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吉恍然:“哎呀!我倒没想及此,还好,只喝一口,顶多减个几岁便是!”邪笑转向李喜金:“你若嫌老,多喝几口啊!”
李喜金亦自猛摇头:“有机会再说吧!我可不想变婴儿……”
刘吉淡笑,转向君书平,道:“这下你可放心地装了吧?可惜铁箱未扛来,可能装不了什么。”
君书平笑道:“铁箱乃运送时所用,夫人已带来羊皮水袋,可装些吧!”
只见得秦玉秋已从身上扯下一张张羊皮口袋,众人这才知道她为何老是臃肿一身衣,原是藏了羊皮袋结果。
她已抽出四大张,身躯立即消瘦,瞧得众人目不移位。
她窘声干笑:“不带此袋,无法装仙泉啊!”
刘吉笑道:“是极是极,你装便是,我们四处看看,不妨碍你们工作的。
”
不忍让两夫妇发窘,他领着李喜金、苗如玉逛往四周。
两夫妇终能安心装那仙泉,眼看美梦将成真,心头窃喜不已。
刘吉则四处乱乱转。
他发现此洞不只一条通道,而是另有两条通道相连,他则探往其中一条,呵呵笑着表示,说不定另有奇人留下奇书,足以轰动武林呢!
苗如玉则表示别做梦,毕竟有不老仙泉在,若有人隐居于此,岂会丧命?
刘吉并未泄气,毕竟那只是说说而已。他漫不经心逛着秘道,第一条终了,挡在岩壁前,只好换第二条。
行约三十丈,他忽而踩到什么,咦了一声,伸手拾去,抓出一条软重东西,喃喃说道:“是脚镣?”又觉不对,脚镣岂有如此之细,“是项链?”
想及此,他立即引燃火折子,照向此东西。
只见黑体中,隐现黄光。
李喜金一眼即叫:“是金项链!”
刘吉赶忙远劲捏向黑体部位,果然捏下黑垢,露出金黄色东西。
他征诧道:“真的是金项链呢!”
李喜金更喜:“难道另有宝藏?否则怎有金项链遗落于此?”
刘吉皱眉道:“我也觉得奇怪,怎生原始洞中有些手工项链?说不定真的有宝藏。”
苗如玉道:“亦有可能是某人遗落,根本没宝藏。”
李喜金兴奋道:“也有可能是某人发现仙泉,偷偷拿去卖,再把银钱藏在这里,不管如何,四处找找,说不定另有结果。”
刘吉频频点头:“不错,多找找,不吃亏,咱们就找吧!”
于是三人且把死马当活马医,开始仔细摸索秘洞,不但是地上,就连墙壁亦模寻得仔细。
渐渐地,搜寻十余丈远近。
李喜金又发现一颗珍珠,已让他诧喜不已,直道必有宝藏。
三人搜来更是带劲了。
眨眼,又深入七八丈,刘吉忽觉一道内壁敲来回音不一样,直觉有问题。
他喃喃说道:“会是一道秘门?”
此语一出,李喜金、苗如玉亦围过来,未看一眼,李喜金已表示必是秘门无异!
刘吉瞄他一眼:“既是秘门,你开给我看吧!”
李喜金登时叫好,立即施展功夫,猛往石墙劈去、撞去,打得叭叭乱响,石墙仍是不动。
一连数锤,连肩头皆发疼,他不禁皱眉:“好像并非秘门……否则连撞数下而不开!”
他尴尬瞧向刘吉,似乎认错,干笑道:“或许用宝刃挖它一下,自可明白。”
刘吉瞄眼:“东挖一下,西挖一洞,我哪来时间?”
说完,不理他,蹲身下来,吹去地面灰尘,仔细瞧看地面和墙壁接连处,总觉甚是整齐,这分明是石门特征。
于是拿出寒月宝刃,轻轻划向地面石墙,这一划,果然切下一三角型石片,更能证明石墙即是石门。
他不禁更加小心搜测石墙种种,果然发现两块凸出岩石,曾经经过多次的摸抚,较为平滑。
于是他伸手按去,忽闻一声轻响。石门己自晃动,或许日久未开启,卡了石屑,推来甚是吃力。
然而只是石墙移动,李喜金、苗如玉己欣喜叫好,终于找出秘室了啊!
