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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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界-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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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又有什么用,他赢得了掌声,但输掉了人生中的一次重要机会。

    这次高考体育专项考试,县一中田径队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通过,也没有一个人被大学录取,成了县一中校史上最黑暗的一段,也是最传奇的一段。

四十一、哥也下过海() 
若干年后,凡是经历过这次考试的人,包括老师和学生,都觉得整个过程挺诡异。这起连续事件从一开始任汝荣被打就很怪异,当时篮球场上挤满了围观看球的人,怎么中间就会空出来一个口子,让他顺利把车子骑到了球场上。他当时骑不进去,就不会被打,钱老四也就不会参与打架,就不会被割断肌肉,只要他参加考试,以他的成绩,绝对能够考得过并被录取,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一点,所有老师都不怀疑。

    钱老四当时是田径队的主心骨,是核心人物,他如果不出意外,就不会影响其它人的训练,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当然,在看完我国著名飞人刘翔在12年伦敦奥运上的表现,人们觉得最怪异的还是刘典翔。他的悲剧性结果,跟刘翔太像了,刘翔的表现那简直就是刘典翔的翻版。钱老四后来曾调侃过刘典翔:“你爸妈没把名字给你起好,你他妈就比人家刘翔多了一个典(点),如果没有这一典(点),可能走出亚洲,走向世界,唰唰破世界纪录的就是你了。”

    等钱老四养好伤以后,他回到跑道,却再也跑不出以前的成绩,右腿的肌肉虽然接好,但有些萎缩,两条小腿也不一样粗了。钱老四仰天长叹,没有了百米成绩,他知道凭自己的学习成绩,想上大学,不是几乎不可能,而是完全不可能,于是暑假结束后,他再也没回到学校。

    钱老四走了,他的几个兄弟王立、刘业华、杨超仁、刘典翔,加上任汝荣也都没有回到学校。后来几个兄弟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下,不如一起做些什么事情。他们先是在学校附近转了一段时间,看好了这块地方游戏厅的行情,决定也开家游戏厅。于是就凑了些钱,由于任汝荣家里最有钱,他出大头,找了一个离学校比较近的房子,买了些二手游戏机,几个人正式结束学生生涯,开始了在社会上的闯荡。

    他们几个在学校本来就挺有名气,加上后来那一次打架,让他们成了县一中的传说,很多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名号,听说他们开了游戏厅,都慕名前来,生意非常的好。他们一开始是抱着单纯的目的来开游戏厅的,就是多赚些钱,能养活自己,但游戏厅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们这一简单目标要实现起来,实在是太难了。

    由于他们的游戏厅生意太好了,引得离学校更近的那些游戏厅没了生意,因为这种地方基本就是以学生为主要客源,学生都奔他们那儿去了,别人就没了饭吃。有句俗话说:你砸我的锅,我就要捣你的灶。他们的游戏厅开了没半年,捣灶的就来了。

    这一天的中午,十几台游戏机上都已经上满了人,他们几个没事在游戏室里打牌,突然进来十多个年轻人,手里拿着棍子,还有两个拿着刀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进来就问:“老板呢?哪个是老板?”

    这哥几个一看来的这些人的阵势,就知道是找茬的。这些人二十岁出头,有的理着光头,有的染着黄毛,还有的刺着纹身,一看就是一帮地痞。

    正在玩游戏的几个学生一看这帮人,脸上露出惊慌之色,游戏也不玩了,纷纷扭头往钱老四他们这边看。

    哥几个有些犯愁,他们倒不是怕,看着这一群没发育成熟、细胳膊细腿的毛头小子,他们知道对付起来一点困难都没有,虽然彼此年龄差不多,但跟他们几个半专业运动员比起来,那身板不是一个级别的。只是他们由于有了上次教训,实在不想再打架了,上次打架带给他们的霉运让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

