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绝的眸中闪过一抹光彩,他十分自然地刮了刮蓝月的鼻子道:“太聪明了可不是好事哦。”
蓝月第一次在司徒绝的眸中看到一抹顽皮,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似是觉察到自己的失常,司徒绝咳了几声,然后道:“刚才你为什么要揭朕的面具?”
蓝月窘了窘,她一直很好奇司徒绝的样子,所以那时的想法也很正常,只是她没想到那会儿司徒绝竟然清醒了,而且正好让对方抓了个正着,这下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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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矛盾
外室一阵轻咳打断了两人的尴尬,蓝月长舒了一口气,还好禄海来得及时,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陛下,兰泽先生求见。”禄海的模样很是恭敬,而蓝月与兰泽的见面不下两次,虽说第一次有些误会,但是那次兰泽救了自己,蓝月对兰泽还是有些好感的。
“宣。”司徒绝的语气有些怪异,大抵是有些恼怒,但对方是兰泽却又不好发作,蓝月见此暗暗捂着嘴偷笑,只不过司徒绝瞟了她一眼,她便老实了。
“陛下。”兰泽带了一身寒气进了屋子,估计是刚刚摆脱那些难缠的禁卫军。
“刚才麻烦先生了。”若不是陆玉趁他酒醉给他服下媚药,恐怕今晚也不会上演这么一出。
蓝月偷偷地瞄了司徒绝一眼,只见对方望着兰泽的眸子十分坦荡,并未有一丝的**神色,这让她有些许失望,不过心底却多了一分惊喜。
司徒绝见见到蓝月的表情有些失望,大抵是猜出了什么,刚才的不快全都消散了。
兰泽抬首,只见床上的两人姿势有些**,于是耳根一热,复又垂下了头,拱手道,“这是属下该做的。”
蓝月顿觉尴尬,于是迅速推开司徒绝的身子,低声冷冷道:“如今戏演完了,我也该离开了。”
没想到司徒绝蓦地抓住了蓝月的手,他似是有什么话还未说完,不过见蓝月冷冷地表情,终是松开了手,淡淡道:“朕依你。”
司徒绝的手掌那么温暖,蓝月差点没出息地抓住他松开的手,不过两个人都拉不下脸来,只能忍着不发作。
这边气压这么强,兰泽当然感觉得到,他本还有事要说,不过看两人欲说还休的模样,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于是拱手道:“属下先行告退。”
“不用!”蓝月与司徒绝齐声道,难得这么和谐一致,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眸中有诧异闪过。
气氛有些微妙,司徒绝咳了一声,声音恢复了沉静,“朕想知道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蓝月有时虽然蛮不讲理,但还是给足了司徒绝面子,她匆匆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这一切都是梦,都是梦!”蓝月一边拍着额头,一边往回赶。
忽然面前现出一张抹人脸,蓝月吓得退了两步,当见到来人是禄海时,忍不住拍了拍胸脯道:“禄公公,是你啊!”
“奴才没吓着小主吧?”禄公公是司徒绝比较信任的奴才,蓝月并不讨厌。
蓝月翻了个白眼,她这样子像是没吓着吗?不过她还是礼貌的回了一句,禄海笑呵呵道:“天色已晚,皇上担心小主安危,便差奴才备了撵车。”
蓝月本想推辞,毕竟她这个资历还没有乘坐撵车的资格,但是司徒绝的一片好意她也不忍拒绝,更何况,若是推脱的话,倒显得自己太过虚伪,“有劳公公了。”
“小主开心,是奴才的福分。”禄海说着话,便搀着蓝月上了撵车,这才命人起轿。
今晚的事不宜宣扬,蓝月让撵车停在暖玉阁外面,之后施了功夫破窗而入。
本还伏在桌子上打盹的画梅被这声动静惊醒,待看到来人是蓝月时,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蓝月跺了跺冰冷的双脚,急急地去炭炉旁边烤了烤手,画梅一边侍候她更衣,一边偷笑道:“奴婢以为小主今晚不回来了呢。”
蓝月搓着手,嗔道:“你这个臭丫头,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如今连主子都敢调侃了。”
画梅嘿嘿一笑,软软道:“奴婢可不敢打趣主子,只是。。。。。。”
觉察到画梅的停顿,蓝月回身望着画梅问道:“只是什么?”
