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看了看表,说:“我请客,我们今晚就晚上他二两,不过先回支队,把警服换下来,这样方便。”
说实在的,警察这工作,虽然看着风光,但其实工资很低,结过婚的人还要养家糊口,大富大贵那是领导干部的生活,所以日子都是精打细算着过,想请客都得盘算一下这个月的结余,听到陆良请客,都很高兴。陆良不同,他知道小公务员的艰辛,但龙头村的那眼井已经给他带来上百万的收入,并且这收入还会源源不断地流进来,大可不必计较这些小事。
几人换好衣服后出来,丁大力人粗心眼细,还看了一下徐宏的办公室,上了车悄悄地说:“支队长今天也回去了,办公室里没开灯。”
小郑说:“那我们更放心了。”
陆良开着车一路杀到滨江路,拐进附近有名的大排档夜市,一到晚上,这里绵延几百米都是烧烤摊,老远地烟味与香味就扑鼻而来。陆良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车子停好,然后找了个人少的位置,把两张小方桌并起来。
老板见来了几个精壮的人,知道这几位消费量一定小不了,赶快过来招呼。
陆良点了一大堆的海货,加上一些烤肉类,又叫他搬来几件啤酒。几位一看陆良这阵势,知道今天一定会尽兴,嘴里一个劲地叫:“别点了,吃不了。”
经济实力决定政治地位,这话没错,由于陆良的大方,众人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不少。除了小郑以外,其余几人还是第一次正式放开了跟陆良在一起喝酒,都想探探他的底细,一个接一个地跟他干。饱经龙头村散白酒考验的陆良对啤酒来者不拒,只有小郑知道他的酒量,没有多跟他喝,最后,一场酒下来,除了陆良和小郑,几个人全喝趴下了,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第二天,上午刚过不一会儿,小张下来,把检验结果拿了过来,王兆常的dna与前几个受害者体内**的dna完全一致。丁大力兴奋地跳了起来,把结果往桌子上一拍,说:“王兆常,我就不怕你不说。”
结果不出陆良所料,他似乎闻到王兆常身上散发出来的狐臭味,若有所思地问小张:“你是搞医学的,我问你一个问题。”
小张奇怪地问:“什么啊?”
陆良说:“他身上的气味是不是跟他xy过盛有关系?”
小张的脸腾地红了,她刚想怪陆良乱开玩笑,但看到他一脸的正经,稳了稳心神,说:“是的,这一点从医学上来说是成立的。”
陆良点了点头,小张说:“没有问题吧,没有我走了。”说完,走出了讯问室。
办公室里一阵欢腾,忙了几个月,今天肩上的重担终于可以松一松了,虽然还有接下来的后续工作,但只要抓到了人,那都是小事情。
另一个办公室的黄文宁小组听到消息,感觉轻松的同时,心里也有一丝的羡慕,更有许多的嫉妒,没想到自己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抢了先。不知是自己的思路真的太旧了,还是该怪他们几个运气太好。
十、重聚()
一连几天,陆良都在忙着提审王兆常,装订案件卷宗,在检测结果面前,王兆常不再心存幻想,他竹筒倒豆子,全部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其中还包括几件受害人没报案,不为他们所掌握的案子,当前期侦察工作全部完成,正式移交检察院,等待他的是法院的判决。
徐宏也一改往日公安机关保秘的作法,邀请宁海的几家新闻媒体做了通报,经媒体报道和人们的口耳相传,连环强奸案被破的事迅速在宁海传开,很好地为全市刑警争了光。
但陆良的身份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他在刑侦支队工作,却是派出所的人。徐宏把丁大力王勇几个与陆良一起办案的人调到特案科,陆良又带着这几个人办了几起案子,成了特案科事实上的负责人,但他尴尬的身份却令自己痛苦不已。好在丁大力他们几个知道凭借徐宏对他的赏识,调上来只时时间的问题,再说跟他共事也痛快,的以很自然在把他当成了支队的人,没事还帮着他出主意怎么调回来。这事徐宏不说,自己也不能太着急,所以,每当有人说起这事,他都若无其事地挡过去。
终于有一天,徐宏把陆良叫到办公室,对他说:“小陆,这段时间你在支队表现不错,可你本人的工作关系一直没有调过来,虽然没说,我一直都在惦记着这事。人事这一块,支队协调起来比较困难,所以拖得时间久了点,苏市长已经给局里面打过招呼了,估计不久你的调令就会到派出所。”
陆良一听,甚是感激,也庆幸自己没有在徐宏面前主动提起过这件事。
几天后,牛金果然打来电话:“陆良,你狗日的苦日子结束了,调令下来了,还是回市刑侦支队,快来办手续。”
陆良这几天就等着这个电话了,挂了电话,他向徐宏请了个假,开着科里的吉普车就到了派出所。牛金看到他,偷笑着用手指了指李木斗的办公室,让他先上去办手续。
陆良要调走的消息,派出所的人早就知道了,他办的几起案子,特别是强奸案,这些系统内的人也都见过通报,所以见了陆良都上前表示祝贺,纷纷说些恭维的话。