    钱老四走上前去,掏出一包烟,想发给他们,把气氛缓和一下,事情能过得去就算了,他的原则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虽然他们现在干的也不叫什么正当生意,但毕竟是以赢利为目的,他相信和气生财这句话。

    但很明显,对方并不想善罢干休。为首的那个留着长头发,额前的头发已经挡住了眼睛,搞得他不停地要摇脑袋,把头发从眼睛前甩开,他神情酷酷的,脸形也酷酷的,右臂的肩头绣着一只黑色的蝎子,张牙舞爪,甚是吓人。

    一本心理方面的书曾经分析过,凡是头发遮住眼睛的人,一般都具有双重人格,一面是极度的自卑,用装酷来隔断与外界的联系,拒绝别人了解他的内心,用冷傲来掩饰自卑而脆弱的内心。同时又极具攻击性,因为能力的原因,不能很好地处理纠缠在自身周围的各种困难,处理问题往往简单粗暴,动辄用玉石倶粉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钱老四是练体育的,当然没学过心理学,也不懂这方面的知识。他以为自己的和善,是化解问题的最好方式,但对方不理他这一套,接过他递上来的眼,轻蔑地用两根手指揉碎,轻轻地洒落在地上。

    钱老四正欣赏着纷纷落下的烟丝,对方抬起手来,用食指对准了他的鼻子,冷冷地问:“你是老板么?”

    那声音,那气势,像极了武侠小说里的剑客。

    钱老四愣了愣,没见过这种阵势啊,他文化水平低,高中刚毕业。

    对准了他的食指又变成一个手掌,除了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起伏了几下,钱老四这次看明白了,是要钱。

    果然,人家说:“交钱。”字是蹦着从嘴里出来的,那么的不容置疑。

    钱老四很煞风景,问:“什么钱?”

    长头发说:“保护费?”

    这个费用不是国家明文规定的,也不是由国家工作人员穿着制服来收的,他以前只是在香港电影上听到过,现在自己竟然要付这笔费用。

    钱老四当然不愿意:“兄弟,我们这游戏厅刚开业没多久,还没赚到钱呢,过段时间吧。”

    长头发说:“我不管,这是我的地盘,在这时做事,受我们保护,就要交钱。”

    钱老四还想给他磨叽,身后的刘典翔受不了啦,他呼地站起来,把手中的扑克牌往桌子上一甩,走上来说:“你他妈装什么逼,真以为自己是黑社会啊,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看着办吧。”

    别人在训练期间就出了事情,刘典翔直到考场上才倒下来,说明这几个人中他心理素质是最好的,而他的脾气也最火爆。他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种,按他的行事准则,你好好跟我商量,笑着要几个钱说不定我还不好意思拒绝,来这里装逼耍横,老子偏偏不信你这个邪。

    面对刘典翔的张狂,长头发脸发不变,低着头,甩了一下头发,目光斜斜地看了刘典翔一眼,说:“你再说一遍?”

    刘典翔说:“再说一遍还是这样,你爱咋的咋的。”

    他话音未落,“啪”地一声,脸上挨了一巴掌,是长头发打的,打完人他还轻松地向上吹了一口气,吹开落下来遮住眼睛的头发。

    看到刘典翔挨打,后面的几个兄弟都站起来,走了上来。

    这一次,钱老四不能再想着息事宁人了,如果是他自己被打,他可以忍气吞声,但他的兄弟被打,做老大的不能不管。

    长头发吹起的头发还没有落下,又飘了起来,因为他的整个身子都飞了起来,根据地球引力的定律,头发铁定也要飞起来。他是被刘典翔踹得飞起来的,人家刘典翔牛逼啊,连踹人的姿势都是跨栏动作,可能是他太怀念跑道太迷恋自己的动作了,也可能是练跨栏练成了孤僻动作。他先是腾在空中,然后左脚猛地向前踹出,右腿也随着送上了膝盖,这不是典型的跨栏动作么。他左脚已经把长头发踹飞,后膝又结结实实地顶在他落下来的肚子上,长头发当即就起不来了。

