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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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界-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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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良说:“这里都是用来染色的化学药品啊,渗到地下,就会污染我们喝的水,以后水井里摇上来的水就不能喝了,我们就得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我们生活了多少辈子的地方啊。”

    村民们光知道有毒,还不知道这毒到底有什么危害,听陆良这么一说,眼睛都红了,有几个指着吕爱东大骂。

    吕爱东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脸上开始出现惶急的神情,眼里再也没有了凶光,如果后果真的像陆良说的那样,那他可是龙头村的罪人啊,他用求助的眼光望向了陆良。

    陆良说:“爱东哥,你可千万不能再拉了。”

    陆良一句一个哥,道理讲得又真诚,说得吕爱东又后悔又害怕,这个倔强的汉子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陆良夺过他手中的铁锹,说:“上来吧,爱东哥,我们想办法。”

    吕爱东像个听话的孩子,乖乖走过来,站在陆良身边。

    陆良对群情激愤的村民说:“这件事我跟支书会去跟印染厂协调,让他们赔村里的损失,大家不要急,先回去吧。”

    众人还是围在池塘边上,气愤地议论着,语气里又充满了担忧。

    陆良拉着吕爱东从池塘里爬了上来,走到吕大峰的身边,说:“书记,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吧。”

    陆良、吕大峰、李传坤、李传义四人带着吕爱东往村公所里走,路上,吕大峰越想越气,冲着吕爱东屁股上就是一脚,骂道:“你这个犟驴子,不让你垫你偏垫,惹祸了吧,你怎么对得起吕家的祖宗。”

    吕爱东是吕大峰的堂侄,刚才人多,吕大峰想袒护他也不可能,看到大家恨不得吃了他,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多亏陆良出面把他救了出来,不然红了眼的村民还不知怎么收拾他,他是又气又急,现在终于解脱了,踢上他一脚一来是发泄一下情绪,二来也算是装装样子。

    吕爱东做错了事,加上又是晚辈,没敢反抗,低着头往前走。

    到了村公所,吕大峰说:“这事你看怎么办,真有这么严重啊?”

    大家都关切地望着陆良,陆良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是这样的。”

    李传坤瞪了一眼吕爱东,问陆良:“那怎么办啊?”

    陆良说:“这事我们分两步走,先把爱东哥家的地下地下水送到市质检站检测一下,看有没有污染,第二步,我们找印染厂要求赔偿。”

    李传坤原本就黑的脸现在更黑了,他咬着后槽牙说:“好,断了我们的水,我们要跟他拼命,要让他们赔得关门走人,你看龙甲村那些人一天天牛得要上天。”

    陆良说:“这事还不能这么闹腾,要想得长远一些,如果水真的污染了,不能喝了,我们怎么办?”

    陆良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大家面面相觑,因为他们谁也不认为这么几车废渣会断了他们喝了几百年的地下水,只是想着让印染厂多赔点钱。

    吕大峰说想了想,说:“怎么办,让他们赔。”

    陆良问:“怎么赔啊?”

    吕大峰又傻眼了,大眼珠子望着陆良。

    陆良这才把话题重又引回到引水上,说:“我说句不幸的话,如果真的污染了,我们只有引自来水了。”

    三个人听了,琢磨了一下,只能这样了,总不能全村的人都搬走吧,这是生活了几百年的地方,不能搬,再说要搬,又能搬到哪里去呢,全村几百号人,哪里能容得下啊。

    大家都拿眼睛盯着吕爱东,恨不得用目光杀了他。

十、索赔() 
陆良说:“大家不用急,出了问题解决问题,反正自来水这个问题终归要解决的,先去送水检测吧。”

    陆良想了想,派谁去检测呢,他拿眼睛看了看李传坤,李传坤往后缩了缩说:“我没去过城里边,不认识路,天知道质检站的大门往哪开。”

    他是个典型的窝里精,在村子里搞些算计还可以,真要出去办事,还真的不堪用。

    陆良又看了看李传义说:“传义哥,去吧。”

    李传义当过兵,毕竟见识过世面,听罢点了点头。

    陆良说:“你们现在就去取水,然后去市里,到了后我让我家属接你们,带你们去。”

    李传义说:“这哪里还好意思麻烦弟妹,我们自己找着去就行了。”

    陆良说:“自己人,不用客气,你们找要费时间,地方又不熟悉,我们不能把时间拖太久,争取明天就出结果。”

    李传义点了点头,冲着吕爱东一摆手,两人走了出去。陆良又把吕爱东叫了回来,问他:“爱东哥,你到底有没有收人家的钱?”

