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看您还是去其他嫔妃那里吧,我想她们比我更需要你。”蓝月总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很别扭,只是还未等她多加揣测,司徒绝便从另一个角度理解了。
“可是朕怎么觉得,你更希望朕能留下来呢?”
要不要这么厚脸皮?要不要这么无耻?要不要这么自恋?蓝月翻了个白眼,她怎么这么倒霉?这些日子一直吃亏的是她,但司徒绝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她,蓝月觉得自己像一只猴子,而司徒绝便是那耍猴的人,他手里挑着一只香蕉,引着蓝月上钩,不过每当蓝月即将得到香蕉的时候,司徒绝总会巧妙地抬高距离,于是蓝月一次次上当,司徒绝一次次得逞。
就在蓝月无语问苍天的功夫,司徒绝好不实在地脱了衣服去了插屏后面的浴池。
蓝月有时在想,司徒绝也许不把她当女人看待,所以他才会毫无忌惮地在她面前上演脱衣秀。
插屏后面传来洗澡时发出的哗啦声,淡淡地香味不时从里面飘了出来,这种场景对蓝月来说十分熟悉,故事的男女猪脚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办事地点,虽然这么说有些引人遐想,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蓝月扭着一缕头发,眉目间满是不合时宜的忧愁,她曾经设想,要是司徒绝再戏弄她,她绝对会一巴掌把对方扇出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不过对于多次作奸犯科的司徒绝,蓝月确实没有办法,且莫说巴掌,就算是白眼她都翻不出来。
“外面的那个,过来搓背。”司徒绝吩咐起人来倒是毫不含糊,蓝月岂是软柿子?对于司徒绝的命令,她选择充耳不闻,于是她干脆脱了鞋,将整个身子蜷起来,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司徒早已料到事实会如此,于是他随意裹了件浴袍,赤着脚来到蓝月面前,眼前的女子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却有一张让人看着极为舒服的脸庞,光线透着柔和的光圈,她的发丝柔顺的垂到胸前,竟也生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虽然蓝月确实让司徒绝生出了一丝怜惜,不过这并不代表蓝月可以将他的话当做耳边风。
“朕让你搓背。”没有质问,没有不满,有的全是理所当然,若是照这么个趋势下去,蓝月迟早有一天会变成司徒绝的贴身侍女。
如果不能承受,一开始就不能纵容,秉着保全自己、顾全大家的原则,蓝月很有骨气的保持沉默,并且一直未曾看司徒绝一眼。
难道睡着了不成?司徒绝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于是他轻轻地退了蓝月一下,怎料蓝月无比配合地向着一侧倒了下去,他没用多大的力气,对方也不用把自己表现得这么弱不经风吧。
不得不说,蓝月的定力还是很强的,她“咕咚”一声倒在地上,眉头都不皱一下,反倒像个木头人一样,要不是她微微颤抖的睫毛,恐怕司徒绝就这么被蓝月蒙过去了。
司徒绝本以为自己算是无赖了,只是他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要无赖,对付无赖,不需太认真,但有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用一下苦肉计或者上演一副真情大戏的,想到这里,司徒绝便务必绅士的将蓝月从地上抱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蓝月放在床上,然后认真地盯着蓝月的脸颊,大有数清蓝月脸上有多少毛孔的架势。
我忍,我忍,我再忍!蓝月不止一遍的告诉自己,无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司徒绝的电力太强,恐怕她坚持的时间不长了,只是蓝月是个不轻易服输的孩子,此时她还在同司徒绝进行着心理大战。
司徒绝似是识破了蓝月的计谋,他伸手弹着蓝月的脸颊,大有打不死的小强之精神。
不仅如此,司徒绝发丝上的水珠不时地落在蓝月的脸上、鼻上、嘴上,蓝月拍开司徒绝的手,看似无意地摸了摸脸颊,之后无比自然地翻了个身子,继续进入做梦状态。
