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女情刀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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庖女情刀定江山-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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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即为妖,此其中必有诈!趁你病,要你命?小丫头刁蛮是刁蛮,应该不至于这么不善良吧?

宁宁安静的坐在秋荻身旁,手里搅了半天衣角,才说:“疤脸小子,我决定跟你讲和,我们做好朋友吧?”

秋荻狐疑的看着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她,猜测其中的阴谋。

宁宁伸出小手指钩住秋荻的小指,“拉钩拉钩,拉完钩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此时处于明显劣势的秋荻只得点头。

宁宁看着秋荻,期期艾艾半天。

“你到底想说什么?”秋荻终于被她搞晕了头。

“你昏迷的时候呢,舅舅亲自过来看望过你,说你救太子有功,为了嘉奖你决定找时间正式认你做义子,还要昭告整个中越。”宁宁撅着嘴。

秋荻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真头疼,小丫头绕来绕去,花样百出,都为这一件事,都是为了江连城。不过也真幸福啊,自己十五六岁的时候哪里有心思去喜欢男孩子,心里只有赚银子和报仇。等自己好不容易开了窍,以为枯木逢春了,喜欢的却是看也看不见,摸也摸不着的天上的鸿鹄。

“所以?你希望我拒绝?”秋荻歪着脑袋看着她,抗旨是要掉脑袋的。

“不是不是。”宁宁摇摇头“舅舅这次很认真。我是想你以后在舅舅面前表现的差一点,让舅舅不喜欢你,他……他就不会再想把我许配给你了。”

秋荻差点笑出声了,她强忍住笑,忍不住逗他,装出满脸失落,“我就这么招郡主讨厌了?”

宁宁瞪了她一眼,“你就是很讨厌!你一来,大家都喜欢你,舅舅喜欢你,表哥喜欢你,连太子都那么关心你,哼,不就是会做些民间的粗俗点心菜肴嘛,有什么了不起。”

“至少比你这个只会吃的了不起。”秋荻忍不住跟她拌嘴。

宁宁眼睛瞪的更大,方才一副有求于人的柔顺样子完全消失,“你……你……。小心我叫舅舅砍了你的头!”

“我还没见过有人要求人家做事,还这种态度,我可是吃软不吃硬,你自己看着办,我要睡了。”秋荻扯过被子蒙住头不再说话。

宁宁终于意识到自己又犯了错误,见秋荻这态度,气的牙齿咬的咯吱响,无奈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秋荻救了太子有功,现在是舅舅和表哥面前的大红人呢。

“是我不对。”宁宁硬邦邦的道歉“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这种态度了,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听到宁宁出去的声音,秋荻才把被子从脸上拿开,呆呆的看着头顶上的精致雕花,她开始有点摸不清中越王的心思。

多想也无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江连城和太子都知道自己女儿身份,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任由中越王乱点鸳鸯谱。

想到太子珏,想到那夜在树林里遇险自己把他当成慕容白又搂又抱又哭又骂,秋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以后还是少见太子珏为妙啊。

将养了半个多月,终于能下床自由活动,秋荻才知道自己一直住的是江连城的地方,睡的是江连城的床,慌忙搬去了隔壁的偏房。

他们现在下榻处是原幽州太守的府邸,如今是中越的军事指挥部,幽州城虽然被拿下却是百废待兴中。经过了刺客事件之后,江连城坚决不让中越王再出门,秋荻伤好之后,自然也就呆在府里养尊处优,虽然还没有正式被中越王认作义子,各方面待遇已然是个主子,有两个丫鬟专门照顾她起居饮食。

江连城忙于军务,照样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倒是宁宁常常来示好,看着她十万分不情愿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秋荻觉得有趣极了,若是有这样一个妹妹,也着实不错。

一大早中越王那边来了个小厮告诉秋荻,晚上中越王设家宴请秋荻一起参加。

小厮刚走,宁宁就匆匆忙忙过来,也不说话,只用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秋荻。

“好啦,我知道,到时会见机行事,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秋荻认真的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半下午的时候江连城回来了,甩给她一个纸包。

秋荻疑惑的打开,居然是一件浅绿色的广袖罗裙。

“换上。”江连城言简意赅的命令,人却站着不动,没有要出去也没有要背过身的意思。

告诉中越王秋荻是女子,这大概就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了。

“你……你在这里我怎么换……”秋荻翻翻白眼。

“去屏风后换,小爷才不稀罕看你,要啥没啥。”江连城不屑的瞟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脸颊的疤痕上,这么深的疤,恐怕是再厚的脂粉也遮不住吧。

华灯初上,宁宁早早就到了云华厅里,她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因为今天家宴表哥一定会来参加。

伸着脖子看了半天,终于等到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迈着悠闲的步子,深邃的双眸仿佛藏着全世界又仿佛什么都没有,薄薄的唇,似笑非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握,又好似一切都不在乎。

等一等,旁边那只绿衣白面女鬼是谁?

