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警界- 第3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陆良赶忙说:“是我不对,不该起得这么晚。”

    刘玫一看表,都十一点了,等赶到民政局人家也要下班了,说:“算了,这么晚了,去了也领不成,下午领证不太好,明天再去吧,我去做饭。”

    陆良赶紧溜进了厨房帮着刘玫择菜。

    肖名远本来不心疼这个女儿,没有帮着陆良说话,对肖菲说:“到楼下买瓶酒上来,我要跟小陆好好聊聊。”

    肖菲以为肖名远不同意他们去领证了,本来只是耍耍小xing子,现在她害怕他这个爹把自己的事情给搞砸了,悄悄地走过去,趴在肖名远耳朵上说:“爸,你可别当真,我只是吓唬吓唬他。”

    肖名远笑着说:“你放心吧,这我还看不出来。”

    肖菲这才放心地下去买酒了。

六十、领证喽() 
酒菜入席后,四人在桌子旁边坐下,陆良先把酒给肖名远倒上,他不明白这个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人为何突然摆上了酒,难道他听说了自己在草海的事情?

    四个人一开始都不太说话,陆良心里藏着事情,更不敢乱说话,生怕说多了不知哪句会捅了篓子。

    两三杯酒下肚,肖名远清了清嗓子,说:“小陆,我也听小菲说你已经打了报告,准备离开部队了,你为了小菲离开部队不会后悔吧?”

    陆良说:“在部队也是干工作,到了地方也是干工作,再说总有一天要离开部队的,早离开也可以早一些适应地方的工作节奏。”

    肖名远点点头,说:“但是小陆,我感觉凭你的xing格,你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部队的。我知道你很喜欢小菲,但这绝不是你离开部队的全部原由,是不是在部队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陆良吃了一惊,难道他真的听到了什么风声,想了想,决定这种事还是不要说,即使他们知道了,还是不要挑明,免得大家都尴尬。

    想到这里,陆良说:“是的,我是在部队遇到了点挫折。”

    接着他把自己与周扬竞争失利的事说了,当然,里面掺了水分,讲了雷永青拨钱的事,但没讲自己与赵荣的事,只是把自己失利的原因归于朱正昌的影响力太大。

    肖名远听了点点头,跟陆良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说:“在单位工作,同事之间的竞争是常有的事,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

    陆良这才确定他们是不知情的,心才稍微放宽了一些。

    肖名远打开了话匣子,接着说:“我以前也在zhèng fu里面工作过,后来觉得这种尔虞我诈的斗争太累了,就去了科委专心搞我的技术。后来有一任书记看我在水产养殖这一块技术突出,想调我到市里面任副市长,分管渔业生产,我觉得当官太累,就拒绝了。”

    刘玫白了他一眼,插了一句:“哪有你这样的,请你去当官你还跟人家拍桌子。”

    陆良没想到肖名远还有这种经历,心里有些可惜,想:如果你干了副市长,说不定现在还可以帮我一把。但这只能在肚子里想想,不能说出来。

    肖名远说:“事情是这样的,书记看我不愿去zhèng fu,就三番五次派人来科委做我的工作,到后来干扰了我正常的技术工作,我就跟来人拍了桌子,说,谁再来找我谁就跟我换位子,到这里干!后来再没人敢来了。”

    肖名远喝了口水,陆良帮他把空杯子倒满。

    肖名远感叹着说:“其实,跟人打交道是最累的,处处防人又要处处想着踩人,没意思,跟这些虾啊蟹啊打交道就轻松多了。人要干什么工作老天早就定好了的,是有规律可循的,我生下来就是搞技术的,你让我去当官,就违背了客观规律。我们不要光羡慕别人的风光,要看到别人风光背后的辛酸。当不当官到老了还不都是一个样,现在我退休工资也不少拿,生活也没什么困难,这就够了。有时候名利是枷锁,要懂得舍弃,如果我当初当了官,要少活多少年都说不定。”