画梅鼓了鼓勇气道:“只是奴婢希望陛下能待小主好,小主也不要对陛下那么疏离。”
蓝月怔了怔,画梅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她赶紧跪下来失措道:“小主莫要生气,只是奴婢真的盼着小主好!”
“我没有生气,”蓝月将画梅从地上扶起来,和颜悦色道,“好了,我身上乏得很,去备点热水澡吧。”
蓝月从来不会轻易对下人发脾气,她待画梅与梅杏更是亲如姐妹,她们很感激,也很荣幸。
待画梅把洗澡水备好了,蓝月便躺在暖暖的浴桶中,舒服地吁了一口气,她抬首望着屋顶,心情亦是烦乱,她也不知道自己对司徒绝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时而喜欢,时而讨厌,真是复杂。
蓝月甩了甩头,自从陆玉得宠那一刻她的心不就已经死了吗?只是想起司徒绝为自己做的种种,她又忍不住感动,说不定司徒绝也喜欢自己呢。
她在想什么?司徒绝怎么可能喜欢自己,虽然司徒绝说过喜欢蓝月的话,但她知道那不是真的,凭什么喜欢自己呢?即便司徒绝的样貌再怎么丑陋,人家毕竟是一国之君,而自己呢?蓝月的眸子一黯,如果番里国还存在的话,恐怕她就会以和亲的方式嫁到蓝月,亦或者嫁到别的国家,只是那样的话,她就不可能遇见司徒绝了。
蓝月望着窗外寒气逼人的月光,忽然觉得冥冥之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停不下脚步,只能朝着那个方向前进,除非她自己选择终结,只是这个世界太美妙,她实在没有勇气了结这一切。
等画梅伺候蓝月睡下的时候,已经子时了。
“小主若是再不出来,恐怕奴婢就要闯进去了。”画梅一边帮蓝月掖好被角,一边道。
若不是蓝月差点泡涨,恐怕她就要在浴桶里睡一个晚上了。
在宫里的日子大部分时间是无聊的,再加上司徒绝身边的女人特别少,没了明争暗斗的乐趣,蓝月只好天天往藏书阁跑,一呆就是一天。
白老对蓝月的印象更好了一分,他打心底里喜欢这种女子,时而俏皮,时而安静,特别懂事,看书看得累了,蓝月便会找白老聊天,一开始白老只是听着,渐渐地他也会插上几句话,到最后两人聊天越来越顺,蓝月很是欣喜,白老是个有涵养的老人,虽然他从未对蓝月说过他的身份,不过到了这种程度,蓝月已经很感激了。
陆玉由淑妃降为宸妃,她虽然不开心,但终归是接受了,在她心里,仍旧对司徒绝抱着一丝幻想,所以她觉得终有一天,司徒绝会认可她的。
第二十五章 大火
右相陆泉仍是右相,不过却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右相了,如今他的实权被放了空,可谓成了没有利齿和利爪的老虎,正因如此,陆玉才被降了级。
经由这场争夺战,司徒绝除了实现军权、政权集于一身之外,他还将大部分职权分到了左相潘云手里,潘云年轻有为,颇得司徒绝欣赏,但是前车之鉴,司徒绝还是留了一招。
朝堂之上,司徒绝摆出了种种证据,无论是私用公款,还是擅自增税、私饱中囊,种种矛头都指向右派党,在动辄砍头、轻则廷杖地原则下,原本的右派党大都被处理了个干净,本还处于左右摇摆、保持观望的朝臣无不倒向了司徒绝这一边,所以这场持续多年的主动权争夺战最终以司徒绝取胜而结束。
当然,右相陆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陆玉竟然背叛了他,所以在此事中,陆玉也做了不少杰出的贡献,当然,这件事只有司徒绝心里明白,所以才会对陆玉网开一面。
