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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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界-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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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下面。

    马老板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家里来了不速之客,他冷静下来,说:“你要干什么,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但不要伤害我。”

    钱老四在面罩后面点点头,说:“几年前我在你窑里干过活,你还欠我两万块钱的工钱没还,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机会要回来,你放心,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不会伤害你,拿钱来吧。”

    钱老四是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的,他尽量掩盖自己本地人的身份。马老板欠的工钱实在是太多了,他想不出来到底是欠了谁两万块钱,但对方的刀抵着自己的喉咙,稍微再往前松一些,就会要了自己的命,暂时也不敢反抗,指了指旁边的柜子,说:“里面有十万块钱,你自己去拿吧,我不会反抗。”

    钱老四的刀子并没有离开他的脖子,扭了扭头,示意他跟着自己去拿。

    马老板仰着头,躲避着刀子,下了床,生怕两个人中的哪个一不小心,刀子会插进脖子里。

    马老板摸索着往柜子那边走,钱老四拿刀抵着他跟在后面,就在他稍一愣神的功夫,马老板突然猛地往前跑,摆脱了他手中的刀子,要去开门,准备夺门而逃。

    这举动有些出乎钱老的意外,他没想到马老板竟然要钱不要命,刀子抵在脖子上还想着逃跑。钱老四哪里能让他跑出去,一个箭步上前,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马老板还想叫,钱老四伸手从茶几上抓过一块抹布,塞进他的嘴里,又把旁边电风扇上的电源线割断,把马老板反背着手捆了起来,担心他再逃跑,又在他脚上捆了了道,马老板彻底推动了行动的能力。

    钱老四走向马老板刚才指的柜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衣服。他把衣服一件件丢了出来,并没有发现一分钱,钱老四知道自己被骗了,走到马老板身边,扇了他两个嘴巴,问:“钱在哪里?你不说老子要了你的命。”

    说话间,门外突然传来钥匙插在锁里的声音,里面的两人都惊住了。也是他大意了,钱老四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来,进来后没有把门反锁。马老板也有些焦急,他是担心进来的人会跟自己一样受到钱老四的伤害。

    这时钱老四再想从窗子里逃走已经晚了,再说他也不想逃,钱还没有到手,他不甘心。

    钱老四轻轻一个箭步,躲在门后面,马老板只能眼看着,说不出话来。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当她看到地上躺着的被绑住了手脚的马老板时,惊呆了。她是没有应付这种场面经验的,竟然没有懂马老板摇头示意她不要进来的意图,走了进来,被钱老四从后面捂着嘴勒住了脖子。

    当钱老四把她拖到床前,准备用床单去捆他时,他看到了女人的脸,顿时呆住了,这个女人竟然是他被皮老四砍伤后为他做手术接肌肉的女医生,看样子她是刚下夜班回到家里。

    他戴着面罩,女医生肯定没有认出他来,但钱老四的心慌了,面对有恩于他的人,他怎么下得了手。

    女医生表现得比马老板还勇敢,趁钱老四发愣的时候,猛地冲着勒着自己脖子的手咬了一口,血,顿时流了出来,钱老四下意识地去捂伤口。女医生趁机跑了,并大声叫:“救命啊,杀人了!”

    尖厉的叫声划破夜晚的宁静,吓得钱老四毛骨悚然,他知道自己今晚无论如何是不能如愿了,赶快往外跑。刚跑到门口,没想到女医生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如果是别人,钱老四头都不扭一刀就下去了,但抱住他的是女医生,他下不了手,只能用力去掰那双抱住自己的手。

    女医生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吃痛不住,松了手,被钱老四带倒在地上,但倒地前又用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裤腿。

    钱老四无奈,弯下腰用刀把自己的裤腿割开,留下半截裤腿,他那受过伤的左腿暴露在灯光下,作手术留下的那道长长的疤痕赫然醒目。这一变故,让两个人都呆住了。

    手术后,钱老四去医院找女医生做过几次复查,女医生对自己做手术留下的这道疤印象太深了,她被这道疤惊住了。

    四目相对,钱老四明白,女医生已经认出了自己。没有办法,钱老四满含愧疚地望了女医生一眼,扭头夺门而出,出了门,他抓住那条楼梯后的绳子,爬了上去,收起绳子和钩子,跑下院墙,拿着竹竿,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钱老四坐在游戏厅里,不说话,不吃饭,也不紧张,神情萎顿。王立等几个人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说话,几个人不知所措。

    下午的时候,警察就来了,钱老四没说话,对王立几人说:“照顾好我娘。”

    说完,迎着警察走了上去,冲他们伸出双手,一副锃亮的手铐套在他的腕子上,王立等几人呆住了,不知钱老四犯了什么事。

    钱老四被判刑十年,小东北闻讯赶来,十年间,没有离开过她母亲一天,照顾了她十年。

四十七、何妈妈出车祸() 
就在钱老四几兄弟到来,陆良人手齐备,志得意满,准备一展手脚的时候,他的麻烦来了,麻烦来自老家,来自他亲爱的老妈何仙花。

    话说自从陆良的婚礼办完以后,老太太精神十足,为啥呢,一是儿子在宁海站住了脚,二来儿媳妇肖菲长得不仅漂亮,在亲朋好友面前给她赚足了面子,为人还特孝顺,时不是来个电话,嘘寒问暖,比她自己的儿子都体贴,这让她在街坊四邻面前很有面子。