刘吉推门不易,干脆拿出宝刃,顺着边缘划去。再推,石门果然陷入里头,出现另一秘道。
李喜金欣喜若狂:“可见着宝藏。”赶忙伸头探去,却是一片漆黑,只闻一股闷封空气涌来。并不好受。
刘吉瞄眼道:“猴急什么?是你的,谁也搬不走!”
此语说得李喜金干伸舌头,干笑退于一旁。
刘吉则点燃火折子,探人里头,仍是天然洞穴,且空无一物。
然而他前行七八丈,火光照处,忽见里侧地角处传来反光,他快步欺去,蹲身摸往该东西。
又是一块压在石壁的晶白珍珠,只是被挤压。己裂成数片。
刘吉欣喜道:“敢情又是另一秘洞门。”他再次摸索着,找出了七八处暗钮式浮岩,伸手击去,未久,终于触动开关,石门缓缓移开。
他这么一推,石门渐开,猝见一道青光透出,照得三人头晕目眩。
这并非光线效果,而是那青光让人遐想万分,故有目眩之感觉。
石门终于敞开,只见里头金光万道,照得三人当真两眼凸大,眼生金花,被这金光照得失魂落魄。
里头足足堆满十数箱金银珠宝,那半倾倒地面之珍珠、翡翠、夜明珠,已足以射得满室生辉了。
那些珠光宝气,足以叫人如坠五里雾中。
李喜金全身发抖,怔楞失神道:“这就是我一直梦见之情景,满山满坑的珠宝,搬上三天二夜都搬不完!”
刘吉亦惊心动魄:“我原不知金银财宝是如此迷人,第一次感受它的威力啊!着那些夜明味,一颗即价值连城,它竟然像在下蛋,足足上百颗之多?有吧?不只一百颗吧!”
他凑向宝箱,抚着夜明殊,陶醉在发财梦中,实叫人痴迷。
苗如玉虽不大爱财,但见及漂亮珠宝首饰,亦忍不住动心。
她爱不释手抓来玩逗,玉环一只只往手腕戴,项链一条条往颈上挂,简直已成了玉臂金人,那感觉好好啊!
李喜金则猛把夜明珠、八玉马、青龙佩等等最值钱东西往口袋塞,先过过发财瘾头再说。
刘吉亦是大小明殊落满怀,早忘了身在何处。
他还在翻找更奇特值钱东西,直迫宝箱最里层。
忽而他抓出一颗白东西,呵呵笑道:“可真是千奇百怪,连骷髅都用白玉雕刻而成!”突然觉得重量不对,再仔细瞧瞧,登时怔骇:“哎呀!是……真的骷髅呀!”
他赶忙甩丢地面,咔咔跳响几下已落在墙角。
此景终把三人吓回现实,直往骷髅盯去,深怕发生意外。
刘吉定神之后,干笑道:“没事没事,只不过是守财奴骷髅突然现身而已,没事没事!”
苗如玉嘘喘大气:“要命,还以为作贼被抓呢!”
“贼?”
刘吉瞄向她,简直宝气逼人,已呵呵邪笑:“看你脖子快挂满了,怎未见主人喊抓贼,好威风啊!”
苗如玉顿觉困窘,反斥道:“你还不是一样,肚子快生出金蛋来了!”
她不好意思,已慢慢将珠宝首饰放回原处。
刘吉呵呵笑道:“不必客气啦!无人宝藏,被咱们发现即是咱们的,你爱拿多少使多少,任谁也无法挡住的呀!”
苗如玉道:“还是先找看看,是否有此珠宝的来历,免得惹祸上身……”
刘吉但觉有理,遂往那发现骷髅处寻去,果然见着似是穿着官服之白骨,那官服该是大漠酋长服饰吧?
