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之霸道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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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霸道大当家-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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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到”卢传宗大声应诺,也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

    “你给我记录,天启七年六月十八号晚,职部率领一总兵丁,分乘两船,拔锚起航,誓要冲破崇明水师封堵,远征辽东。”

    杨仁宇一字一字,缓慢又清晰地吐出来,语气坚定有力,仿佛拥有无穷的力量。他说完这些话,就大声命令道:“启航,目标辽东”

    “启航,目标辽东”……“启航,目标辽东”……他手下奴兵将他的命令大声传递了下去。

    两艘船上的水手,听到命令,就立刻忙碌起,两位锤头奋力转动搅盘,将沉重的铁锚一点一点的从海里拉起。

    两位大缭和一位总缭分别指挥手下喊着号子,合力升起船帆。福船是典型的硬式纵帆船,船帆是一面整体,不像西方的软帆,是分作几面,所以很重。不过也因此降帆很快,这又是软帆所做不到的。

    两艘巨舟,在船帆升起的过程中已缓慢启动,当三面船帆挂满,风力把船帆吹得鼓涨起来,船越行越快,很快达到最高航速五节。

    海上行船与汽车行驶路线不同,并不是一条直线行驶,而是受风力的影响会斜向航行,因此大缭必须随时指挥水手调整船帆,使船又往另一面行驶,就是走之字路,用以保持整体航向正确。这一点中式纵帆船因为是一面整帆,所以调整很快,因此之字路线幅度比较少,而西式软帆船因为是多面横帆,调整不及时,所以要多走不少弯路,虽然其船帆多,航速较快,能达到七、八节的高航速,但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反而更多。

    海上风高浪急,远非长江可比,福船被海浪时而抛上高处,时而坠入谷底,使得杨仁宇总旗兵丁这些旱鸭子非常难受,一个个又吐得稀里哗啦!,这次杨仁宇也不例外,一样吐得死去活来。

    越驶往外海,风浪越大,刚刚启航时,还信心满满的杨仁宇,此时对远赴辽东也信心不足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搁在沙滩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自己能不能活到辽东,还是未知数。

    海上行船不记时间,长途远航,动则以月记数,茫茫大海,除了一望无际的水面,再无其它参照物,非常枯燥,这时最想见到的就是出现新的物事,哪怕是一条跃出水面的海鱼或一只盘旋觅食的海鸟。

    不过此时,杨仁宇最不想看见新物事,因为这预示着他们会踫上巡逻的水师舰队。

    可有时候,命运总是爱作弄人,站在船仓最高一层注目四顾的杨仁宇,看到远处海面,几团黑影隐约可见。

    “发现水师舰队”杨仁宇下意识的大声呼叫。

    其实经验丰富的舵工比他还早一步看到,他已经操作船舵变向,向北规避。

    古代船工因为没有六分仪,还在使用古老的牵星术,舵工是凭经验知道崇明岛在何方位,又获得杨仁宇向辽东进发的命令,因此他操纵海船根据牵星术计算出一个大体向北的方位向外海航行。

    因此此时,水师舰队出现在己方船队的东南方,他转舵向东北方向航行,就是想避开水师舰队。

    可是要避开哪那么容易,朝庭水师舰队也发现了这两艘形踪可疑的大海船,正掉转方向,向两船追来。

    水师舰队是战船,偏重防护和航速,所以船速较快,但也快得有限,像蜗牛爬行一样,正一点点的追近。

    两方本来相隔有一段距离,所以真要追上需要时间,但不懂这些的杨仁宇却心急如焚,在海上,己方是绝对的弱势方,官兵战船前甲板有大炮,而己方两艘商船都没有火炮,只能被动挨打。他生怕是壮志未酬身先死,心急就可以理解了。

    “快!……快……快!”尽管杨仁嘴里在不断低声说着快字,心里在暗暗加劲,但两方之间距离却在渐渐的拉近。

    今晚是晴天,万里无云,尽管不是满月,但海面开阔,无遮无拦,视线看得很远。渐渐的,官兵的战舰由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

