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如玉见状啸出声音。
喝道:“回去!”
她亦学过驭烽之术,这一喝,毒蜂进退两难,急在空中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苗如花见状,气得哇哇叫:“阿玉你反了?敢吃里扒外?我原想替师父说情,原谅你过错,但现在,我看算了,你中毒已深。”
苗如玉道:“不必管我,打从离开苗疆,我已不是五仙教徒,毕竟师父手段太残忍,大姐若有知,快觉醒吧!”
苗如花哈哈大笑:“敢情我不劝你,你反倒过来劝我?欺师叛教之罪,看你如何担当得起!”
苗如玉被逼得哑口元言,她纵使明白弃暗从明是正途,但养育之恩,又怎能忘记?一时为难万分。
刘吉见状,不忍见她为难。
冷斥道:“小三,别在这里发飙,还轮不到你嚣张呢!”
他猝然扑前,毒针一翻,奇准无比射向毒蜂。
岂知毒蜂有令在身,竟然转闪一躲,毒针立即落空。
刘吉一愣,不敢大意,猛又灌足真劲,再次射出,此次速度暴快数倍,终把毒蜂全部射杀。
苗如花见状脸面顿变:“你敢!”
她尚未喊完,刘吉竟然扑近不及三丈,惊骇中她想掏出暗毒相抗,刘吉却连戳数指,戳中她齐门等数处要穴。
苗如花怔骇倒地,却挣扎不断:“你敢——”她突然拼命喝吼:“敌人在此!”刘吉见状叫糟,赶忙扑来,压封她嘴巴。喝道:“再叫,塞你大石头。”苗如花挣扎呜呜咬叫,再也喊不出声音。
然而远处却传来回应:“声音传至那头,快追!”破空之声不断。
苗如玉见状急道:“咱们快走,迟了恐怕来不及。”
刘吉道:“她呢?”
苗如玉道:“别管,反正悔不悔改全在她!”
刘吉猛地敲她脑袋,开口捉弄一句:“悔改啊!”这才丢人而起。招着苗如玉、李喜金往深山掠去。
苗如花更是大怒:“留级生、臭小子,你不得好死,来人啊!师父!他们往北方逃了,快追啊……”
她连吼几声,但觉遭遇悲惨终于涕泪俱下。
眨眼间。
忽见一身躯瘦,满脸蛇齿疤痕,满身布袋之小老头掠追过来。
她正是五毒教主厉绝生。
忽见女徒倒地,气得哇哇大叫:“可是刘吉那兔崽子所为?”几指解开她穴道。
苗如花爬起,强忍泪水道:“就是他,还有二妹,往那头逃去。”
厉绝生怒道:“不要提这叛徒,迟早要把他们就地正法,快追!”
师徒俩一前一后穷追不舍。
厉绝生边追边啸。
忽见一群毒蜂凌空飞窜而去,其势甚强。
他冷笑不已,存心想让刘吉三人走投无路。
他且啸声道:“人在东北峰,围过去啊!”
不管是否有人听及,他穷追更急。
刘吉轻功了得。
他拖带苗如玉、李喜金仍绰绰有余。
然那毒蜂却是蜂中之王,速度特别之快。
三人方奔逃至断天崖,己被毒蜂追上。
苗如玉霎时啸喝,想迫退毒蜂,可惜厉绝生强声不断,迫得毒蜂见人即攻击,根本不理苗如玉。
迫得三人反掌相抗,李喜金武功较弱,一不小心,左臂被螫,疼得他脸面发白,苗如玉赶忙要他服下解药。
然那毒蜂的确凶猛,一有机会,又螫向刘吉。
幸好刘吉练有须弥护体神功,这么一震,毒蜂弹落不少,然只一下坠,随又飞冲而起,十分难缠。
刘吉眼看两人穷于应付,赶忙拿出上次苗如玉交予之杀蜂散,往空中打击,岂知竟然无效。
苗如玉见状苦叫:“一定是师父喂了其他解药!”
刘吉冷喝:“这样就能让它们嚣张?我可不从。”
他猛地运起易筋神功,硬劈毒蜂,谁知他们全是受过训练,能穿躲于罡风空隙,虽被击退,刹时又缠追过来。
刘吉找出节奏,一掌打去,迫得毒蜂闪躲不易,再拿毒针,猛射过去,果然针针射中脑袋,毒蜂坠如雨点。
然那毒蜂浑然不觉死为何物?