时间有条不紊的前行着,蓝月除了每日应对那个多变的司徒绝之外,还要抽出时间来陪小皇后玩耍,一来二去,蓝月与裴芙蓉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凤栖宫,烛光摇曳,莲儿执着象牙玉梳轻轻地帮裴芙蓉顺着乌黑的长发,裴芙蓉望着铜镜中那张天真纯洁的容颜,忍不住勾起一抹冷丝丝的笑容。
“要是本宫能够快点长大就好了。”裴芙蓉收起笑容,露出一副怅然模样,只要她长大了,就可以拴住司徒绝的心了。
莲儿柔柔笑道:“娘娘,这件事情可强求不得,不过正因娘娘年幼,所以陛下才会肆无忌惮地宠着您呐。”
“本宫可不想要这个。”裴芙蓉抹掉忧愁,换上一副坚定模样,她想要的是司徒绝的一心一意,是的,她很确定,早在见到司徒绝第一面的时候,她就生出一种莫名的依赖感,所以她要独占这个男人的爱。
裴芙蓉是一个早熟的女孩,她的父皇无能,整日沉溺酒色,那时她虽然心疼母后,却因年幼什么也不能做,但大抵是父皇的骄纵无度,才会招来上天的惩罚,父皇唯一的儿子,裴芙蓉唯一的哥哥坠落悬崖,生死不明。
纵然父皇在怎么努力,也后来也没弄出一个龙种来,生下的孩子不是早早夭折,就是腹死胎中,总之,命运挺悲惨,不过,裴芙蓉不会同情他的父皇,正因为父皇的软弱无能,她和姐姐才会两度来到蓝国和亲。
裴芙蓉的眸子微微一暗,她不要窝囊的活着,她要成为真正的公主,光耀天下的公主!
“娘娘。。。。。。”莲儿的呼唤将裴芙蓉带回了现实。
裴芙蓉恍惚的眸子变得有神,她眨了眨乌黑的眸子淡淡应了一声,“什么事?”
“明天。。。。。。不会出什么差错吧?”莲儿担忧道。
裴芙蓉幽幽道:“那是自然,凭本宫和她的关系,此事保准万无一失。”
第二天一早,蓝月便被裴芙蓉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宫殿,虽然这里没有人居住,不过倒也干净,刚下了大雪的天空格外蓝,院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阳光洒在上面,透着莹白光泽。
蓝月本不想来,但听得芙蓉说这里有好玩的东西,禁不住好奇,她便带着画梅一同来了。
所谓好玩的东西不过是些女人的画像,蓝月望着图画上的绝色女子,微微出神,身边的画梅忍不住赞叹道:“好漂亮啊,好像天仙下凡。”
画师将女子画得十分逼真,蓝月忍不住凑近了看,忽然,鼻尖飘进一抹异香,还未等她缓过神来,身子便软了,再看画梅,早已倒在了原地,她弱弱道:“小主,我的骨头好像没了。”
另一个屋子传来裴芙蓉的哭嚎,“蓝姐姐,快来救救我啊!我动不了了!”
“芙蓉,我也动不了了,这可怎么办?”蓝月费力道。
裴芙蓉听到这里,唇角露出了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她一边做出假嚎的声音,一边冲着莲儿使眼色,莲儿会意,哗地一声擦亮了火石。
屋子里都是易燃物品,所以大火很快便蔓延开来,画梅握着蓝月的手道:“小主,奴婢觉得热。”
话音正落,只听轰的一声,隔壁的隔板被凶猛的火焰冲开。
“小主,着火了!”画梅赶忙拽着蓝月的身子往外爬,可是身子软软的,再加上屋里浓烟滚滚,呛得她们呼吸困难,不一会儿大火就烧到了脚边,画梅猛烈地咳嗽起来,不过一会就没了动静。
蓝月连唤数声,画梅仍旧没反应,火越来越大,烟越来越浓,屋子里的干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蓝月连呼了几声救命,终也被浓烟呛得晕了过去。
兰泽终还是晚了一步,他救出了小皇后和莲儿,却始终未发现蓝月的影子,等下人灭了大火,蓝月所在的那间屋子早已被烧成了灰烬。
裴芙蓉伏在司徒绝的肩头早已泣不成声,她哽咽道:“都怪我,要不是我,蓝姐姐也不会被大火烧死,呜呜,蓝姐姐你千万不要死啊!”