    海上的战船都很大,落入杨仁宗眼帘的是一艘四百料战巡船和两艘两百料战巡船,这是一个小型巡逻分舰队的标准配置,几艘船上船艏那门黑幽幽的大炮令杨仁宇头皮发麻。

    杨仁宇这两艘船一意逃往外海,令官兵很生气,虽然两方相隔尚有二里许,水师军官却下达了装弹待发的命令。

    官兵的异动,被杨仁宇瞧得清清楚楚,他估计官兵要炮击了,就马上大声命令道:“全体人员披甲持盾,准备防炮击。”

    他的奴兵将命令传递下去之后,兵丁们就马上冲下甲板去底仓取盔甲盾牌装备。

    大炮装填需要时间,己方兵丁们披甲持盾更需要时间,现在是争分夺秒。其实杨仁宇早该下令兵丁披甲持盾了,到了大海上,已是避无可避,再藏着掩着就是愚蠢之极。

    杨仁宇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因此他也接受了血淋淋的教训,两分钟过后,火炮刚装填完毕,水师军官就果断的下达了炮击命令。

    “呯……呯……呯”水师大小三艘战船都先后发炮,只见炮口喷出一股通红的火焰,在夜晚的衬托下格外耀眼,杨仁宇及手下兵丁都下意识的举手遮挡,他们从未见过大炮击发的场面,所以做出了很好笑的规避动作,也没有仔细想想,一炮过来,用手遮挡有何用?

    古代火炮的命中率很低,可以说低到令人惊讶!所以第一轮炮弹,全部未中。

    幸亏此时两方相距甚远,官兵发射的是重约三斤的大铁弹,是点杀伤,未中就表示己方没有伤亡损失。

    也幸亏官兵船艏的那门炮是红夷大炮,注重射程,射速很慢,大约要二分多钟一发,要是侧舷火炮,就是佛郎机炮了,射速很快,只要更换早已装填好的子铳就可以点火击发,前三发甚至只要20秒时间,比现代的大炮射速也不相差多少了,非常恐怖,而且佛郎机炮是发射散弹,是面杀伤,如果两船相距较近,会一打一大片。

    ……未完待续

第91章 伤亡() 
“呯……呯……呯……”海面上不断响起炮声,杨仁宇所在的福船前后左右都不时溅起巨大的水花,相隔最近的甚至溅得船上人员满头是水。

    到这时,船上的兵丁终于全部披甲持盾了,杨仁宇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

    两方越来越近,杨仁宇没见过炮击,只知道官兵们正在奋力装填击发,他以为火炮打的都是铁弹,要射中才有损伤,因此并未提醒手下兵丁躲入仓内持盾防守。

    哪知道官兵这次发射的是散弹,那重约几钱的铁丸一打就是一大片,只见一片火光闪过,就听到一片暴豆子的响声,突然间己方两条船上都听到了一声声惨叫。

    杨仁宇当时就吓蒙了,他是少爷带他们出茅山冲以来,第一次见到己方有伤亡,以至于他短时间内都愣住了,过了约十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他马上大声命令道:“持盾防守,救护伤员。”

    这次伤亡的大都是船员,他们需要操纵船帆,本来就呆在甲板上,又毫无防护,自然就中招了。己方兵丁只有两个倒霉的奴兵中弹,都在面门上,显然是活不成了。

    随后当手下奴兵给他报告损失情况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需要保护操帆手,于是他又马上下令兵丁持盾保护。

    随后不久,官兵又发射了两发散弹,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声音响起,己方船上却只听见几声闷哼了,显然中弹之后对己方持盾披甲的兵丁没有造成致命伤害。

    杨仁宇感到很屈逼,尽挨打不能还手,他气跳如雷,马上下令道:“给我射箭反击。”

    己方没有大炮,也只能是射箭反击了,尽管是晚上,无法瞄准射击,但如果采用区域打击,也能给官兵造成伤亡。

    遭受过几次打击,己方军官也都由慌乱中冷静下来了,他们命令自己的奴兵持盾在自己身前保护,凝神静气张弓射击。奴兵们没有练习过射箭,所以没有分发弓箭,由土兵以上共计47名军官射箭反击。

