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连串圈套!”
刘吉喃哺点头:“这倒是颇有道理……”
田叶青泣声道:“草民一向安贫乐道,不谋他求,又怎会惹上杀人罪嫌呢?还请公子查明,还草民一身清白。”
刘吉道:“我会查明,只是此案太过复杂,你已经涉嫌,就安分点,有什么说什么,全力配合,我保证在未弄明真相之前,不让你受到刑罚,你好自为之。”
田叶青拜礼:“多谢公子照顾……可是草民真的毫无杀人动机啊……”
刘吉道:“你唯一动机是在许素贞身上,毕竟他是她青梅竹马情人。”
田叶青轻叹:“我自知高攀不上,又怎会强求啊!”
刘吉笑道:“希望一切如你所说,阿喜,带他到金总管那儿吧!”
李喜金颔首,终把人带走,临行,田叶青仍磕头不断,除了谢恩,还想表示清白。
苗如玉瞧来心酸:“他真的会是杀人凶手?”
刘吉神秘一笑:“当然不是!”
苗如玉一愣:“你已知他不是凶手!”
刘吉笑道:“如果这浑小子即能杀死老狐狸,那天下岂非全是混蛋!”
苗如玉淡淡笑起:“你看出什么?”
刘吉道:“一团谜,诚如田叶青所说,陷阱一大堆!”
苗如玉道:“照你这么说,老狐狸根本没死了?”
刘吉道:“他要是这样就死,也不会被我老爹看中,列名七大恶之中。
”
苗如玉道:“可是这滩血,还有无头尸,又如何解释?”
刘吉道:“老套做法,他想抽身,总得找人顶替,如此而已。”
苗如玉道:“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嫁祸田叶青和许素贞?”
刘吉道:“这就得当面问他了,我只知田叶青不是凶手。”
苗如玉道:“如果老狐狸役死,当然没凶手了。”
刘吉道:“错了,凶手仍在!只是可能杀错人而已!”
苗如玉道:“杀错谁?”
刘吉道:“那假冒者,也就是那无头尸。”
苗如玉道:“凶手又是谁?”
刘吉邪邪一笑:“难道你没看出来,今日事情,只有两位当事人?其中必有一位说谎,他可能就是凶手。”
苗如玉道:“西门玉虎?”
刘吉笑道:“既然相信田叶青无辜,只有找他顶替啦!”
苗如玉好奇道:“你是如何看出,西门玉虎便是凶手。”
刘吉道:“因为那些毒蜂,根本就是他所养的。”
“怎么说?”苗如玉不解。
刘吉道:“猜的!”
“猜的?”苗如玉想笑:“猜的怎能拿来当证据。”
刘吉笑道:“有时候,往往先猜中,再来找证据不迟。”
苗如玉道:“我还是满头雾水,愿闻其详!”
刘吉笑道:“如果凶手是田叶青,他会那么笨到亲自带我们去拆穿他把戏?”
苗如玉道:“或许他以为能嫁祸成功!”
刘吉笑道:“凭他也想跟西门玉虎斗!”
苗如玉道:“的确斗不过,只是要指认西门玉虎是真凶,没有确实证据是不行的!”
刘吉道:“一定会找出,只是……有些问题更复杂……远比逼出他是真凶重要!”
“什么问题?”
“比如说,若老狐狸没死,这其中又隐含什么阴谋。”
苗如玉恍然:“也就是说,老狐狸也有阴谋!”
刘吉道:“可能吧,我总认为其中必有原因!”
苗如玉道:“你想到什么?”
刘吉道:“或许咱们可假设,老狐狸发现有人要杀他,故而把我们找来斗那凶手,来个两败俱伤,他则坐收渔翁之利!”
苗如玉道:“若真如此,他的确是老狐狸,咱们夹在中间,的确不好办事。”
刘吉道:“所以说嘛,其中蹊跷未弄懂,光找凶手,对我们不一定有利,何况问题仍多多……”
苗如玉道:“还有问题?”
刘吉道:“不错!西门玉虎在三年前输掉如玉庄,可是当时钱多财无精打采早就被我爹关在齐云堡,他哪有时间偷溜出来赌博!”
