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急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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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急救站-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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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亏他想得出如此方法,只是鬼王和杀手怪物却皆非他所能控制掌握,这方法到底实不实用,似乎只有天知道。
  然,刘吉只想到此二者皆是骇人的无敌,实在非普通人所能应付,也只有设法安排这场王见王的盛会,让二者斗上再说。
  至于结果如何,且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想起上回潜龙湖畔之遭遇,苗如玉亦是头皮发麻,惊如梦魇。
  但既是心上人的主意,就算上刀山,下油锅吧,她也唯有认命的“夫唱妇随”装作勇往,不得不直前矣!
  于是,三人明知是山有妖,亦只得心头忐忑地偏向妖山行也哉。
  行行复行行。
  日渐至中天,虽已深秋时分,日正当中之秋老虎,热力依然炙人。
  三人沿着蜿蜓山径,行至山侧一泓湿涧边,溯北溪而上,一排翦郁松林随风摇曳,松技沙沙轻鸣,更显出山野特有的灵逸清宁。
  刘吉遂招呼苗、李二人进入林中休憩。
  三人取出干粮啃食,口干则捧溪而饮,溪水清凉且甘甜,畅饮之余,令人觉得神情气爽,一路行来之辛苦登时消散。
  李喜金不耐天热,索性跳入溪水之中,涤身净面,拨水打凉,舒爽的大叫凉啊凉呵凉也!
  苗如玉瞧得颇为心动,但身为小女子,终究不能像男人那般粗犷,说下水就下水。
  因此,她虽是热得粉颊如燃,也只有坐在溪边石上,用那方随身小手绢,沾着清凉溪水,扑扑擦擦,直过干瘾。
  刘吉倚着一株约有一人环抱粗的偌大古松席地而坐,纳凉之余,闲望苗、李二人形成对比画面,甚觉有趣,已呵呵笑起。
  忽地——
  “嗡嗡嗡……”
  一阵蜜蜂飞行时特有的嗡鸣,钻入刘吉耳中。
  在此山林中,有此蜂群并不奇柽。
  但是,刘吉自从遇上五毒教之后,几乎与缝群有了不解之孽缘,尤其上回血针蜂暴露行踪,引来大队人马和鬼王之追杀。险些栽于阴阳门之中,如此深刻之经历,已让刘吉对那小小蜂儿倍感深恶痛绝。
  故而,他对这嗡嗡之声特别敏感。
  此时,刘吉乍闻不绝于耳的嗡嗡怪鸣,非仅头皮发麻,不知怎地,全身鸡皮疙瘩地竖了起来。
  刘吉直觉不是好路数,就地摸了一把干枯的松针,听声辨位,以漫天花雨之手法,将手中松针陡然射出。
  这些枯了的松针,在刘吉含劲抖射之下,威力不下老狐狸钱多财用的毒针,只一出手。
  嗡嗡蜂鸣之声立即中止。
  “怎么了?”
  苗如玉、李喜金见刘吉突然出手,皆异口同声的惊问着。
  刘吉不语,信手一招,中针落地的蜜蜂被他以隔空引物的手法吸入掌中。
  苗、李二人亦已赶前观看。
  不看还好,一瞥之下,三人同声惊呼:“血针蜂!”
  苗如玉脸色顿白,惊疑道:“他们果然又追来了,这次不知是师父,还是大姐……”
  刘吉拍拍她肩头,安抚道:“不管是你师父或是你那个男人婆姐把来都一样,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其实,苗如玉倒也不是害怕对付不了毒王或苗如花,只是在心理上,她总难完完全全抛开自己“背钣”了认养自己长大成人的亲人这种阴影。
  苗如玉尚未答腔。
  林外已有人影闪入,气势汹汹喝问:“你说,谁是男人婆?”
  来人正是减肥成功,娇艳泼辣的苗如花是也。
  刘吉忍不住吃吃笑道:“奇怪,每次都是被你先追上,你干嘛追我追的这么紧?你不怕人家说闲话,我还担心被人误会哩!”
  “误会什么?”
  刘吉促狭道:“还是追我嘛!”