照样拼命攻击,迫得刘吉大打出手,眨眼已杀死百余只,剩下寥寥几只,已然起不了多大作用。
然而三人却因此耽搁不少时间。
厉绝生赶追至此,忽见心爱毒蜂死伤殆尽,一张脸已曲扭狂怒厉吼:“敢杀我蜂王,纳命来……”
他猛地乱掌劈去,势强无比,劲道却不足。
刘吉见状斥道:“老毒鬼,别自不量力,凭你这点掌力,也想斗我么?
”
须弥神掌一翻,打得厉绝生连退数步,气得哇哇怒叫。
随即哈哈厉笑:“掌力不行,我毒死你,看这‘无毒之毒’!”
他突然打出了道劲风,那所谓奇毒却是透明无物。
刘吉虽想抵抗,苗如玉却拦过来。
冷笑:“师父,不必白费心机,我们已取得灵丹妙药,根本不怕无毒之毒。”
厉绝生狂厉大笑,连劈数掌,根本伤不了人,终于恼羞成怒:“贱女人,你敢吃里扒外,跟那姘头私奔,到现在还护着他。”
苗如玉被骂得面无血色。
声音抖颤说道:“师父,你又何苦执迷不悟?为了炼毒,为了争霸武林,你已牺牲多少性命,你知道吗?”
“住嘴!”厉绝生厉吼:“我如何,不必你这不要脸的贱女人来指点,何况你也没资格,不知廉耻跟姘头鬼混,简直比妓女还不如,天底下就属你最无耻下贱。”
苗如玉被骂得两眼含泪,不知如何是好。
刘吉却已火冒三丈,怒斥:“老贼头,说话放尊重点,自己搞邪教已是武林败类,还怪起人家弃暗投明,最不要脸的是你,知不知道?”
厉绝生哈哈谑笑:“怎么?奸夫淫妇一并作战啦?哈哈哈!不必把床上那套拿出来丢人现眼……”
刘吉已忍无可忍。
怒喝一声:“我姘你妈个头!”奋然飞扑过来,奇速无比将厉绝生扑倒地面,哪管他是哪号人物,怒拳即扑即劈:“他妈的,别人不惹,敢惹我小霸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搞什么毒药?很灵是不是?那就全部去毒你这张烂嘴巴!”
他怒不可遏,猛把厉绝生嘴巴撬开,将他身上所有瓶瓶罐罐东西全往里头倒进去,灌得厉绝生尖叫如杀猪口冒七彩沫,两眼发白,简直像只吊死狗。
苗如花见状极力扑来,却被刘吉一掌打得东倒西歪。
苗如玉瞧得心惊肉跳,急忙起来拉人:“不要,阿吉,不要把他弄死!
”
刘吉仍不死心。怒道:“这种人活着只有伤天害理,死了算了,谁叫他惹我,不灌死他,难消心头之恨。”
他仍抢着瓶罐,拚命欲灌入厉绝生嘴巴。
苗如玉拉人无效,只能见是毒药即抢过来,只留解药之类让刘吉灌喉,刘吉分辨不出,反正每灌一瓶,即若刺对方一刀,爽透心肺。
他存心把人灌死当场,且几乎陷入疯狂状态。
然而四面情势却越来越急。
只见得数道人影掠来,其中两位身着黑衣,左胸却绣着太阳及月亮,看来即是阴阳使者。
李喜金乍见两人功夫了得,且一张蓝巾面罩,一张绿巾面罩,甚是眼熟,当下急喝:“不好,大少爷,强敌已临!”举掌即劈去。
阴阳使者冷笑不已,引掌即封,打得李喜金滚地回来。
苗如玉见状急忙反攻,照样被迫得手忙脚乱。
刘吉乍闻声音,心神唤回不少,这才丢掉厉绝生,转向阴阳使者。
冷森道:“大老远追来,是不是想找死!”
阴阳使者突然双双拱手。
异口同声道:“奉门主之命,欲请少侠回营,任少门主一职,还请移驾!”
刘吉冷斥:“要是我不去又待如何?”
太阴使者道:“门主交代,务必把人请去。”
刘吉冷斥:“这么说,我若不去,你们就得强行把我抓去了?”
