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夫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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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夫贵- 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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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香没动,冷冷地看着贞氏。贞氏见叫不动她,只好自己先跑了进去。一路追到前厅时,只见昨晚那窑子货流鸢领着四五个涂脂抹粉的年轻女子站在前厅门口,左右各两个丫头和一个婆子,手里都拿着木棍子。那流鸢昨晚被陌雪打得不轻,这会儿还鼻青脸肿的。她喝问道:“姓谢的,你还敢来?”

陌雪回道:“我怎么不来?我相公还在你这儿呢!把人交出来!”

“窦奎都伤成那样儿了,你还想怎么样?昨晚衙门里那三十棍子还不够给你出气儿的?”

“三十棍子?”陌雪叉腰神气道,“三十棍子就能消了我心头恨了?他可真对得起我!居然背着我找你这么个窑子货,还要跟你拜堂成亲,呸!真是臭到一窝去了!我懒得跟你废话,窑子货,把我相公交出来,否则衙门里再去一趟!”

“对!”贞氏附和道,“把我女婿交出来!你凭什么藏着掖着的,小yin妇?把人交出来!”

“我告诉你,姓谢的,”流鸢指着她喝道,“窦奎昨夜里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写了休书了,既然你来了,我还省得跑这一趟了!”说罢她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丢给了陌雪。

陌雪弯腰捡起,看也没看就撕得稀巴烂,往流鸢跟前一抛道:“拿休书吓唬我啊?他凭什么休我?少在这儿跟我啰嗦,把窦奎给我叫出来!要不然今天你这儿绝对没清静!”

“对!把窦奎叫出来说话!想休我闺女,凭什么啊?我闺女哪点对不住他了?儿女给他生了一双,家事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怎么能说休就休呢?”贞氏帮腔道。

“哟,哪儿来的乡下媳妇竟然敢到惊幽城来撒野!”旁边站着的一个黄衫女子尖声尖气地说道,“理她做什么?她这叫私闯民宅!她还有理了?姐妹们,不必跟她客气,好好收拾一顿,出出昨晚流鸢受的气儿!”

话音刚落,那几个涂脂抹粉的女子便和丫头婆子们一块儿朝陌雪贞氏冲了过去。她们也不傻,拿棍子的拿棍子舞,撒石灰的撒石灰,三两下把贞氏母女迷了眼睛,摁住就是一阵拳头棍棒,打得两人嚎天嚎地地乱叫了起来。

陌香和玉桃,以及左邻右舍听见了动响,连忙冲了进去。一阵劝解后,陌香和玉桃这才把两人从人堆儿里拉了出来。

那贞氏发髻凌乱,满面白灰粉,瞧不出点原模样来,两个眼睛哭得像个桃子似的,拽着陌香就哭天喊地了起来;陌雪也好不到哪儿去,披头散发,像个女乞丐似的,双眼怒红着还想再掐一架似的。

“滚!”流鸢指着母女二人喝道,“再敢来放肆,有你们好受的!”

“打了我们就想了事?”陌雪挣开玉桃的手指着流鸢喊道,“没门儿!我现成就去衙门里告你!”

“去告啊!”刚才那黄衫女子扬声道,“你们是私闯民宅!谁请你们来吗?懂规矩不?什么都不懂就回去学学再来!你去告就是了,谁怕谁呀!”

“我跟你们说!”贞氏也缓过劲儿来了,死死地抓着陌香的手说道,“我这二闺女是王爷的侄女!到了衙门里头,看大老爷怎么收拾你!”

“娘!”陌香脸色顿时变了,轻声喝道,“您说这个做什么啊?”

☆、第四百二十二章 重伤流鸢

“陌香,陌香,”贞氏抹了一把泪珠子,指着流鸢对陌香道,“你跟她说,你叫王爷叫什么?叫王府里那侧妃娘娘叫什么?”

“行了,娘,回去再说吧!”陌香着急地扯了贞氏衣袖一把。

“呵!拿王爷和王妃来压人呢?早干什么去了?要是真的,早就该派了王府的人来收拾我们啊?还用得着你们亲自出马吗?真是不要脸啊!把王府都抬出来了,吓唬谁啊?当我流鸢是第一天到这城里吗?”流鸢压根儿就不相信贞氏的话!

