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们离她远点就是了。”
沐悠然放在门把上的手突然垂下来，转身离开。
“在美国的时候，有个人得罪了展少凡，他把那人断手断脚，扔到了海里。”
康家齐的话又一次闪过了沐悠然的脑子里，如果是这样，那么lily现在是不是已经——
她不敢想下去了，那个可能太恐怖了。
lily不过是对着她下药，她并没有实质上的损害，可是她却——
“yoyo？”joy的声音响起，看着她略带苍白的脸：“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沐悠然摇了摇头：“我，我只是突然想到，今天这个通告，好像不是我的？”
“怎么？你觉得累？不想走？”现在的yoyo，可是joy也得罪不起的。自从知道老板为了她，把lily开除了，公司上下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眼前这一尊是什么人。
“不是。”沐悠然不知道要怎么说，她相信如果展少凡真的处理了lily。那么joy一定不可能知道的。
“你要是累，就休息一下。反正封面拍完了，今天也没什么事。那个广告的档期是在明天。”
“好。”沐悠然很爽快的点头同意了：“我真的有些累，我想回家去休息一下。”
今天展少凡并不在公司，她想回去问一下他lily的事情。如果事情真是她想的那样，那么——
心里涌上一阵又一阵的恐惧。沐悠然只觉得背后都湿掉了。
出了门，上车，路虎在马路上飞驰，车速有些快。
直到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声，沐悠然这才踩下刹车，看着前面的红灯。
那刺目的红，提醒着沐悠然要冷静。冷静。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乱了阵脚。
就算lily真的是展少凡处置了，那她找他，他就会认吗？不。他不会。
沐悠然心里很清楚。现在她跟展少凡已经形成了对立。他知道她的身份，却没有拆穿她。
而她要从他手上拿到证据，还呆在他的身边，住在他的房子。
证据，证据。展少凡已经开始防备她了，那她要拿证据就是难上加难了。
心情有些浮躁，在下一个绿灯亮起的时候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却在开出不远之后将车子靠近路边停了下来。
她如果现在去问lily的事，展少凡是一定不会告诉她的。
她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得到展少凡犯罪的证据？
揉了揉太阳xue，只觉得头痛得厉害。太专注于自己的心思，没有注意到前面一辆车子从她对面经过时慢了一下，看到车里的人是她之后停了下来。
车上的人在此时下车。走到她车窗前敲了敲。沐悠然摇下车窗。
“静婷？”看到是她，沐悠然十分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才看到你坐在车里发呆。”顾静婷笑了笑：“怎么样？有没有时间，一起喝一杯，如何？”
“好。”沐悠然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示意顾静婷上车，跟着她一起去了一家咖啡厅。
顾静婷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沐悠然，端起面前的蓝山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眼里波光流转：“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今天就算不偶遇沐悠然，她也会找她的。如果她的情报没有错误的话，沐悠然现在正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我不知道怎么说。”沐悠然叹了口气，最近的事情太多，一件接一件。每一件都让她觉得疲惫。
“不知道怎么说，那就慢慢说。”顾静婷的身体放松，靠在了椅背上：“我今天有时间。”
沐悠然想到了商昊南，想到了池晚凉。还有沐逸枫。
这几天她让自己不要想，可是怎么可能不想？那些事情只要她一闲下来，就往她脑子里钻。
看着顾静婷，她突然有想把心思都告诉她的冲动。
可是最后却是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不说，顾静婷也不问了，不过——
“悠然，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问清楚。你现在是不是在世纪公司当模特？”
“是。”
“那个老板叫展少凡？”
“对。”沐悠然的心跳快了一拍，顾静婷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前几天偶尔遇到看到了商昊南，他说你为了展少凡跟他分手了。是这样吗？”
“我——”
沐悠然怔住，没想到商昊南竟然会跟顾静婷说这个：“你，昊南他——”
“你不是很爱他吗？你不是说非他不嫁？为什么要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呢？”
“我——”沐悠然咬着唇，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静婷，我跟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你为了他连你爱了十几年的商昊南都不要了？”
沉默，沐悠然将咖啡一饮而尽，顾静婷却在她放下杯子的时候靠近了她，将手覆上她的手背，压低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在做的事情是多么危险？展少凡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想拿他犯罪的证据，万一没拿到，却把你的小命搭进去，你觉得，商昊南能接受这样的事吗？”
沐悠然瞪大了眼睛，她做卧底的事情，除了康家齐应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为什么顾静婷会说这样的话。
“你。你是谁？”
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么机密的事情。