实在没了办法,司徒绝便亮出了杀手锏,他戏谑道:“朕数到三,若你还继续睡,就不要怨朕。。。。。。”后面的内容少儿不宜,总之这一招特别管用,蓝月立马弹簧似的坐了起来,直到对上司徒绝那张笑意颇浓的脸庞,她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后来司徒绝竟然与蓝月同床共枕,蓝月多次用脚踹、用拳揍、用针戳都无济于事,不过司徒绝并未动蓝月却是真的,他背对着蓝月,睡得很熟,不过蓝月却睡不着了,她翻来覆去烙饼似的,直到她的目光落在司徒绝的后背上时,才变得安静起来。
蓝月最后是看着司徒绝的伤疤睡着的,虽然她不相信自己口味这么重,但事实就是如此。
第六章 这是美男
自从那天晚上蓝月与司徒绝共处一室之后,宫中的流言更多了,虽然蓝月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修容,但是宫女婆子见了她,无一不面带微笑,敬重行礼。
除了蓝月之外,司徒绝还有三个嫔妃和一个小皇后,其中两个嫔妃被打入冷宫,至今无人问津,姓氏年龄不祥。另一个嫔妃超然物外,一心向佛,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呆在宫里也仅仅是挂着个名而已。至于那个小皇后,蓝月对她的了解并不多,不过听下人说,小皇后原是赤国的小公主,自赤国在蓝国的质子失踪后,赤国老皇上便把他的掌上明珠送到蓝国,以表忠贞之心。
小皇后年不过十二,因为年幼,所以司徒绝把她当闺女看待,根本不存在那种男女之情。
在宫中呆了不下两个月了,蓝月一直未曾见过小皇后,当然,也没有见过传说中的灭绝师太,灭绝师太是下人偷偷为太后起得名讳,因太后待下人严苛,所到之处杯弓蛇影,所以这个名讳也配得上那个老巫婆了。
蓝月疑惑的是,司徒绝为何让那么年幼的女孩当皇后呢?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八成是脑子有问题,不过结合着外界的传闻,蓝月也有了自己的揣测,那个小皇后估计同自己一样也是个挡箭牌吧,这样的话,司徒绝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增加男宠了。
不过每当蓝月想到司徒绝与她仅仅是逢场作戏,她的内心便会浮上一丝莫名的失落。
转眼已是九月天,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蓝月系了一件白色带帽披风,抱着一架古筝向着后院的假山去了,只见她将古筝架在一块凸起的平石上,然后端坐下来,弹奏最近正在学习的《落花笑》,虽然弹得很差劲,但与之前相比也有些小进步。
要说蓝月勤奋的原因,还要从那日被苏颜泼冷水说起,只要一想起苏颜教她时脸上那种若有若无的高傲和不屑,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想到这里,蓝月便更加用心地练习了,她一定要在苏颜的眼里看到一丝惊讶才罢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就是蓝月想要达到的目的。
所以当司徒绝伫立在院外的时候,便隐隐听到了一丝琴曲,当他循着声音来到蓝月的身后时,对方仍旧浑然不觉,对于司徒绝这种高手来说,蓝月就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挫败感了。
司徒绝静静地望着蓝月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角,大抵是因为她受了刺激,才会这么卖力吧。
蓝月正在撩拨琴弦,怎料一只厚实的大手落了下来,琴声戛然而止,她一打眼,便看到一角的明黄,心下了然。
司徒绝的掌心有着厚厚的茧子,所以当他的手在蓝月的手背轻轻摩挲时,蓝月感到莫名的酥麻感,紧接着涌上来的便是一股温暖,她正欲把手挪开,怎料对方稍一用力,便把她的手指尽数扣在掌心。
“手都凉了,赶紧回去歇着吧。”司徒绝的声音难得温柔,蓝月捏了自己一把,好疼!看来不是她在做梦。
蓝月知道司徒绝并非倾心于她,所以不会自恋地以为对方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于是她冷冷道:“这周围除了我们,再没有别人,陛下没必要再演戏了。”
司徒绝的面色一沉,他收回手道:“既如此,那你就赶紧回去,省得为朕添些麻烦。”
事实虽然如此,不过听司徒绝亲口说出来,蓝月的心尖还是忍不住抖了抖,她并未行礼,而是抱起古筝,三步两步跃了下去,连头都没回。
