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含笑而去。
刘吉无瑕应付他,只顾着检查父亲伤势,每隔一段时间便问如何如何?
刘千知淡笑有进展,至于真实状况却不得而知。
时间分秒过去,终近黄昏。
刘千知身上已不再冒出青烟,刘吉但觉毒性该解,便拿出银针,刺入父亲身上,挤出鲜血,照着苗如玉教法,开始检查是否仍带毒性,试过之后,似乎一切正常。
他始笑道,“毒性大概已解,爹您起身看看……”
刘千知闻言谈笑,立即起身,掠出铜鼎,刘吉已取来冷水,往父亲身上游洗,边淋边说道:“爹运功试试……”
刘千知依言远功,那股软劲巳失。
可是想提足十成功力,却迟迟未能达成,甚且一般寒意直冒背脊,连七成功力皆使不出。
他不禁泄气一叹,“糯米似乎未吸尽余毒……”
刘吉叹道:“恐怕是极阴之毒。”
刘千知不解:“极阴之毒?”
刘吉道:“是厉绝生混着无毒之毒使用,不过,没关系,我已找到解毒之人,待她看看便细。”
刘千知道:“谁?”
刘吉道:“厉绝生的女徒。”
“她?”
“她已改邪归正。”
“那个胖的还是瘦的?”
“瘦的……”
刘千知笑道,“她似乎美貌无双,你捡了便宜啊!”
刘吉干笑:“那倒未必,待我叫她替您诊伤,您等等便是。”
说完他立即外出,奔向广场,己啸出声音,准备通知苗如玉。
岂细却传来李喜金喝声:“大少爷快来,妖女在此。”
原来李喜金早发现苗如玉行踪,已躲在暗中监视,没想到刘吉却啸出声音,他见行迹泄露,只有现身,欺向苗如玉,准备将人逮捕。刘吉闻声急道:“大笨牛快住手。”
他深怕产生误会,立即电闪出去。
乍见李喜金已和苗如玉交手,他急叫快住手,人如飞箭,冲向松林,奇速无比截向李喜金。一掌把他打得团团转。李喜金诧楞当场:“大少爷你搞错了吧?妖女在那头,你却攻向我?”
刘吉瞄眼道:“不准叫妖女,得说,苗姑娘您好!”
李喜金一楞:“苗姑娘?大少爷你被她迷住了?”
刘吉笑道:“不错,所以你得客气些。”
此语一出,倒让苗如玉嫩脸窘红,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李喜金更是诧楞:“太少爷该不会中了迷魂针吧?”
刘吉冷道:“不要胡说,爹的毒全靠她解去,她已是刘家的恩人,不得无礼。”
李喜金乍闻恩人,已不敢再失礼,但突然改变态度,似乎一时无法接受,不禁楞在那里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吉讪笑道:“就让你支吾个够吧!”
转向苗如玉,“走,我爹正等着你救呢!”
说完拉着困窘的苗如玉,直往秘室奔去。
现场独留李喜金,支支吾吾直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冤家变亲家吗?实在是世事多变,看来自己也得多加把劲了。”
干笑中,他默默跟追过去。
刘吉则飞快将苗如玉带往秘室。
忽见仙风道骨之刘千知,苗如玉更觉困窘,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千知则慈祥一笑。
他道:“多谢苗姑娘相助,老夫毒伤方能解去。”
苗如玉窘困道:“都是在下无知,才使您中毒……”
刘千知笑道:“怪不得你,毕竟徒弟救师父,天经地义!何况你及时觉悟,更难能可贵,不必拘束,刘家上下永远欢迎你。”
苗如玉颇为感动,直道多谢。
两眼却已含泪。
刘吉道:“苗姑娘你看看,我爹现况如何了?”