    老太太没事就到外面活动,成了社区里各种老年活动的活跃分子。这天,她刚准备出去联系老年舞蹈协会的事情,老太太嫌走路太慢,办事效率太低,搬出了多年未骑的自行车。

    她坐在自行车上,想着宁海的陆良两口子,盘算着儿子不小了,也该要孩子了,到时自己可以过去帮着带带孙子,一家人在一起那天伦之乐,真的是羡煞旁人。

    老人越想越美,不由得哼起了小曲。

    突然,身后传来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并且有车子呼啸而来的声响,一下子把她从臆想中带到现实。

    老太太多年未骑自行车了,技术有些生疏,这刺耳的喇叭声让她有些惊慌,手不由得发抖,正当她犹豫着是要停下来,还是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冲力,把她连同自行车一起,往前撞了几米远。她在失重的状况下,在空中向前飞行了几米远,落在了旁边的人生道上,右腿已经不听使唤了。自行车也落在她向前不远的地方,差点没砸在她身上。这自行车受力看来比较均匀,落地后没有立马倒地,而是站立着,从她身边过去,颠簸着向着跑了几米远,才倒在地上。可能是这老自行车跟了她多年,跟她感情深,不忍心砸着她,强忍着后轮变了形的剧痛,挣扎着往前跑的原因吧。这事后来让她看到部队战斗机飞行员在出现事故后,坚持着把飞机开到城郊以外,随同飞机一起罹难的报道后,脑子里频繁出现这辆自行车仗义的形象。

    就在何仙花倒地后,一辆黑色别克群威停了下来,右前侧保险杠已经脱落。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下了车,没有管何仙花,跑到车子前,看了看脱落的保险杠,向轮胎上踹了一脚,懊丧地抱着头在地上蹲了下来。

    这时,旁边走过的几个老头老太太看到何仙花被撞,平时这些老人都认识她,一下子围了过来,把别克车围了起来,几个老头看到年轻人不管被撞的人,自顾蹲在车子前,更是气愤,围着他指指点点的骂了起来。

    何仙花蹲在那里动不了啦,最危难的时候想到谁啊,当然是老伴,她让老头老太太跟陆川打电话。听说老婆子被撞,陆川鞋子都没穿好,趿上鞋子就跑,等到的时候,已经是赤脚了,鞋子都被甩丢了。

    陆川来到现场,看到老伴倒在地上,赶快过去,问:“怎么样,伤到没有?”

    看到老头子来了,何仙花一下子心里有了依靠,躺在那里,捂着腿,说:“我这条腿钻心地疼。”

    陆川低头一看,鲜血已经从裤腿里流了出来,多年的夫妻,他看何仙花比自己的命都重要,现在看到老伴受伤,又气又急又痛,走到小伙子背后,朝着背上就是一脚。陆川平时没事喜欢到处走,身子骨很是硬朗,脚头上的劲也不小,小伙子一头撞在车子的叶子板上,转身回来,盯着陆川,握着拳头就要上去。

    这时几个老头拦住他,指着他说:“你要干什么?撞了人还想打人不成?”

    小伙子嚣张得很:“是她骑车不长眼,撞了我的车,我还没找她陪呢。”

    几个老头一听气坏了,纷纷指责小伙子,这家伙不但不在乎,还要冲着陆川去。陆川年轻时就是火爆脾气,现在听到他不说理,撞了人还要反咬一口,指着他说:“他再说一遍?”

    小伙子刚才说何仙花撞了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现在突然明白过来,这车祸还要处理,他决定不能承认是自己撞了人,于是一瞪眼睛说:“是她撞了我,你要陪我的车!”

    陆川火冒三丈,脸上反而没了表情,慢慢走到小伙子面前。陆川的个子也不矮,现在老了,年轻时跟儿子陆良差不多,但就算这样,站在小伙子面前也比他高了半个头。

    小伙子有些紧张,盯着陆川问:“你想怎么样?”

    陆川依旧不说话,冷着脸走到他身边,突然扬起右臂,清清脆脆给他脸上来了个大巴掌,小伙子嘴角立马流出血来。

    要说这老爷子打架的功夫,比儿子差不了哪里去,还没等小伙子反应过来,右手又揪住了他的头发,一把,把他按在地上,一边用脚狠狠地踩,一边骂:“我要干什么?我要替你爹妈教育一下你这个少教养的东西。”

    小伙子被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满口求饶:“大爷,你放了我吧,我错了!”

    旁边的老头老太太来了劲,在一旁七嘴八舌地说:“快说,是不是你撞了人?”

