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婉的声音此时却又不高不低地响了起来,“难道你不想知道洛寒为何要抛弃你吗?”
是的,洛寒只能属于他一个人。对于任何可能对她构成威胁的女人,她都不会放过。所以如今她只能委屈一下姐姐了。
不过她很期待蓝月与陆熙撕破脸皮的那一刻,相信那种景象一定很有趣。思及此,歌婉的唇角便陷得更深了。
陆熙虽然对于歌婉的问题特别感兴趣,但内心却阻止她再去想任何与洛寒有关的事情。
“本宫一点也不想知道。”陆熙说着决绝的话,但步子却放缓了,恐怕她自己都没发觉出来。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管闲事了,毕竟这是你与蓝月之间的恩怨纠葛,与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歌婉的语速极慢,所以最后一句话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陆熙的心上。
陆熙停了脚步,她来到歌婉面前,眸中满是敌意地望着对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歌婉唇角的笑容绽放地更加肆意张扬,而她的声音却刻意放低了,“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交错了朋友,仅此而已。”
“本宫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提醒!”说罢,陆熙便甩袖离去。
终是羞恼了,歌婉得意地扬了扬唇,说什么不在乎,其实心里比谁都在乎,这就是女人的心,那么深,却也容易揣测。相信今天过后,蓝月与陆熙之间的关系更加透明了。
不过很快,陆熙便折回来问了个明白,这场战役,谁有了主动权,谁便是最终的赢家。所以当歌婉把蓝月与陆熙是情敌的事实说出来的时候,陆熙被彻底激怒了。
“你胡说!”
“就当我胡说好了。”歌婉无奈地耸了耸肩,她越是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陆熙便越是觉得其中真有些什么。
“贤妃一直爱着皇上,怎么可能与洛寒有什么**不清的关系?”陆熙似乎固执地非要让对方说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没有没有,一切都是我瞎扯的,还望陆贵仪不要放在心上。”歌婉自嘲地挥了挥,她无所谓地转身,却被陆熙一把抓住了肩膀。
“你给我说清楚!”陆熙被激怒了,即便歌婉曾经是贵妃,但也不能这般傲慢无礼吧!
“好吧,我说便是,不过请陆贵仪先松开我好吗?”
陆熙冷哼一声,松开了歌婉的肩膀,歌婉似是嫌弃地弹了弹肩上的灰尘,继而扬着唇角望着陆熙。
歌婉无奈地拧了拧眉。继而吐了一口气道:“洛寒需要蓝月,他之所以会抛弃你,不是为了别人。正是为了蓝月。”
“哼!口说无凭,本宫凭什么相信你?”陆熙冷哼一声,似乎期待着下文,似乎又惧怕着真相,不过女人的好奇心总是需要满足的,不然决不罢休。
“蓝月同洛寒多次书信交往,”歌婉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到陆熙的手中。“喏,只是其中一封。”其实这信不过是歌婉平日模仿着蓝月的自己给洛寒写的心里话罢了。不过却一直没有机会寄出去,却想不到如今竟然派上了用场。
陆熙缓缓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好在月光十分明亮。陆熙便勉强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我说的没错吧?”歌婉得意地扬了扬眉尖,“蓝月可一直等着洛寒来接她呢。”
陆熙的面色苍白,手中的信纸不住地颤抖,她的嘴里一直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能,怎么不可以?”歌婉语速极慢,充满了挑拨。
陆熙突然将那书信撕成了碎片,她猛地一把揪住歌婉的衣领道:“蓝月对你有大恩,如今你却反过来背叛她,本宫才不会相信你的蠢话!”
“大恩?哼!好一个大恩呢。”歌婉自嘲的扬了扬唇角,“我同她之间的恩怨纠葛恐怕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若是非要解决。必定要以其中一方的性命为代价!”