刘千知怕她尴尬,便自伸出手去。
苗如玉无暇多想,已伸手把脉,随又请刘千知坐于石床上,仔细审察,不久,拿出银针,剌向刘千知手臂,直没内骨。
苗如玉稍转银针并未立即取出,而是拿出玉瓶,倒出些许汁液,顺着银针,逼入体内,许久才抽出银针。
苗如玉仔细审视。
终于说道:“果然中了极阴之毒,且有深入骨髓之势。”
说时露出一脸傀疚之色。
刘千知淡笑:“生死有命,怪不得谁,苗姑娘不必自责。”
刘吉道:“不能用其他方法清除?”
苗如玉叹声道:“师父说过,凡深入骨髓之毒,或许只有少林易筋经之洗髓神功可逼出,否则只有对症下药……”
刘吉眼睛一亮,正待说出自己练过此功,刘千知却保密说道:“老夫倒未练过,现在可能派不上用场……”
刘吉问向苗如玉:“要是送到少秫去逼毒呢?”
苗如玉道,“可能不大容易成功,毕竟洗髓神功贵在自身修为,靠着外力,效果不佳。”
刘吉不禁紧张:“看样子,得再回五毒教,找你师父要解药……”
苗如玉道:“恐怕不行,极阴之毒并非毒药,得找到至阳之物以逼出,方能奏效,也就是说,我师父那里并无至阳之物,故而帮助不大。”
刘吉道:“这该如何?何处有至阳之物?孟神医那里可有?”
刘千知苦笑:“爹怎知,孟神医至此仍未见踪迹,恐怕已被鬼王囚在不知名地方。”
刘吉急道:“怎么办?实是多灾多难!”
刘千知淡笑,“生死有命,紧张何用?”
刘吉道:“你倒看得开,我可放不下,苗姑娘出点主意吧!”
苗如玉道:“或许有一物可以解前辈之毒……”
刘吉急道,“何物?在哪里?”
苗如玉道,“在东海,有个火焰岛,听说那里有只火龙,如果能取得火龙内丹,自可解极阴之毒。可惜火龙神出鬼没,且厉害无比,师父曾三次前去猎杀,皆铩羽而归,实是可遇不可求……”
刘千知目光一亮,道:“火龙内丹不但能解百毒,且能增强功力,或许用它来对付鬼王阴气,自可百无禁忌!”
他想儿子内功未臻上乘,若能服下此内丹,必定功力大进,到时自可接下自己工作,他已毫无牵挂。
刘吉推推手道:“算啦,能解爹身上之毒已是万幸,哪还想什么功力大进。”
闻言不断颔首,“不错,咱们必得取火龙内丹回来,一切问题方能解决。
”
他跃跃欲试,毕竟出门已数月,却玩得不过瘾。
苗如玉道,“我大略知道位置,我带你们去。”
刘吉额首:“如此甚好,爹一起去吧!”
刘千知道,“算啦!神物得有缘者方能得到,何况爹已恢复数成功力,得先去打探盂神医下落,毕竟孟神医生死,不得不顾。”
刘吉急道,“可是您的伤……”
刘千知道,“还挺得住吧!”
刘吉赶忙问向苗如玉。
她道:“照前辈功力,自可压抑一阵,但仍该少用真劲,如若真的发作,可用阳热之药暂且制使。若不行,只得到少林找学过冼髓功的和尚治疗,一直等到咱们回来,一切或仍来得及……”
刘千知笑道:“这倒是容易,待我找无界和尚同行便是。”
刘吉这才安心。
他说道:“那爹便在一月后老家相会,抑或师父那儿。”
刘千知笑道:“爹自会给你消息,你若去,得千万小心,宁可不要,也不可冒险,知道吗?”刘吉颔首,表示知道。
于是众人再聊些有关近日发生之事。
随后苗如玉表示想做顿饭。
刘吉遂帮她,掠出齐云堡。
不久,带回飞鸟、鲜鱼,苗如玉烤、煮、烹,终让四人享受一顿丰盛晚餐。
时不宜拖。
且苗如玉仍觉困窘,不知该和刘千知如何聊话。
刘吉看在眼里,便表示立即起程。
李喜金当然举双手赞成。
刘千知自知状况,便先行告别。
刘吉则送父亲出门,在千万叮咛要父亲小心伤势,终于分手。
李喜金见老太爷已走,压力大为减轻。
他笑道:“这下可轻松许多,大少爷前次开溜,此时可甩我不掉,咱们一并前去猎火龙吧!”