他忽觉此人佩剑左侧另有一卷羊皮纸般东西,于是挑抓于手,摊开瞧瞧,虽有些腐蚀,却仍看出大概。
他喃喃念道:“余达库拉钦臣,奉命押宝撤退,免落于唐军之手,日后助吾主兴邦复国……”下边被腐蚀了,接下来写着:
“潜入此洞,但觉隐秘,遂藏此宝藏,未久忽见土人祭拜,始发现仙泉,吾大喜,日夜饮用,想以无敌之躯助吾主复国,岂知却走火入魔……”
刘吉念到此,不禁皱眉:“被腐蚀了,根本无法得知他为何走火入魔,可惜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他睁大眼睛找寻字迹仍不可得,有些懊恼。
李喜金即乐得笑口大开:“管他写什么,他只想说仙泉不能乱喝,我们却证明这珠宝乃是唐朝蕃邦之物,事隔数百年,已是无主者,咱们既然发现,当然归咱们所有,天下再无比此事更爽了吧!”
刘吉立时顿悟:“说的也是,管他是谁!先发财再说!”
他登时弹开羊皮纸,抓着苗如玉,哇哇怪叫,跳起土人舞步,加以庆祝。
苗如玉见状,瞄他一眼,道声神经病,终也难忍发财喜悦。跟着雀喜起来。
三人欢呼不断,猛抓珠宝,或戴或掷,端的是身在宝窟,尽把金银当石块,玩得尽心尽意,哪还想及这些珠宝得搬出去,才能算数。
三人就在陶醉难醒,美梦连连。
就在沉溺时刻,猝闻外头传来一声惊叫。
三人同时征楞。
刘吉登时惊醒:“会是君书平夫妇?不好!”
他哪还顾得发财,丢下手中宝物,快捷如电,疾射而出。
虽洞深数百丈,但他早得父亲真传,无影幻步一闪再闪,直比闪电还快,终于闪出了秘道。
忽见君书夫妇倒于仙泉旁,另有一道灰影提着四大袋东西,闪出秘洞。
刘吉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登时冷喝别逃,飞快无比追往那窃灵药之人。
那窃药之人动作倒是快速,方掠出洞,己弹射崖面,似若识途老马,往另一秘道掠去。
幸好刘吉轻功造诣了得,猛一追出,仍能见及此人身形,登时大喝一声,紧紧地穷追不舍。
任那人轻功高强,然而提着四大袋仙泉,终因重量过重,行动渐缓,已被刘吉追前不及三十丈。
刘吉一眼瞧及灰发,已呵呵笑起:“我道是谁来了?原是神秘老头,终于现出原形了吧?怎样?老神通,留步下来,咱们好好谈谈如何?”
那老头闷不吭声,硬是撑着,猛地掠过险径,落于高崖之上,准备开溜。
刘吉岂能让他得逞,无影幻步神功一闪再闪,奇速地斜截过来,终于把灰发老头退路截住。
灰发老头冷斥:“别不知好歹,让开!否则有你好受!”
刘吉讪笑道:“此话听多啦,我倒想着看你的庐山真面目,竟然对我们行踪如此了如指掌。”
灰发老头怒斥:“不关你事,让开!鬼王立刻会来,你将吃不完兜着走!
”
他深怕刘吉认出真面目,已抓起面巾,罩在脸上,始敢正视对方。
刘吉一楞:“你故意把鬼王引来?”
灰发老头冷笑:“不错!”
刘吉桄然道:“我懂了,前次在荆州城,也是你把鬼王引来的,断我的后路,现在又故伎重演!”
“不错!”
“你安何心?”“只不过要你知难而退!”
刘吉邪邪一笑:“这么说,你自始至终都在计算君书平夫妇?”
“不错!”
“你早就知仙泉之事?”
“不错!”
“那你为何不亲自前来搜取?”
那老头一阵哈哈狂笑:“你未免太天真了吧!我知仙泉事已是顶了不得,哪还得知地点?也就是说,地点只有那书呆子自己知道。”
刘吉道:“所以你用计故意示恩,终能骗得仙泉?”
“不错,这总比鬼王硬压迫的好吧!”老头又是一阵狂笑,刘吉道:“你的确够狐狸,可惜你告诉鬼王仙泉在此,未免大错特错!”
“怎么说?”
“因为他霸占之后,你也得不到好处。”
“这个你放心,我有四大袋,够我用一辈子!”
“一辈子有多长?迟早会用光!”