  苗如花正欲发飙,忽然瞥见半掩于刘吉身后的苗如玉,不禁惊喜不已:
  “阿玉?你没死?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说着,苗如花掠身面动,根本懒得理会刘吉,径自掠身向苗如玉,激动地抓着地双手不放。
  苗如玉怔愣之后,喜极而泣,叫声:“大姐!”
  拥了过去,泪如珍珠滚滚而下。
  苗如花惊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刘吉那个臭小子欺侮你?”
  言词中,护妹之情油然而生。
  人则狠狠地直瞪刘吉,似乎只要苗如玉点头说是,她便待上前与刘吉理论,甚至出手修理。
  苗如玉却喜于苗如花对自己态度转变,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解释,但闻其姐之言,只有一股劲猛摇头,表示可不关刘吉。
  半晌,苗如玉终于心神略定,挤出一句话:“我是高兴……因为你已原谅我了!”
  苗如花恍然而笑:“高兴就好,干嘛哭呢?我还以为有人敢再欺侮你,如果真是这样,姐姐一定会帮你出气。”
  说着,她举袖为苗如玉拭去满腮落泪,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别说苗如玉已对其姐态度之改变而喜出望外,就连刘吉和李喜金也为苗如花如此改变而大惑不解。
  他们又怎知苗如花心境之转变,也是一念之间而已。
  刘吉摸了摸后脑,苦笑道:“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也没错!
  ”
  苗如花白他一眼:“阿玉没死,就表示你未中阴阳汤之迷,你在阴阳门总坛所为之事,全是装假,看在阿玉的面子上,姑奶奶就放你一马,不与你计较!”
  想起苗如花为了其妹之死,送“豆腐”去让自己吃之事,刘吉便觉想笑,但倒也相信眼前苗如花对阿玉的关爱之情,乃是真心。
  刘吉不禁心里暗感慨,人非得到了“死”字临头,方能了解自己真实的心意,实为遗憾。
  毕竟像苗如玉这般“死而复活”之事,又岂是天天发生,人人可遇?
  如果苗如玉此番乃“死而不活”的绝境,就算苗如花突然醒悟自己并非真恨阿玉,又能如何?
  彼此仍旧带着不愉快的回忆。从此天人永隔,再也没有化解之机会了吗?悲剧就此因而形成。
  人如果只为一时意气之争,或者面子问题,便不肯稍加容忍,一味硬要恶言相向,待事情不可挽回之际,方始懊梅,又有何用?
  如今,甚幸苗如玉只是假死,而非真亡,让苗如花有机会与之前嫌尽释,终也解开苗如玉心中背叛之阴影。
  刘吉自是为其高兴不已。
  然,刘吉思及:苗如花既已驱蜂寻着自己等人,料想毒王必将随后赶至,是以上前打断姐妹俩的死别重逢。
  他说道:“两位苗家大姑娘,我虽然极为不愿打扰二位的喜相逢,但是,此地似乎不宣久留叙旧吧!”
  苗如花立时醒悟:“对了,此地的确不宜久留,别说待会儿我师父就会赶来,我想其他人应该也将快要抵达潜山了。”
  苗如玉怔急道:“大姐,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他仍未能原谅我吗?”
  苗如花道:“师父亲眼目睹你被杀时,其实也是挺伤心的,不过,我怕他若乍见你仍活着,又只想到被人耍了而生气,不会听你的解释,所以你还是先别急着见他,待有机会,我劝他离开鬼王,再将此事慢慢透露给他知道较为恰当。”
  苗如玉只得无言颔首。
  刘吉问道:“苗姑娘,你可知……”
  “你是叫哪个苗姑娘啊?”苗如玉、苗如花不约而同齐声反问。
  刘吉一怔,随即失笑:“真搞不定你们两个,这样好了,反正大家年纪都差不多,也不用姑娘长,姑娘短的礼貌过头,大家干脆直呼其名,比较亲切。”
  他瞄了苗家二女,见她们并不反对,遂道:“阿花,你刚才说除了你师父,还有其他人也快到了,这‘其他人’,究竟包括了些什么人?”
  “据我所知……”
  苗如花沉吟道:“我们兵分四路,以潜山为目标,自四面逐步搜寻而来,南面是我师父为一路,我驱蜂先行,师父随后带领阴阳十二煞其中六人、及普通高手二三十人前来,依计划是,我若找到人,若设法用血针蜂困住你们,再发信号弹指示地点。”
  “了解!”刘吉点头道:“还有呢?”