司徒绝被晾在那里,只有一轮孤月相伴,原来在蓝月看来,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也许在他心中,想要找回的不过是当初的温暖。
也许是那日蓝月的话伤了司徒绝的心,也许是蓝月一语道破事实,所以司徒绝需要避一阵子,总之,这些日子司徒绝一直未来暖玉阁,所以关于蓝月失宠的流言又迅速在皇宫各个角落暴走,登时各种版本跃然纸上,什么蓝月终归不是陛下喜欢的型,陛下腻了、烦了,失宠也是必然的,还有的说蓝月不过是一介草民,既没有背景,也没有异能,所以失宠也是意料之中的。
不过无论别人怎么说,蓝月的日子照旧,她并未因司徒绝的冷落而伤心,也未因外界流言而郁郁寡欢,在她暖玉阁,没有乱嚼舌根的人。
虽说蓝月表面很平静,但不代表她心里也很平静,闲着无聊的日子,她便在皇宫里溜达,直到把皇宫的结构熟悉的不行,她才作罢。
自从入宫以来,无论司徒绝对她好也罢,坏也罢,但却始终未提她最关心的那件事,这不得不让蓝月怀疑,所以靠人不如靠己,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为了这个计划,蓝月演习了无数次,待时机成熟,蓝月便开始行动了,亥时一过,蓝月便候在黑黢黢的灌木丛中,直到亥时过了一半,司徒绝才回到寝殿。
这里戒备森严,无论是大门还是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四周有巡逻的黑甲侍卫不停地来回走动,蓝月找了一个相对不起眼的地方潜藏起来,直到寻着了一个空当,她便趁机跃了进去,不过她还未行动,便被面前一晃而过的身影吓了一跳。
蓝月及时找了一处地方避了起来,待确认四周无人的时候,她便蹑手蹑脚地从柜子里钻了出来。
司徒绝的寝殿分为一个大间和三个小间,即便是小间,也要比暖玉阁的正厅大得多,蓝月现在的位置正是司徒绝的内室,靠北墙处是一个超大的檀木镂空双人床,四周设了黄色的绸缎纱幔,层层叠叠数道,靠南墙处是一个黄梨木桌子,上面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中间放着一个香炉,除此之外,没有过多的杂物,看起来倒也简洁。
蓝月还未来得及细细参观,外面便传来一阵脚步声,蓝月心下一慌,她跐溜一声钻进了床底,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皇上,兰泽先生带到。”禄海恭敬地垂首道。
司徒绝对着禄海点了点头,禄海便退了下去,司徒绝打量着面前的男子,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那日你打败的龙武士,身手十分了得。”
“陛下谬赞了。”名为兰泽的男子谦虚道。
司徒绝笑道:“朕相信自己的眼光。”
蓝月躲在床底下,根本看不到司徒绝的表情,不过听那兰泽的声音,想必是一个美男,再加上她的推测,蓝月便给司徒绝扣上了一顶大灰狼的帽子。
且说那天晚上,她不过是不小心看到司徒绝召见美男,而今天,她很有可能看到两人实战,想到这里,蓝月竟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来。
“你不后悔吗?”司徒绝又问了这么一句,蓝月一听,这句劲爆,便又竖起了耳朵。
兰泽道:“为陛下效劳,是属下的荣幸,又怎来后悔一说?”
越来越不对劲了,两人该不会是。。。。。。蓝月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绯色画面,上天怎的待她这么好?第一次就让她捡了这么大个便宜,真是幸运,不过如此一来,她今晚的计划很有可能就泡汤了,看来她今天确实不适合出行啊。
蓝月悄悄往外挪了挪身子,怎料这一挪便将外面的景致看了个完全,司徒绝握着兰泽的手,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那双绿眸中全是情致,蓝月看了,脑袋轰的一声炸开,看来是真的了。。。。。。蓝月没想到真让自己碰上了。。。。。。
蓝月兴趣缺缺地将身子挪至原处,看来她得找个空隙赶紧溜出去才行。
不过事情不像蓝月想得那么糟,司徒绝与兰泽说了一会儿话,兰泽便退下了。
床榻上传来均匀的呼吸,蓝月小心翼翼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她半跪着身子往床上一瞟,只见司徒绝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只听“咚”地一声闷响,蓝月的心坠了下去。
第七章 皇家地盘
“你。。。。。。”蓝月呆呆地望着司徒绝,你了半天,总算把舌头捋直了,“你不是睡着了吗?”