第三十三章 生死两茫茫

近了,近了,宁宁终于看清那绿衣白面女鬼的样子,一张脸涂着厚厚的脂粉,殷红的嘴唇仿佛是要滴出血来,满头珠翠,俗不可耐,还有一双红色绣花鞋,真是应了红配绿狗臭屁这市井俗语。

宁宁抱着肚子,快忍出内伤来了,她偷偷拉住秋荻,冲她竖起大拇指“疤脸小子,你厉害,这招男扮女装简直绝了。”

太子珏在厅内端着茶刚喝了一口,看见秋荻走进来,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全泼在了地上。

秋荻冷着脸,找了位置坐下却被江连城从下首拎了回来,坐到他身边。

秋荻愤愤不平,“你让我搞成这样子,分明就不是要帮我,是让我出丑的!”

江连城别开目光,避免接触她的脸,低声道:“你且忍一忍。”

中越王在侍从的陪同下终于过来了,大家见了礼便正式开席了。

中越王扫了一眼,奇道:“秋荻怎么没来?”

秋荻忙离了席跪在地上,“罪女秋荻向王上请罪。”

中越王看着那娇小的绿色身影一下愣住了。

秋荻神色平静,将自己女扮男装逃难至中越投军的事实和盘托出。

中越王若有所思,宁宁满脸惊讶和愤慨,太子珏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早已经翻江倒海。

“罪女隐瞒身份,欺君罔上,请王宽恕。”秋荻低低的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起来吧,情势所迫,恕你无罪。”中越王和蔼的说,“今日是家宴,只有长辈和晚辈,没有君臣。”

秋荻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正对上中越王震惊的目光,忙低了头跪坐回自己的位置。

菜陆陆续续的上来了,大家举杯寒暄客套一番后便开始埋首桌上的食物。

“秋荻,这道碧玉羹不错,你尝尝?”中越王吩咐侍从给她盛了一小碗。

江连城轻皱了眉头,父王还是上心了。

中越王很是高兴,喝了好几杯,脸色微醺,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秋荻,目光有些肆无忌惮。

江连城放下筷子道:“父王,秋荻重伤才初愈还需要休息,容她回去休息吧。”说罢扯了扯毫无知觉吃的不亦乐乎的秋荻。

“好。”中越王点点头,看向秋荻的目光越发温柔“阿秋,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去看你。”

江连城眉头皱的更深了,阿秋,是他母后的小名。

秋荻不太能饮酒,方才喝了一杯,脸已经透出红来,忙起身告退。

两个丫鬟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已经入秋,月光朦胧,路过后花园,阵阵桂花香气扑鼻而来。

秋荻深吸一口香气,“桂花开了,太好了,有桂花糖吃。”她吩咐两个丫鬟“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走走,醒醒酒气。”

两个丫鬟依言回去。酒气上头,秋荻脚下有些发软,在一棵桂花树下歇了许久等酒气散去才继续往前探索。她这些日子一直闷在病床,竟然不知道这府里居然有这么一处好花园,满园都是桂花香,明天叫人来帮忙收集起来做桂花糖桂花糕最好不过,再晒上一些存着明年做汤圆吃。

秋荻徜徉在满园的桂花香里,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凉亭,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孤立在亭中,手把酒壶对月独酌。

正要上前询问是谁,那人醉醺醺开口,“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吟罢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秋荻静静的听着他吟诵着,认出是中越王的声音,不敢上前打扰。

他,又在怀念亡妻,秋荻有些好奇,先王后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让中越王如此念念不忘。

王后能得如此真心人,一生何求。

静立了一会儿,正打算悄悄遁走,中越王却看见了她,招手笑道:“秋荻,你也在,过来过来。”

秋荻应了,慢慢走过去。

此时的她已经洗净了脸上夸张的胭脂水粉,露出一张素净的脸,只是脸上的疤痕十分突兀。

中越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你是秋荻……”

“王上,你喝多了,夜里凉,我送你回去吧。”秋荻说。

中越王没有理会她,仰着头看着朦胧的月亮,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对秋荻说:“那一年我在花漾楼遇见她,她端坐在台上,犹抱琵琶半遮面,只是那一眼已经叫我心动不已了。待她开口唱歌,我的眼睛就再也没能从她身上移开。”

秋荻坐了下来,静静的听他呓语一般的倾诉。

“阿秋爱笑,笑起来和你一样,大大的眼睛弯弯的好像月牙泉。”中越王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拿起酒壶又灌了几口酒“可是最后我终是负了她,我有负于她。她身子本来就不好,拼着性命给我生下了城儿,从此百病缠身,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我却没有坚持住,收了洛安送来的美人。”

中越王掩面而泣,“阿秋,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无法再抗旨啊……”

“王后,会理解的。”秋荻出言安慰。

中越王情绪更激动,“她就是理解,她从来都是这么善解人意,从来舍不得我为难。偏偏是我的爱害了她,我若是不那么爱她,我若是给那些美人哪怕一点点关怀,她们也不会嫉妒成恨,害死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错不该生在王侯家,错不该没有办法给她完整的爱却娶了她。”说着一仰脖子,一口气喝光了壶里的酒。

秋荻看着他,不禁心酸,他享了常人不能享的富贵,也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苦楚。

中越王醉眼朦胧,秋荻的样子在他眼中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渐渐和他朝思暮想的女子合为一体。

中越王突然抓住她的手,“阿秋,你回来了,我……很挂念你。”

秋荻吓了一跳,看他神色是醉的太深了,慌忙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抓的更紧。

“王上,你放手,我是秋荻,我是秋荻,你醒醒……我是秋荻。”秋荻心里发慌。

中越王却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箍着“阿秋,我把王位让给城儿,我们回乡下种地,再养上几只羊,你觉得可好?”