陆良真正在所里的时间并不长,除了毛定国、牛金几人关系较近以外,别的人也无深交,关系不远不近,无恩无怨。他掏出烟来,挨个散了一圈,说了些谦虚的话,然后向李木斗办公室走去。
他和李木斗之间的关系就有些微妙了,陆良偶然地撞到他几次不雅的行为,也是李木斗把他赶到了龙头村,但到了龙头村陆良却因祸得福,得到那口卤水井,有了意外的收入,再说人也要调走了,对于过往的这些恩怨,他看得很轻了。
李木斗倒是有些不自然,命运无常,他当初只是以为陆良只是个不得志无靠山的军转干部,自己想怎么踩怎么踩,绝没想到他会有这样起伏的命运,李木斗有些后悔。但转念一算计,刑侦支队跟自己也没有太多的业务交叉,他去他的支队,我干我的所长,谁也影响不了谁的命运,无所谓,所以也就坦然了,但以后的事实证明,李木斗又一次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李木斗坐在那里,示意陆良坐下来,丢给他一支烟,一脸歉意,说:“老弟,恭喜你高升了,在所里的这段时间照顾不到的地方,请多原谅啊。我当初让你去龙头村,就是看出你是个人才,要到最需要你的地方去锻炼,果然,你去了就整出名堂,现在又回支队,真正是应了一句话,是金子总是要发光的。”
陆良心里说:“你当初还是想整老子。”但嘴上还是客套了几句:“什么高升,还不是个大头兵。”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没有几句话,为免尴尬,陆良从李木斗那里取了调令,就离开了。
狗熊等几个保安等在下面,非要请他吃饭,陆良谢绝了,说:“我今天还有事,大家的心意我领了,有空到支队长我,我一定好好招待。”
最后,他走到牛金身旁,低声说:“我们到毛哥家里去看看吧。”
牛金也有此意,二人上了吉普车,一路向毛定国家里开去。想想在派出所的这段岁月,陆良几多感慨,想想当初自己刚来时的青涩,他真有些感激正是这粗糙时光的磨砺,让他去除了身上太多的文弱与稚气,变得强大。
毛定国一家还住在筒子楼里,本来在一个小区里面买了房,因为毛定国的出事,家时无力承担费用,又退掉了。筒子楼路面黑乎乎的,到处是坑坑洼洼,垃圾随处可见,楼道里也没有灯,采光不好,黑漆漆的。
毛定国的老婆刘金定正在做饭,孩子上学中午不回家,只有她一个人在。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老式房子,一应设施都很陈旧。客厅里摆着一张老式沙发,已经磨破了皮,老式的桌子上摆着一台旧彩电,周围堆满了各种杂物。
看到二人进来,刘金定洗了一下手,拖了两张凳子让他们坐下。她比以前老了许多,头发随便地挽了个髻,额前几缕头发不时落下来挡住眼睛,又被她用手撩上去。
坐在二人面前,刘金定眼里似乎有眼泪要掉下来,又强忍住,苦笑着说:“**进去后,我也没太多心情收拾,你看家里乱的。”
陆良二人心里有些发酸,毛定国这个人虽然有些油猾,但人还是不错,出了事,一方面是其本人的原因,二方面是因了派出所所处的特殊生存环境。刘金定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其间的辛苦可想而知。
三人默默坐了一会儿,刘金定话很少,二人顾忌很多,也不知说什么好,气氛很是沉闷。眼看到了吃饭时间,刘金定站起来,说:“我去买些菜,就在这里吃午饭吧。”
二人赶快推辞,陆良看时间差不多了,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千块钱,说:“嫂子,你一人不容易,这是我们做兄弟的一点心意,别嫌少,收着吧。”
牛金也掏出五百块,刘金定推辞了半天,还是收下了钱,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说:“真心谢谢你们,还记着我们娘两个,还记着毛定国。”
估计毛定国出事后,很少人来看她们,比之以前在位时的风光,心里肯定很有落差。
二人不愿多添麻烦,坚持要走,刘金定送到楼下,陆良说:“回吧嫂子,有困难就打我的电话。”
刘金定抹着眼泪,目送二人离开。
出了毛定国家,二人好久没有说话,陆良把毛定国送到派出所,二人分别。陆良觉得自己应该去趟龙头村,一来好久没见到吕大峰他们了,二来实在牵挂那眼水井,虽然在孙自强的操办下,水一直在往外卖,但不知状况如何,始终放心不下。
他给吕大峰打了个电话,听说他要回来,吕大峰的声音透露着兴奋:“好久没跟你一起喝酒了,我把他们几个叫来,晚上一起喝个痛快。”
想想自己离开时自己的果树正在开花,现在时间已近初秋,不知果园里是否已经果实累累。陆良决定给苏季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时间一块回去一趟。
想到那晚的缠绵,陆良心跳得有些快。
“这么长时间没有打电话,我以为你把我忘了,我知道你现在刑侦出息了。”苏季的声音甜美依旧。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我想你啊?”这句话是真的,不管再心,苏季的影子都会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苏季说:“跟市公安局有关系的事我都不想管。”
陆良说:“以前我也是警察啊?”
