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夫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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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 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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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那天夜里已经审过了。本官也为了你做主了,罚了你相公三十棍且割去了功名,这事儿你就不必再提了。”

“虽说大人为民妇做主了,可我家相公仍旧宿在流鸢家。民妇气不过,这才跑上门去要人的!”陌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谁知道民妇刚一进去,她们十来个人就拿着棍子打民妇与民妇母亲!大人您瞧瞧,民妇额头上还伤着呢!”

“大人,她根本就是颠倒是非!”那叫彩宁的辩驳道,“最初没人想动手,流鸢把窦家相公的休书给她后,她还想往里闯,我们这才动手的。那夜里窦家相公挨了三十棍子,打得后背血肉模糊,当时她怎么不领了人去?若不是我姐妹流鸢花钱叫人抬了回去,只怕连一夜都挺不过去!她根本不是来要人的,就是来闹事儿的!”

“胡说!”陌雪忙辩解道,“我是太气了,所以当时才没把我家相公弄回去!哪个女人遇上这事儿心里能不气的?后来我又想了想,到底我和他还有两个孩子,这日子还是得过不啊?所以才想上门找他的。”

“窦奎何在?”林大人问旁边衙差。那衙差答道:“回大人的话,窦奎伤势不轻,还在流鸢家里趴着呢!”林大人又道:“去,把窦奎抬来!”

不多时,两个衙差抬着窦奎来了公堂。那窦奎仍旧面无血色,连行礼都没法站起来。林大人道:“礼就免了,说说吧!你休谢陌雪的事是真是假?是否是流鸢胡说?”

窦奎趴在担架上道:“休书的确是流鸢代写,却是小人本人意愿。小人因受了三十棍子,实在不宜动笔,所以才请流鸢代劳的。”

“你为何要休了与你有七年结发之情的谢陌雪?”

窦奎厌恶地瞥了一眼旁边跪着的陌雪道:“我与她早无夫妻情义,勉强过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她可犯了什么出头?”

“回大人的话,谢陌雪嗜赌如命,小人实在无法与她共处一室了!”

窦奎的话立刻引起了围观者的热议!贞氏更加激动,转头冲窦奎嚷道:“你胡说!我家陌雪哪儿嗜赌如命了?你就是有了窑子货想休她才……”

“肃静!”林大人重拍了一下惊堂木道,“贞氏,没叫你说话就好好跪着!”

贞氏立刻缩了头,老老实实地跪在那儿了。公堂上又安静了下来,可站在旁边的陌雪和满成都气得脸色发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

林大人又问窦奎道:“所以,你非休了谢陌雪不可?”

“请大人明鉴!我与谢陌雪虽有七年的夫妻情分,可彼此早生不满。她恨我只是考取了个秀才的功名,不如她妹夫那般能干,可以中个进士光耀门楣,让她做个官家夫人;而自从她染上赌瘾后,家中存银早就给她输光了,这才要挪到虞城里去给人做工挣钱。我以为她到了虞城会有所收敛,谁知道越发地翻倍赌,到最后不得不私吞她妹妹铺里的银子还赌债!”

“哎哟哟!是个女赌鬼啊!”围观的人又激动了起来,对谢陌雪指指点点了起来。单从她外表看,除了泼了一点,还真难跟赌鬼想到一块儿去,所以当陌香和满成听完后,差点没晕过去!

林大人转问陌雪道:“谢陌雪,你丈夫所言可是真的?若是真的,他休了你一点也不为过!”

面色惨白的陌雪急忙分辨道:“大人,民妇没有嗜赌如命,只是偶尔与一同做工的姐妹玩玩而已,何曾大赌大输过?”