    这些士兵以上的军官都练过半年以上的射击,也知道区域打击理论,在几个什长的统一指挥下,一起向官兵追击最近的那条四百料大战船抛射,目标就是那些正在奋力装弹的炮兵。

    “嘣嘣嘣嘣”一阵密集的弓弦声响起,此时后面相距只有一百多米远的官兵战船上,立刻乱作一团,显然己方的弓箭反击凑效了。

    弓箭的射速快得多,不到一分钟,兵丁们就往官兵的战船上倾射了五轮箭。五轮箭就是二百多支箭,聚集到甲板前方一小块范围,那密度就可观了,即使是面杀伤,也够官兵们喝一壶的,因此,五轮箭过后,官兵那艘最大战船船艏的炮兵就跑得清洁溜溜,留下一地的死尸。

    有了效果,士兵们自然知道再接再厉,由杨义朝什长统一指挥,往第二战船船艏抛射,这次因为远了一点,海上的风浪很大,射击命中率不高,只命中了稀稀拉拉几支箭,可能就是那几个什长伍长才射中了。

    仅管这样,给正在奋力装填炮弹的官兵还是造成了两个伤亡,官兵太密了,只要大致方向没错,就很难落空。

    两声惨叫吓住了官兵,在军官的命令未发出之前,炮兵们已跑得远远的了。

    己方兵丁们还没高兴几秒,就又挨了一发散弹,不过由于己方防预到位,没有造成伤亡。

    趁他病要他命,兵丁们已经知道装炮要时间,于是就大胆的对第三艘船进行抛射,有了前一次的教训,又加之己方没危险,这次命中率非常可观,官兵们惨叫声一片,又是一地死尸。

    己方兵丁的反击,给了官兵军官一个惨痛的教训,原来前面的走私船也有还手之力,而且自己反而损失更大,那位将军不由迟疑起来。

    又加上几艘船这么一追一逃,已渐渐远离大陆向远海而去。官兵有两艘船由于船型较小,只有两百料,在外海风高浪急的环境里高速航行,有倾覆的危险。

    官兵到底是官老爷,意志不够坚定,最后官兵的头领很无奈的下达了停止追击的命令。

    官兵战船停止追击之后,两方就越行越远,到这时,杨仁宇终于放下心了,他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他并未参战,但他太紧张了,身上已是汗水淋漓,比打肉博战还不如。

    “赶快救助伤员,评估损失。”见官兵未再追击了,杨仁宇马上跑下船甲板发布命令道。

    伤员救治,是每一个兵丁必须学习的内容,又加上人人有急救包,其实没有参战的奴兵,已经自觉的在抢救己方的份员。

    在甲板层的船仓客厅里十几个伤员排满了一地,伤员们惨叫不断,奴兵们正几个一起在冷静而迅速的帮助伤员止血、消毒、取弹、缝针、包扎等。

    止血是用绑带将伤者的手臂或下肢,在其根部就绑紧动脉,防止伤者大量失血而死亡,再用药棉沾酒精擦拭伤口及周边,然后再用一把在酒精里消过毒的摄子往伤口里搅动,找到弹丸就挟出来。

    这个过程伤者很痛,需要几个人协助,压住其四肢,用木棒给伤员咬住,不许伤者乱动,不让其咬断舌头。挟出弹丸还不能马上缝针,必须看伤口涌出的血是否鲜红,否则还要再用摄子搅动查找弹丸或铁屑等其它脏物,直至伤口涌出的血是鲜红色,才再次消毒,准备缝针。