那老头一楞,随又讪笑:“怕什么?仙泉涌不断,鬼王总不会在此守一辈子吧。”
刘吉笑道:“那就问他自己才知道了……如果你聪明的话,还是别冒此险才好。”
那人道:“来不及了,鬼王已快迫近此处,你识相,快滚!”
刘吉冷声笑道:“遇上又如何?我会说仙泉就是你手上那四袋东西,你想他会向你还是向我下手?”
那人又是一楞:“你敢?”
刘吉冷笑:“试试看,我敢不敢!”
那人又哈哈大笑:“可惜你不知我和鬼王关系,此计永难得逞。”
刘吉道:“你和鬼王有何关系?”
那人哈哈大笑,不肯正面作答。
刘吉一楞,敢情这家伙不断大笑,是在引鬼王前来么?遂佯道:“你若真的聪明的话,干脆送两袋给鬼王,我让你走便是!”
那人一楞:“你存何居心,竟然轻易放我走?”
刘吉叹道:“鬼王都要来了,如何能留住你?我此时只想保存仙泉。”
那人半信半疑:“这么好居心?叫人难以相信……”
他正待揣想真假,刘吉却趁此发难,相隔不及十丈。
他猛探无影幻步,急逼过来,一手擒龙爪,眼看就要扣抓老头脸面,吓得老头惊叫躲闪,狼狈不堪。
岂知刘吉身上夜明珠过多,这一猛欺,卡卡数响,掉了三四颗,尽往崖边滚去,刘吉岂肯让价值连城宝贝滚失。
他怔叫不好,只得腾出左手,吸往夜明珠,他虽仍攻往那老头,可是这一耽搁,老头已借势闪开。
两人同是一楞,刘吉为失良机而懊恼不已。
那老头却眼睁睁贪婪地注视刘吉手中会发光东西,怔诧道:“夜明珠?
”口水猛吞。
刘吉见状,顿有所悟,登时喝叫:“要就给你一颗!”
他猛地射出一颗,故意打偏,几乎落于悬崖。
那老头却急叫不好,拼命抢扑过去,想拦劫此珠。
刘吉早就算准了机会,欺身猛扑,凌空一掌迫其脸面,叭然一响,打得面巾掀飞,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容。
那老头却因抓着夜明殊,怔喜不已,忘了面巾已落。
刘吉一眼瞧及老头脸容,诧声叫道:“钱多财?你果然是七大恶最阴险的家伙!”
除了钱多财,谁又如此爱财如命?除了他,谁又能说动鬼王,要他往东即往东,要他往西即往西?
钱多财本是一张平凡无奇脸容,但刘吉早就特别注意他特征。
如今见及左眼倒成三角型,另有眉行挑邪,这分明是长久奸邪所留下特征,已能确定他便是钱多财没错。钱多财被拆穿身份,已自一楞!
“你果然有两下子,呵呵!反正知我来历,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钱多财玩着手中的夜明珠,贪婪地又道:“此珠何处来?你若说出,咱可做个交易。任何事,全不告诉鬼王。”
刘吉讪笑:“你真的不告诉鬼王吗?”
“真的!”回答的倒是挺干脆:“我一向很认真!”
“也是一向很阴险,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钱多财呵呵笑道:“未必吧!就像君氏夫妇,我救了他们,只不过想分一点点羹而已。”
刘吉道:“然后再从背后踹他们一脚?”
钱多财道:“有吗?我只点了穴道,待他们醒来,照样可取仙泉。”
刘吉讪笑:“可惜你已准备告诉鬼王,若鬼王一来。他们哪还有命在?
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
钱多财道:“我无此心。这段时间够他们逃了!”
“是吗?”
刘吉仍待讽刺,然而天空突然传来阵阴沉狂笑声。
刘吉脸面顿变。
钱多财亦自紧张:“糟了,鬼王已至,快说出藏宝地,你我好隐瞒他!
”
刘吉道:“你先去阻止鬼王再说!”
钱多财为了宝藏,终临时变卦,猛地点头:“好,你等我回来!”
他方说完,顿时掠奔而去,迎向那烽林狂笑声。
刘吉暗自轻叹,这家伙果然视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