“大人,”窦奎插话道,“若是大人不信,可派人去虞城赌坊里去问!她在那儿欠下不下五百两银子的赌债,都是从她妹妹铺子里私吞银子去还的。她为了还赌债,还让我做假账哄她妹妹……”

“胡说!是你自己干的,怎么能赖到我头上呢?”陌雪激动地冲窦奎嚷道。

“假账是我做的,因为你压根儿就识字不多!可这些事儿都是你让我干的,我要不这么做,债主能放过我们一家吗?我早有休她的心了,直到这回来虞城遇见流鸢,我便打定主意要休了她,跟流鸢另过日子去!还有——”窦奎索性把什么都兜出来了,“她恨我没给她考个进士回来,就背地里去勾/搭她妹夫,趁她妹妹怀孕的时候,时常去人家书房里转悠,可人家妹夫不是那种人,她才没得手……”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不是人!你忘了当初是谁给你凑盘缠去考乡试的?你个没良心的混账玩意儿!”陌雪见丑事被戳穿了,脸面失尽,当场撒起疯来!她一边骂着一边爬过去要打窦奎,两旁衙差忙将她拦了下来。

林大人不得不再拍了拍惊堂木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大声喧嚣?来人,掌嘴!”

令牌一掷,其中一个衙差扬手就甩了陌雪十个巴掌,打得她头晕耳鸣,趴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了!贞氏在旁边看着着急心疼,却也帮不上任何忙了。

林大人低头看了看状纸,对彩宁道:“谢陌雪母女说你们打了她们,这事儿你们认吗?”

☆、第四百二十三章 反咬一口

彩宁道:“情急之下,不得已才出手的。我们几个的确打过她们两人,只是怕那谢陌雪闯到后院伤了窦家相公。”

“现下那流鸢如何?”林大人抬头问旁边佐证的大夫。那大夫回话道:“流鸢伤及头部,颅内有淤血,老夫虽以银针放血,可要醒过来还得几天才行。醒来之后,是否会有其他后遗症老夫暂且不敢断定。”

“谢陌雪,”林大人喝了她一声问道,“你可认罪?”

陌雪使劲甩甩头道:“不!民妇不认罪!大人,民妇真的是一时气愤才失了手啊!民妇是去找丈夫的,那小践人非要拦着,所以才……”

“一时失手?怕是想仗势欺人吧!”彩宁气愤地打断了陌雪的话说道,“当时你那母亲口口声声说是幽王府里的亲戚,你妹妹叫王爷四叔叫娘娘四婶,又有个叫田易生的进士姑爷,好不得意呢!可有这事儿?”

陌雪咬着下嘴唇,不敢答话了。贞氏则死死地垂着头,只当没听见。彩宁又道:“我们当时心想,也罢,人家靠山硬我们也不能强出头,便和流鸢商量了一下把窦家相公请了出来。可谁曾想,窦家相公刚一露面,这狠妇人便要打要杀地闹开了,见人就往死打,大人不信,可以让仵作验验我们几个身上,都带着伤呢!”

林大人转头看向了兮兮,兮兮耸耸肩道:“我不懂律法,林大人你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何况只是我们幽王府一个亲戚呢?谢家与幽王府是有些往来,可不能因为这样就徇私枉法了。林大人,你请吧!”

林大人点点头,然后对窦奎道:“窦奎,此事是因你停妻再娶而起的,你若思量周全,自己不会受罚,也不用闹到如此地步,你可承认?”

窦奎道:“大人所言甚是!是小人思量不周,若先休了谢氏再娶流鸢,必然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谢陌雪,”林大人又对陌雪道,“本官姑且相信你是一时气愤而伤了流鸢。但气愤归气愤,你重伤流鸢是既定之事实,无从辩驳,你可认?”

陌雪一脸死不悔改的表情摇头道:“民妇不认!要不是那小践人偷人,民妇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由不得你不认!”林大人随后问询了几位证人,陌雪伤人的事情无可抵赖,他当即宣判,责打陌雪二十棍,赔流鸢汤药费六十两,另外入狱两年!

陌雪和贞氏一听这判决,顿时都大哭了起来。贞氏是慌得哭,而陌雪觉着冤才哭。林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道:“本案已结,休得聒噪!”

“大人请慢!”窦奎忽然开口道。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林大人问道。

“小人与谢氏情缘已尽,无法再做夫妻。小人来时已备好休书,”窦奎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签字画押的休书丢给了陌雪道,“小人请在场人做个见证,当面交清休书,此后再无纠葛!”

