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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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界-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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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些人还是有很警惕。

    陆良观察了一下周围,看到这家斜对面有一家门面关着卷帘门,门口四周的墙上,特别是上方有烟熏的黑黑的颜色,看样子是刚发生过火灾,烟渍的下面隐约还可以看得清用油漆写在上面的电话号码。

    陆良、朱保福二人下了车,尹杰和申浩在车上看着司机。

    二人走到一个门面的墙后面,避开那家门面里可能看过来的视线,也避开车里的司机。

    陆良小声对朱保福说:“去,打那个电话,看能不能把这间门面租下来,只租一个月的时间,你跟老板商量一下,注意不要暴露身份。”

    朱保福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陆良自己走进了司机所说的那间门面。里面只有一个中年人,瘦瘦的,正在一个堆满了零碎东西和生活用品的桌子上埋头按着计算器。

    陆良走到他身边,打了个招呼:“老板,忙着呢?”

    中年人“嗯”了一声,并没有抬起他留着乱蓬蓬头发的脑袋,继续忙着按计算器,一边往一个脏脏的本子上记着东西。

    陆良打量了一下里面,狭小的空间里两侧摆满了大小不同的轮胎,房间里一股橡胶的味道。中年人坐的后面有个楼梯,直通到二楼。

    陆良顺着楼梯往上看了看,二楼的门口挂着一张粉红色的床单,上面应该是生活区。

    陆良递给中年人一支烟,说:“老板,只有一个人在啊?”

    中年人拿起烟,才看了陆良一眼,说:“是啊。”

    陆良说:“我想租间门面,二楼是不是可以做生活区?”

    中年人指了指二楼,说:“我就住上面啊,二楼不做生活区还能做什么?当然,如果你有钱,你可以再去租房子住。”

    说完,又忙着按计算器去了。

    陆良又问:“我看对面那家门面好像着了火,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租。”

    中年人说:“头两天晚上着的,一家四口,烧伤了三个,现在医院住着呢。”

    陆良问:“怎么联系他们?”

    中年人说:“墙上不是写着电话么?”

    陆良说:“看不到了。”

    中年人说:“那就不知道了,不认识。”

    陆良装作发愁地说:“这就麻烦了,我急着租间门面,又联系不上他,这样吧,老哥,等他们有人回来,你看到的话能不能通知我一声,我把电话留给你。”

    中年人“嗯了一声。”

    陆良问:“能不能把你的电话给我留一个,我没时间天天往这里跑,到时我跟你联系。”

    中年人说了下座机号码,陆良问:“能不能把手机号码也给我一下?”

    中年人有些警觉地看了看陆良,说:“我没有手机。”

    他刚说完,突然腰间传来手机的铃声。

八、神秘的中年人() 
中年人掏出手机看了看,转过身去接电话了。

    中年人跟陆良讲话时,用的是普通话,可是接电话用的却是陆良完全听不懂的语言。陆良仔细听了听,觉得这种语言有些耳熟,他突然想起来了,很像头两天他听到尹杰打电话时说的语言。

    趁中年人接电话的时候,他瞄了一眼桌子上,看到桌子边上一个小盒子里放了一叠名牌,就快速地拿了一张,藏在手掌心里。

    中年人一边打电话,一边不时警觉地看着陆良,陆良赶快跟他拉开距离,表明自己并无异心。

    等中年人打完电话,陆良说:“你看,老板,你不是有电话么?”

    中年人收起电话,冷冷地说:“我的手机只跟家里人打,不跟外人通话。”

    陆良陪着笑脸说:“好,好,有座机就行了,多谢啊,麻烦了。”

    陆良走出这家店铺,回到车旁,朱保福正站在墙后边抽烟。

    陆良问:“怎么样”

    朱保福说:“打了电话,头两天着了火,里面的东西全部烧完了,老板一家人也烧伤了,都在医院里,可能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空来清理门面了,我说了租一个月的事情,他同意了。”

    陆良说:“好,等一下回去你就到医院,找老板拿钥匙,明天找几个小工,在门口搭个架子,用防尘网把外面蒙上,整成里面在搞装修的样子,让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动静,我们好进来。”

    朱保福说:“没问题,那么这个司机怎么处理?”

    陆良看了看车子里面,说:“我们可以抓他,但怕抓了他以后会惊动家里人,把消息散播出去,这样,还是让他在我们单位呆着,跟他讲清楚利害,让他做好家人安抚工作,消除家人的担心。”

    朱保福说:“明白。”

    二人回到车上,开车回到支队,朱保福去做相关工作,陆良则呆在办公室里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第二天,陆良让尹杰拨打了从门面那里带回的名片上的手机,接电话的正是那个中年人,尹杰谎称打错了电话,就挂了。

    陆良对尹杰说:“走,跟我去找徐局长。”

    听说去局长办公室,尹杰有些紧张,陆良说:“有我在,你紧张什么,领导又不是老虎。”

    到了徐宏那里,陆良把这几天的工作情况向他简要做了汇报,徐宏说:“还不错,你觉得这条线索有多大意义?”