苗如玉恍然:“对呵!难道西门玉虎说谎!”
刘吉道:“他若说谎,怎连田叶青、高化龙等人都知道此事?可见赌博之事,千真万确!”
苗如玉道:“你是说,另外有人顶替钱多财?”
刘吉道:“也可以说钱多财在假冒这位钱老爷!”
苗如玉皱眉一笑:“看来事情果真越来越复杂啦!刘大神捕,你觉得该从何下手?”
刘吉苦笑:“我们目的是在找出真正钱多财,他却是只老狐狸,难缠啊!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想出好方法,实是头疼。”
苗如玉道:“那只好装不知,先把西门玉虎解决掉,问题越来越少,他自然会得意志形而现形。”
刘吉轻轻颔首:“不错,这是目前唯一路子!”他拿出西门玉虎所留字条和那本账册,仔细比对似在找寻什么。
苗如玉道:“你这是……”
刘吉道:“比对笔迹,可惜不大一样,我原以为西门王虎和老狐狸可能是同一人,现在得重新推断。”
苗如玉怔愕:“你怎会如此假设?”
刘吉道:“老狐狸想掩藏形踪,任何手段都使得出来,他亦有可能自导自演此剧,毕竟他易容功夫,已从君书平夫妇身上得到印证,他可以易容成任何人,在耍我们!”
苗如玉登时紧张,四处张望,回瞧刘吉,干笑道:“要是他扮成你,我可就要倒大楣了。”
刘吉笑道:“我岂是随便可扮者!何况我们是他目标,他该留些空间让我们表演吧!”
苗如玉笑道:“说的也是,谁想冒充你,我一定第一个拆穿他!”
刘吉邪笑:“怎么猜?叫他吻你,以此证明?”
苗如玉瞄眼窘斥:“正经些,咱们可还在办案。”
刘吉邪笑:“再正经,也没有比此事更正经了吧!”
苗如玉更窘,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都已快被整死,还有心情想入非非,害不害躁?快办正事,否则……”
“否则如何?”
苗如玉一时答不上口,窘斥道:“否则我从此离你三百丈,让你连影子都见不着,行了吧!”
刘吉皱眉:“这倒是严重处罚!好吧,认真便认真!”
当下收起帐册和字条,道:“咱们这就休息,准备夜探西门玉虎,看看他耍何把戏,这够正经了吧!”
苗如玉颔首一笑,道:“这才像话!”但觉自己威力仍够,甜蜜于心。
未久,李喜金返回,三人找了客房,径自休息。
二更未到。
刘吉领着苗如玉、李喜金已潜往西郊茶园,想摸西门玉虎的底子。
三里路,眨眼即至。
冷月青森,寒星黯投,古宅映着青白,门前破灯笼随风咔哒咔哒摇摆,凭舔几许鬼气。
此时说它是栋鬼宅,决没人反对。
刘吉潜往古宅,四处转寻,并无动静,遂交代苗如玉、李喜金躲在暗处监视,看看有无异状,自己则掩门而入。
里头一片漆黑,除了酒香,另有一股杉香味,那正是驱毒蜂之最佳味道。
刘吉走向桌前,发现那坛酒并末喝光,甚至另有数碗留在桌上,它原是西门玉虎斟给众人喝的。
刘吉暗道:“难道他不在?趁我们离开,他也走了?呵呵,这样也好,可自由自在大搜查!”
当下他潜搜四处,并无结果,随即登楼,探向那间毒蜂巢,可惜味道仍在,却空空如也。
那杉香味更浓,却找不出源头,大概被人散成粉末,落个无迹可寻。
刘吉搜不出名堂,稍失望,只好返回大厅,正愁该如何接下去搜索之际,苗如玉已溜进来,低声急道:“阿吉,有新发现!”
“哦!”
刘吉赶忙跟她跳出外头,往屋后那小山丘掠去,苗如玉指着一处矮茶丛,道:“看,真正杀人蜂!”
刘吉仔细瞧往地面,果然见及一只拇指粗,全身漆黑,脑袋泛黄线之杀人蜂,往地底钻去。
刘吉欣甚道:“敢情蜂巢在地底?”
