只有东方城主家里有了。”

宁宁摆摆手,“算了,那来几样菜吧,简单的就行,雪夜桃花,玉石青松,白云流水,且先这三样,点心嘛,来份栗子糕就行了。”

店小二瞠目结舌,这所谓简单的三样,他可是连名字都没听过。

“没有?”宁宁不可置信的看着直摇头的小二,没有发现她的举动已经引起店内不少人侧目。

“好啦,随便上几样,挑你们拿手的。”宁宁肚子早就饿了,也顾不得再挑剔。

胡乱吃了一些填饱了肚子,宁宁傻了眼,只听说表哥要来蓟城请神医别云,蓟城这么大,上哪里找表哥呢?

毕竟年纪尚小,还是孩子心性,她很快被热闹大街上的各种小玩意儿吸引住了,盯着一个捏面人儿的老人看了许久。

“喜欢吗?买一个吧,一文钱。”老人笑着递给她一只捏好的小猴子。

宁宁点点头,摸向腰间的银袋,顿时呆立当场,银袋子被人摸走了,她居然毫无知觉,那可是全部的盘缠。

从来没有独自出过远门的她顿时慌了,站在大街上六神无主。

必须尽快找到表哥,宁宁开始四处打听神医别云的住处,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脸茫然的摇头。

天色渐暗,凉风渐起。

宁宁抱着双腿蹲在街角低低哭泣,除了哭泣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表哥明明来蓟城找神医别云,为什么蓟城里的人却都不知道别云的名号,更别说住处。

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早注意到了她,风月场所摸爬滚打那么久,她一眼便看出来她是女扮男装,最重要的是,她是孤身一人,而且现在很无助。

妇人看街上的人渐渐散去,终于挨到宁宁身边,“后生仔,你找人啊?”

宁宁抬起头,眼里还有未干的泪痕,点点头。

“神医别云我知道,前些天还来我家给我把过脉呢。”妇人煞有介事的说。

“真的吗?”终于见着一丝曙光,宁宁激动的站起来“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妇人摇摇头,“不过神医说三日后再来给我复诊,不如你去我家等着,三日后你便可见到他了。”

宁宁感激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的只知道说谢谢。

妇人领着她先去面馆吃了一碗面,宁宁把碗吃了个底朝天,打着饱嗝道:“多谢大姐,大姐这么菩萨心肠一定会有好报的。”

妇人盯着她粉扑扑的小脸蛋,笑道:“可是出来寻情郎?”

宁宁见被窥破女儿身份,脸一红,低下了头。

妇人满意的点点头,留了十个铜板在桌上拉着宁宁的手亲亲热热道,“没关系,谁还没年轻过啊,你就放心住在我家,直到你寻到情郎双宿双飞。”

宁宁脸红的更透了,乖乖跟她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疾驰,停在了花间楼的后门。

宁宁被妇人领到一个房间,华丽的装饰,空气中散发着糜烂的香气。

“今夜你便在这里住下,明天天亮,我帮你找你的情郎。”

宁宁点点头,看着又香又软的房间竟然不疑有他,心中还赞叹这妇人家的客房居然如此奢华。

这一觉睡的极安稳,早起还习惯性的叫了一声“翠儿,更衣。”方才惊觉不是在自己府里。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小丫鬟进来伺候她梳洗,送来清粥小菜当早餐。

“那位大姐是什么人?”宁宁傻乎乎的问。

两个丫鬟神色木然,其中一个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出声,低了头匆匆离开。

宁宁待要出去转转却发现房门被上了锁,心知道不好了,拼命拍门喊人却无济于事。

直到正午有个丫鬟送饭过来,门口却站了两个高大的男人守着。

宁宁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那丫鬟的手:“这姐姐,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

那丫鬟不敢作声,挣脱了她的手就跑。

宁宁勉强吃了些东西,她虽然单纯却不是蠢,知道保持头脑清醒身体活力的重要性。

临近黄昏,又来了两个婆子,五大三粗的有点吓人,手里捧着几件衣裳,笑着冲宁宁道万福。

“恭喜姑娘了,请姑娘更衣。”略胖的婆子说。

宁宁翻了翻她拿上来的衣服,“怎么都是大红色,好像嫁衣。”

“姑娘今日梳拢之喜,自然要穿的喜气些。”略瘦的婆子说。

宁宁再蠢钝如猪也明白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她被人卖了!

“我不穿这个,我要回家去了!”宁宁一把将衣服扫在地上。

胖婆子冷笑道:“进了我们花间楼可就由不得你了!”

两个婆子抢上前把她外衣扒掉,硬是换上了这身红色的嫁衣。

待要上妆,宁宁拼命反抗,绝对不配合。

胖婆子恼了,摸出一根三寸多长的细针,一下子扎在了宁宁的大腿上,疼的她尖叫一声,直掉眼泪。

“你最好老实一点,当家的吩咐不能打坏你这张脸,可我有的是招儿治你。”胖婆子拿着还沾有血迹的针在她面前晃一晃“花间楼多少贞洁烈女,在老娘这根针下都要乖乖听话。”

宁宁不敢再动,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不许哭,给老娘哭花了妆,扎的可就不是大腿了!”胖婆子喝道。

宁宁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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