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两人拥抱着躺在床上,释放后的心情是轻松愉悦的,苏季轻轻地咬着陆良的耳根,说:“我们要能永远在一起多好。”
这句话把陆良拉回到现实,想到肖菲,他沉默着没有说话。感情是自私的,女人的要求也是没有止境的,他不知苏季是怎么想的。
感觉到陆良的沉默,苏季叹了口气,说:“没事,你放心,我要的不会太多。”
现实影响到两人的心情,两人默默地起身,穿好衣服,苏季慢慢地收拾好床。
两人来到吕大峰的家,几个人都在了,陆良叮嘱他们找来带给徐宏的山野鸡也准备好了,陆良向他们道别吕大峰望了望村公所说:“真舍不得你走,这里的东西你就别带了,我给你留着,以后你再来住着方便。”
陆良也有些不舍,说:“好的,我以后肯定会常来的,果林可是我的家当。”
肖菲今天正好休息,自从陆良这次回来以后,前一段时间基本是一心扑在案子上,根本没有时间好好陪过他。还好她经历过与陆良的长期分居,现在这种状况她已经很知足,所以也很少报怨,她了解过了,干公安的人,很少有固定空闲的时间。
头两天她看同一办公室的一个同事的老公穿过一件上衣,款式花色都比较适应陆良,她决定趁有空,去买下来,给陆良一个意外的惊喜。那件衣服就是在朝山街买的,她走在朝山街上,想象着陆良穿上衣服以后的表情,笑意像阳光一样洒在脸上。
她正走着,突然看到一辆吉普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还挂着警牌,很眼熟,好像就是陆良以前开过的那辆。
难道这家伙知道我到这里,特意过来陪我了?想到这里,肖菲欢快地跑过去,想要确认一下里面坐着的是不是真的是陆良,副驾驶一侧的车门突然打开了,是一位年轻的美女,肖菲一下子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站住了。
愣了几秒钟,在确认没被发现之后,肖菲闪到墙角的后面,观察着车子里的动静。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牛仔服的女子绕过车子,走到驾驶员位置上,轻笑着与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神态间很是甜蜜。
车窗子摇了下来,不错,虽然她不希望这是真的,但里面坐着的却正是陆良!最让她受不了的是那女子说了几句话之后,把手伸进窗子里,亲昵地摸了摸陆良的头,然后摇摇手,走进了路边的建筑,而陆良,没有一丝的不自然。
肖菲仿佛掉进了冰窟窿,浑身上下从每一根头发丝到脚底的每一根神经都传递着冰冷,瞬间愤怒又像火一样布满全身,她浑身不能自抑地发抖,“奸夫yin妇”,这一对平时她想一想都觉得污秽的词语在心头反复出现。想一想别人花前月下时自己还劝自己要支持他的工作,想一想刚才还想着给他个惊喜,自己什么事情都为他着想,而他竟然背着自己做了这种事情。她真想冲上去,把他从车上拉下来,把他撕碎,好好地问问他,这究竟是为什么。
但肖菲毕竟是个理智的女孩子,也许是从小成长环境使然,也许是职业使然,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这时路边过来一个老太太,看到站在墙角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肖菲,她停了下来,关切地问:“怎么了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肖菲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看陆良的车子已经开远,她才慢慢地从墙角处走出来。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究竟要到哪里去。
陆良直接把车子开到医院家属院,回到家里,肖菲不在,只有刘玫一人在厨房里忙活。他问:“妈,小菲哪里去了?”
刘玫说:“不知道,她没值班啊,说是出去买东西,还没回来。”
陆良把手中的东西放好,来到厨房门口,对刘玫说:“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正式调回支队了,今天拿到调令了。”
刘玫一听,喜出望外:“那太好了,终于不用去那个破地方去了,等小菲回来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看她能高兴成什么样子。”
刘玫把晚饭做好后,肖名远也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也高兴。可是肖菲一等不来,二等不来,饭都等凉了,还是没有回来,陆良打她的电话也不接,几个人就觉得不对劲了。
陆良实在担心,说:“我去医院看一下,是不是加班去了。”
陆良到了耳鼻喉科,同科室的人都说今天肖菲不值班,也没有看到她来医院。陆良真的急了,职业的习惯,有什么事他忍不住地往坏处想,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回到家里,他找刘玫要了肖菲平时经常在一起玩的人的电话,挨个打过去,都没看到过她。
刘玫跟肖名远都坐不住了,肖菲从小就是乖乖女,平时很少回来这么晚,就算有事回不来,也会提前打电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家人正束手无策、坐立不安的时候,门开了,肖菲自己走了进来。
肖菲独自一个个漫无目的地转了半天,后来到了宁海公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好好地理了一下思绪。她感觉自己的人生正在经历一次严重的考验,如果处理不好,自己的人生轨迹也许会发生改变,她必须冷静下来。
她先是问了自己几个问题:陆良跟那个女的是不是真的有事情,陆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陆良到底爱不爱自己,自己爱不爱他,两人还有没有走下去的信心。
她决定让陆良和自己一起回答这些问题,等想好了这些,肖菲的心才算安静下来,慢慢回到家里。
看到肖菲回到家里,陆良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火气,他粗声粗气地说:“你去哪里了,一家人都在找你,要急死人了你知道么?”
