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
“你这猪,俺老孙今日好心给你说情,让那高员外收了你做女婿,但他嫌你见不得人,败坏他家门风,这才不要你。你竟如此对俺老孙说话,你有点良心没有?”孙悟空恼怒道。
朱悟能厉声骂道:“你个弼马温,着实惫懒,俺老猪哪里惹着你了,你把我家大门打破。你有没读过书来着,你看看律条去,打坏人家大门,犯个该死的罪过哩!”
孙悟空听得这骂声,也是笑了起来,道:“你这呆子,我打坏你家大门,赔偿给你就是,你强占了人家女子,坏人清白,又没个三媒六证,又无些茶红酒礼。你拿甚赔给人家,难不成要把你阉割了,送去皇宫,做那太监去!”
“死猴子,连太监都懂!也不知天庭是否有太监这样的东西,否则他一只野猴子,怎么会知道的!”
朱悟能骂骂咧咧道:“你看俺来猪这钉耙!告诉你这是何物,此乃神冰铁铸造,太上老君自己动锤子,添加了荧惑星之力。五帝六甲费尽周折,造出这九齿,还铸了双环,能分阴阳。上面玄妙阵法无数,身妆六曜排五星,体按四时依八节。短长上下定乾坤,左右阴阳分日月。六爻神将按天条,八卦星辰依斗列。名为上宝沁金钯,进与玉皇镇丹阙。只因我修道有成,得封天蓬元帅,才得赏赐了这九齿钉耙,钉耙起处,烈焰毫光,钉耙落时,寒风飘雪。不管天上神明,地下阴神,无不惧怕。人间哪里有这等神器,当年去附那蟠桃盛会,还是带着这耙子去摆场子的哩!”
孙悟空闻言,嘿嘿直笑,道:“呆子,不要得把嘴说,老孙的头就在这里,你钉上几钉耙看看,可像你说的那样,神魂气消?”
朱悟能一听这话,暗道若是你当年,我还怕你三分,如今我也得了菩提衣钵,怎会怕你!但是真的运起菩提心法,只怕这一钉耙下去,把他打重了,即使不死,那也不好。于是只是运转天蓬传授的《上清紫府诀》,九齿钉耙上面毫光大盛,无数金甲神人环绕飞舞,声声仙家清音阵阵喝唱,端的是厉害至极。扑的一下,钉耙带起阵阵烈焰,叮当一下,打在孙悟空头上,只震的朱悟能手中发麻,道声:“好猴头,好猴头,看来我日后想生吃猴子脑袋,可要另想法宝了!”
孙悟空笑道:“你也是不知,当年我闹天宫,偷了仙丹,盗了蟠桃,窃了玉酒,被小圣二郎擒住,押在斗牛宫前,诸天神把老孙斧剁锤敲,刀砍剑刺,火烧雷打,都不曾伤着半根毫毛。又被那太上老君拿了去,放在八卦炉中,将神火锻炼,练作个火眼金睛,铜头铁臂。不信,你再打多几下,看看我疼与不疼?”
“你这猴子,你不是傲来果花果山的猴子么,怎的跑来这里欺负我这等实在老猪,难道是我家丈人去请你来的?这倒也奇怪,他哪有如此快的脚程?”朱悟能装傻道。
孙悟空笑道:“你丈人不曾去请我。因是老孙改邪归正,弃道从僧,保护一个东土大唐驾下御弟,叫做三藏法师,往西天拜佛求经,路过高庄借宿,那高老儿因话说起,就请我救他女儿,拿你这馕糠的夯货。”
“你才是夯货!”朱悟能自然不甘心被骂,还口骂道。“那取经人在哪里,你给老猪我引见引见。”
“你要见他做什么?”孙悟空不解道。
朱悟能道:“观世音菩萨找过我,要我跟他去取经,不再为恶。我已经等了他好几年,今日终于得到他的消息,你又不早说是他徒弟,否则我也不用跟你打了这么久。”
孙悟空道:“你别以为这样说就能骗过老孙我,这样就能脱身。如果真要保护我师傅,你可以朝天发誓,我自然可以带你去。”
“我朱悟能朝天发誓,定会尽心尽去,保护唐三藏去西天取经,若违背誓言,教我喝凉水呛死,吃饭噎死,玩女人在肚皮上精尽人亡而死,实在不行,就五雷轰顶而死!”朱悟能信誓旦旦,指天发誓,说完五雷轰顶之后,天边乌云阵阵,吓得他急忙收了手,嘿嘿傻笑。
孙悟空道:“若是如此,你把这洞府给烧了,我才信你。”
朱悟能早就不想要这破烂洞府,当下掐了诀,引来满洞的乙木之气,接着张开猪嘴,一大团三昧真火烧了过去,刹那间火焰冲天,将那云栈洞烧得象个破瓦窑,对孙悟空道:“好了,现在我已经身无牵挂,你可以带我走了罢。”
孙悟空道:“你把钉耙给我拿着!”