太阳使者:“希望不要落得如此局面才好。”
太阴使者道:“我们已出动阴阳十二煞,共二十四位绝顶高手,少侠必定不是其对手,尚请接受门主邀请吧!”
刘吉瞧向两人背后二十四名蒙面剑手,想及当初在潜龙湖,若非那奇异妖物帮忙收拾?自己恐怕得栽筋斗。
然而事关苗如玉及李喜金,又怎能束手就缚?
再怎么困险,也得拼斗再说。
当下他冷笑道:“二十四人又算什么?想当年还不是被我一个个收拾!
”
太阴使者已动容:“当年二十四煞当真全死在少侠手中?”
刘吉道:“不但是当年,现在也一样。”
他猝然发难,乍见他身着电闪扑来,那无坚不摧匕首,宛若附上魔鬼诅咒,化成一道劲亮青光,哪管得太阴使者惊惶欲躲,照样躲不了电闪强刀。
叭然一响。
太阴使者脑袋飞窜而起,那两颗眼珠仍自古碌碌睁得凸大,不敢相信自己已被砍离身躯。
那狂血喷高之际,众人这才惊慌欲闪。
岂知刘吉再次探欺,相准太阳使者脑袋,照样怒砍下来,两道血注喷高,早吓得众人面无血色——包括李喜金和苗如玉。
两人此时对刘吉之感觉,简直像魔鬼。
刘吉就是凶悍发狂,连砍两人仍不止,猝又扑向那阴阳十二煞,趁他们惊慌之际,简直如虎人羊群,疯狂宰杀之下,竟然连劈五脑七臂四大腿,吓得对方作鸟兽散,哪还有心再战?
厉绝生好不容易在女徒苗如花帮忙逼出乱七八糟毒药之下,心神方自迷醒过来。
忽见刘吉如此疯狂,头皮已然发麻,勉强挤出一句:“快走……”想挣扎,却又软弱无力。
苗如花见状,赶忙背人欲逃。
刘吉突然厉喝:“谁都别想逃——”
此乃向阴阳十二煞喝吼,苗如花却以为被发现,两腿霎时发软,把厉绝生置回地面,一动不动,连脑袋皆不敢转回,深怕一个触怒对方,立即被宰杀。
那阴阳十二煞眨眼之间,已兵败如山倒,死伤过半,剩下残兵伤卒,果然怔在那里,不敢乱动。
刘吉怒斥道:“好好活人不当,当什么鬼人?一张脸一定要弄成骷髅样才甘心么?全部给我站好,自废武功滚蛋。”
十二煞徒众个个身躯暗颤,虽说他们练了邪功,不怕挨刀,但砍头之威胁,仍叫他们心惊胆跳。
就在危急之际,猝见一道灰影扑来。
老太婆般谑笑:“让老身会会你身手!”
那灰影手持月形短刀,奇快无比砍向刘吉后脑,吓得苗如玉、李喜金尖声骇叫,想救已是不及。
刘吉却冷笑一声:“我就等你这妖老太婆现身!”
他突然反刀切去,在极不可能角度里旋身过来,匕首竟然挡下那快逾电闪月形刀,锵然一响,月形刀已被砍断三段。
气得那老太婆哇哇怒叫:“敢毁我刀,我剥你皮!”
