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部。
自从燕姐做了我们的班主任,我们就像是朋友一样,喜欢上将自己的烦恼心事说给她听,她就像一位知己会用心的倾听,尽心的替我们分忧解难。
我的心十分迷茫、非常彷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厌倦那种要把命运前途交给分数成绩的日子。职责也好,义务也罢,越发的让自己显得渺小,无能为力。
压抑,压抑,莫名的压抑,像厚重的乌云压的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那种无助感,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灵。我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真希望能有个人在我身旁聆听,为我排忧解难,让我的心得以停靠的港湾。
这时,我想到了燕姐,或许她可以帮我。
考试前的一天,我独自到燕姐的办公室,对她说出了我的一些想法:“燕姐,我不是一个好兵,我不怕打仗,只是厌倦了那种打仗的日子。”
燕姐自然知道我是在说考试,她看了我许久,带着些许深意,微笑说:“小小年纪怎么就有了那种厚重与苍桑感呢?很危险,这种心理是你们这个年龄段本不该有的。”
我说:“也许这就是我与众不同的原由吧。”
燕姐悠悠的说:“你知道吗?如峰,你很像我。”
我惊讶的问:“燕姐,你以前也有过像我现在一样的想法?”
“我不仅仅是指这点,记得在我们接触之初,我就在你身上发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似曾相识,让我有种回到从前的错觉,喜欢自己所喜欢的,厌恶自己所厌恶的。”
——喜欢自己所喜欢的,厌恶自己所厌恶的。我的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燕姐递给我一个精美的笔记本,扉页上面有一段话,我轻轻的诵读起,眼睛却在纸外:
人生誓言
不肯轻易低头,不愿受命运摆布,
喜欢自己所喜欢的,厌恶自己所厌恶的。
如果说情感不付诸于爱,我情愿没有这段感情,
人生祈盼着大起大落,我甘心以自己的生命相搏。
光华几何,只为一梦。
燕姐显得很激动,颤声问:“琼坤是你?”
我没有否认,脸红了下,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有种自己的阴谋被识破后的窘迫。
“真是没想到,琼坤竟然会是你。我看过你写的有些东西,写的真的很不错。有许多东西让我深有感触,就像那几句话,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过去,过去的年少轻狂。”
“燕姐,让你见笑了,我只是有时间随便写写而已。”我努力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一定在学校同学中很出名吧?听同学都叫你大熊猫,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燕姐一脸好奇的问。
我忙解释说:“不是,因为他们见我不爱运动,所以随便乱叫的。我用笔名琼坤写作的事,基本上没有人知道,燕姐还请你为我保密。”
“哦,是这么回事。我可以帮你保密,但是有个小小的约定,你以后写好的文章要拿给我看,我要做你的第一个读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快答应了,说:“行,燕姐我答应你,不过你写的东西也一样,我也要做你的第一个读者。”
燕姐笑了,笑了很甜,我也笑了,有一种发自心灵深处的舒坦。
我知道燕姐的笔名叫单飞燕,已经是好几本书的作者,对于这样的名人,学校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燕姐告诉我,她的笔名之所以叫燕子,寓意自由飞翔,驰骋无疆。
然而在精美笔记本的后面,我忽略了一句燕姐新添上去的话:
“既然我们左右不了命运,那就让我们左右好我们自己。”
我带着从燕姐那借来的书回到教室,心情很是舒畅,看到那些为期中考试如蜗牛漫爬的同学,我不由得也加入他们的行列。
严博松看我回到座位上,说:“老实交待,去燕姐那做什么了?看你笑的那么贼,一定没干什么好事。”
我被严博松气的就差吐血了,他什么样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我没好气的说:“我只是去借了本书,你没事吧?古代科举制度逼疯了个范进,这次期中考试是不是也把你给逼疯了?”
叶青梅笑着说:“还真让你给说对了,严博松他真的疯了。”
苏雪好奇的问:“你从燕姐那借了本什么书啊?”
我随便把书递给了苏雪,说:“《百味人生》。”
韩茹梦扫了一眼,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看这书?I服了YOU!”
许文竹也打趣的说:“如峰啊,他早就不用复习了,人家这次拿满分可是胸有成竹。”
我笑说:“许文竹、许文竹,明白人都看的出来,竹子都在你那,哪儿还有我的份?”
严博松忙说:“我不明白!”
叶青梅立刻大笑了起来,说:“哈哈,你不是人,严博松承认他不是人!”
严博松气绝,说:“我不是人,我是神!”
“你们玩笑开够了没,要是没有,可以找个没有的地方继续,我不拦着。”苏雪一本正经的说,这下我们都不说话了。
接着苏雪把书给我递了回来,小声说了句:“书看完了,借给我看啊!”