苗如玉道:“恐怕是秘室,杀人蜂一向不喜欢闷在泥土中,它们喜欢较大空间,可以自由飞来飞去。”
刘吉眼晴一亮:“既有秘室,那好办!”
当下,他小心翼翼找寻,未久,果然在附近石椅上我出通路,呵呵笑起:“看来不虚此行啦!你且在外边守着,我去瞧瞧!”
苗如玉交予他一药瓶,道:“若有毒蜂,喷它们几下便可!”
刘吉接过手,道声谢啦,一溜烟,钻了进去。
苗如玉想跟过去,但是李喜金跃跃欲试,为免添麻烦,只好作罢,两人再次监视外头,负起掩护责任。
刘吉方潜入秘道,一片漆黑,幸好他练过夜能视物,功力亦足,大概可瞧个四五分清楚。
然他仍觉不够,偷偷拿出夜明珠,淡青光线照处,只见通道甚是宽敞。
他第一感觉乃是,此秘道和如玉庄秘室几乎差不多,二十余丈长,空无一物。或许两处产业原来全是西门玉虎所有,构筑同样,秘室也就理所当然了。
“会有机关?”
想及此如玉庄那乱箭穿射,他有所顾忌。暗发掌劲试试,并无反应,始敢小心翼翼潜去,果然安然无恙。
或许回头另有作用吧?
但,那就等回头再处理不迟!
刘吉潜过秘道,里头出现较宽敞空间,另有几道秘门。
刘吉先推开第一道,一阵药味传来,里头摆了不少瓶瓶,看来是炼药区,他无暇再搜是否有那驱蜂药散。
他只觉先找出杀人蜂窝再说,随即往第二道门推去。里头堆置不少衣衫、假发,衣衫以黑色居多。
刘吉皱眉,敢情这家伙亦懂得易容功夫?
以后得小心辨认才是。
他再往前行七八丈,第三秘室出现。他推开瞧瞧,里边除了石床之外,空无一物。无啥好搜,他再次往前探行三十余丈,忽闻滴水声,仔细瞧来,有面墙仍保留原石。
其中一道裂滴出山泉,倒类似关外蕃人那口仙泉,只不过并非乳白色罢了。
刘吉暗笑,敢情地底别有洞天,石壁还长了青苔,说不定还可种花呢!
正消遣之际,忽闻嗡嗡之声。
他直觉是毒蜂,警觉四瞧,发现几只盘旋泉边,甚且蜻蜓点水般在洗澡,比起尸蜂,干净太多,但危险更多。
刘吉暗道:“此口清泉,难道专为毒蜂而设?”
来不及思考,毒蜂突然飞走,似欲攻击刘吉,但盘旋一转,随又往内洞飞去。
刘吉岂肯放过,赶忙追去。
他手中摸摸苗如玉所赠玉瓶仍在,胆子更大,追得更紧。
秘道已现天然,直往里头深入,大约百丈左右,忽见天然石窟,一大群毒蜂粘满四面八方,或而受到先前回来毒蜂示警,只只震翅轻鸣,嗡嗡之声为之沉响,一股肃杀之气,让人背脊生寒。
刘吉直皱眉头,暗道莫要被裹得满头包才好,他艺高胆大,虽心生寒意,但握紧玉瓶,仍壮定胆子,一步步往前逼近。
及近中央,蜂群已作势欲攻,那似一张接着毒剌利钩之天罗地网般恶虫要是罩下,简直有若掉入剌着无数利针之粪坑,还要让人受不了。
刘吉暗叫妈呀!
他还是往前踏去。
眼看那蜂群已嗡嗡飞动,欲冲过来,刘吉心一横准备扑杀之际,猝见一道黑影从秘窟尽头闪出。
果然是一脸苍白如鬼之西门玉虎。
他似乎醉态已醒,面色带邪,发出怪异声音,制止毒蜂攻击。刘吉见了皱眉而笑:“敢情你和毒蜂甚是有缘,该封你为蜂王才对!”