    肖名远平时很少与陆良交流,每次陆良来他都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不是看报就是看电视,没想到今天说了这么多心底的话,这些话都是他大半生的生**验,陆良感到挺感动。

    肖名远看出来陆良受了挫折,怕年轻人正在往上走的时候突然受到打击承受不住,所以才安排肖菲买了酒,跟陆良推心置腹地谈一谈,是真正把他当成了自家人。

    陆良满满倒上一杯酒,端起来,对肖名远说:“叔叔,你的教诲我都记在心里了,人谁都会遇到挫折,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请你放心。”

    肖名远喝完杯子里的酒,把杯子收了起来,说:“好了,我的话说完了,酒就不喝了。”说到做到,他果然再也不喝一口酒。他不喝,陆良也不敢再喝,虽说心里不舒服,想借酒来疏散一下不良情绪,但这不是喝酒的时候,也不是喝酒的地方,所以只得作罢。

    吃完饭,肖菲说:“今天领不了证啦,我们去买戒指吧。”

    陆良说:“好,等我收拾完桌子。”

    肖菲拉着他说:“有我爸妈呢,我们现在就去,免得等一下你反悔。”

    两人走出家门,刘玫还在背后喊:“不要买太贵的,差不多就行。”

    陆良已经被肖菲拉着,风一般地在楼道里消失了。

    宁海的商店跟草海不一样,面积大,品种多,珠宝专柜那里各sè的戒指琳琅满目,看得陆良有些眼晕。

    肖菲拉着陆良一直往前走,陆良说:“你不要挑一挑啊。”

    肖菲笑着不说话,径直走到一个香港著名品牌的柜台前,指着里面的一枚戒指对售货员说:“麻烦你把这枚戒指拿出来我试一试。”

    售货员似乎早已认识了肖菲,笑着拿出了那枚戒指,肖菲戴了一下,不大不小正合适,得意地冲着陆良竖起了戴着戒指的无名指。

    陆良笑着说:“原来你早就看好了啊。”

    肖菲不说话,又笑着指了指柜台里面的价格标签,陆良一看,差点没叫出来,我的妈呀,一万多!自己工作一年多攒的钱加起来不过一万多,陆良有些心疼。

    肖菲戴着戒指一直笑吟吟地望着他,陆良没办法,冲着她做了个鬼脸,摇摇头,挺了挺胸膛,掏出了银行卡,输入密码后,咬着牙在转帐上签了名。

    肖菲差点没笑出来,说:“看你这架势,跟要去堵枪眼、炸碉堡一样。”

    回去的路上肖菲高兴得又蹦又跳,像个孩子,陆良说:“你这是设了个套让我往里跳啊。”

    肖菲笑着说:“我可不想把自己随随便便就嫁了。”

    陆良又在茅台专卖店里买了四瓶茅台,准备分别送给肖名远与雷永青。付完酒钱,陆良一看卡里的余额,又只剩下三位数了。

    陆良说:“我的全部家当都用光了,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花花。”

    肖菲说:“你以后的钱都要交给我,我就借钱给你。”

    陆良把卡往她手里一塞说:“给你。”

    肖菲又塞了回来:“空卡一张谁要啊。”

    上楼梯的时候,陆良看到雷永青家的门没有锁,就敲了敲门,是乔慧珍开的门,看到陆良有些意外,赶快让进家里。

    雷永青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也奇怪地看着陆良说:“你怎么回来了?”

    陆良把两瓶酒放在茶几上,在雷永青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肖菲则拉着乔慧珍嚼起了舌头。

    陆良还没有回答,乔慧珍已经兴奋地替他说了话:“小陆是回来跟肖菲领结婚证的。”

    雷永青对这种事不是很感兴趣,淡淡地说:“是么?”