肖菲看都没有看他,径直走到房间里,把自己关了起来。
肖名远和刘玫看出肖菲脸色不对,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陆良也有些奇怪,自认识以来,肖菲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他脑袋转了一百个圈,也想不出这是怎么了,跟着走进房间,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肖菲说:“你把门关上。”
陆良依言把门关上。
肖菲没有看他,冷冷地问:“你爱不爱我?”
陆良的脑袋轰地一声,肖菲的声音冷得像从地底下传来的,没有一丝的暖意,陆良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难道自己和苏季的事情肖菲知道了?难道自己的人生又会因为感情问题发生改变?他不由地想到赵荣春,以及那段不愿再想起的草海岁月。
十二、成长()
陆良说:“这个问题还用问吗?我肯定爱你啊,我们一起走过了这么多的日子,在我人生低落的时候,你陪着我一起走过,你是我最爱的人啊。”想到草海的那段阴暗岁月,陆良有些激动。
肖菲听得出陆良的话是真的,她的声音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陆良问:“小菲,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肖菲说:“我在你生命中是什么地位,你觉得我们的生活应该怎么走下去?我们虽然领了结婚证,但还没有孩子,如果我们没有信心一起走下去,或者对人生的认识不同,迟早也会出问题,长痛不如短痛,分开对你我都好。”
陆良没有想到肖菲说到这个问题,但看她说得冷静,没有半丝的含糊与激动,他知道肖菲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陆良在肖菲身边坐下来,望着她的眼睛说:“小菲,我决定跟你在一起也不是一时的冲动,我是决定一生一世跟你在一起的。”
肖菲说:“好,那么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坦诚地跟我讲。”
陆良说:“好吧,我保证会坦诚相告。”
肖菲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是不是瞒着我跟别的女人有事情?”
陆良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凭直觉判断,她一定发现了什么,既然这样,与其含糊其辞,不如直截了当。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挤出一副轻松的表情,说:“你是说今天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同志吧?”
一半承认,一半在试探。
肖菲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直接,但没有放松,追问道:“她是谁?”
果然是这件事。
“一个记者。”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派出所的时候我辖区出过火灾,她去采访,所以认识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记者与采访对象的关系。”故作轻松。
“有没有男女关系?”
怎么回答,有还是没有?陆良的脑子转得像陀螺,要不要百分之百的坦诚,做不到百分百就是欺骗,做到百分百的坦诚婚姻就会破裂,坦诚还是欺骗,这是个问题,就像摆在哈姆雷特面前的那个问题一样。
一边思索,又故作轻松。
“没有,绝对没有,我保证。”
男人天生就是说谎的动物,让他不说谎,好比让狗不啃骨头,陆良心里暗骂。
肖菲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天生纯真的她,还是太容易轻信。
“那为什么她坐在你的车上?”
肖菲不会去了龙头村吧?
“半路遇上的。”
“她为什么摸你的头?”
陆良暗骂倒霉,一定是在报社门口苏季下车的时候被肖菲碰到了,但也松了口气,肖菲还没有掌握更多的东西。
他在肖菲身旁坐下,拉起她的手,笑着说:“你知道我是为什么去的龙头村么?就是因为她不听我的劝阻非要进火灾现场采访,我扣了她的相机,她带着市里的领导到所里要我道歉,所长害怕了,才把我下放到龙头村。”
陆良去龙头村有很多原因,这些,陆良都没有跟肖菲讲过。但她还是不甘心:“那她是你的仇人,又怎么会坐到你的车里,又跟你这么亲昵?”
陆良站起来,踱了几步,笑着说:“因为你老公不是小人,君子不记小人过,她刚采访完,急着回去出稿子,在路旁拦车,正好遇到我。我不跟她一般见识,把她送到了单位,她不好意思,所以摸我的头向我道歉。人有各种方式表达不好意思,可能她就喜欢摸人的头。”
解释完全合理,陆良觉得自己真是天才。
肖菲说:“你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才去搭人家的吧?”