秋荻拼命挣扎,“王上,我是秋荻,不是王后。”

中越王清醒了一些,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秋荻,做我的王后吧,我会好好待你。”说罢头埋入她的颈中又开始叫阿秋,一只手竟然伸向了秋荻的腰间,触到了她的腰带,一拉一扯,腰带被扯开。

秋荻惊叫一声,突然,中越王软软的倒在地上,正感到不解,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我们走。”脚下一空,又被抱起腾空。

“阿当!”秋荻看着那张诡异的面具,顿时百感交集,头埋在他脖子里就哭了起来。

阿当一直将她带到外面,牵了一匹马来,一直奔到寂静的河边。

下来马,好一会儿,秋荻才回过神来,“谢谢你,阿当,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你难听的尖叫。”阿当避而不答,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大半夜的不睡觉,乱跑什么。”

“我……只是喝了些酒想走走散散酒气。”秋荻突然想起来,急道“你刚才把王上怎么了,你不会打伤了他吧?他,其实没有恶意,只是喝多了。”

“他没事,我只是点了他的睡穴。”阿当把她拉进怀里抱着,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茉莉清香,“小丫头,我很想你呢,你有没有想我?”

秋荻垂下眼帘,老实的答道:“没有。”

“我这么想你,你为什么不想我?”阿当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又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怎么想?”秋荻狡猾的答道。

第三十四章 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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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当看着她,认真严肃的说道:“秋荻,你有没有想过要学武功?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总要能自己保护自己啊,才多久你就受了这么多伤。”阿当抚着她脸颊上的疤痕,想到她肩头更深的疤痕,心中一钝。

秋荻抬起头,满脸惊喜,“怎么没想过,做梦都想走大街上遇见一大侠,给我本武功秘籍,然后我就天下无敌了。”秋荻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有《葵花宝典》什么的?你练不太合适,给我好了。”

阿当给了她一记爆栗子。

“以后每晚二更,我都在这儿等你,你从府里跑步过来。”阿当打量着秋荻“练武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是说书唱戏三天就天下无敌。我看你菜切的不错,也算有点根骨。”

秋荻问,“菜切的好也算根骨?那你的师父收你为徒也是因为见你菜切的好么?那日松子林我看你杀人跟切瓜砍菜似的,想来是一个道理。”

阿当伸出拇指和食指楸楸她的脸,“大概是这个道理。你别妄想短时间内学的跟我一般好,能防身,防狼防色/狼就不错了。”

“嗯。”秋荻点点头,这两种狼,的确是很需要防范的。

“今日晚了,你先回去吧,明日二更准时,用跑的,不许骑马。”阿当把她抱上马,自己翻身上马往太守府去。

临别时,阿当颇为担忧,“明日中越王怕是要召见你,若真要纳你为妃,你可有想好对策?”

秋荻点点头,“你放心吧,王上爱民如子,绝不会强抢民女的。”

“你自己小心。”阿当目送着她消失在大门内,才摘下面具露出绝世的容颜,目光柔和,嘴唇角是温暖的笑。

一夜惊魂又外加惊喜,秋荻疲惫不堪,倒头就睡了,直到日上三竿,门外来请她的侍从已经等了多时。

“中越王召见我?”秋荻揉揉惺忪的眼睛,抓抓鸡窝似的头发,点点头“我洗漱一下,这就来。”

侍从恭恭敬敬的在外侯着。

秋荻一身男装出来,把那侍从唬的一愣一愣的,却也不敢多言,恭恭敬敬在前头引路。

中越王有些意外的看着秋荻,半晌才赞道:“英姿飒爽,不愧是敢于反抗暴政,领导上百条汉子的巾帼英雄。”

秋荻爽朗一笑,既然要来的终归是会来,大大方方说清楚,总好过扭扭捏捏拿腔拿调更添误会和烦恼,她学了男人抱拳行礼,“多谢王上夸奖,王上谬赞秋荻。”

中越王哈哈一笑,“你一双眼睛生的像孤的王后,性子却十分不同。”

“一样米养百样人,秋荻从小跟着父亲在市井杀猪卖肉,粗鄙的屠夫之女,怎么敢和尊贵的王后相提并论。”秋荻大大方方讲述自己的身世。

“你这样子,孤也十分欣赏。”中越王颔首,竟然上前拉了她坐下,也不说话,一双丹凤眼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

“秋荻昨夜听王上讲述王后的故事,心中十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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