    陆良说:“还有一件事我要向雷总你汇报一下,我准备转业了。”

    乔慧珍更高兴了:“好啊,以后我们大家就可以在一起了,在草海那种小地方有什么发展前途,是应该回来。”

    雷永青感觉事情有些蹊跷,陆良转业的事,事先一点先兆都没有。他放下书,问:“小陆,你竞争副科长的事结果怎么样了?”

    陆良说:“不好意思雷总,我正想当面向你汇报这件事,我没有竞争过周扬。”

    雷永青更奇怪了:“不应该啊,我已经把钱拨到了草海公司,而朱正昌已经不可能拿出钱来了啊?”

    陆良说:“朱正昌在草海的影响力太大了,周泰锡不敢得罪他,你的钱还在草海公司账户上存着,周泰锡不敢去拿。”

    雷永青点了点头,说:“难怪吴加时告诉我钱边管站没有取走,我还奇怪呢。朱正昌这种土皇帝不可小觑,他经历的官场斗争太多了。你离开部队也好,那50万元我先给你留着,先存在草海公司的帐户上,以后你到了地方遇到类似的情况我可以再把这笔钱拨给你。”

    如此的贴心帮助,陆良当然感激。

    乔慧珍非要留两人在家吃饭,陆良也没有推辞。

    吃完饭从雷永青家出来,陆良把肖菲送回家,自己又回到宾馆里住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陆良不敢再睡过头了,他用手机定好了闹钟,时间一到,准时把自己吵醒。两人穿戴整齐,打车来到了民政局的办事窗口。

    结婚登记的窗口只开了一个,陆良透过玻璃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嗑瓜子,陆良说:“同志,我们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妇女头都没抬,嘴里吐出一个瓜子壳,说:“把双方的身份证和户口簿拿过来。”

    由于陆良是军人,还需要部队开的介绍信,陆良早就找常欢开好了信,跟军官证一起交了过去。

    妇女看到军官证抬头看了一眼陆良,说:“当兵的啊?”

    陆良听了就不舒服,心说:“当兵的怎么了,当兵的就不能结婚啊?”

    妇女突然把所有的证件全都扔了出来,说:“你部队开的介绍信上女方的生ri跟她的身份证上的生ri不符。”

    陆良仔细核对了一下,可不是,肖菲的身份证上显示她是4月18ri出生,而常欢开的介绍信上却写成了4月19ri。当时他也没有仔细看,不知常欢这么做是不是有意为之,他应该不会这么无聊,为这么小的事为难自己吧。

    陆良问:“那应该怎么办呢?”

    妇女说:“回部队重新开过。”

    陆良为难地说:“我们部队离这里挺远,再说我的假期要到了,我回到部队就回不来了。”

    妇女眼皮都没抬一下,熟练地嗑着瓜子,一副爱莫能助的架势,说:“那就没办法了,我们是按规定办事。”

    陆良还想说什么,却被肖菲一把拉走了。

    陆良有些恼怒地说:“都说军人为国做奉献,是最可爱的人,你看她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为国做奉献的人的?”

    肖菲笑了,说:“你何必认真。”

    肖菲拉着他走到旁边的一个商店,买了两包瓜子,两包喜糖,对陆良说:“你不要说话,看我的。”

    两人回到窗口,妇女面前已经堆了一堆的瓜子壳。

    肖菲从窗口里把瓜子和糖递了过去,笑着说:“大姐,今天是我们大喜的ri子,这点小礼物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妇女把东西收了过去,换了一副笑脸,说:“恭喜你们了妹子。”

    肖菲又把介绍信递了过去,说:“我爱人那边不小心把我的生ri写错了,但身份证号码是对的,他离得远,时间又紧,还要麻烦大姐你给我们想个办法。”

    妇女接过介绍信,拿起一支笔,直接把9改成了8,说:“你们当兵的也不容易,这一次我就通融一下。”

    肖菲一笑,说:“那就谢谢大姐了。”

    陆良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一次?你还希望我们有下一次啊?”