司徒绝望着面前的废墟,看不出表情,他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蓝月没事,可是心里却忐忑不安,他想将废墟好好翻一遍,唯有如此,他才能放心,这些日子,无论开心也好,悲伤也罢,蓝月在他的心里早已挥之不去,为何他决定试着对蓝月好的时候,蓝月却不在了?
司徒绝将裴芙蓉放下来,吩咐身后的禄海道:“送皇后回去。”
“我不要!”裴芙蓉马上抱住司徒绝的大腿,一张小脸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我不要!呜呜!”
司徒绝对着禄海使了个眼色,禄海便上前把裴芙蓉拉开,“你个臭奴才!快点放开本宫!”
司徒绝未作停留,而是毅然决然地离开这里,蓝月一定是受不了他的霸王条约,所以才会制造这种假象,让自己以为她被火烧死了,然后趁机离开,一定是这样的。
第二十六章 补偿
蓝月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子里,这间屋子的摆设极其简单,除了床,就是一张桌子和几只板凳,墙上挂了几幅苍遒有力、意境深远的字画。
这是哪里?蓝月捶了捶脑袋,才想起自己差点被大火烧死,只是是谁救了自己呢?
正这么想着,门子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蓝月定睛一看,这不是白老吗?
“怎么是你啊!”蓝月动了动身子,无奈身子有些酸软,她忍不住倒在了床上。
“怎么不是我?”白老露出一丝顽皮模样,蓝月看到对方这副表情忍不住怔了怔,想不到白老的表情也没那么单调。
不过蓝月很快便记起了正事,于是她急急地问道:“画梅怎么样了?”
白老捋了捋长长的白胡子,眯着眼问道:“你说的可是同你一起遇难的女丫头?”
蓝月着急地点了点头,白老继续道:“她的腿部被烧伤了,如今高烧刚退,还没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她烧得严重吗?”蓝月不知为何好端端的竟然生了火灾,难道说有人想陷害她?蓝月的眸子蓦地一亮,难道是陆玉?
“不算很严重,不过以后肯定会留下疤。”白老将一杯清水递给蓝月,蓝月抱住杯子,神情有些恍惚。
“都怪我。。。。。。”蓝月忍不住自责,要是她没去那个地方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忽然她想起了裴芙蓉。
于是她急切问道:“小皇后怎么样?当时她也出事了,只是我自顾不暇,没来得及管她。”
白老摸了摸胡子,“与其关心她,倒不如多想想这件事发生的原因。”
蓝月疑惑地看了白老一眼,对方这么说,似是为了提醒她,“皇后可不像表面那么单纯,依老夫所知,皇上之前的妃子大都由她陷害。”
“可是,皇后还是个孩子,她那么单纯。”想起裴芙蓉那双乌黑单纯的眸子,蓝月就忍不住质疑白老的话。
“人不可貌相,更何况,你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白老感叹道。
若不是那个屋子有地下道,恐怕蓝月这次就凶多吉少了,白老默默地感叹一番,继而道,“皇后安然无事,你不必担心。”
蓝月舒气的时候,忍不住拧了拧眉毛,当时火灾是从裴芙蓉所在的那间屋子蔓延过来的,如果她安然无事的话,这间接说明了一个问题,这场戏是裴芙蓉提前设计好的,想到这里,蓝月忽然想起了上次陆玉被银针刺杀的案件,她确定那银针是自己的无疑,只是自己的银针怎么会落到陆玉的手里?
正如蓝月所说,只要中了自己的毒针,那人会必死无疑,除非毒针的毒效已经发挥,这样的话,再在针尖上面涂布别的**,如此一来,中针之人能活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蓝月自打进宫以后,就没有使用过毒针,除非。。。。。。蓝月忽然想起那次在凤栖宫的后院捉迷藏的时候遇见一只竹叶青,当时她还纳闷,蓝国的都城齐曲地属北方,怎会有南方的毒蛇呢?
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再加上白老的提醒,蓝月的后背忽然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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