她猛咬牙,左手再翻,又多出一把同样月形利刃,左右开攻,全砍向刘吉脸面,敢情想剥他脸皮。
此人正是剥皮妖女徐月香。
她虽称妖女然年事已高,该说成妖婆较为恰当,那张脸奇丑无比,除了皱纹深深,两眼凸若瞻赊,鼻塌如猪,且长着一副大暴牙,三角眼,实叫人不敢恭维,难怪她见着美女即心生不平衡而想剥人皮。
她刀法果然灵活,几招下来,倒也抗衡刘吉强劲攻势,那剩下之十二煞见状,心神稍定,这才晚回勇气,抓起利剑,奇速无比砍杀过来。
十二煞尚余九人,联合剥皮妖女,组成十人剑网,威力自是强劲,不容鄙视。
李喜金见状,欲抢剑加入战圈。刘吉却厉吼:“不必过来……”
听那声音,似又想大开杀戒。
只见得他狂怒大喝,左手一翻,偌大一把毒针尽往左前方数名杀手脸面打去。
那杀手虽躲闪避开,但身形一偏,攻势顿弱,刘吉趁此扑来,匕首怒挥,登时砍下三人脑袋。
刘吉猛又挑踢一具尸体,让那血柱喷向老太婆,身体则砸向两名杀手。
刹然间。
妖婆为避毒血而闪开,两杀手则将尸体砍成数断,刘吉趁此又自扑前,叭叭数响,连砍数条手臂。
哎呀一声,他左肩亦中冷剑,疼得他落地打滚,怒极之下,猛又厉吼:
“不要命尽管来……”
手中利针简直如万蜂螫人,奇速无比射向六七名杀手。
那利针已灌入达摩真劲,其势何等威猛,任那杀手了得,勉强挡下一批,却挡不了第二批第三批。
登时哎呀闷口,身躯、脸面尽被击中,就连老妖婆亦被射得脸痛肩疼,惊地跌软地面
刘吉狠猛笑道:“别人不惹,惹我小煞星,简直有眼无殊。”
他猝又扑上,匕苜再挥,就欲砍下数人脑袋。
岂知远处一道青影闪出,声如鬼嗥道:“少侠手下留情……”鬼影连闪过来。
刘吉乍见此人惊诧不已:“鬼王?”
他没想到这要命家伙竟然亲自出征,自己哪是对手?眼看不妙转身即逃喝着:“阿喜阿玉快溜啊!”
三人同时拔腿即奔,可惜前头却是断崖当前,几乎毫无去路。
刘吉却喊着:“跌死总比落入鬼魔手中好吧!”
他追向前头,当真想跳崖逃命。
鬼王哈哈狂笑:“哪里逃!”
那身形如电,奇速无比的逮向刘吉,却慢了一步,心念一转,双手左右捣去,登时卷扣李喜金及苗如玉。
他更狂笑:“逃啊!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给我回来!”
他猛运劲捏去,李喜金、苗如玉受不了疼痛,闷哼出口。
刘吉正想讪斥:“偏不回去!”
岂知闻及吼声,霎时怔愣,暗道要糟,赶忙煞停崖边,只差半尺,即已跳脱苦海啊!
他无奈转身,见及好友受缚。苦笑道:“这是你我恩怨,不关他们事,放了再说,一切好商量。”
“商量什么?给我过来,自闭武功,看你如何还能作怪。”
刘吉干笑:“我是该过去,但放了他们再说不行?”
鬼王冷笑:“放开他们,你岂非跳崖逃跑?还在那里拖扯什么?”
他突然加重劲道,迫得李喜金、苗如玉闷疼呻吟,冷汗直流。
苗如玉硬是急叫:“快走,别管我们……”
刘吉却哪忍心
摊摊手,苦笑道:“算你嬴了,放开他们,我跟你回去便是!”
“把功力封住再说!”
刘吉当真欲封自身功力。
苗如玉急叫不要。
刘吉苦笑道:“那又如何?我能抛下你们吗?反正他是要找我回去当少门主,不吃亏嘛!”
说完,当真戳穴自封武功,苗如玉轻叹,热泪渗出,刘吉为了她,做如此要命牺牲,她内疚万分。
鬼王见及刘吉自封武功,已然哈哈狂笑,道:“这才像话,好好少门主不当要当什么?”
他立即抛开李喜金、苗如玉,掠身欺前,一连数指再戡刘吉穴道,以防他有诈。
刘吉叹道:“不必检查啦!碰上你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怎么斗都不舒服!”
鬼王一愣:“你骂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刘吉冷道:“自己照照镜子吧!或许你一辈子都没照过镜子,真是奇惨无比。”鬼王再次怔愣!
他心灵千头万绪般闪动,终又恼怒斥道:“我行我一片天,谁也管不着,来人,把他押回去!”
几名门徒行来,已将刘吉捆绑。
刘吉笑道:“既然捆了我,可以放开他们了吧?”
鬼王瞄向李喜金、苗如玉,正在盘算之际。
那毒王厉绝生已喝道:“不能放人,她是本教叛徒,岂能让她走脱!”
厉绝生自中奇毒,脸色苍青无比,瞧来甚是恐怖,他元气大伤,还得靠苗如花扶持,难怪怒火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