    刘典翔这一击电光石火一般快,不光这些小混混,钱老四都看呆了,心里说:这是他妈的什么招式,把跨栏用在打架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到带头大哥被打倒,他身后的小混子拿起手中的棍子和刀就冲了过来,由于空间有限,后面的人不能跟钱老四他们正面交锋,就在后面砸机器,一块屏幕碎了,又一块碎了,里面的电线由于短路,发现耀眼的火花。

    几个正在玩游戏的学生看到里面动起手来,赶快溜走了,转眼间,游戏厅里,人剩下他们两伙人。

    看到游戏机被砸,任汝荣急了,这可是用他父母的血汗钱换来的,不知多少只母鸡下了多少只蛋才换来这几台游戏机,现在就这么被砸了,这太欺负人了。

    自从在篮球场头上被踢了一脚之后,任汝荣突然间开窍了,再不像以前那样懵懵懂懂,而是精明得很,为了让游戏厅吸引更多的人,他搞出了什么买十个游戏币赠一个游戏币、月票优惠、抽奖等一系列的花样,让这些本来就着迷的学生更是欲罢不能,他在营销方面的思路让钱老四他们这帮体育生看得眼花缭乱的同时,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打刘典翔的时候他还挺安静,游戏机被砸后,他像被逼急了的狗一样,一下子蹿起来,跳上游戏机,踩着游戏机越过众人跑到后面正在挥着棍子砸的混子面前,跳到他面前。这个混子看到任汝荣先是施展凌波微步从天而降,吓了一跳,暗道这几个人真是武林高手,个个身怀绝技。但任汝荣接下来的表现让他哭笑不得,他一下子扑倒在游戏机上,嘴里喊道:“不要砸我的机机,要砸就砸我吧。”

    小混子说:“快让开,我就是要砸机子。”

    任汝荣视死如归:“不行,人在机在,人可杀,机不可丢。”

    小混子可以刚出道,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一下子不知所措,旁边的混子可不给任汝荣啰嗦,手里棍子朝着他就雨点般地砸了下来。

四十二、另类赛跑() 
后面的王立看到任汝荣挨打,也急了,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合适的武器,随手从游戏机上抓了一把,可能是专业习惯,可能看到链状的东西就想抓,他抓在手里的是一根电源线,拿在手上没头没脑地就朝前面一阵乱抡。

    就他那扔链球的手劲,一根电源线在他手里就跟一根线一样没重量,但被抽着的人却是哭叫连天,他这武器太怪异了,凡是挨上的,都被电源插头扎了三个眼,扎在身上的还好,有两三个被直接扎在了脸上,顿时三个眼里血液如注,估计伤口好了以后也会留下一朵鲜红的梅花,他给人家免费纹身了。

    由于游戏厅空间有限,直接参加动手的只有钱老四、刘典翔、王立还有在前面伏在游戏机上被暴打的任汝荣,后面的刘业华和杨超仁被挡在后面。看到任汝荣被打,这些人又上不去,刘业华总想怎么帮一下任汝荣。他找来找去,看到身边放着一堆茶杯,都是平时给打游戏的倒水用的。当时还没有一次性杯子全是瓷的。他抓了两个杯子在手上,瞄准了正在打任汝荣的混子,狠狠地丢了过去。

    这一招他也比较专业,用掷标枪的手法来丢茶杯,有些大材小用,但打起架来却挺管用,一杯子就砸在了正对着任汝荣抡棍子的混子头上,当时就开了花。当然,开花的不止是杯子,还有混子的脑袋。

    混子抹了一把脑袋上混下的血,又想去打任汝荣,刘业华又一个杯子甩了过去,还真准,又砸在刚才的作口上,血流得更快了。他不敢再打了,这杯子丢过来的劲头太足了,他感觉像是被斧头敲在头上,他怕再打自己的脑袋会被敲烂。

    钱老四看刘业华丢杯子,心疼地说:“妈的,这杯子三四块钱一个,你省点扔。”

    刘业华说:“我再不丢老任就被人打死了,人值钱还是杯子值钱!”