顾静婷叹了口气：“你先不要管我是谁，你现在要担心的问题是，我都能猜到你的目的跟动机，难道展少凡就猜不出来？你就真的没有想过。展少凡如果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会怎么对付你？”
轻则断手断脚，毁容挖眼，重则小命呜呼。从此世上再无沐悠然这个人。
“你，我——”沐悠然不是没想过，而是现在的情形不容她去想。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现在是骑虎难下，怎么也不能退出了。
“悠然。回到商昊南身边去吧。”展少凡一定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一定防备着她。她根本不可能在展少凡手上拿到证据。
“不。”沐悠然摇头：“我没有把他送进监狱之前，怎么可能就这样放手？”
那么大的案子，那么多的罪在身，她绝对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你不怕死？”
“我怕。”
“那你就不怕，你任务是完成了，商昊南也不要你了？”
“我……”不，她要相信商昊南，不会的，不会的。可是——
“就比如说我。”顾静婷看着她轻轻开口：“你觉得我长得漂亮吗？”
“漂亮。”比她看到的公司那些个模特都要漂亮：“你觉得我这么漂亮，如果我要去追求商昊南，可以成功吗？”
“你——”沐悠然此时真的傻眼了：“你喜欢商昊南？”
“我不能喜欢他吗？”顾静婷不相信沐悠然真不懂：“商昊南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他前几天在酒吧里，不知道多少女人向他搭讪。你现在却为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放弃一个这样优秀的男人，你觉得值得吗？”
“我。”沐悠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可是：“没有什么不可能完成。我现在已经住在了展少凡家，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拿到他的证据。我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这一次轮到了顾静婷沉默了，看来，沐悠然的决心坚定得超乎想像。
“好吧。你去完成任务，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发现我真的蛮喜欢商昊南的。也许我可以去追求他。你现在应该也不会反对哦？”
“我——”沐悠然心口一窒，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
顾静婷是什么人先未可知，可是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还有她的美貌，如果她真的喜欢商昊南，也许商昊南真的会喜欢上她也不一定。
顾静婷站了起来：“悠然，我真的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了。沐悠然是个死脑筋，她不会放弃当卧底。现在看来，她只好帮她一把了。
沐悠然如被抽了魂一样。甚至没有去问顾静婷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她不知道自己在咖啡厅坐了多久。良久，她才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上了车，茫然的在锦城的马路上转来转去。
如果她不停止任务，就会失去昊南？
如果不想失去昊南，就要停止任务？
而她现在，要怎么选择？
沐悠然不知道，她跟昊南，除了她要去展少凡身边拿到证据，还有池晚凉，她怎么可能真的若无其事去享受他的温柔他的宠爱？
这样的她，要置姐姐何地？
她茫然的将车停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将车子开来了商昊南公司的楼下。
昊南，从她回来北都，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他现在在做什么？
今天并没有接到她的电话。他是不是放弃了呢？
心乱如麻，不等沐悠然开车离开，商昊南的身影出现在了公司的大门口，而他一个抬眸，已经看到了沐悠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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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万字，终于更新完毕了。累死我了。明天继续。耐你们。
☆、第255章：成长的代价
商昊南的身影出现在了公司的大门口，而他一个抬眸，已经看到了沐悠然了。
主悠然想发动车子离开已经是来不及，商昊南对着她走了过来，而且伸出手打开了车门。
沐悠然直觉要去伸出手拉回车门，手却被他握住，下一秒，她的身体被商昊南搂进了怀里。
那样重，那样急。
“……”嘴唇动了动，想让他松开自己的，可是沐悠然却突然舍不得。
这段时间，她有多累，多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天都撑得很难过。而这个怀抱是她一直渴求的，一直贪恋的。
每天，每天，她都想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毫不犹豫的投入到他的怀里，享受他给的温暖。
可是不行。而现在，他就在这里，紧紧的抱着她，几乎要将她搂进他的身体里。
他身上带着阳光般的气息，沁入好的鼻尖，她只觉得心开始一点一点回暖了。
商昊南以为沐悠然会推开自己，不过没有，这让他多少松了口气。
“小丫头，你想明白了？愿意相信我了？”昊公到体被。
他一直找她，一直给她电话，可是她就是不理他，这让他十分郁闷。而今天真的是难得，沐悠然竟然主动来找他了。
沐悠然的身体一僵，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她突然用力推开了商昊南，伸出手想关上车门离开，可是她都来了，商昊南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