“就是!太不要脸了!”

“怎么不说是皇帝的亲戚呢?我呸!”

“就是两个疯婆子,理她们做什么?”

旁边那些人都嗤嗤地发出了嘲笑的声音。贞氏这下急了,好像几百人在戳她脸皮似的令她难受上火!她急忙转身使了把劲儿,将陌香脖颈上挂着的一块白玉硬生生地扯了下来。那玉线勒得陌香脖颈一阵火辣,不用看也知道,一准有条红色的痕迹。

陌香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贞氏便像献宝似的捧着那和田白玉牌子,快步走上前递给流鸢等人看道:“瞧瞧!睁大你们那狗眼瞧瞧!你家有这么好的玉牌吗?这是王府侧妃娘娘前几天请我们去王府吃饭送我二闺女的!你们瞧瞧……”

“娘,您干什么呢?”陌香忙上前夺下那块玉牌,塞进袖子里说道,“您拿这个出来说什么事儿?赶紧跟我回去吧!别在这儿闹了!”

“怕什么!”贞氏理直气壮地红着脸说道,“这是王府的侧妃娘娘送你的,你叫王爷四叔,叫她四婶呢!她们要不信,去王府里问问去!还有——”她又转头对流鸢趾高气扬地说道,“我二姑爷是今年新中的进士老爷,在京里候着派官呢!等他回来了,不把你们一个个的收拾了才怪!去打听打听,叫田易生,去打听打听呀!”

陌香忽然觉着脸皮子臊得慌!旁边那些围观的人眼神变得怪怪的,特别是流鸢那几个女人,目光里有些怀疑惊讶,更多的是那种对仗势欺人的人的嫌弃!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把幽王府和自家相公拿出来说事儿!给母亲这么一说,好像自己多仗势欺人似的!

贞氏却不以为然,觉得这些是该拿出来炫耀的。她还扬着声儿冲流鸢她们吆喝道:“去!现成打听去!王府里那位王爷认识不认识我们?当初他落难的时候,就住在我们家呢!不叫他收拾你们,是压根儿瞧不上你们这些yin娃dang妇!我告诉你们,老老实实把我大姑爷叫出来,否则今天打了我们的事儿没完!”

“真的假的?”其中一个微观的老者问道,“我们那位王爷落难的时候住在你家?”

“哄你做什么?”贞氏甩开陌香前来拉拽的手,绘声绘色地说道,“他那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就住在我家,正好我家里早年有个小兄弟失踪了,刚好顶替上,一住就是两年多呢!”

老者问道:“那你们现下在王府里做客?”

“我们住在悦园,那是祺祥小王爷的宅子。我们一来城里,小王爷就招待我们住他宅子里,说不用客气,当自己家似的!”

贞氏说得眉飞色舞,好不得意,气得陌香直发抖!旁边陌雪一脸歼笑地抄着双手,也不搭话,由着自家老娘去说。

围观的人似乎都有些信了,就连流鸢那几个女人的脸色也略微变了。这时,陌雪开口道:“没听见我娘的话吗?叫了窦奎出来吧!要不然,回头有你们好看的!”

流鸢道:“刚才已经给了你休书了,你还想怎么样?窦奎说了,他不想再跟你做夫妻了,你也别来纠缠他了!”

“哼!”陌雪冷哼了一声道,“他跟不跟我做夫妻你说了算吗?我跟他七年了,他一纸休书就想打发我?没门儿!叫了他出来说话,否则别怪我搬出大人物来压你们!”

旁边有人也劝道:“毕竟是人家两夫妻的事儿,叫了窦奎出来说清楚,省得往后再闹,是不是?”

流鸢斟酌了片刻,转身回了内院。不多时,流鸢让丫头们抬着窦奎出来了。刚刚把窦奎放下,陌雪忽然变了脸,飞快捡起地上的木棍就朝窦奎奔去!旁边的人都惊叫了起来,流鸢那几个姐妹赶紧上前去拦她,可她满面凶相,见人就往死里一阵乱打,打得那几个女人鸡飞狗跳!

等她冲到窦奎跟前时,流鸢忙又拦着她。她咬牙切齿,双手握棍,使劲横向往流鸢脑袋上击了一棍!流鸢应声闷头倒在地上!