“该死的疑心病猴子,该看心理医生去!”朱悟能怒骂,但还是依着他的话,把钉耙递了过去。孙悟空却拔了一根毫毛,吹口仙气,道声:“变!”变作一条三股麻绳,走过来,把朱悟能的双手给反绑着,朱悟能忍下心中怒气,也不反抗。
孙悟空却又揪着他的耳朵,拉着他道:“快走,快走!”
朱悟能已经是开始有些暴走,阴沉着脸道:“轻些,轻些,我耳根子疼。”
“轻不得,轻不得,常言道,善猪恶拿。等见到我师傅之后,果真有心的话,再放开了你。”孙悟空笑道,当下一踩地上,踢起云雾,当下二人腾云驾雾,直奔高老庄而去。
不出片刻,已经到了庄子上,孙悟空拿着九齿钉耙,揪着朱悟能的耳朵,笑骂道:“你看清楚了,堂上坐的是谁!那就是我的师傅,还不快些过去。”
堂内的人,一看孙悟空抓了妖怪回来,全都迎了上来,欣欣然笑道:“孙长老果然好本事,这么快就把那妖怪拿下了。”
朱悟能走上前去,看着中间那俊美的不似人一般的和尚,心中暗道:“这么俊美的和尚,怪不得那许多妖精都要倒贴了!我要是女人,只怕也是一见倾心的罢!不过跟这么漂亮的师傅在一起,那些女妖怪,哪还看我一眼啊!”
朱悟能心中是胡思乱想,脚下却是不慢,几步走到三藏跟前,磕头拜倒,高叫道:“师傅,弟子失迎,要早知师傅住在我丈人家,我就来拜接,怎会有许多波折。”
说话间,已经把菩萨劝善一事,细细将了清楚,三藏这才恍然大悟。大喜道:“高员外,请问可有香案之类的物品,借个来用用!”高员外自是拿了香案出来,三藏净手焚香,望南礼拜道:“多谢菩萨圣恩!”其他人也跟着拜下了。
“你既然认我做师,先入门着为兄,你可称悟空为师兄。既然受了善果,要做徒弟,自然得起个法名,日后好称呼。”
朱悟能道:“师父,我是菩萨已与我摩顶受戒,起了法名,叫做猪悟能也。”
三藏笑道:“好,好!你师兄叫做悟空,你叫做悟能,其实是我法门中的宗派。你既然受了戒行,断了三荤五厌,我再与你起个别名,叫做八戒罢!”