陆良一翻白眼,满脸的不屑:“她漂亮啊,比我老婆差得可太远了。”
肖菲说:“你要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
肖菲已经放下了心结,后面的说话已经有些小孩子撒娇的味道了。
陆良又在她旁边坐下,举起右手,郑重地说:“我以上所说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句是假,让我送一辈子水。”
送水工是个辛苦的工作,扛着水桶,还要爬楼,每当他们来送水,肖菲都要真心地说一声谢谢。而肖菲并不明白,陆良嘴里说的水,可不是桶装水。
肖菲一撇嘴,不屑地说:“你以为送水工挣得钱少啊,比你这个穿警服的公务员挣得多多了。”
这句话一点不假,陆良跟他们聊过天,是比自己挣得多,心里还一度的不平衡,但想想人家的辛苦,也释然。
陆良把手放在肖菲的头上,肖菲把头轻轻地靠在陆良的肩膀上,幽怨地说:“你知道我去朝山街做什么吗?”
陆良说:“不是跟踪我吧?”
肖菲说:“我才不会那么无聊,我是看到同事老公买的一件外套很好看,想买来给你个惊喜,却看到你跟别人这样,你说我会不会气死啊。”
陆良满心惭愧,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说:“傻丫头,你想到哪里去了,谢谢你。”
肖菲继续轻轻地说:“我看到你们俩的样子,真想杀了你。后来我想了很多,想到我的一个同学的姐姐,她老公出了轨,她就上了吊。”
陆良吓了一跳:“你可千万别做这种傻事。”
肖菲有些出神,轻轻说:“你放心吧,我才不会,该死的是人你,不是我,我为什么要上吊。”
陆良呼了口气,说:“这才是正确的态度。”
肖菲又说:“我又想到电影里出了这种事后,女的到男的单位大闹,结果老公丢了工作,丢了面子,可自己却丢了婚姻,两败俱伤。”
肖菲的话像一个个的手雷丢向他,炸得他一个寒颤接一个,如果她真的寻死、或者到单位大闹一场,自己这一生政治前途的损失不说,良心上的债还会让他这一生有安宁么?想到此,陆良心中暗叫侥幸。
肖菲似乎没有注意他的反应,接着说,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我不会这么做。我想了,如果我的老公出了轨,我只求安静地分手,如果没有忠诚,就不要在一起,没有感情,也不必强求,给对方一个自由,也给自己一次新生。我真的想了很多,到后来我觉得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我觉得自己真的成熟了很多。”
说完,她望着陆良,眼睛亮亮的:“如果你不能给我感情的全部,就请你离开我,不要欺骗我好么?我不会哭闹,不会上吊,只求能不被骗,你可以欺骗我的感情,但请不要再欺骗我的智商,那是对我双重的污辱。”
陆良感觉双腋下有凉凉的东西顺着两肋往下流,他出了冷汗,脸颊上有暖暖的东西在顺着双颊往下爬,他流了热泪。
他感觉自己对肖菲的了解更深了一步,她不再是他心目中原本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她已经成熟到足以很好地处理生活中遇到的严峻挑战,这种成熟已经超越了她的年龄,这种事放在刘玫这个年龄的人身上,她们也不一定能处理好。
她先是扔过来一边串软中带硬的威胁,让他充分认识到事情的后果,然后又用真情,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陆良轻轻紧紧地抱住她的头,轻轻地说:“老婆,你长大了,请你相信你老公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又握住她的手,动情地说:“我们赶快把婚礼办了吧,赶快生个孩子,别人就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了,你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肖菲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再说话,尽管心中还有无数个疑问,尽管她不敢确定陆良还会不会跟那个女人来往,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女人看着陆良的眼神表明,她对自己的男人的感觉绝非像说得那么简单。但她没有亲眼看到真相,又不能把男人时刻锁在身旁,那么,不能确定的东西就只能选择释然,不能保证的东西就只能选择信任。
想到这些,她觉得两个人的世界真的没这么简单,婚姻,也没有这么简单。
两人相拥着,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敲门声,刘玫说:“你们还吃不吃饭,饭都凉了,快出来吃。”
肖菲从陆良怀里直起身来,对着镜子,理了一下头发,又擦了擦眼睛,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走了出去。
刘玫关切地问:“怎么了,小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肖菲勉强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妈,我去了同学那里一趟,她生活遇到了点问题,我也跟着不高兴。”
陆良感觉到肖菲的眼睛的余光在悄悄地瞄着自己,讪讪地说:“没事,妈,别人的事情,别多问了。”
刘玫将信将疑,说:“这孩子,别人的事情干嘛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快来吃饭。”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刘玫试图转移肖菲的注意力,说:“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小陆调回来了,调令到了,是吧小陆。”
陆良赶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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