她还不甘心,抬手又要打窦奎,好在两个围观的男人合力将她拽开了。那窦奎惊出了一身冷汗,后背的伤口也扯了,在白色的衣衫上渗出了斑斑血迹,疼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敢休我?凭什么休我?你窦奎算个什么东西!想休了我,门儿都没有!”陌雪被拉开后还想扑上来,却被贞氏拽住了,生怕她打出个好歹来。

这时,有人惊呼道:“赶紧去请大夫啊!流鸢晕过去了!流了好多的血啊!”

这一呼,大家都发现流鸢不对劲儿了!整个人失去了知觉,脑袋上涌出了不少血水,将黑色的头发都染红了,看着颇有些吓人。别说是旁人,就连陌雪自己也傻眼了,也不闹腾了,手里的木棍很自然地丢在了地上。

丫头慌张地跑出去请大夫,其他人忙着把流鸢和窦奎抬回屋去。院子里忙做一团时,陌雪却偷偷地转身溜了出去。贞氏见她走了,忙拽着陌雪匆匆地跑了出来。

跑出门口后,陌香三两步追上陌雪问道:“你就这么跑了吗?”

陌雪瞪了她一眼问道:“管你什么事儿?让开!”

陌香失望地看着她,摇摇头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十足是一个泼妇!瞧你刚才干的事儿,你就不怕打出人命吗?”

“那死yin妇就是装死吓唬人的,能有多大回事儿?你别以为刚才用你相公的名儿,我就得感谢你!让开,我没工夫跟你掰扯!”

陌雪说完撇开陌香,快步离开了。贞氏追了上来,面带忧色地说道:“遭了,万一打伤哪儿,他们不会报官吧?”

陌香转头冷笑道:“人家为什么不报官?就因为我们认识王府的人,还有我相公是今年新中的进士老爷?”

“陌香你别这么说,我刚才不是一时着急才说出来的吗?你没瞧见吗?她们把我和你姐姐都打成什么样儿了,你瞧瞧!”

“你们自己不跑去,人家会上门儿打吗?”

“我们是去要人啊!”

“要找人了吗?只要这一纸休书而已!娘,我话可说前头了,您下回再在外面拿四叔和易生说事儿,别怪我做女儿的跟您翻脸!”

“陌香……”

陌香气愤地转身就走了。贞氏追了她两步,没追上,便去找陌雪了。直到晚饭时分,贞氏才拉着她那两个外孙回了悦园。走进饭厅时,正在舀饭的庄氏抬头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奇怪地问道:“还把小的带回来了?大的呢?没跟着一块儿回来?”

贞氏把两孩子往桌边一推,侧身坐着说道:“不用你管!我想我两个外孙了,带回来吃两顿又怎么了?又没吃你的去!”

庄氏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不理她了。陌香抱着秋千走出来时,看了一眼孩子,问贞氏道:“怎么了?她想跑了?连孩子都交给您了?”

贞氏忙拉过陌香,小声道:“嚷那么大声干什么啊?你姐姐就是心烦,暂时把孩子交给我带带,等她心头顺畅了,自然会来把孩子接走的。对了,今天那事儿你别跟你二婶说,她是个大嘴巴子,好事儿都能编成坏事儿!”

陌香冷冷道:“我不说顶什么用?也得人家那边不闹才行!她躲能躲过去吗?”

“那边本来就理亏!再说了,你姐姐也没下狠手啊!歇息个两三天就没事儿的!”

陌香不想跟自家这娘说半句话了,抱着秋千吃饭去了。那贞氏说不担心也是假的,连着两天她都没怎么睡好,总害怕窦奎那边会上衙门告。可三天过去了,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贞氏略略放了放心,心想当时把幽王府和自家二姑爷搬出来还是挺管用的!那些人一准是怕了,所以才不敢来计较。

第四天早上,贞氏准备去找陌雪。刚走到院门口,兮兮迎面就匆匆走来了。她正要行礼时,兮兮却劈头盖脸地问了她一句:“谢陌雪呢?”

“陌……陌雪?”贞氏心里一惊,眨了眨眼睛问道,“娘娘找陌雪做什么?”

“你心里不清楚?我懒得跟你废话,谢陌雪在哪儿?”兮兮的表情很严肃,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似的。贞氏看着心里更慌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肯说出陌雪的下落。

兮兮秀眉一竖,招手道:“馨儿,带回王府,不!带回幽关,十八般刑具全上齐也得给我问出实话来!”

