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理考验。
虽然蓝月觉得自己的情况没那么糟糕,不过人言可畏,到最后,蓝月觉得自己好像真那么惨似的。
刚过了乾坤宫第一道门,蓝月便看到卫天拎了个鸟笼子从面前飘过去了,笼子里的那只鸟有点熟悉,蓝月忍不住多瞄了几眼,不瞄不知道,一瞄吓一跳,那不是自己的乐崽吗?为何现在竟然落在了卫天的手中?这个贼小子藏得挺深的,要不是自己遇见,恐怕乐崽永无翻身之日了。
乐崽眼尖地看到了蓝月,兴奋地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卫天拎着鸟笼子正欲开溜,却被蓝月截住了。
卫天稍稍迟疑了一番,他并未行礼道:“属下参见蓝修容。”
卫天说着恭敬的话,脸上却是一副**模样,留这种人做暗影护卫,蓝月觉得司徒绝的眼光有待考究。只是后来蓝月知道卫天与司徒绝是拜把子兄弟时,这一切则变得合情合理了。
“你笼子里的鸟不错,可否让本宫一看?”蓝月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其实她一直控制着自己呢,若是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她的乐崽就要不回来了。
卫天蹭了蹭鼻尖,嘿嘿笑道:“属下不想违背您的意思,只是这鸟啊,它怕生人。”
卫天将鸟笼子放到蓝月面前,啧啧道:“您看看,您把这鸟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蓝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个卫天真够狡猾的,他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乐崽身上,自己倒是一身轻松,这样的话,蓝月也没法追究啊。
“大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罢了,竟敢把小主的话当做耳边风,若是圣上怪罪下来,到时你吃不了兜着走!”画梅觉得这一阵子实在太窝囊了,既然卫天主动送上门来,她也不客气将闷气一股脑的撒到了卫天身上。
蓝月忍不住扶额,如果把司徒绝搬出来的话,她不过有两成的胜算,人家卫天自小与司徒绝一起长大,后来同生死共患难,那感情得多深啊,想必画梅并不知道卫天的厉害,所以才会说了这一番冲动的话。
“呵呵,我好怕怕哦。”卫天缩了缩身子,不过却是一脸幸灾乐祸。
“你!”画梅瞪着卫天,最终无奈道,“算你狠。”
蓝月冲着卫天微微一笑,然后扭头对着身后的画梅道:“我们走。”
卫天虽然没脸没皮,但蓝月毕竟是一个主子,他也不能怠慢了去,想到这里,卫天便冲着蓝月的背影道:“属下恭送小主。”
蓝月脚下的步子也未停顿,等卫天抬起头来的时候,蓝月早就没了影子。
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啊,卫天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对方竟然没有跟他闹?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啊!想起刚才蓝月那个笑容,卫天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难道,难道对方有什么阴谋?
守门的侍卫见蓝月来了,先是进门通报,直到司徒绝允了,蓝月才拍了拍衣服大步迈了进去。
画梅正欲跟着进去,却被那侍卫拦了下来,“皇上有令,仆从不得入内。”
蓝月回首望了画梅一眼,给对方以放心的神色,便进去了。
书房分为两间,中间由墨绿色隔帘隔开,蓝月正欲入内,却被一名内侍拦了下来,“小主,皇上忙着呢,您先在这里等着吧。”
但凡滑溜的奴才,大都是墙头草两边倒的脾性,蓝月在外面等得口干舌燥,没人侍候,无奈之下,她只得自己去倒了茶水,跐溜跐溜地品着,既然司徒绝刻意刁难,那么她也不着急,大不了就这么耗下去。
直到蓝月的屁股差点在板凳上生了根,司徒绝才掀了帘子走了出来,看到蓝月,他先是一怔,然后责备站在一边的内侍道:“死奴才,有你这么侍候主子的吗?”