  “另外……”苗如花细数道:“仇天悔不喜与人同行,独自由北面搜索,剥皮妖女徐月香则率领十二煞中八人,再加上小兵五十名,由西面上山,老狐狸钱多财也是单独一人,他由东面而来。”
  “鬼王呢?”刘吉最在乎的是这个大敌。
  苗如花簟眉思索:“有关鬼王的行踪,我就不太确定了,大约十天前,我听说她已抵达襄阳城,但阴阳门襄阳分舵却莫名其妙被官府查封,而分舵主乔大松,阴阳使者,以及十名十二煞所展高手,亦突然失踪,下落不明。
  鬼王为此大感震怒,一方面派出人手寻找阴阳使者等人,另外据闻她要进襄阳城找襄阳王理论,便不知如今情况如何了。”
  刘吉呵呵大笑:“就让她去理论好了,最好也因此惹怒王府,令襄阳王上报朝廷,派兵前来镇压阴阳门,届时我倒要看看鬼王如何君临天下。”
  李喜金亦嘻嘻笑道:“至于阴阳使者和那个分舵主以及什么十二煞的高手,除非阴阳门的人到阎王地府去打听,合则他们若找得到人才怪!”
  苗如花惊心道:“如此说来,阴阳使者和跟随他们前来的十二煞所属已经被你们给收拾了?”
  “不是我们!”苗如玉吐吐舌头:“是阿吉一个人干的,姐,你就没看到阿吉发飙时,他那模样简直是凶神附体,煞星降临,杀人如切瓜,连我们看了都会吓得魂不琳体,好恐怖喔!”
  想起前次所见,苗如花点头如捣蒜:“我信,我信!我见一次他那模样!”
  刘吉苦笑:“你们两姐妹不愧为‘妇人’,既已到生死存亡的关头,你若不狠,敌人更狠,你不杀人,人必杀伤,如此这般,不拼命行吗?其实,我又不是杀人魔王,我也不思如此残酷!只是情况逼得人不得不如此时,我又有什么办法!”
  “对!对!”李喜金连忙帮着刘吉说话:“所谓情况使然,不得不尔。
  你们怎么可以用妇人之仁的见解,来批评大少爷?”
  二女本是无心,并非真要批评刘吉,此时,见刘吉似是颇为在意这番言语,二人急忙辩称绝非批评,只是随便说说。
  刘吉摆摆手:“算了,争论此事并无意义,我们也该快点离此,否则若被毒王追上,我想动手不是,不想动手也不是,那种情况真是叫人为难!”
  苗如花亦道:“对,你们快走吧!我也将血针蜂赶往他处,帮你们引开这一路的追兵。”
  临行,刘吉向苗如花要过信号弹,以便备用。
  同时。他再三警告,无论如何千万别上潜龙湖畔,否则若有任何差池。
  他也保不了别人性命。
  苗如花知他所指,乃是要自己劝阻毒王别上潜龙湖。
  虽然她不知刘吉在湖畔究竟布下何等厉害杀招,但见刘吉说得严肃,连苗如玉亦是认真地频频点头,便明白那湖畔肯定是凶险之地。
  苗如花直道了解,方始嘬口发出啸声,指挥血针蜂朝林口飞去。
  刘吉细心地将方始击毙的蜂尸,一股脑地挥掌挥入溪中,藉此“水葬”
  加以灭迹。
  三人方始施展身形,加速掠往潜龙湖方向。
  是夜。
  三人距离潜龙湖已不足十里。
  刘吉不再急于赶路,便寻了处宽敞的兽洞歇下。
  一夜无事。
  三人睡得颇为安稳,倒也养足了精神,准备面对即将来临的恶战。
  隔日,三人踏着晨雾出发。
  一路行来,甚是平静,未曾再发现有何敌踪。
  李喜金打趣问此何故?莫非敌人远扬矣?
  刘吉眉毛一挑,嗯嘿笑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懂吗?”