    陆良说:“不太确定,但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徐宏点头没说话。

    陆良掏出名片,说:“局长,我们要了解这两个电话的所有通话内容,包括座机和手机,。”

    徐宏拿起名片看了看,说:“我会让人送到相关部门,尽快给你们结果。”

    陆良此行的目的达到,就从徐宏那里告辞出来,直接到了东菊车市,看到几个工人正在搭架子,挂防尘网。陆良又看了看那间门面,里面静悄悄的,门口一个人也没有,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陆良让尹杰把车子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放好,自己走进租下的这间门面,朱保福和申浩在里面。

    陆良问:“怎么样,那间门面有什么情况没有?”

    朱保福说:“没有。”

    陆良说:“我们就在这里,每天看着他的动向,掌握他每天的活动情况,争取早日有所突破。”

    两个星期下来,陆良把朱保福他们叫到支队,了解监视的情况。

    朱保福说:“这家伙挺正常的,就是门面的生意不怎么样,这段时间没有人找过他,每天都是开门营业,晚上在二楼睡觉。”

    陆良问:“那么他有没有走出去过?”

    朱保福想了想,说:“就是去过几次银行,其次就是去车市边上的一个报刊亭里买烟,再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听到此人如此简单的行动轨迹,陆良沉默了,在场的人也没有人说话。

    朱保福问:“那两个电话的情况怎么样?”

    陆良说:“查过了,电话的通话很少,有几个也是修理厂问轮胎的情况,都是本地几家比较小的修理厂,我们看过了,也没有什么问题。”

    朱保福又问:“这么说这个人没有问题?”

    陆良想了想,说:“那个司机不可能跟我们说假话,可能最近风声比较紧,他们停止了活动,要么就是他们一直在活动,但是我们没有发现。”

    朱保福说:“不可能啊,他一直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如果他有活动,我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陆良说:“工作进行了两个周,我们首先要摸清他的个人身份。前段时间我过于看重监视的结果了,现在要调整一下思路,要从外围进行调查。”

    朱保福问:“那怎么办,电话落户时有没有留下他的身份资料?”

    陆良摇头:“没有,座机是以前的老板办的,留的是他的资料,手机卡是路边买的,也没有身份信息。”

    朱保福说:“那去查一查营业执照吧。”

    陆良点头:“嗯,试试看吧,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朱保福说:“我现在就去工商局。”

    陆良说:“算了,你这段时间都在车市里守着,先回家看看,让老曹去吧。”

    曹德赟带着王亮跑了一趟工商局,结果不出所料,营业执照上留的是别人的身份信息,此人是个外省人,据情况分析执照可能是找代理公司办理的。

    这个人太神秘了,竟然连一点身份信息都没留下,陆良开始觉得对手并不像想像的简单,但这也进一步坚定了他的信心,如此处心积虑隐藏身份,此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现在还剩下唯一的一条线索,那就是银行了。

    中年人常去的是一家农业银行,就在东菊车市对面的一条街上,从他的门市步行只需十分钟就可以走到。陆良让朱保福继续监视,自己带着曹德赟来到这家银行。

    出示证件后,他们找到了银行经理。陆良开门见山,告诉经理要查中年人的个人信息和银行账户交易情况。

    经理有些为难:“警官,我们这里东菊车市来办业务的太多了,你如果没有详细的身份信息,我们不好查啊。

    陆良说:“那么你们可以查每一笔交易情况么?”

    经理说:“可以,可是交易太多了,不知道哪一笔是你们需要的啊?”

    陆良打电话给朱保福,朱保福还在防尘网后面监视着对面那家门面的情况。陆良问:“你最后一次看到这个人到银行来是什么时候?”

    朱保福肯定地说:“昨天下午五点多,没错。”

    经理说:“好吧,我尽力。”

    经理带着二人来到监控室,这个银行条件还不错,在多数银行还没有安装监控的情况下,已经在银行各个角落安装了监控镜头,并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录像。

    经理让工作人员找到头一天下午录像,一分一秒地往前放,在回放到下午五点二十左右的时候,陆良看到中年人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陆良指着屏幕说:“就是这个人。”

    根据录像上显示的中年人办理业务的时间,经理让柜台服务人员找到了该笔交易,和交易人。

    看到屏幕上跳出来的个人信息,陆良又一次失望了,这又不是他本人的信息,上面跳出的头像根本就不是中年人的。

    虽然依旧没能确定中年人的身份,但在他的交易记录里却有重大发现:此人经常来存款,通常一个星期能为两到三次,每次存入的数量都比较大,都在十万到二十万之间,昨天就刚刚存了十八万多。

    据朱保福他们的监视,最近门市里没有交易,那么,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从银行出来,陆良把这一重大发现告诉了朱保福,让在防尘网下等了两个周的朱保福等人精神大振。

    此人一定在从事着私下交易,可是交易是怎么进行的呢?这让陆良百思不解。

    陆良带着曹德赟来到朱保福那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也想不出交易是怎么进行的,看不到买家,他又不曾离开过这里,电视监听又没有问题,他是怎样与外界联系的呢?