陌雪听罢腾身而起,赤目怒颜地要冲过去!两个衙差忙将她摁下,她拼命挣扎,嘴里喊道:“凭什么休我!凭什么休我!我要杀了你,窦奎!我不坐牢!我不坐牢!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围观者无不摇头叹息,纷纷指责陌雪为人太狠毒了。林大人喝道:“收押下去,别让她在这儿张狂了!”

那两个衙差正要押着陌雪离开时,陌雪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发疯似的推开俩衙差,朝兮兮扑去。没等她近前,馨儿就一脚踹翻了在地!林大人忙喝骂那两衙差道:“真是笨到家了!伤着娘娘怎么办啊?赶紧拖下去!”

那陌雪挣扎着喊道:“你们不得好死!谢陌香,你连亲姐姐都要害你不是人!大人!大人!谢家人都是反贼!他们都跟青月堂有勾结!是反贼!”

她这么一喊,在场的谢家人都有些紧张了。林大人却只当她是发疯胡说,忙挥手道:“带下去!带下去!惊着娘娘就麻烦了!”

“他们是反贼!是青月堂的反贼!”陌雪真像疯了似的,拼命挣扎着喊道,“抓他们!全部都抓起来!他们全都是反贼!还有个在逃的,叫关常明的,也是反贼!”

谢家人都扭过脸去,装作没听见,心里却在咚咚地打着鼓。就在此时,一个男人忽然从围观人群里走了出来喊道:“且慢!”

林大人抬头一看,见是个穿戴体面的中年男人,便问道:“你是何人?此乃公堂,岂容你大呼小叫?”

“在下左衡!”男人单手反背,挺胸抬头地说道。

“左衡?”林大人先是一愣,继而连忙起身绕出案桌,走上前拱手问道,“敢问可是刑部侍郎左衡左大人?”

“正是!”左衡淡淡一笑地答道。

在场的人不禁发出了一阵惊叹之声,连兮兮都有些吃惊了。那林大人更是十分殷勤,忙行礼道:“没想到侍郎大人会亲临本衙,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闲话就不必多说了!”这叫左衡的男人转身指着陌雪道,“你刚才说谢家是反贼,可有证据?”

陌雪连忙挣脱俩衙差的束缚,爬到左衡跟前说道:“是!是真的!大人要不信可以去虞城查问!那关常明被虞城衙门通缉过,而他正是谢家的儿子!眼下谢家一家人都住在城内一处叫悦园的宅子里,不对,他们都在这儿!”

她说着抬手指着旁边的陌香等人喊道:“就是他们!他们就是谢家人!他们跟关常明是一伙儿的!大人,赶紧抓了他们,不然会跑的!”

“胡说八道啊!”庄氏心里发慌地说了一句。

“我没胡说!关常明不是谢家的儿子吗?他不是反贼吗?他要不是,虞城衙门通缉他干什么?”

“好了,”左衡瞥了陌香等人一眼,转身对林大人说道,“林大人,想必你应该接到了朝廷的邸报,现下全国正合力追缉着青月堂的反贼,不可错过任何一个。你管辖之地竟然有与青月堂相干的人,难道你一点也没察觉到?”

“这……”

“虞城的通缉名单早报上朝廷了,当中的确有个叫关常明的。看来林大人搜查得不够仔细啊!怎么能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林大人忙道:“兴许真是下官查得不严吧!”

“既然有人举报,那就不能不理!林大人,速将谢家等人一一拿下待审,不可错失了良机!”

林大人有些为难了,因为他刚才分明听兮兮说起过,谢家与王府有些往来。这左衡一来便要抓谢家的人,他不知是该抓还是不该抓了。

“怎么了?”左衡扫了旁边坐着的兮兮一眼问道,“林大人有为难之处?难道是因为谢家跟幽王府有牵扯,所以林大人有所顾忌了?”

“左大人,仅凭谢陌雪一面之词就拿下谢家,似乎说不过去吧?”

“圣上有旨,不可错过一人,但凡有一丁点线索也要查个水落石出!现下青月堂在西北造反,若是有细作混进城内,后果不堪设想,想必林大人也担待不起!不必啰嗦了,即便幽王府那边有什么怪责,本大人一力担着!还不快去!”