歌婉眸中的凶光让陆熙的心抖了抖,她忍不住倒退了数步。
“你也不要以为我是怀着什么目的来帮你,如今我同你说这些话不过是对一个被抛弃的女子的怜悯罢了,”歌婉勾了勾唇角,“即便爬上了高位又能怎样?你最终不过是别人不要的残花败柳罢了,想必皇上对你好也仅仅是因为你那最后一点的利用价值吧。”
陆熙听歌婉这么说。气得双唇发白,她指着歌婉道:“你觉得本宫不敢把今日的话尽数告诉蓝月吗?”
歌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她歪了歪脑袋道:“那你觉得蓝月会相信你这个外人呢,还是相信我这个亲妹妹呢?”
“你!狠毒!”陆熙指着歌婉,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歌婉听了,倒也毫不计较地笑了笑,“不然我能怎样?若不是逼不得已。。。。。。”
歌婉突然止了话语,她挑眉望着陆熙,似是想起什么道:“对了,忘了提醒你一句,蓝月现在怀上了洛寒的种子,你可千万不要试图对那孩子不利,否则。。。。。。说不定她会疯掉。”
陆熙惊颤地跌坐在地上,她的手指紧紧地握紧了裙子,明明当初她告诉自己要把洛寒彻底忘记,为何此时的心却是这么痛,痛入骨髓,陆熙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临玉阁的,等值班的丫头出来的时候,恰巧看到了晕倒在门外的陆熙,慌忙命人传了太医来,不过还好没有大碍。
直到陆熙离开,歌婉仍旧立在大假山后面,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便从假山后面出来了,他将一个女子扔在地上,只见那女子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死了。
“她是谁?”歌婉只觉得这女子的背影有点眼熟,于是忍不住问道。
“自己看。”黑衣人的眼睛如同苍狼一般在夜空中散发着狠戾的幽光。
歌婉垂首,用脚把女子瘫软的身子翻了过来,不过当她看到女子的面容时,忍不住大吃一惊,“为何杀她?”
“本君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泄密的人。”黑衣人的语气极其冷冰,听起来不带有任何感情。
“可她是个哑巴,”歌婉似乎为自己此刻的辩解而感到羞耻,良心这东西早就不应该在她的身体里存在了。
黑衣人对于歌婉的反应似乎不是很满意,他一个眸子落了下来,歌婉便扬起唇角道:“死了也好,其实她早就该死了,如今你倒是给我省了一个大麻烦。”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四周的气氛有些诡异,歌婉发出一声突兀地笑声,“不知你对我刚才的表现可还满意?”
黑衣人并未回答,他沉声道:“我会保护她,你只管做就可以,其余的废话就不必多说了。”
歌婉冷哼一声,未作停留,迅速转身离开了,这个男人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不过等她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算是解放了,到时她再去找洛寒,一想到这里,歌婉的心中便充满了勇气和动力。
最近嗜睡得很,蓝月躺在床上不住地打滚,就是不愿意从床上起来,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蓝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披上薄衫,晃晃悠悠地上前开门。不过一开门便看见裘儿一脸焦急的模样,睡意瞬间全被浇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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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当头一棒
裘儿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虚汗,她脸色蜡黄,整个人似是风一吹就要倒了。
蓝月赶忙将裘儿扶到屋子里,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抚胸顺气,裘儿的脸色才算好看了许多。
“你是不是病了?赶紧请个太医来看看才好。”蓝月正欲传令下人,不过话还未说出口,裘儿便用那瘦弱的小手抓住了蓝月的衣袖。
舔了舔裂开的唇,裘儿只觉得全身脱水一般难受,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听起来好似风一般没有根,“守玉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奴婢将整个院子都找遍了,可还是找不到她。。。。。。奴婢心口闷得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才来惊动了娘娘。。。。。。奴婢罪该万死!”