苏季说:“但那时你是村子里警察。”
陆良觉得有些奇怪,但不想多问,说:“有没有时间,跟我到龙村去一趟?”
“重温旧情啊?”苏季也想到那一晚,脸上有些发烧,心里有些期待。
陆良轻笑一声,说:“当时花正开,现在是收获的季节,走,跟我去品尝我胜利的果实。”
苏季说:“好吧,正好我没事,跟你去吃果子,你现在到报社来接我。”
陆良说:“好咧,十分钟后到。”
挂掉电话,车子向报社驰去。
报社就在市中心的朝山街,到报社刚好是十分钟的车程,苏季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此次她还是穿了她平时爱穿的牛仔装,下面套了双齐膝的高筒靴,英姿飒爽。
陆良从里面打开车门,笑着说:“亮瞎了我的狗眼。”
苏季上了车,一阵清香,陆良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车子驶入滨海路,快速向龙头村方向开去。陆良打趣说:“我这车可比不上你的宝马,你只能屈就了。”
车子驶入山路,在山间穿梭。路两旁的树叶已经泛黄,阳光从密密的树叶间透下来,是一丛丛的金黄,驶出林间时,又能看到山脚下,山腰上一片片的农田,有的是浓绿,有的是金黄,一条宽宽的江水从田间穿过,仿佛一幅长长的画卷在二人面前缓缓展开。
苏季伸出手来,放在陆良握住挡杆的右手上,暖暖的,良久,苏季轻轻地说:“如果这样一直走下去,该多好啊。”
到了快黄昏的时候,车子到了龙头村,半年的时间,龙头村没有什么变化,埋水管挖开过的路面已经恢复了原样,土路硬硬亮亮的,摆在两人面前。
车子在吕大峰的站前停下,吕大峰、李传义、李传坤、吕大路几个正在家里坐着打算人,听到车子的声音,都走了出来,看到两人坐在车子里,吕大峰哈哈大笑着说:“小两口终于回娘家了。”
陆良看了苏季一眼,苏季有些不好意思,说:“支书你可不要乱说笑话,人家陆警官可是有家的人啊。”
几人哈哈大笑,轻松快乐在每人个的心间传递。
十一、纸,终究包不住火()
陆良两人下了车,陆良说:“走,我们先到果园里看看,不知挂果子没有,那可是我全部家当啊,这段时间太忙,没时间过来,我可是日夜都挂念着啊。”
吕大峰说:“放心吧,我都帮着你照顾着呢,今年收成好,挂满了果子,有的钱嫌了。”
几人说笑着,到了吕大峰家背后的山上,果然,一山的树苗长势很好,大多挂了果子,已经开始泛红。由于树太小,果子不是很多,但看得出来,成色不错。陆良随手摘了一个,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香甜的味道,把它递给苏季说:“我的成果,第一个要送给你品尝。”
由于没有洗,苏季掏出手帕,擦干净,咬了一口,口齿留香,连连点头。
陆良望着一山的树苗,真诚地说:“今年是第一年,果实不多,我也不打算卖,可能过几天果子该摘的时候我没时间来,到时候就麻烦几位通知村子里的人,到这里来摘吧。龙头村的老少爷们对我太好,这头一荐果子,就回报他们吧。”
李传义说:“这怎么行,你可是投了钱的,还要收回成本呢。”
陆良说:“挣钱的事在后头,不慌。”
几人慢慢走到那口井前,水还是那么深,水位一点没有下降,这才是陆良真正关心的东西。望着这带给他财富的井,心里有些歉意,他瞒了龙头村的百姓,不知该怎么样让他们也能分享,他觉得这事应该回去计划一下,总不能老这么瞒下去,一则自己良心不安,二则总不是长久之计。
当晚,在吕大峰家大醉,第二天醒来,陆良发现自己躺在村公所的床上,苏季正躺在自己身边,还闭着眼睛。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腰带,发现衣服一件没脱,长长地叹了口气。
苏季突然说话了:“是不是后悔自己昨晚喝多错过了机会。”
陆良发现她正望着自己,眼睛亮亮的,笑着说:“你太了解了我。”
苏季把手放在他的腹部,轻笑一声,这一丝的触摸,像点燃干柴的火星,昨天压抑了已久的欲念像焰火一般燃放。陆良翻身把苏季压在身下,说:“现在补过还来得及。”
苏季已经软了,陆良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急促地抚摸着她柔软又充满弹性的身躯,苏季感觉火花在他抚过的每个地方燃起,渐渐汇聚的热度仿佛要把她熔化。她紧紧地抱住这个念念不忘的男人,口中喃喃地说:“给我,我要”
陆良更紧地抱住她,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对她的需要有多强烈,对她的思念有多强,也许前世今生,她都应该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激情过后,两人拥抱着躺在床上,释放后的心情是轻松愉悦的,苏季轻轻地咬着陆良的耳根,说:“我们要能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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