    缝针也很痛,但总算比挟弹丸好了一点,伤员咬牙还顶得住,缝好针就往伤口涂上一层青霉素分泌液,最后就用纱布包扎。

    不过这些只能治普通伤,如果伤了骨头还要用木板固定伤口部位,防止骨头不愈合。

    杨文礼是重生者,当然把这些救护知识教给了手下。他的兵丁培养不易,每死亡一个,都是很大的损失,所以他特别重视战场救护教育,如今看来非常有用。

    经过奴兵们的紧张抢救,最后两艘船的损伤结果出来了,己方死了五个人,伤了二十二个,其中只有两名奴兵被击中面门死亡,其余都是水手,主要是操帆手。被救下的二十二个船员之中,还不知道有几人会死亡或落下终身残疾。

    ……未完待续

第92章 损失报告() 
听完手下报告,杨仁宇被这份惨重的伤亡惊醒了,原来自己的军队并不是天下无敌,以前之所以没伤亡,是因为对手是实力最差的土匪,原来大炮的威力这么大,人力根本无法抗拒。他想到了此时正是战火连天的辽东,能把朝庭最精锐的边军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么他们的本事肯定也非同小可。

    吃一堑长一智,不能再夜郎自大了,自身的弱点还很多,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绝不能有这么大的伤亡了,自己才有几个人,按这个伤亡法,还没到辽东就死伤怠尽了。

    杨仁宇的自责反省也仅仅是脑海里的一念之间,实际上他马上就作出了安抚措施道:“弟兄们的伤亡我很心痛,也很自责,不能让弟兄们流血又流泪,我决定牺牲的弟兄每人补偿五十两白银,受伤的弟兄每人补偿二十两白银,受伤致残的弟兄,每人补助五十两白银。”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那些刚刚包扎好的船员,是既高兴又伤心的感激道。

    古代海上这种战事也经常遇到,其它的东家可没杨仁宇这么仁慈,能自理的轻伤员就给予救治,重伤员都是往大海里一丢完事,是典型的强者生存法则。今天这个情况,要是换到其它的东家,他们之中没几个人能活命。

    海员工资高可不是没道理的,真的是拿着生命作赌注,能遇到杨仁宇这个新东家,算是他们的福气。

    暂时安抚了船员的心,后续的烂摊子还要马上解决,一下子少了二十几个船员,船只操纵不了,杨仁宇考虑了一下,决定抽调一个伍的兵丁出来,把那个伍长提拔为船长,管理这两艘海船。

    “来人,传我命令,命令杨义腾伍全部转化为水兵,杨义腾为两艘海船的船长。”

    “遵命”他身边的第二个传令兵,专司口令传达的杨礼及,一个响亮的嗑脚立正行礼应诺,就马上下去传达命令了。

    杨义腾是他最早的五个奴兵之一,因为杨仁宇手下只有三个什的原因,他没有当上什长,现在调他当船长,其地位就有了相当的独立性,起码不再属于某个什长管了,而是直属于杨仁宇领导,算是一次小小的提升。

    至于把杨义腾伍调走,那么他所在的那个什怎么办?杨仁宇心里早就有了决断,再组建一伍兵丁就是。

    他此去辽东,不仅仅是打击建奴,训练龙骑兵,肯定也会解救汉民,根据时局的需要,他肯定会扩编部队,有可能是百户,也有可能是试千户,甚至是千户。

    杨文礼的军队构成,是参考卫所制,部下的兵丁也是亦农亦兵,有自己的口粮田,所以百户就是指有一百多个正兵,包括其奴隶,实际兵员有一千多人,这里的百户、试千户、干户,都仅指正兵数量,因为只有正兵才有口粮田,才称之为一户。

    有了杨义腾专职司管,杨仁宇就不要再管船上的事了。杨义腾接到命令就立刻兴冲冲的召集两艘船上的主要头领,如舵工、大缭、总缭之类的几个人开会,他在会上骄傲的宣布了杨仁宇的命令道:“各位,奉小旗大人之命,我现添为这两艘船的船长,你们都受我管辖。

    现在我命令,两艘船缺少的人数,马上报上来,我派兵补上。”

    杨义腾这是一朝官在手,就把令来行,典型的草民性格,但几位舵工、大缭、总缭却不敢笑话,而是老老实实的报上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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