说着说着,裘儿便忍不住哭了起来,杏儿死了,若是守玉再出了什么意外,那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了,别哭了,守玉一定不会有事。”蓝月将裘儿安抚了一顿,这才出动所有的丫鬟婆子、打杂太监一并去把守玉找回来。
虽然蓝月让裘儿好好休息,不过裘儿不肯,执意要跟她一起去寻找守玉的下落。
院子里翻遍了,不过却毫无进展。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会凭空消失?蓝月忽然也有了心闷的感觉,如今唯有把院子之外的边边角角也搜一遍了。
若守玉出了事,一定是在人烟较少的荒凉地带。而皇宫里比较凄凉的地方除了那几座废弃的宫殿之外,还有数座假山。
烈日炎炎,整个大地变得炙热异常。汗水濡湿了衣衫,两侧的发丝也粘在脸颊上,裘儿帮蓝月擦了擦汗珠子,两人对视了一眼,便继续寻找守玉的下落。
废弃的宫殿翻遍了,假山也找过了,可仍未找到守玉。忽然。蓝月想起在这皇宫的西北边角有一座荒凉的假山,若不是她留心。恐怕如今也记不起来。
刚见到假山一角,却见前方拥挤着一些人群,他们摇着头,表情无奈。不过有的则是露出一脸嫌弃的模样,一群人走了,却又被另一群人填上空缺,所以将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什么啊,这么热闹。”裘儿刚一靠近,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迎面而来,这似乎是臭肉腐烂的味道,她赶忙捂住鼻子,踮起脚尖往里瞅。无奈身高限制,她只看到了一堆杂草。
裘儿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问道:“兄弟,请问里面有什么?”
“我也看不到。”裘儿听对方这么说,忍不住冷汗连连,看不到还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这些人就这么闲吗?怎料那人捂着鼻子继续道,“听里面的人说似乎是宫女的尸体。”
“什么?”裘儿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宫女的尸体?”
“去里面看看。”蓝月吩咐道,裘儿接到命令。赶忙冲了过去。
“让一下让一下,贤妃来了。”众人听到贤妃来了,赶忙主动让出一条道路。
当裘儿看到躺在地上的人的样子时,忍不住呆了,她赶忙转身推着蓝月往外走,“娘娘,还是不要看了。”
蓝月见裘儿的脸色很是难看,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逼近,“怎么了?”
裘儿的舌尖忍不住打颤,“没。。。。。。没。。。。。。没什么,娘娘,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蓝月推开裘儿的身体,正好看到被裘儿挡住的景色,只见一个女尸躺在地上,上面盖了许多杂草,唯能看到一张脸庞,她的脸色发紫,虽然还未腐烂,但是淡淡的臭味却招来了不少苍蝇,蓝月还未仔细看,只觉得一阵恶心,她捂着嘴冲了出来,扶着一边的假山就吐了起来。
“娘娘!”裘儿正撕心裂肺地哭着,此时看到蓝月冲了出来,赶忙上前轻拍着蓝月的后背,“娘娘,您没事吧?”
蓝月本就没吃早饭,此时吐出来的全是酸水,她对着裘儿摆了摆手道:“没事。”
“奴婢不让您看,只是不想让娘娘难过,为何娘娘如此固执?”裘儿哽咽道。
蓝月用丝帕擦了擦唇角,她抬头正巧对上裘儿那张又红又肿的脸庞,忍不住酸涩。
“守玉怎么死得这么惨啊!”裘儿忍不住悲愤上涌,眼眶似是被火灼热了一般,泪水哗啦啦地流。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蓝月似是没听清楚,她扶住裘儿的肩膀,大脑登时变的空白,难道,难道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守玉?
“娘娘。。。。。。”裘儿见蓝月的表情十分可怕,吓得止住了哭泣,只能止不住地抽噎。
蓝月望着裘儿,泪水却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守玉怎么会死?守玉怎么会死!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啊!”