    小伙子顾不得嘴硬,连声说:“是的,是的。”

    陆川踹了几脚,毕竟年龄大了,有些气喘,就放开了小伙子。小伙子获得自由,飞快地跑到车子旁,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打着火,准备开溜。

    老头老太太们不干了,排成一排,挡在了车子前面。

    这时有个老头反应过来,说:“老陆,快打电话报警。”

    陆川这才反应过来,掏出电话,打了110。

    不一会儿,一个交警骑着摩托车,闪着警灯赶了过来。

    交警三十出头,一张脸在太阳下经常地曝晒,比猪肝的颜色浅不了多少,陆川仔细看了一下他胸前的警号,最后几位数他记住了,99017。

    99017下来后,老头老太太围着他,七嘴八舌地述说着刚才的经过,特别是小伙子要打人的一块,添了不少油,加了不少醋,最后说成把陆川的脸都打肿了,当然,陆川打人的一段略了去。

    99017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边拿着相机,变换着方位拍着照,一边在本子上画着现场图,然后在何仙花的受伤的腿部拍了照,最后要去了两人的身份证,小伙子的驾驶证、行驶证。

    等做完这些,99017拔下别克车的钥匙,说:“明天,去交警大队接受处理。”

    说完,跨上摩托,准备要走。

    陆川上去,问:“打人的事怎么办?”

    99017一边收好东西,一边冷冷地说:“打人的事找派出所,这事不归交警管。”

    说完,一脚踹开摩托车,一溜烟地走了。

    小伙子一看交警走了,又没有车子可以躲藏,马上感觉到危险,扭头一溜烟地也跑了。陆川还想去追,一个老头拉住他,指着还躺在地上的何仙花说:“算了,你追也追不上,先把你家这口子送医院检查吧,人命要紧。”

    几个人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何仙花送到了县医院。

    挂好号,把何仙花送到外科门诊室,医生看了看,捏了捏老太太那条受伤的腿,说:“做ct,看骨头有没有受伤。”

    几个又把她抬到了ct室。

    在老太太被送进去做ct以后,陆川突然想起,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跟儿子说一声,再说儿子也是警察,处理起这件事,应该比自己要好得多。

    在跟几个老头商量完之后,他把电话打给了陆良。

    陆良正在派出所时琢磨着电玩厅的事,突然电话铃响了,他一看是老父亲打来的,以为又是催他要孩子事,接通电话,不耐烦地说:“爸,什么事?”

    陆川在电话那头着急地说:“儿啊,你妈被车撞了!”

    听说母亲被撞,陆良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声音也高了八度,问:“怎么回事,严重么?”

    陆川听儿子这么着急,也慌了,说:“在县医院呢,医生说要做ct!”

    “做了没有?”

    “在做呢。”

    陆良赶快说:“你别着急,我这就请假回来,ct结果出来后,赶快告诉我。”

    放下电话,陆良跟徐宏打了个电话,请了个假,开着桑塔纳警车就往上川赶。

    陆良走到半路的时候,陆川的电话来了,ct结果出来了,何仙花轻微骨折。

    听到母亲没有太大的问题,陆良揪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自从上大学离开家,陆良就很少管父母,现在经历这么一场事故,才感觉到母亲真的是年龄大了,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他一边飞快地开着车子,一边在心里下决心:等事情过后,一定要把两老接过来住。

四十八、里面有猫腻() 
到了上川,已经是深夜,赶到医院,何仙花已经住进了病房,看到儿子进来,何仙花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拉着陆良的手说:“儿啊,你妈这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你可要早点给我养个孙子出来,不然哪一天我不在了,你可不能让我带着遗憾走啊!”

    陆良差一点没被气乐了,这老太太,到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都忘不了这件事。

    陆良安慰了一下母亲,问陆川:“爸,这是怎么回事?”

    陆川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当然自己打人的事一笔带过。

    陆良听说车主不承认撞人,感觉这事还会有些麻烦,但事实基本清楚,有人证,交警也来过了,就不怕。

    陆良安慰他们说:“算了,别多想了,明天我去交警大队处理这事。”

    第二天一早,陆良就来到了交警队,问过门卫,讲过来意之后,他依照门卫的指点,来到事故科。

    刚好,99017正好在,看到陆良,问:“你什么案子?”

    陆良说了,99017一下子想到了那一群老头老太太,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冷着脸说:“这件事,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

    陆良挺意外,怎么办?怎么办应该问交警啊?

    于是,他说:“请问你们准备处理这件事?”

    99017拿起桌子上的卷宗,看了一眼,又放回去,瞟了一眼陆良,说:“这种事情,我们一般建议事故双方协商解决。”

    陆良想了想,说:“好啊,我同意协商,我们也怕打官司麻烦。”

    看到陆良愿意协商,99017脸色稍微好了一点,问:“你们那边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陆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一种心理,没有给他交底,含糊地说:“出来了,我妈受了伤。”

    “重么?”

    “有些重。”

    99017犹豫了一下,说:“把结果拿给我看一看吧。”

    陆良没有接他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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