第二十章 期中视察
在考试的几天里,我们紧张而又忙碌,活跃而又张扬。自信满满的冲进战场,战后难免有人患得患失,心生忐忑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成绩公布的那一天,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
而我们一年级(1)班,怎么说呢,总体上说来不算好也不坏,中等水平。可是当你看了班上每一个同学的成绩后,你会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各科的成绩分数的前几名差不多都出自我们班,而各科成绩最差的也出现在我们班上。有些同学甚至于身兼数职。
就拿李默来说,数学满分,是年级第一;语文二十分,年级也是“第一”。
韩茹梦英语年级第一是我早就能猜想到的,严博松物理年级第一是我所没料到的。
黄雅和黄然的分数成绩完全相同,是不是该归结为这对孪生姊妹的心电感应。
许文竹有三门课都亮了红灯,叶青梅除了英语,生物其他成绩也很突出,苏雪语文成绩年级第三,作文满分是很自然的。
我作文得了个满分,语文才刚及格,就不那么自然了,还好数学,化学成绩在年级前十列挂边。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班的同学一见面除了笑还是笑,笑语嫣然。真是太滑稽了,以前我们是别人眼中的笑柄,今天我们成就了自己眼中的笑料。
我们之所以是其他老师心目中的“问题少年”,偏科原来是我们这个班的问题所在,有同学打趣、嘲讽的说:“熊猫班个个都是国宝!”
严博松故意装腔作势一番,说:“熊猫!国宝!这是在说谁啊?”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不成声。
叶青梅一副明了于心的样子,说:“那还用问吗?大家都知道。”
“哦,我知道了,熊猫不是秦如峰。”我没想到严博松又将了我一军。我忙回了过去说:“你才是熊猫呢!”
叶青梅看了看我,脸上有了丝少有人察觉的微红,说:“我是说熊猫国宝之类自然非你莫属了。”
苏雪听了我们的谈话气结,说:“人家在嘲讽我们班,你们倒好,在这抠起字眼来了。”
“我的女班长大大,考试完了,我们轻松一下,开会玩笑还不行吗?”严博松依然是那副没正经的样子,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我们没有必要在乎别人说什么。”叶青梅在一边也十分中肯的说。
“就是啊,我们应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韩茹梦,许文竹,严博松和我在一旁也赞同的说。
苏雪无奈一叹,说:“我真是对你们无语了!”
不过下午开班会,燕姐并没有责备我们中的任何人,倒是对我们取得的一些好的成绩大加褒奖了一番。
燕姐笑着说:“你们考试成绩都不错,虽然说成绩不代表什么,至少让我看到了你们的影像。
看到同学们都很乐观,正所谓乐观才能向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从今天开始把握好现在的每一天,只为圆你我心中的那一个梦。”
忘却身后留下的脚印,让我们从脚下做起,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实的,只为心中的一个梦想。
期中考试完后的第二周,天一市的市长竟然来我们学校里做了视察工作,在接到消息通知后的一连好几天,每一位学生,老师,校长的心都被牵动着。
在学生眼里的领导视察工作,无外乎在各处走走看看,听一些华而不实的吹捧,浮而夸大的成绩。
市长点名要到我们一年级(1)班来看看,是我们所没有想到了,难道说我们班真的这么出名,惊动到了市长大人。校长没有推诿,便把一群市级领导带到了我们班上。要知道我们班还是那个原汁原味,没有经过浓壮艳抹的不安分群体。
市长是一位中等微胖身材的老者,脸上留有无数沧桑的痕迹,慈善中又不失威严。
我的心中却是一种感觉:他只是一位单薄无助的老人,只要有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倒。这种感觉很真切,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不知道,
我不由得发笑。心里暗骂自己:“切,秦如峰,你有病啊!”
我在无意中捕捉到了一些常人无法察觉的细节:校长的目光总时不时的在市长和燕姐之间游走,而市长和燕姐在相望的时间,眼神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火花,市长的脸上笑容可掬,有一丝心的浮动,关爱友善;燕姐面色却显得出奇的平淡,古井无波,甚至有些冷漠,就像是错觉电光石火间一切又恢复如常。
市长大人却没有我们所想像的那样高高在上,而是让我们感到越发的和蔼可亲而又可敬。他笑着跟我们打招呼,问这问那,就像我们都是他的孩子。
也许是因为和领导在一起,我们或多或少总会有那么一个拘束,不自在,不管是学生,教师,校长,市领导,在不自觉间逃避着一些东西。究竟是些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想其他人也很难讲的出来。
我的眼睛小心的从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自己处身于事外,就像是在看一部校园题材的电影,形态各异的人物从我眼前一闪而过。画面忽然定格在一个人身上。
许文竹的表情变化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时的他看起来有点惊讶激动,热切感激的目光下有些心神难宁情难自禁,就像是脸上开了一家表情的作坊。
市长也注意到了许文竹,他缓缓的走了过去,一张慈祥可亲的面孔,一个可熔冰化雪的笑容。许文竹嘴唇蠕动,话在嘴边打转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市长用一只厚实而有力的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以眼神制止住了他可能要说的话。
我似乎看到一颗火热的心在燃烧,一点泪光闪过。这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
市长脸上始终带着如暖阳般和煦的微笑,目光中含着亲善慈爱,末了他只说了一句:“你们都是有前途的一代,希望你们能好好努力。”然后转身带着一点点失落离开。
第二十一章 心中的秘密(上)
这天的晚自习上,我和严博松,许文竹,叶青梅,苏雪,韩茹梦六人又和往常一样坐在一起,看书学习,聊天谈心。一切如旧,谈“斗”风声
,笑语嫣然,看得出来期中考试并没有在我们心中留下多少阴影。
我怀疑严博松是猴子变的,有多动症,坐不住,总爱没话打话,原本安安静静的学习氛围一下子又被他给搅乱了。
叶青梅叹息,说:“昨天市长大人刚说我们这一代有前途,让我们像是看到了一点点光明和前进的道路。唉,这下好了,我们的前途要叫你给毁了。”
“你要搞清楚点,市长说我们有前途是在照顾我们的情绪,真正有前途的人是许文竹,市长可是拍过他肩膀的。”严博松说话什么歪理都能说出来,而且说的是有鼻子有眼。
许文竹被他这么一说脸都红了,我们平时还很少见他脸红过,说:“你们说笑归说笑,干吗又把我拉扯进去。”
严博松立刻给回了句:“谁叫市长对你有特别照顾呢?”