四周那么静,蓝月可以清楚地听到对方起床时,被褥因得了空气而膨胀的声音,以及衣服摩挲时发出的细响。
司徒绝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眨呀不眨地望着蓝月。
蓝月被司徒绝盯得发怵,她不得不往后退了退身子,不过此时她也察觉出自己的姿势尴尬,便不着痕迹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末了,还拍了拍身前的尘土,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慌张。
“你在这里做什么?”司徒绝盯了一会儿,终于发话了。
蓝月支吾了半天,终归是没说出一句话来,她垂着头,不停地扭着衣角,看起来演得真不错。
“莫不是想朕了吧?”司徒绝大胆的猜测,虽然他还在为前些日子蓝月说的那句话生气,不过看到此时蓝月这副局促的模样,心中的气算是消了大半。
“才不是呢!”蓝月急急地反驳,她的眼珠子来回转,终于隔着帘子瞥到了外室的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于是她便为自己辩解道,“听闻前些日子,赤国使者供奉了一颗上好的南海夜明珠,我心里好奇,便忍不住来了。”
这个理由有些蹩脚,一听就是信口胡诌的,不过司徒绝却真信了,他半是认真半是戏谑道:“你若喜欢,拿去就是了。”
蓝月听罢,兴奋地抬起头望着司徒绝道:“真的?”
别看她面上这么开心,但心里却有些失落,没想到她却阴差阳错的得了一颗夜明珠,不过比起这颗夜明珠,蓝月更想要的是那枚镶珠腰刀。
蓝月毫不客气地将那枚夜明珠连带着盒子揣进了怀里,然后迈进内室,望着床上的司徒绝,露出感激的笑容,“陛下的心意,我不敢不领。”
因蓝月与司徒绝的合作关系,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蓝月不会自称臣妾,这让司徒绝很是不爽,哪有演戏只演一半的?
“以后在朕面前,务必用臣妾二字。”既然司徒绝不爽,当然不能任由对方胡闹下去。
蓝月面露难色,她不卑不亢道:“陛下当初可没有说做戏要做全份的。”
“宫里不比宫外,你懂吗?”司徒绝这话彻底激怒了蓝月,不过蓝月仍旧乖巧地颔首,她的忍耐力还不至于那么低。
蓝月盈盈地福了福身子,把刚学的东西赶紧付诸实践,“臣妾自知配不上陛下,所以也非常有自知之明,顺带问一句,陛下什么时候把镶珠腰刀还给臣妾?”
司徒绝望着蓝月,对方这么问,言外之意就是她什么时候能够离开,司徒绝的眸底闪过一抹失落,看来蓝月确实不想呆在他身边,不过灯光暗影,再加上司徒绝一直戴着半边银色面具,所以蓝月无法揣测对方的想法。
蓝月见司徒绝不说话,于是继续道:“臣妾不过一介草夫,俗人而已,见识鄙陋、目光短浅,还望陛下体谅,给个实在话吧。”
司徒绝站起来,他的左手不住地转动着右手上的羊白脂戒指,似乎在做什么决定,就在蓝月以为对方就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司徒绝终于发话了,“待时机成熟,朕自然放你走。”
这不是废话吗?蓝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为了配合司徒绝,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还要多久,时机才能成熟?”
司徒绝不悦地瞟了蓝月一眼道:“你就这么盼着离开朕吗?”
蓝月难得态度恭敬道:“臣妾身份低微。。。。。。”
司徒绝听蓝月又拿出身世背景做挡箭牌,不由得不耐烦地打断了蓝月的长篇大论,他爽快道:“最多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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