制止了她的动作，再次将她抱紧。顺势一拉，将她带出了车内。
秋天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心生温暖，可是这样的温暖，却不是这个时候可以贪恋的。
“商昊南。放手。”
“不放。”商昊南这几天都要疯了，公司的事，宁家的事，悠然的事，展少凡的事，每一件每一件，都比不上沐悠然的不信任更让他难过的。
他数次想找沐悠然，让她给自己一个机会。可是她却怎么也不肯听。
商昊南怎么可以忍受？而现在她终于送上门，他又怎么可能会放手？
“小丫头，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爱的人，也只有你。所以，不许再把我推开了。”
心口泛暖，沐悠然因为他的话，几乎要落下泪来。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抱住商昊南大哭一声，可是，她不能——
“商昊南，你不让我推开你，却不知道，我再也找不到跟你在一起的理由。”
“小丫头？”
她在说什么？
沐悠然轻轻的拉开了商昊南的手，退后一步，身体抵着车身：“商昊南，你知道的是吧？”
“什么？”
有什么事是他应该知道的吗？
“哥哥跟姐姐的事。”沐悠然这段时间没有回家，很大一部份是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沐逸枫。而她肯定，商昊南一定也知道了。
“什么事？”商昊南并不确定，这件事情，他跟沐逸枫都有默契，不会告诉沐悠然，至于池晚凉，也肯定是不希望她受伤的一个，又怎么主动去跟沐悠然说？
“你还想骗我？”沐悠然心头一苦，又觉得那里一阵又一阵泛起疼来。
看，沐逸枫是这样，商昊南也是这样。甚至姐姐也是。
他们，一个一个，都想着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她承受了这么多人的爱，却让姐姐吃了那么多苦？她怎么可以？
“商昊南，姐姐的孩子是哥哥的吧？”
“小丫头——”这一次商昊南是真的震惊了：“你，你说什么？”
“我都知道了。”沐悠然眼里闪过痛苦：“你也早知道了吧？你知道是哥哥欺负了姐姐，你知道哥哥是为了让我跟姐姐在一起，=所以，你以前才会跟哥哥说，你跟我在一起，只是想报复吧？”
“悠然——”
“果然，我才是那个傻瓜。是吗？”她在享受单纯的生活同时，姐姐在承受着痛苦。她怎么可以？
“悠然，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是哪样？”沐悠然挥开了他的手：“你不要告诉我，姐姐没有被哥哥强｜暴，你不要告诉我姐姐的流产跟哥哥没有关系，你也不要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这一切。”
“我——”商昊南说不出来，他确实都知道，不过：“悠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沐逸枫也想明白了。他爱晚凉啊，会跟晚凉好好的生活。你不需要想这么多。”
“是吗？”沐悠然笑了，那个笑很苦涩：“真过去了吗？姐姐受的伤怎么算？哥哥爱姐姐，姐姐就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吗？你怎么肯定是姐姐自愿跟哥哥在一起呢？还是说，她根本没办法摆脱？”
“悠然？”商昊南凝眉，确实，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池晚凉都没有明确表示过，她爱沐逸枫、
以沐逸枫的强势，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只怕沐逸枫也不会放手。而悠然说的，也有道理。
“看吧。你也不确定是吗？”沐悠然咬着唇，说出了另一句话：“那你又怎么知道，其实姐姐爱的人真的是你？只是因为哥哥的原因，所以才让她不敢靠近你呢？”
商昊南瞪大了眼睛：“悠然，你在说什么？晚凉爱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我。”
“是吗？你确定吗？”沐悠然的眼中有泪：“你们从小到大感情都很好。姐姐有心事宁愿跟你说，也不跟我说。她开花茶店的时候。你每天往那跑、她煮茶，你喝，我看到过那样的场景。姐姐对你。是不同的。你真的敢说，她爱的人，不是你？”
这几天，她一直不敢想，也不敢去面对的还有这一点。是不是姐姐一直爱的人都是商昊南，却因为哥跟她的关系，才——
“悠然。”商昊南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不代表他不知道：“我跟你姐姐只是朋友，兄妹的关系，不会有其它。就算她真的对我有不一样的心思，可是她已经拒绝我了。而我爱的人，是你。”
“她拒绝你是因为哥哥从中作梗，如果不是哥哥，如果不是我，你们早在一起了。”
沐悠然眨了眨眼睛，泪水就那样落下来。那个样子，引得商昊南十分心疼：“悠然。”
“昊南。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在一起了。”
“沐悠然。”商昊南急了：“不管晚凉对我是什么心思，。我现在爱的人是你。是你。你难道要为了晚凉，把我推给她吗？”
“这不是把你推给她。”沐悠然很乱：“我只是让一切，回到原来的位置。我真的没有办法就这样跟你在一起。”1aoZU。
“沐悠然。”商昊南急了，伸出手扶着她的肩膀：“我来告诉你。我，不爱你姐姐。你姐姐也不爱我。她的事情现在跟我们没有关系。我爱的人是你，想要在一起的人也是你。你不能就为了这个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把我推开。”
“姐姐不爱你？你亲耳听她说过吗？”沐悠然挥掉他的手：“商昊南，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很乱，我没有办法去冷静思考。”
已经几天了，她的内心一直有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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