苏雪取笑说:“严博松这是害上红眼病,对市长拍许文竹肩膀感到嫉妒羡慕。”
韩茹梦接过话,打趣说:“光是嫉妒羡慕没用的,要不这样,下次市长来我们学校视察,我也请他拍拍严博松的肩膀,大家觉得怎么样啊?”
“要我说还是来点刺激性的,最好是请市长给严博松一巴掌,这样就立刻出名了。”我也不忘这难得能挖苦严博松的一次机会,说。
严博松愤愤不平的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好像也没欠你们钱吧,你们都来针对我。”
立即又迎来一阵公讨:“这叫‘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惩恶扬善。”
“实事求是。”
“还有什么词来着?”
严博松气急败坏的说:“我看你们这是在公报私仇才对。”
“‘公报私仇’?我跟你有仇吗?”我们一起问。
严博松斩钉截铁的说:“有。”
叶青梅立刻把属于严博松的东西从我们的书桌上搬移,说:“既然有仇,你干吗还要做我们这,一边去。”
苏雪补充了句:“离的我们越远越好!”
看着严博松生气、着急的样子,像卓别林滑稽的表演,我们五人笑作一团,笑的肚子直发痛。
许久之后,我饶有兴趣的问许文竹:“许文竹,你是不是跟市长大人认识,你能不能给我们大家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
几双眼睛好奇的看着我,又看向许文竹,他们想从我们俩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些稀奇微秒的东西。
我镇定自若,似胸有成竹,许文竹没有否认,他则是惊诧不已,像是自己的心事被人读出,秘密大明于天下。
我扫视了一下其他人,戏笑说:“别问我为什么,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在开玩笑。”
严博松唏嘘道:“切,我还以为你真知道些什么秘密呢,或是懂读心术,原来是拿我们开刷,秦如峰有你的。”
许文竹看了我良久,又看了看大家,只说了句:“秦如峰,我服了你了。”
我只是笑笑,这下令所有人都惊讶了。叶青梅好奇的问:“你服了秦如峰什么?不会吧?!难不成还真让他说中了,你跟市长认识?”
苏雪一脸动容地说:“许文竹,你好像也从来没有向我们说起你以前的事吧!例如打架啊,对于你传奇事迹我倒想听听。”
韩茹梦满心期待的赞同说:“对啊,说来听听,让我们也好了解你更多一些。”
严博松一本正经的说:“还是让我来说吧,我第一次打架是在……”
还没等他一句话说完,就又引来了群愤。“你给我去命吧!谁要听你在这费话。”
严博松长嘘短叹说:“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呢?!我做人怎么就这么失败呢?!我为这个世界感到悲哀!”
可是再也没有人出来和他理会,似乎连跟他斗嘴都感到像是一种奢侈,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的悲哀?
许文竹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又像陷入了深深地回忆,我们等了好久之后,他才慢慢地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挺爱打架的?”
没有人回答他,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许文竹无奈的笑笑,接着说:“在我很小的时候,老是被其他孩子欺负,我却从来不敢还手。
从我记事起,我的父亲就是个酒鬼,一个很有文化的酒鬼,他从来不管我的事,对于他来酒比我更重要。父亲喝醉酒后一回到家里就开始又打又闹,我的母亲没有一丁点文化,我和母亲常常被他打,我记得最多的是母亲抱着我一起哭。
母亲终于经受不住这样悲苦不堪忍受的日子而选择逃离开,把我一个人独自留在了父亲身边,去了一个我们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在母亲离开的两年后,父亲似乎慢慢地清醒了些,很少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