那奴才一脸尴尬地退了下去,屋子里便只剩下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蓝月继续嘬了一口茶道:“我觉得自己泡的茶还不错。”
司徒绝听蓝月这么一说,原本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蓝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量着司徒绝,风度翩翩的,只可惜看不到那张脸。
“今日我来的目的,不用说,想必陛下清楚得很吧?”蓝月连对自己的称呼都改了,可见她真是下定了决心,不过唯一遗憾的是,还没来得及看看司徒绝那张脸呢。
司徒绝皱了皱眉,大概是蓝月的态度让他很不满,他学着蓝月的语气答道:“你不说,朕还真不清楚呢。”
蓝月放下茶杯,全然不顾那宫中礼仪,不注仪表地擦了擦嘴道:“现下就我们两个人,陛下也没必要遮掩了。”
司徒绝面露疑惑,他无奈地耸了耸肩道:“有什么需求,蓝修容直接说罢。”
蓝月暗自咬了咬牙,这个司徒绝变心极快,不过那脸皮确实一如既往的厚,她面不改色道:“我的任务完成了,也该走了,陛下你说呢?”
司徒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过他很快便舒展了眉头,笑道:“你的任务是什么?”
“挡箭牌啊。”蓝月理所当然地答道。
没想到司徒绝否认道:“恐怕你理解错了,朕曾经说过,一年为限,朕自然会放你离开。”
此番话语只让蓝月觉得司徒绝再度把她耍了,于是她咬牙道:“陛下怎能出尔反尔?”
“是你自己的错,朕能有什么办法?”司徒绝一脸欠揍的表情,若不是身份相差悬殊,蓝月早就忍不住把对方揍成包子了。
“所以呢?”蓝月恐怕要把她的牙齿咬碎了。
司徒绝握住蓝月的手紧紧不放,他俯下身子,用那双浅绿色的眸子认真地直视着蓝月道:“所以,朕暂时不能放你离开,你还是朕的蓝修容。”
蓝月冷笑着抽了抽手,虽然没抽出来,不过他这个动作招来了司徒绝的不快,她不满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再忍一会儿,只求陛下多陪陪淑妃,若没什么要紧的事,还望陛下不要去暖玉阁走动。”
呵!这语气,蓝月似乎把暖玉阁当成了自己的家了,真的好实在啊!
蓝月看不清司徒绝的表情,于是挑眉问道:“怎么,陛下连这点特权都不给吗?”
蓝月在合同期限内干得可是不拿工钱的活啊,没什么利息反而当人家的垫背,再怎么着,世上也没有这么无私奉献的人吧?
司徒绝勾了勾唇角低声道:“没什么要紧的事,朕自然不会去打扰你的,蓝修容。”
蓝月总觉得司徒绝话里有话,不过对方这么说,也已经给了她足够的面子,所以她也没必要去追究太多,她正欲告辞,突然想起刚才一事,于是顿住脚步道:“陛下,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司徒绝抖了抖眉毛,这丫头应变能力倒是不错,瞧瞧这称呼,改得多么顺口啊,于是他端起架子,缓缓道:“什么事?”
“卫天最近饲养的那只鸟,臣妾见了很喜欢。”话点到了这里,恐怕笨蛋都能听得出其中的意思。
司徒绝点头道:“既然如此,朕让他给你送过去。”
“谢陛下。”蓝月福了福身子算是告别,她出来的时候心情莫名的不错,难不成是因为司徒绝把自己留下了?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便被蓝月自己否定了。
画梅看着一会儿满心欢喜一会儿皱紧眉头的主子,暗自纳闷起来,不过她终归是一个下人,主子的话,她也不便多问,于是一路默默地跟着蓝月回去了。
第十章 争宠
日子过得极快,转眼间便进入了十月,即便仆人每天都在打扫,但院子里还会落上一层厚厚的叶子。
司徒绝不来打扰,蓝月倒也乐得自在,关于淑妃圣宠一事,她虽然在意,但也不至于影响她平日的生活。
这个时候,鲜花大都谢了,除了温室里的娇嫩花朵,能够傲然迎接萧瑟秋风的,恐怕只剩下了菊花。
听闻东府堂刚刚进贡了不少菊花,其中还有罕见的绿菊,蓝月还未见过绿色的菊花,正好今日闲的发闷,收拾一番之后,她便朝着御花园去了。