林大人仍旧有些犹豫,毕竟这城主夫人还坐那儿呢!可谢家人已经慌了起来,特别是庄氏,一听说会被抓,吓得脸色都白了,抓着陌香的胳膊欲哭未哭地说道:“怎么办啊?我们不是反贼啊!抓我们干什么?”

“活该!你们就是反贼!”陌香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指着庄氏喊道,“你们跟关常明就是一伙儿的!大人,抓他们!抓他们!”

左衡瞥着林大人问道:“怎么了?还不动手?非得本官出示官印你才肯动手吗?”

林大人无奈,谁让自己矮他三四级呢?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呢!所以他只好招手吩咐衙差道:“先把谢家人带去牢里去,一个都别拉下!”

庄氏胆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慌里慌张地朝兮兮喊道:“娘娘!我们不是反贼啊!您知道的,我们不是反贼!”

左衡看了兮兮一眼,口气冷淡地说道:“看娘娘有孕在身,该回王府歇着去才是。这衙门重地,娘娘往后还是少来为妙。”

“左大人不觉着越厨代庖了吗?”兮兮缓缓起身问道。

刚才左衡一报上姓名时,兮兮就意识到他应该是京城左家的人。之前听冰残说起过左家,兮兮深知左家是京中望族,族内子弟多是朝中官员,位爵不低,所以并没有立刻出声阻止,而是先在心里想好了主意再开口。

这四个字让左衡有些意外,至少他脸上透出那一丝微惊的表情是这样泄露的。他回话道:“娘娘这话本官不太明白,何为越厨代庖呢?”

“大人到惊幽城是有公干还是私事?”

“公干或者私事似乎都无须娘娘过问。”左衡口气带着一股子望族子弟的自豪感,有种处处高人一等的姿态。

兮兮点头道:“没错,大人无论是公干或者私事都与本侧妃无关。可大人若是想插手本城事务,是不是得先问过冰残大人呢?”

“娘娘这话偏颇了,本官是奉皇命追缉各路反贼,奉旨办事,即便有些不当之处,想必冰残大人也能体谅一二。娘娘出言阻止,莫非幽王府跟谢家真有千丝万缕的干系不成?”

☆、第四百二十五章 兮兮姐勇闯京城(YY打赏加更)

兮兮回过神来,眼神有点放空地看了雀灵一眼说道:“我啊……我还没想好……”

“你别顾着担心元胤,”冰残说道,“先要照顾好你自己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元胤最大的顾虑就是你们,只要你们平安,他便没了后顾之忧,你明白吗?”

兮兮点头道:“我明白。”

“今晚必须出城,以免节外生枝。还有娴儿你……”

“我也要走?我又没怀孕,为什么连我也要送走啊?”庄允娴不等冰残说完就“抗议”了。

“你得看着她们两个才行。在我们没去接你们之前,你务必要保证她们俩和孩子平安无事,你的担子也不轻,明白吗?”冰残冲她笑了笑说道。

她也跟雀灵似的很不情愿,垂眸想了想,冰残的话也不假,只好点头道:“行,就这样吧,我就跟她们俩一块儿回紫鹊村去等你们的消息了!”

“那翠月姐怎么办?还有蒙大叔和掌柜的?”兮兮问道,“他们跟我们幽王府走得这么近,只怕那左衡少不了要为难的。”

祺祥接过话道:“翠月的身子不宜远行,况且还有我在。就算齐王府有什么大逆不道,我也是玉家的外孙,左衡不敢把我怎么样的。至于蒙大叔和蒙芙如,先送回龙泉驿为妥。冰残哥你觉得呢?”

“就照你说的办!立马回去收拾东西,午夜时分悄悄出城!”

冰残一声令下,众人都各自散开去忙了。

兮兮回了东院,将必要的银钱首饰和平日里的衣裳都收拾了,再将暂时不用的全都埋在了院子的树根下。挖坑时,无意中见她之前埋下的那罐子梅花酿挖了出来。她看着那罐子有些伤感,轻轻地拍了拍罐子口道:“把它埋下去吧!我们一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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