西门玉虎淡笑:“岂敢!咱们又见面了!”
刘吉道:“你可有相见不如不见之感概?”
西门玉虎道:“有一点,不过,那不能改变什么。”
刘吉邪声一笑:“看来你并非真的醉鬼。”
西门玉虎道:“你看来也非愣头愣脑,刘千知之子,果然青出于蓝!”
刘吉笑道:“多谢夸奖,我既然来了,你也该知道我的来意吧?”
“知道,却还想证实!”
西门玉虎道:“你己把我当凶手?”
刘吉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西门玉虎淡笑:“却不知我何处露了破绽?”
刘吉道:“毫无被绽,只是你该找个懂武功的人栽赃吧!找了那小子,杀了我,我也不相信他能收拾老狐狸!”
西门玉虎稍愣!随又淡笑:“没想到毛病出在这里,唉!谁叫我已找出具有谋杀钱老头动机之人,才勉强用他,结果仍出差错!”
刘吉道:“下次可要改进啦!”
西门玉虎道:“还有下次?”
刘吉道:“你总不会只杀一个人就满足吧?例如说,你现在一定很想杀死我!”
西门玉虎道:“会吗?我有何理由杀你?”
“灭口!”
“灭口?”西门玉虎皱眉。
随即畅笑:“或许这是个好理由,不过,我实在有点舍不得,像你这种对手,已相当难找!”
刘吉笑道:“可惜像你这种货色,烂得可以!”
“你说我烂?”西门玉虎目光收缩,终也淡笑起来:“或许吧,跟你比起,我是烂多了。”
冷邪一笑,大有走着瞧意味。
刘吉道:“在杀我之前,我倒想澄清几件事,不知你是否慷慨奉送?”
西门玉虎道:“说说看!”
刘吉道:“你当真在三年前和钱老头赌过?”
西门玉虎冷道:“不然,我的如玉庄怎会拱手让给他!”
刘吉道:“当时的钱老头长得如何模样?”
西门玉虎道:“还不是那死样子,小眼小鼻,肥脖子,现在则更秃头,怎么?你怀疑那场赌?”
刘吉道:“不错!”
“为何怀疑?”
“因为三年前,他还在坐牢!”
“坐牢?”
西门玉虎怔愕:“当真!”
刘吉道:“你看我像说谎模样?而且,我也没有说谎必要!”
西门玉虎目光直缩:“你是说钱老头有两个?”
刘吉道:“大概吧!”
西门玉虎冷斥:“果然是老狐狸!”
忽又想到什么,邪笑道:“不过纵使如此,我的仇家还是那个跟我赌博者,我未杀错人!”
刘吉颔首:“说的也是,你确定两个月前即盯上这位钱老头?”
西门玉虎道:“没错。”
刘吉哺喃说道:“当时他正在关外,想办法取得仙泉,又怎可能在此?
看来的确有两人了……”
西门玉虎道:“你是说,另一个钱老头也回来了?”
刘吉道:“不错!”
西门玉虎冷笑:“我看,连他也宰了算了。”
刘吉道:“你本就该宰了他。”
“为什么?”
“因为他既然是钱多财,当然仍可名正言顺接掌这如玉庄,你想夺回的希望照样泡汤!”
西门玉虎目光直缩:“倒是棘手事,看来非宰了他不可!”
刘吉道:“希望你还有机会!”
西门玉虎冷道:“你想宰了我!”
刘吉道:“无冤无仇,干嘛自找麻烦,不过为了自保,那又另当别论!
”
西门玉虎邪邪一笑:“看在另有钱老头分上,我或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刘吉道:“那先谢啦!倒是,你为了他而放了我,是何原因?”
西门玉虎道:“利用你把他逼出来,岂非省事多多。”
刘吉笑道:“倒是心意相通,我也想利用你找出他啊!”
西门玉虎笑道:“看来咱们已臭味相投,可以暂时合作!”
刘吉频频点头:“不错不错,奇怪组合,奇妙感觉,相当剌激,倒是合作前我想知道,你第一次派出毒蜂杀人,当真把那人吃个精光。”
西门玉虎道:“毒蜂没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