刚出了暖玉阁不远,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过来了,蓝月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绝身边的卫天。
他来这里做什么?蓝月心下好奇,她本想折回去走另一条小路,怎奈卫天远远地便瞧见了她,眨眼间便来到了蓝月身边。
“属下参见小主。”
卫天今日的态度与之前相比好了很多,不知是不是因为司徒绝的缘故,想到司徒绝,蓝月的心情就莫名烦躁起来,不过她迅速将那抹烦躁压了下去,缓缓道:“恩,免了。”
卫天抽了抽嘴角,然后毕恭毕敬地将一只鸟笼双手呈上,里面的白鸟看到蓝月之后,兴奋地咕咕乱叫,“这是属下的一片心意,还望小主不要嫌弃。”
蓝月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卫天,这个坏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不过既然对方表现良好,她也没必要小家子气,于是她接过鸟笼,淡淡地颔了颔首,算是应下了。
卫天望了鸟笼一眼,眸中似有留恋,不过他并未多做停留,告别之后便退下了。
如今物归原主,蓝月很开心,她逗着乐崽玩了一会儿,然后便带着画梅去了御花园,留下梅杏照看着乐崽。
御花园与乾坤宫仅仅一墙之隔,蓝月还未走进去,便听到一阵欢声笑语从里面传了出来,她顿了顿脚步,正欲转身,怎料身后响起了禄海的声音。
“奴才参见小主。”禄海恭敬地福了福身子,一脸诚恳。
听到外面的动静,花园里的笑声止住了,紧接着里面的人咦了一声,便没了动静,蓝月抖了抖眉毛,这个禄海怎的这么眼尖?平日也没见他这么殷勤呢。
既然禄海在这里的话,想必少不了司徒绝,蓝月真想会个隐身术什么的,这样就可以瞬间消失了,正想着下一步该如何的时候,司徒绝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蓝修容,好巧啊。”司徒绝说得很随意,他的态度给蓝月的感觉就好像不算陌生的熟人在大街上遇到之后客气地打招呼那般自然。
蓝月知道自己再开溜的话,就有点不仁义了,于是她僵硬地转过身子,望着司徒绝笑道:“打扰了陛下的雅兴,臣妾实在过意不去。”
司徒绝勾了勾唇角道:“蓝修容太客气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一同赏赏菊花吧,如果有喜欢的,朕就送给你好了。”
蓝月颔首,她暗暗握了握拳头,瞧瞧司徒绝这话说的,好像施舍似的,这样的对话让她特别不舒服,好了,权当对方是空气罢了。
脚下似是生了根,蓝月好容易才挪动了步子,不过她的表情很镇静,除了司徒绝,恐怕没有人能够察觉。
等靠近了,蓝月才看清司徒绝怀中女子的模样,只见那女子生的唇红齿白,明眸皓月,一身着黄色大襟半臂,外着白色披帛,下身为八幅销金刺绣拖地裙,一种高贵而又不失清新的气质脱尘而出,只需一瞥便让人移不开眼,不过蓝月却是微微怔了一会儿,继而将目光落向司徒绝。
虽说蓝月不知道司徒绝的模样,但是这么瞧过去,倒真是一对金童玉女,般配得很,再加上园中各色菊花的点衬,那就更是巧妙了。
蓝月先是向司徒绝行了一礼,紧接着向淑妃行了一礼,她感觉自己很窝囊,但是因外力所迫,她不得不这么做,这是一件很窝囊的事情,不过蓝月终究是忍了。
陆玉淡淡地瞟了蓝月一眼,一抹若有若无的不屑从那双风情万种的眸中露出来,就是这种土包子也敢在她面前张扬?呵!真是可笑。
思及此,陆玉忍不住轻笑了出来,蓝月本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过听到陆玉的轻笑,她便抬头看了,不想与陆玉对了个正着,但她也毫不畏惧,而是盯着对方,似乎谁先眨眼谁就失败了似的。
陆玉先是移开了眼,她捻了一朵红色的菊花放在唇边,淡淡道:“起身吧,瞪着眼睛不累吗?”
蓝月握了握拳头,但笑不语,一边的画梅不服气地瞟了陆玉一眼,不过碍于陆玉身份高贵,所以她很快便垂下了头。
司徒绝听陆玉这么说,心里多少有些不爽,只是他并未说出来,而是宠溺地点了点陆玉的鼻尖道:“爱妃今天玩得可还开心?”