“我的乖乖,你这脑袋不开化的漂亮和尚,我特意说了我叫朱悟能,就是不想要猪八戒这名字,怎的还是落在了我头上!实在气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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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十里相送 取经路远起征程
“员外,若烟怎的不见,请她出来,我们叙旧一会,可好?”朱悟能问道。
孙悟空却是笑道:“师弟,你既然入了沙门,做了和尚,从今后起,就别再提及女人这话。世界上,只有火居的道士,哪有火居的和尚。过来吃饭,吃完了饭,明天一早好赶路去。别再动什么歪心思了。”
“师兄,我知道你有大仁义,乃是天下间第一好人,你就放我过去见那娘子一面罢!古人都有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之说,我今日老猪西天去取经,见这一面,又能如何?”朱悟能甚怕这有性冷淡的石猴子不给他去叙旧,急忙求道。
“悟能,过来吃饭罢,还站那里做什么!”却是三藏招呼道,朱悟能只得怏怏的低下头,乖乖的坐下吃饭。
高老儿摆了桌席,请三藏上坐,行者与八戒,坐于左右两旁,诸亲下坐。高员外把素酒开樽,满斟一杯,奠了天地,然后奉与三藏。
三藏道:“不瞒太公说,贫僧是胎里素,自幼儿不吃荤。”
老高道:“因知老师清素,不曾敢动荤。此酒也是素的,请一杯不妨。”三藏道:“也不敢用酒,酒是我僧家第一戒者。”
朱悟能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这不跟八路军纪律一样了么,不让抽烟,不让喝酒,还不让玩女人,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些东西么,急忙道:“师傅,吃斋还可,这酒,是万万不能戒的,师兄,你说是不是?”朱悟能急忙找孙悟空做靠山,这老猴子当年偷喝玉酒,肯定也是贪杯的家伙。
孙悟空果然笑嘻嘻道:“师傅,老孙也好喝上几口,虽然喝的不多,但总是不能缺的。”
三藏无奈的摇头道:“既然你们师兄弟都喜欢喝酒,那就喝几杯罢,不过千万别喝醉误事,若是如此,我一定重重责罚你们。”
“师兄,你说这酒,真是味道不错。你来之前,我家娘子,跟你有说过什么没有?”朱悟能喝了不知几十坛酒之多,喝的醉醺醺的,醉眼迷蒙的看着孙悟空,笑问道。
孙悟空也是好不到哪去,说话也大了舌头,含含糊糊的道:“你娘子,真不错啊,可还是比不上老孙家那些母猴子,个个皮光滑亮的,身后一根大尾巴,多有灵性啊。你想想看,那皮毛,啧啧,那身段,啧啧。说实话罢,你娘子来求我,叫我不要拿了你,本来我也不想的,只可惜这员外嫌弃你,所才我才过来,抓你回来,不过既然无缘,你就别再想了罢,等取经结束,成了佛,你想干啥干啥,没人能管你。”
“那紫霞呢,师兄,你去西天,不就是为了她么?”朱悟能忽然问道。
孙悟空一听到这个名字,楞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嘿嘿笑道:“那是老孙的陈年旧事,师弟你就别提,别提啊。来,喝酒,喝酒,别停,别停!”说话间,一股浓浓的落寞之意,笼罩了四周,整个大厅里,都弥漫着寂寞气息,喝酒的,都醉了,不喝酒的,也醉了。
众人大喝一顿之后,全部醉倒在客厅里,只有四周静荡荡的。不复方才大片繁华美景,转眼消歇,连方才宾主对谈,良宵喜宴,仿佛均是梦境。回顾座上,只剩厅中残灯孤悬,冷焰无光,醉酒和尚,伏桌而卧,杯盘狼藉。
直到次日早上,诸人才昏昏沉沉的苏醒过来,高员外拿着一个红色盘子,装着二百两金银,给三藏作为路费。又拿了几件上好衣物,要送给他们。三藏急忙推辞道:“我们是行脚僧,遇庄化饭,逢处求斋,怎敢受金银财帛?”
孙悟空却是走近前去,抓了一把银子,放在高才手里,笑道:“高才,昨天多得你引我师傅来此,今日招了一个徒弟,没有其他东西谢你,把这些零碎银子,拿去买件漂亮衣服,讨个漂亮老婆去罢。以后还有妖精,多联系俺老孙,还有谢你的地方呢。”高才急忙磕头道谢。
高员外又道:“师傅既然不受金银,那这些粗衣,还请笑纳,聊表寸心。”
三藏又拒绝道:“我出家人,若是受了一丝之贿赂,千劫难修,只要把这些吃不了的饼干瓜果,带一些给我,做干粮,这就够了。”
朱悟能却道:“师傅,这可不行,你不要,我得要。我的衣服,昨天晚上被师兄,撕扯破了,还有方才师兄绑住我,把手啊脚啊什么的,都给弄伤了,那新鞋子,也给来上一对。”高员外闻言,不敢不给,急忙将新的鞋子衣物,拿给朱悟能。
朱悟能摇摇摆摆,对着高员外唱个喏道:“上复丈母、大姨、二姨并姨夫、姑舅诸亲,我今日去做和尚了,来不及告辞。老丈人啊,你可要好好看住若烟,别逼她嫁人,日后我这和尚混不下去了,还要回来还俗,照旧做你的女婿呢!”