    吕爱东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放在桌子上,低声说:“这是他们给我的钱,一车五十,我拉了四车。”

    陆良把钱收好,冲二人摆了摆手,二人走了出去。

    陆良又说:“我们现在还不能去印染厂,不好要价,万一要的钱少了,水给污染了,我们就吃亏了,再说也没有依据,还是等明天检测结果出来吧。”

    吕大峰感激陆良解了吕爱东的围,也感激他为龙头村的事出力,非要拉着他到家里喝酒。陆良也做不成什么事,关了门,三个人就去了吕大峰的家里。

    喝了酒,李传坤感觉引水的事太难,有些担心,大骂吕爱东惹祸,吕大峰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陪着喝酒,心里好不憋屈。

    陆良估摸着李传义快要到宁海了,给肖菲打了个电话。

    肖菲一听说要带着他们去检测,电话上劈头就骂了过来:“你是不是到山上当山大王了?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回来一次,还让我去接这些人,你以为我整天在家闲着没事做啊。”

    陆良知道肖菲是想他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人,谁都会上火,这火一攻心,什么事都容易发脾气。陆良只得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她哄了下来。

    吕大峰说:“怎么,挨了骂?”

    陆良苦笑着摇摇头,说:“兄弟,不容易啊,扔下小娇妻,钻到山窝窝里来,还想着为我们做事,谢谢,来,干了。”

    陆良愁上心头,举起杯子,与吕大峰、李传坤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干了。

    就他现在的心情,他真想与二人喝个一醉方休,但考虑到明天还要去找印染厂,所以控制住了,只喝得七八分醉,当晚就睡在吕大峰的家里。

    半夜里还听到吕大峰在床上辗转反侧,陆良知道他是担心检测结果,毕竟这是关系到全村人生计的大事,他睡不着,也是应当。

    第二天中午,刚睡醒,李传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听到是李传义的电话,吕大峰起床就走了过来,盯着陆良手中的手机就不动了。

    李传义声音低沉,说:“结果出来了,水不能长期喝了。”

    陆良心中有数了,更坚定了引水进村的决心,对吕大峰说:“要引水了。”

    吕大峰唉地长叹了一口气,说:“造孽啊。”就一屁股坐在床上,不说话了。

    陆良说:“没关系,我们就死了心去引水吧。”

    吕大峰给李传坤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他结果,让他过来。

    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李传坤骂人的声音:“**啊,这个吕爱东为了这点钱真的是害死人啊,老子非活劈了他不行。”

    陆良迎了出去,说:“村长,别骂人了,我们要去印染厂讨个说法。”

    李传坤咬着牙说:“去,让他们赔,不赔的话老子带人把他的厂子砸了。”说完风风火火就往外走,陆良没想到一向沉稳阴郁的李传坤现在竟然这样激动,看来真的是急眼了。

    陆良一把拉住了他,说:“村长,先别急,印染厂的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赔钱的,我们要讲究个对策。”

    吕大峰白了他一眼,说:“那你说怎么办,我们被人给害了,还要受他们的窝囊气不成?”

    吕良说:“不是怕他们,这些人我了解,所谓无商不奸,他们这些都是一些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我们不能这么冒然行事。”

    李传坤说:“不赔就砸厂子。”

    陆良笑了笑,说:“这是太平世道,又不是黑社会,这么打打砸砸的不光要不到钱,反而会把自己送进号子。”

    吕大峰说:“那你说怎么办?”

    陆良说:“这样,你们两个先去探一下情况,看他们有什么反应,我毕竟是穿制服的人,就算我们是一伙的,也要站在中立的立场上帮忙,你们先去。”

    两人觉得有道理,出了门,向印染厂走去。

    龙甲村离龙头村也就四五里路,走路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印染厂的规模还是不小,占地有几十亩,几排蓝顶白墙的钢构厂房整齐地排列着,水泥硬化过的地面干干净净,进门处立着三个旗杆,中间是面国旗,另外两面应该是厂旗了。旗杆后面是一排办公室。

    门卫认识吕大峰和李传坤,看到他们满脸怒气地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快迎了出来,笑着说:“哎哟,吕书记跟李村长都来了,贵客啊。”

    吕大峰没跟他啰嗦,黑着脸说:“你们厂长呢,我要找他?”

    门卫往厂里看了看,犹豫着说:“今天没有看到他,不知在不在。”

    吕大峰带着李传义径直往里走,看到一间办公室的门上挂着“厂长”的牌子,一把把门推开。

    里面几烟雾缭绕,几个人正在抽着烟,手里拿着笔记本,看来是在开会。

    靠里面的一张办公桌上坐着一个又高又胖的男人,四十多岁,肚子跟怀了几个月的孕一样,一堆肉拱在那里。脸像猪头,小眼睛,大鼻子,头发黑得很假,一看就是染过色的,不知是不是掉进了自家的染缸里。

    猪头认识吕、李二人,一看二人来者不善,心里大体上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合上手中的笔记本,对在场的人说:“龙头村的村长书记都来了,是贵客啊,会先不开了,你们先回去。”

    在场有几个是龙甲村的,与吕、李都认识,但并不招呼,铁青着脸,鱼贯着离开了办公室。

    等人都走完了,猪头招呼二人坐下,笑着说:“什么风把龙头村的老大吹来了,快坐。”说完又是发烟又是倒水。

    李传坤冷冷地说:“朱厂长,我是找你算账来了。”

    此人竟然姓朱,这副长相真对得起这个姓。

    朱厂长装作一愣,说:“李村长,我不差你们什么钱啊,算什么账?”