那贞氏一听要用十八般刑具伺候她,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都战栗了起来。她立马高声地叫起了冤枉,把刚刚起床的谢家人都招了出来。一见到陌香,她赶紧上前拽住,一副委屈连连的语气说道:“陌香啊陌香!你可得救娘啊!可得救娘啊!”

陌香刚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问兮兮道:“四婶,怎么了?”

“怎么了?”兮兮瞪了贞氏一眼道,“你这亲娘和你姐姐干的事儿你应该知道吧?顶着王府亲戚的名儿,打得人家一个从了良的人现下还昏迷在x,胆儿可不是一般的大呢!”

“什么!”谢家人个个都惊愕不已。≮更多好书请访问。。≯

贞氏脸色更白了,死死地低下头去,不敢应声儿!陌香又惊又怒地问道:“四婶,那流鸢还没醒吗?”

“醒了也不至于闹到王府门口去!”

原来今天一早,兮兮还在梦里好睡呢,谁知道王府门口来了五六个花枝招展的姑娘,齐齐跪在了门前,口口声声说要见她,请她做主!

她叫了来人进府一问才知道陌雪打伤了流鸢的事。令她格外气愤的是陌雪居然还是打着王府亲戚的名义行凶的。所以,她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急匆匆地就赶来了。

“要么就说,要么一会儿受了刑再说!”兮兮怒瞪着贞氏喝道。

贞氏吓得腿软,紧紧地抓着陌香的胳膊哀求道:“我真不知道!陌香,你要救娘啊!”

陌香用恨其不争的眼神看着贞氏道:“娘,我怎么救您?我算个什么?我又不是能通天下地的神仙!您还是跟着四婶去吧!”

“哎哟,陌香,我可是你亲娘啊!”贞氏叫苦道。

“您再是我亲娘,那王法也不是我写的,我能怎么样?”陌香扭过头去气愤道。

“馨儿,带了她回去!”

听着兮兮这一声令下,贞氏软瘫在地上,浑身发抖地哭道:“我说!我说!娘娘,求您饶命啊!”

“谢陌雪到底在哪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陌雪……陌雪她在城里一家客栈里躲着……”

馨儿一把将贞氏从地上抓了起来,喝道:“先别顾着哭!领着我去找着人了,你再到衙门里哭去!有你哭的时候!走!”说罢她拽着哭哭啼啼的贞氏出门去找陌雪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馨儿和两个衙差就把贞氏和陌雪带到了衙门里。

公堂外人头攒动,至少有四五十个人围观。今早给那几位流鸢的姐妹在王府门口一闹,这事儿不胫而走,引来了不少人看热闹。

陌雪和贞氏被押进来时,众人沸腾了起来,指的指骂的骂,羞得两人头都抬不起来了。一声惊堂木后,两人巍颤颤地跪在下面,吓得魂儿都去了一大半。

过堂的照旧是林大人,只不过今天师爷那位置上坐着的不是师爷,而是兮兮罢了。他冲兮兮礼貌地拱了拱手笑道:“娘娘,可以审了吗?”

兮兮点头道:“审吧!照你往常那样就行了,不必在意我。我来这儿只是想看看,到底谁这么大胆敢借幽王府的名义行凶!”

听见这话,贞氏母女俩抖得更厉害了。那林大人笑着应了一声,然后开始过堂。流鸢那几位姐妹派出了一个能说的,将事情始末细细地说了一遍,说罢,她又添了几句道:“我们姐妹几个确实不服,又惧怕她们是王府亲戚,所以才铤而走险闹到王府去了,实属无奈,还请娘娘和大人见谅!”

林大人拈须道:“这话稍后再提!谢陌雪何在?”

陌雪声音颤抖地回道:“民妇……在……”

“刚才这彩宁所言可是真的?你有什么话要辩驳吗?”

“大人,冤枉啊!”陌雪直接喊起了冤,“民妇并非存心有意要打伤那流鸢,只因流鸢与我家相公暗中往来……”

“这事儿那天夜里已经审过了。本官也为了你做主了,罚了你相公三十棍且割去了功名,这事儿你就不必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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