    钱老四不说话了,一是刘业华说得有道理,二是面前又有人抡着棍子打来,他忙着抵挡,没有时间跟他废话。

    刘业华看到任汝荣暂时不会挨打,又拿着杯子朝着混子群里丢去,这杯子,带着风声,打得混子有些忙乱。杨超仁没事干,就到处找东西供他丢,后来杯子丢完了,刘业华随手拿了一件杨超仁放在脚下的东西,看都没看就丢了下去,这物件丢到人群里,当时就有人倒下,捂着头就没有起来。刘业华愣了,问:“刚才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杨超仁说:“垫桌子腿的半块砖头!”

    刘业华说:“难怪丢得这么过瘾,手感这么好,再来半块丢过去。”

    杨超仁吐了吐舌头,说:“算了,就你这手劲,用砖头会砸死人,还是丢别的吧。”

    就这样,钱老四、王立和刘典翔三人在前面冲锋陷阵,杨超仁、刘业华二人在后面丢东西,这阵势还真有点像打仗,陆军在前面攻阵地,炮兵后方火力支援。

    前面这三个人实在是太剽悍了,你打他一棍子,他没感觉,他一拳头打在你身上,感觉像大锤,一番争斗下来,这群混子的胆量越来越小,自己的人倒下的逐渐多了,而对方还是满血状态,再打下去,连人数优势都没了,取胜,更没有希望。

    起来再战的长头发被钱老四几记重拳打得已经有些发懵,躲在后面观察形势,看着兄弟们已经快被打到游戏厅外面了。这还多亏了人家几个不想跟他们动真格的,没有拿重武器,如果他们拿刀子或棍子,怕早就全军覆没了。

    长头发一看不对,大喝一声:“警察来了!”

    他这一喊,双方都停下来,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长头发拔腿就跑,他的兄弟也明白了,这是他们平时安排好的暗号,警察来了,就是通知他们赶快跑。

    钱老四这边的人也反映过来,原来是想跑啊。依钱老四的想法,跑就跑吧,这帮混子,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只要以后不要再来捣乱就行。

    但看到满地狼藉,一个人影追了出去,正是杨超仁,手里还拿着一把丢弃在地上的西瓜刀。他跟钱老四一样,自幼家贫,游戏厅跟高考对他来说意义差不多,先前高考已经没戏了,好不容易搞起来的游戏厅又被砸了,他要找这帮人拼命。

    杨超仁追出外面,其它人他不管,就是盯着长头发一个人追。要说这帮人也是被吓破了胆,不然的话,追出去的只有杨超仁一个,如果他们回过身来,组织进攻,对付不了他们六个,对付杨超仁一个还是绰绰有余。

    其它混子要么跑到哪个院子里,要么拐进哪个巷道,都不见了,杨超仁也不管,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抓住带头的,赔我的游戏机。

    长头发一看,兄弟们全不见了,身后的家伙还提了把刀,他心里更怕了,拼命地往前跑,他害怕单独被追上杨超仁拿着刀会要他的命,所以只敢跑人多的大路。可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就是甩不掉身后的杨超仁,他不知道杨超仁是练长跑的,平时每天的训练量都是十公里,如果知道的话,他可能改变策略,不跑大路,钻小巷也许还有脱身的机会。

    于是县城的街头上出现了罕见的一幕,这一幕在当地被流传了很久。前面一个长头发在拼命的跑,先是低着头跑,再是平着抬跑,最后变成了仰着头跑,直跑得嘴里喘得跟风箱一样。后面跑着一个短头发,提着把西瓜刀,操着运动员标准的跑步姿势,无论前面的人怎么跑,他都保持姿势不变,速度不变,但前面的长头发无论怎么跑,都甩不掉后面的人。

    当时看到的人都觉得奇怪,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要说是运动员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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