    李传坤喝了一声:“少废话,我们村吕爱东从你们这里拉的废渣,是不是你给他钱让他拉的?”

    朱厂长还在装糊涂,一脸的茫然:“没有啊,我们的废渣都是要沉淀做无毒处理的,怎么会让别人拉走啊。倒是有人要拉,我们没同意。”

    吕大峰在旁边说:“我们没有功夫跟你装糊涂,我告诉你,吕爱东拿了你们的钱,从这里拉了几车废渣回去,污染了我们的水,昨天已经检查过了,水已经不能喝了,你要赔我们的损失。”

    吕爱东拉废渣的事他哪能不知道,只是他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心里一惊,暗道糟了,要出事!

十一、老幼出动() 
陆良说:“大家不用急,出了问题解决问题,反正自来水这个问题终归要解决的,先去送水检测吧。”

    陆良想了想,派谁去检测呢,他拿眼睛看了看李传坤,李传坤往后缩了缩说:“我没去过城里边,不认识路,天知道质检站的大门往哪开。”

    他是个典型的窝里精,在村子里搞些算计还可以,真要出去办事,还真的不堪用。

    陆良又看了看李传义说:“传义哥,去吧。”

    李传义当过兵,毕竟见识过世面,听罢点了点头。

    陆良说:“你们现在就去取水,然后去市里,到了后我让我家属接你们,带你们去。”

    李传义说:“这哪里还好意思麻烦弟妹,我们自己找着去就行了。”

    陆良说:“自己人,不用客气,你们找要费时间,地方又不熟悉,我们不能把时间拖太久,争取明天就出结果。”

    李传义点了点头,冲着吕爱东一摆手,两人走了出去。陆良又把吕爱东叫了回来,问他:“爱东哥,你到底有没有收人家的钱?”

    吕爱东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放在桌子上,低声说:“这是他们给我的钱,一车五十,我拉了四车。”

    陆良把钱收好,冲二人摆了摆手,二人走了出去。

    陆良又说:“我们现在还不能去印染厂,不好要价,万一要的钱少了,水给污染了,我们就吃亏了,再说也没有依据,还是等明天检测结果出来吧。”

    吕大峰感激陆良解了吕爱东的围,也感激他为龙头村的事出力,非要拉着他到家里喝酒。陆良也做不成什么事,关了门,三个人就去了吕大峰的家里。

    喝了酒,李传坤感觉引水的事太难,有些担心,大骂吕爱东惹祸,吕大峰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陪着喝酒,心里好不憋屈。

    陆良估摸着李传义快要到宁海了,给肖菲打了个电话。

    肖菲一听说要带着他们去检测,电话上劈头就骂了过来:“你是不是到山上当山大王了?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回来一次,还让我去接这些人,你以为我整天在家闲着没事做啊。”

    陆良知道肖菲是想他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人,谁都会上火,这火一攻心,什么事都容易发脾气。陆良只得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她哄了下来。

    吕大峰说:“怎么,挨了骂?”

    陆良苦笑着摇摇头,说:“兄弟,不容易啊,扔下小娇妻,钻到山窝窝里来,还想着为我们做事,谢谢,来,干了。”

    陆良愁上心头,举起杯子,与吕大峰、李传坤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干了。

    就他现在的心情,他真想与二人喝个一醉方休,但考虑到明天还要去找印染厂,所以控制住了,只喝得七八分醉,当晚就睡在吕大峰的家里。

    半夜里还听到吕大峰在床上辗转反侧,陆良知道他是担心检测结果,毕竟这是关系到全村人生计的大事,他睡不着,也是应当。

    第二天中午,刚睡醒,李传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听到是李传义的电话,吕大峰起床就走了过来,盯着陆良手中的手机就不动了。

    李传义声音低沉,说:“结果出来了,水不能长期喝了。”

    陆良心中有数了,更坚定了引水进村的决心,对吕大峰说:“要引水了。”

    吕大峰唉地长叹了一口气,说:“造孽啊。”就一屁股坐在床上,不说话了。

    陆良说:“没关系,我们就死了心去引水吧。”

    吕大峰给李传坤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他结果,让他过来。

    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李传坤骂人的声音:“**啊,这个吕爱东为了这点钱真的是害死人啊,老子非活劈了他不行。”

    陆良迎了出去,说:“村长,别骂人了,我们要去印染厂讨个说法。”

    李传坤咬着牙说:“去,让他们赔,不赔的话老子带人把他的厂子砸了。”说完风风火火就往外走,陆良没想到一向沉稳阴郁的李传坤现在竟然这样激动,看来真的是急眼了。

    陆良一把拉住了他,说:“村长,先别急,印染厂的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赔钱的,我们要讲究个对策。”

    吕大峰白了他一眼,说:“那你说怎么办,我们被人给害了,还要受他们的窝囊气不成?”

    吕良说:“不是怕他们,这些人我了解,所谓无商不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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