陆玉马上环住司徒绝的胳膊,不依不饶道:“开心,当然开心了!刚才陛下讲得那个故事好有趣,你再讲一个好不好?”
司徒绝笑着将陆玉抱得更紧了,他后来说了什么,蓝月没有心思去听,她觉得自己就是闲着没事找抽,呆在暖玉阁多好?非得出来凑凑热闹,这下可好,不但助长了淑妃的气焰,还让自己憋了一肚子火,顺便也让蓝月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天造的一堆地设的一双了。
蓝月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别处,不过耳边却嗡嗡作响,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烦躁过,只不过她好像没那个权力管太多,毕竟司徒绝从未说过喜欢自己的话,也未向自己表明心意,她又何必自讨苦吃?
失神之间,胳膊被人捅了一下,蓝月疑惑地望了画梅一眼,只见画梅不住地对着她使眼色,这下才觉察到气氛的不对劲。
“蓝修容,朕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吗?”司徒绝非常不满地问道。
蓝月握了握拳头,敢情司徒绝让她留下来,就是为了玩她吧?她真想把这身行头脱了,然后大吼一声,老娘不干了!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只是这种事情只能想想过瘾罢了,就像蓝月多次琢磨着把司徒绝揍成个猪头一样,从来没有付诸实过践。
“陛下,臣妾今日身体不舒服,所以。。。。。。”蓝月揉了揉额头,脸色确实不怎么好。
司徒绝把疑惑地目光转向画梅,画梅赶忙应道:“小主前些日子着了凉,身子一直不舒服,所以今日才想出来透透气。”
蓝月不得不感叹画梅处事不惊的应变力,出来透气倒是真的,只是没想到会遇上司徒绝。
“是吗?”司徒绝看也不看蓝月,淡淡道。
蓝月还未答话,一边的陆玉就温柔道:“既然妹妹着了凉,就应该让御医看看,万一错过了最佳诊治时间,那该如何是好?”
蓝月赶忙小心应道:“托娘娘的福,臣妾身子好多了。”
陆玉哼了一声便也不说话了,一边的司徒绝将胳膊搭在长椅上,惬意道:“蓝修容,这园子里的菊花可有你看中的?”
蓝月本不想说话,不过既然演戏的话,她也应该尽职尽责,想到这里,她便抬首看了看四周的菊花,每一朵菊花都开得妖艳好看,若是挑出一种来的话,那就纯属个人喜好问题了。
蓝月不得不赞叹东府堂的菊花当真是天下一绝,感叹之余,她不忘上前打量着这些菊花,每一朵都那么好看,尤其是那绿菊,更是让人赞不绝口。
虽然蓝月很想把这里的菊花都带走,但是她不能那么贪心,也没有那个资本,于是她挑了一株相对不起眼的万寿菊。
“陛下,就它了。”蓝月毫不客气地将花盆抱在怀里,陆玉见此,忍不住冷嗤。
“陛下,蓝修容怀中的菊花可是臣妾先看好的,你可不能偏心啊。”陆玉和蓝月差不多大,不过看起来比蓝月成熟多了。
蓝月不知在期盼什么,她紧张地望了司徒绝一眼,然后垂下头盯着怀中的菊花,她在期盼什么呢?蓝月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就这架势来看,孰轻孰重还分不出来吗?
司徒绝皱了皱眉,他盯着蓝月看了一会儿,正欲开口,不料却被蓝月打断了。
“既然是淑妃先看好的,那臣妾就得罪了。”说罢,蓝月便将那盆不起眼的万寿菊放回原位,她松了一口气,既庆幸又失落,在感情上,她好像有那么一点自卑。
放下菊花后,蓝月便对着司徒绝和淑妃行了一礼,“臣妾不舒服,先退下了。”
不等司徒绝答应,蓝月便信步出了御花园,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不停地告诫自己,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司徒绝望着蓝月消失的方向,心莫名的揪痛,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常色。
陆玉脸上的不屑更明显了,传说中那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