“娘娘,您不要激动,守玉她只是累了,只是睡着了。”这种话连裘儿自己都不会相信,先是青杏,然后是守玉,下一个或许就是自己了吧。裘儿不止悲伤,而且害怕,说不定自己也活不过明天了吧,她哇地一声扑进了蓝月的怀中,两人拥抱成团失声痛哭起来。
守玉的下场与青杏是相似的,依照宫中法例规定,宫女死后必须要烧掉并且填入枯井,而那红颜枯骨却为那妖冶的鲜花提供了养分。
身边的人一个接连一个离开,蓝月被打击得不行,不过她还是做出一副平常的模样,只是隐忍让她上了火,这两天嘴里长了不少水泡,连饭菜都吃不得,每日只能喝点粥填饱肚子。
乾坤宫,书房。
“皇上,陆贵仪求见。”禄海拱着身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停在司徒绝身边恭敬地垂首道。
司徒绝头也不抬。只是点了点头,传话的禄海便退下了。
“臣妾参见皇上。”得到宣见,陆贵仪身姿款款地进了屋子。她走至书案前温雅行礼。
淡淡的清香飘了过来,司徒绝也不抬头看人,只是淡淡道:“何事?”
“此事臣妾只能同皇上说。”陆贵仪的声音温婉,不过细细听来却充满了怨怼之气。
在一边伺候的下人都默默退了下去,司徒绝此时才抬起头来,只见陆熙的肩胛处还包扎着绷带,于是眼神缓和了许多。
“说。”司徒绝从喉间发出一个音节。语气低沉。
陆贵仪知道此番打扰必定招来不快,虽然外界风言风语。可陆贵仪却很清楚,司徒绝从未碰过自己,这些天更没有去过临玉阁,之前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每次去了临玉阁不满一个时辰就会离开。
“皇上,臣妾听说贤妃怀孕了。”陆贵仪此话一出,司徒绝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
“再说一遍。”陆贵仪被司徒绝吓了一跳,她忍不住退了几步,稳了稳呼吸。
“贤妃怀孕了。”陆贵仪低了低头,连带着声音也低了下去,只是没想到司徒绝的反应却极淡。
“恩。”司徒绝淡淡地应了一声,这件事情他早已经知道,何须陆熙来提醒?
陆熙见司徒绝一副如此淡定地模样。忍不住出了一身虚汗,不过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怎能轻易退缩?于是她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不过。。。。。。”
“不过什么?”司徒绝把目光落向别处。他的眸子极深,让人看不清思绪,陆熙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现在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是她不能咽下心底的怨气,她不能放过洛寒。似乎也不能放过蓝月。
“臣妾听说。。。。。。”陆熙突然不说话了,她只是微微拉长了尾音。抬眸望着司徒绝。
“听说什么?”司徒绝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强烈的压迫感,陆熙忍不住垂下了头,机会只有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臣妾听说那孩子。。。。。。”陆熙握了握拳头,脸色早已变得苍白没有血色,她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孩子不是皇上的。”
陆熙复又抬眸,对上司徒绝探究的眸子,她只觉得一阵莫名的压迫感逼了过来,复又忍不住垂下头不再说话。
“朕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司徒绝的声音很沉着,他靠在椅子上,缓缓闭上了眼睛,而空气中则是长时间的沉默。
“臣妾没有多管闲事。”陆熙鼓足勇气道。
司徒绝蓦地睁开眼睛,他隔着书案飞了过来,一把掐住了陆熙的脖子,“朕相信贤妃,相信她不会做出对不起朕的事情,若你再多说一句废话,就不要怪朕无情了!”
“臣妾。。。。。。臣妾。。。。。。只是。。。。。。不想让。。。。。。皇上。。。。。。被那女人欺骗。。。。。。不然。。。。。。臣妾还可以。。。。。。依靠谁?”眼角的泪水流入发鬓,司徒绝虽然无情,却也不想对女人动手,于是他冷冷地将陆熙松开。
“朕不想再听到这种流言蜚语,若贤妃有了孩子,那孩子也只能是朕的!”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面前的书案碎成了数半,所有的奏折全都零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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