孙悟空骂道:“你这蠢货,别胡说!”
朱悟能却道:“师兄啊,不是我胡说,若是日后犯了什么差错,被师傅赶出门去,到时候取经不成,又耽误了婚姻,那可是两边落空啊!这叫啥来着,叫和尚误了做,老婆误了娶,两下里都耽搁了。”
“朱哥哥!朱哥哥!你别走,等等若烟。”转角出远远走过来一个女子,急忙的奔跑过来,边跑边呼唤道,却不料脚下踩空,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朱悟能哪能容忍得她受伤,脚下一垛,土遁之术,片刻之间,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扶住了。调笑道:“怎么,舍不得你家老猪我了?是不是肚子饿,想吃金华火腿,还是五香腊肉啊?”
“嗯,坏死了你,我是来送东西给你的,记得好好对待她啊!”若烟说罢,转手拿出一个精致的鱼缸,大约有巴掌大小,里面一红一蓝两条小鱼,比那牙签,也大不了多少。
朱悟能只感到一阵窝心,上辈子收人礼物也不知收了多少,从性感内衣,到s*m用具,再到色*情影碟,自拍写真,十个有十一个是看上了他家钱财。朱悟能虽然帅,但他从不相信那些女人会因为他的帅喜欢他,因为他家的钱比他的人更帅。如今在这个神鬼混杂的世界中,自己曾化为一只可怕到家的妖精,这女子依旧不离不弃,又怎能让人不窝心。
“嗯,好,那我说的话你也记得了,顺便告诉你啊,我后面那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孙猴子。”朱悟能阴阴笑道。
若烟听到这话,很是有兴趣的走到孙悟空面前,上下打量,只把孙悟空看的周身不自在,急忙问道:“女檀越,为何如此看着老孙?”
“孙猴子,你的故事我听说了,你以后可要对人家好一些,否则会伤了女子的心。就像朱哥哥说过的,男人都是泥巴捏成,而女人都是水做的,你这样绝情,是一个不负责的男子。”若烟正义凛然的说了这番话,然后走到朱悟能身后,用力的抱了一下,松开手,不说话,默默的走进屋子里去。
听力好的朱悟能,孙悟空,还可隐隐听到啜泣声。
“嘿嘿,师弟,我说这女子还真有意思,男人是泥巴做的,女人是水做的,金木水火土五行,这不正好是土克制水么,那就是说男人克制女人了。女人以夫为纲,被丈夫克制,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日后跟洞里那些兄弟,咋也吹嘘吹嘘为何女人要听男人的话,以男人为主。”孙悟空想了半天,竟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只听的朱悟能无语。
“别说这么多闲话了,我们走罢!”三藏道。
于是,收拾了一担行李,八戒担着;背了白马,三藏骑着;行者肩担铁棒,前面引路。一行三众,辞别高老及众亲友,投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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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乙木神雷 管教乌巢变鸟巢
朱悟能一行三人,走了一个多月,平平当当,没出什么差错。这段时间来,朱悟能发现,猴子老爱在傍晚,看着晚霞发呆。而小白龙,则是盯着唐三藏发楞。“我的乖乖,莫不是真有紫霞此人,还有那小白龙,不是龙王三太子,而是龙吉公主不成?天啊,这取经路上,可真热闹了。”朱悟能暗自观察,越看越觉得心惊。
似乎每个人身上都有着天大的秘密,连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三藏,那偶尔闭目打坐之后,偶尔开见,露出的一丝精光,里面的锐利之色,只把朱悟能看的浑身发抖。而孙悟空,则是经常会发现他有一种虚弱的感觉,虽然总是蹦蹦跳跳,看起来精神无比,但距离想像中,一棍在手,天下我有的睥睨气势,差的太远。
“悟空,悟能,看前面那山,山势险恶,又高又陡峭,必须看个清楚,否则有什么山精鬼魅,那可麻烦的紧。”三藏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