    妇女在一张表上啪啪盖上章,递给肖菲说:“去照相吧。”

    两人来到照相室,肖菲把陆良的头拔了过来,跟自己的头靠在一起,两人照了张头碰头的亲密照。

    照片很快就洗出来了,两人又到了办证窗口,里面的人贴上相片,又啪啪盖上两个章,两张封面印着烫金双喜的结婚证递了出来。

    肖菲拿起来翻开,当看到相片时她叫了起来:“你怎么笑得这么贼啊?”

    陆良哈哈大笑着说:“这是你的卖身契,从此你就是我的人啦,插上翅膀也逃不掉了。”

六十一、伤离别,离别伤() 
第二天一早陆良把肖菲送到医院上班,一个人在街上乱走,他想熟悉一下这个自己今后要生活的城市。

    他正漫无目的地乱逛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陆良接通了电话。

    “队长,我是周杰。”

    “你在哪里?”陆良在宁海跟肖菲在一起,尽享着爱情的甜蜜,他似乎已经将草海的yin云搁置在脑后,但只要跟边管站的人与事沾上关系,心里还是有隐隐的伤痛感。当别人都在有意疏远他的时候,能接到周杰的电话,他还是有一丝欣慰。

    周杰说:“我在机场,我已经退伍了,定了下午的飞机,临走前想见你一面,队长你能到这里来一趟么,我对宁海不熟,不好找你。”

    陆良看了看手机上的ri期,可不是,这几天正是部队上退伍老兵统一离队的时候,周杰已经服满了两年的兵役,到了退伍的年限,自己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反正一个人闲着无事,心里也想见这个自己比较喜欢的手下一面,就答应了,打了一辆车向机场开去。

    宁海机场就在二环以外,几分钟就到了,陆良下了车,看到周杰正在国内出发的入口处张望,便走了过去。

    周杰已经换上了便装,显得很jing神,这几年养猪的经历让他成熟了不少,只是陆良看多了他穿军装的样子,看他穿着便装,感觉有些不习惯。

    陆良走过去,说:“你小子可以啊,打飞的回家,比你队长强多了,你队长我到现在都没坐过飞机。”

    周杰嘿嘿一笑,拉着陆良说:“走,队长,我们找个环境清静的地方好好聊聊,这里太吵了。”

    机场候检的地方有一些茶室、咖啡厅,周杰带着陆良进一个茶室,挑了个安静的房间。

    房间里铺着地毯,放着舒缓的音乐,将周围的嘈杂完全挡在外面。

    周杰给自己要了一壶龙井,又点了几个小菜,给陆良要了几瓶啤酒。

    周杰给陆良倒上啤酒,说:“队长,我等一下要坐飞机,就不陪你喝酒了。”

    陆良看周杰对茶室这种环境很习惯,问道:“你小子平时是不是经常到这种地方来?”

    周杰笑着说:“我们那边的生活习惯就是这样,平时在家里要喝茶,待客时一般都要到茶室。”

    陆良观察着周杰泡茶的样子,只见他满脸的自信,跟在中队刚见到他时的狼狈与羞涩完全不同。陆良想起了肖名远的话:人做什么是早已注定了的。是啊,每个人都有适合他的环境,可能离开部队,进入社会更适合周杰。

    陆良喝了口啤酒,问:“你怎么就想着退伍了,在部队考学当个干部也不错啊。”

    周杰笑了笑,说:“我当初到部队来目的就是丰富一下经历,锻炼一下自己,没想过在部队发展。再说王止正又干了队长,我在他手下有好ri子过么?”

    王止正又干上了中队长,听到周杰这么说,陆良才明白边管站在他离开后已经做了人事变动。虽然边管站曾带给他深深的伤痛,对这些与他曾经息息相关的人与事他还是非常关心。

    他问:“还有什么别的变化么?”

    周杰说:“周扬干事当上了业务二科的副科长。”

    结果不出所料,但陆良还是难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