  怎会不懂,虽说此时四下并无敌踪,但三人心头却都有股闷沉沉,挥之不去的凝重气息,仿佛将要有事发生的感觉。
  已算久历江湖的三人,岂会不知现下光景乃为危险征兆是也。
  然,即便知了。又怎奈何?
  唯有在心中暗自祈祷,但望这场狂风暴雨能够雷大雨小,不成气候,不致危害过重,也好早些雨过天晴罢了。
  此时,三人正沿着羊肠小径,攀上一座山岗,由岗顶遥望,坡下即有一片古榕密林,足以蔽日遮隐。
  刘吉手指坡下,欲往密林之中歇腿。
  三人轻巧自岗顶中心跃下,所见林中行出一队人马,为首者,正是面容奇怪的剥皮妖女徐月香。
  徐月香乍见来人,正是自己欲寻不着的刘吉,未及细想,当下挥手一喝:“给我围起来!”
  众阴阳门所属哪敢怠慢,轰喏一声,抽出随身利剑,或腾或奔,迅速地朝三人包抄而至。
  刘吉望而失笑:“剥皮老妖女莫非想我想疯了?一见面就急着来向我报到,也不想想凭她自己那么一点本事,她竟敢如此堂而皇之的找我麻烦,真是不要命。”
  李喜金却道:“这老妖女大概是认为,现在自己有几十个帮手,所以想将你手到擒来哩!”
  刘吉道:“五十只虾米能济得了啥事?待我收拾了那八个不死杀手,他们不树倒猢狲散才怪!”
  苗如玉细声道:“如果他们施放信号弹,招来其他几路人马,那就费事了!”
  “然也!”
  刘吉笑道:“所以说,待会儿你的任务,就是留心哪个家伙想放信号弹,看到对方掏出东西马上说就得杀无赦,可不能让他得手。”
  他们三人便在掠下岗底后站定,等着徐月香一行人将自己包围起来。
  刘吉呵呵直笑:“你们好大的胆子,当着本少门主的面,竟敢无礼,还不快快跪下请安!”
  这几句话,说得阴阳门众人军心动摇。
  毕竟,至今仍无人了解何以少门主忽然出走,身为属下的他们,虽是奉命寻找少门主,却没接获指令说要围捕这位脾气颇大的少门主呐!徐月香冷笑一声:“刘吉,你不用再耍花招了,你身旁那个小妞,不正是厉绝生那老毒物的女徒苗如玉吗?此女既然未死,表示你加入阴阳门乃是阴谋之举,老身已奉门主口喻,若得知你果真叛离,唯有杀无赦!”
  刘吉吃吃一笑:“看来好像很流行‘杀无赦’这句话,上次有人如此告诉我时,已经被我杀无赦。现在你又说了同样的话,看来我也只好再杀一次杀无赦了!”
  徐月香不由暗暗吃惊,忖道:“莫非他说的,正是失踪的阴阳使者等人?”
  思及此处。徐月香方始想到,光凭自己一人的功力,并不足以对付这姓刘的小子,虽说尚有几名不死杀手相助。确不知胜算如何?
  徐月香更没想到的是,昔日刘吉之功力已在她之上,如今又得孟神医灵药之助,功力更是百尺竿头,绝非昔日所可比拟。
  别说眼前自己等人欲对付刘吉,乃难上加难之事,就算再多加一倍人手来,尚且无法奈何刘吉矣。
  然,眼前阵仗业已摆开,徐月香大话亦已出口,身为武林八大恶之一,势已至此,绝不容她再打退堂之鼓。
  因此,徐月香口气较硬,厉笑道:“老身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竟敢口出狂言!”
  刘吉像看疯子一样,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斜瞅着对方,故意叹道:“这个老虔婆病了,想拚命也不秤秤自己斤两,以前就打不蠃我,现在又凭什么跟我动手?”
  李喜金扇火接道:“也许她认为会有奇迹出现,因此不昔舍命一拚。”
  即使修养再好的人,听见自己被晚辈呼之为“老虔婆”而不发火者,铁定有病,何况徐月香的修养,本就不甚高明,听了刘吉的话,已是气得发梢直竖,再被李喜金火上添了油,不立刻轰然发作才怪。
  当下,这老妖婆怪啸一声,双手连挥两柄圆月弯,已分朝刘吉和李喜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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