    几个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得出结论。

    陆良对朱保福说:“今天我在这里守一下,你们都回去,让老曹陪着我,你们好好休息,有情况我随时通知你们。”

    曹德赟点点头,并不反对,这段时间,陆良对曹德赟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别看他平时不爱说话,但非常敬业,对陆良的工作安排,从来都是一折不扣地听从。

    临走时,朱保福交待:“支队长,这里有方便面、火腿肠,饿了的话就自己泡面吃,实在吃不下了,就到买一些,附近有家包子铺。”

    看着一地的方便面袋子,陆良说:“真的是太辛苦你们了,让你们天天吃泡面。”

    朱保福一笑,说:“这些都是小事,等到时查出了眉目,我们把账都算在那小子身上。”

    朱保福几人走后,陆良和曹德赟一边闲聊,一边注视着斜对面的那家店。

    经过聊天,陆良了解到曹德赟以前在国保,也曾破过几起大案子,还立过一等功,无奈国保那边人太多了,一个萝卜一个坑,领导位子上始终有人占着,他一直没有机会走上领导位置。为此他也迷茫过,抱怨过,后来想开了,也就得过且过,正当他变得对前途不抱希望的时候,经侦支队成立了,他就找了点关系,调了过来。

    听罢曹德赟的经历,外面天色已经晚了下来,陆良打开两袋方便面,把朱保福他们用过的锅放在电炉子上,倒上点水,放进方便面,又加了两根火腿肠,不一会儿,房间里就飘出了方便面的香味。

    二人一边吃面,陆良说:“我觉得人生就是这样子,有时候啊,需要点运气,但多数时候需要的是耐心。”

    陆良就把自己在龙头村的经历讲了一遍,当然,他略去了提炼厂的事。最后他说:“其实坚守也是一种努力,一般也会得到回报,如果没有我当初在龙头村的坚持,下去不久就找人调离的话,也没有在那里的一切。”

    曹德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九、寒亭!寒亭!() 
整个晚上,对面的门面里都没有动静。

    第二天一早,陆良就从简易床上走向,他倒了一杯凉开水,润了一下昨晚因抽烟太多有些干涩的嗓子,一边瞄了一眼对面,突然,他看到中年人走了出来,锁了门,看样子要出去。

    陆良赶快捅了一把还躺在床上揉着眼睛的曹德赟,指了指外面,曹德赟赶快起身。

    等中年人从门前走了过去,二人赶快跟了上去,保持十多米的距离,跟在他的身后。

    中年人一直走出了车市,来到大街旁边的一个报刊亭前。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亭子,宁海市有无数个这样立在街边的亭子,以经营报刊为主,兼营香烟、饮料和公用电话。

    二人远远地观察着,中年人走到亭子边,跟里面的老板说着什么,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买了一盒烟,然后往回走,二人赶快走到旁边一家早点摊,找了个位置坐下。

    中年人从二人旁边走过,并无异样。

    二人肚子饿了,看到中年人又按原路返回,二人索性要了两碗豆浆,一份油条,吃了顿正常的早餐。

    金黄色的油条被剪成一段段端上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陆良却无暇顾及,他一边吃一边思索着,突然放下筷子,拿出电话给朱保福打了过去,朱保富告诉他,中年人经常去的报刊亭就是这家。

    陆良夹了一根油条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对曹德赟说:“老曹,你先吃着,在这里等着我。”

    说完,陆良快步向报刊亭走去。

    报刊亭里坐着一个又黑又瘦的老头,陆良说:“我打个电话。”

    老头指了指面前一部黄色的电话,说:“市话五毛,长途一块二。”

    陆良拿起电话,拨了曹德赟的电话,曹德赟很奇怪,不知哪里打来的陌生电话,接听后,传来的却是陆良的声音。陆良说:“老曹,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扣上电话,陆良问:“还有没有别的电话,这个电话声音不太清楚?”

    老头摇摇头说:“没了,只有这一部。”

    陆良丢了五毛钱给他,又走回到曹德赟的身边。

    曹德赟还在看着电话,问:“怎么回事?”

    陆良说:“把刚才这个电话记下来,我们回去要调查一下。”

    曹德赟问:“怎么,你怀疑这个电话有问题?”

    陆良指了指他们来时的路,说:“老曹,你看,那边也有一家这样的报刊厅,为何那个人要舍近求远,不去那个地方,偏偏要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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