刘吉笑道:“希望你挺得住,到时别抱怨好好日子不过,专找麻烦哩!”
李喜金笑道不会不会。
他似乎只要能四处游侠,其他危险已是其次。
苗如玉为弥补过失,自亦全力以赴。
趁着月色,三人连夜赶路。
冷风吹起。
齐云堡更显沉静而落寞……
五日后。
三人己抵江苏吴淞口。
吴淞口乃出海主要渡口之一,但见江面船中绵延无尽,江岸市集热闹非凡,过往人潮数之不尽。
刘吉按照计划,租艘中型快船,准备出海。
那船主年约四旬,名叫陈亮,全身肌肉结实,目光精亮,看似练过功夫,扬帆撑舵,干净利落。
他瞧及刘吉等人大包小包,自知将远行,反正人家付了银子,他也不多说,立即便启程。
刘吉则不断拿出奇怪武器。
先是一支又长又尖之倒钩剌。
只见他不断拭着,笑道,“只要能把此钩刺中那家伙,保证它绝逃无去路,乖乖就擒!”
尖剌猛抖,且剌向甲板,砰然一响,直没舱板。
吓得船夫急道:“客官可千万小心,有什么威风,留待下船再耍,要是您这么一个不小心把船底刺破,咱们便完啦!”
刘吉一楞,他干笑道:“倒是有理,就把利钩收起啦!换换这把射天弓!
”
他又拿出一把特制弓箭。
装上利箭,东瞄西瞄,呵呵笑道:“只要能射中那家伙,照样箭到擒来。
”
那利箭方指向船尾,船夫猛地往下伏躲,急笑道,“客官别乱放,要是不小心松手,在下小命休矣!”
刘吉笑道:“放心,我玩箭功夫,从未失手过。”
李喜金笑道:“只是第一次玩而已!”
船夫闻言更是惊惶。
他干笑道:“客官请小心,把小的射死了,你们照样回不去啊!”
看看回路,已见不着岸边。
恐怕船行数十里了吧!
刘吉笑道:“我说过从未失手,你干嘛这么紧张,好吧,既然怕弓箭,这把匕首如何?一边锋利无比,一边有若锯子,可以互用。”
他放下弓箭,取出闪亮森森匕首,倒见杀气。
船夫干笑直皱眉,猜不出三人欲往何处?
似乎准备寻仇般,自己莫要卷入是非才好。
李喜金亦拿出一把犀利斧头,耍着玩。
他森冷说道,“只要那家伙敢现身,必定一斧劈下脑袋,省事多多。”
苗如玉瞧两人不断展示预备武器,已呵呵笑起:“希望到时能全部派上用场才好否则只有吃不完兜着走了。”
她已换上中原装束,一身黑衣劲装,瞧来更见英挺,媚力四射,早获得刘吉、李喜金不少赞赏。
这倒让她甜心不少。
刘吉笑道:“这些若杀不死它,看来真的要上吊了。”
他不断将武器一五一十数着、耍着,瞧得船夫眉头直跳。
他问道:“不知三位是否前去报仇?想必恨对方入骨吧?十八般兵刃全都派上用场了。”
刘吉笑道:“无怨无仇,相反的,爱它爱得要死!”
船夫不解:“既然爱得要死,为何还杀她?难道争风吃醋?”
不禁瞄向苗如玉。
心想,已经有此大美女做伴,那还吃什么醋?
这可真叫他越想越迷惑。
刘吉笑道:“我爱它,它未必爱我,只好以武力解决,我看唯一方法是把它宰了,那样我将永远爱它,至死不渝!”
船夫征诧:“可是公子看来非嗜杀之徒啊!”
若真如此,他才不敢接此生意。
莫非自己看走眼了?
李喜金玩弄着斧头。
邪笑道:“我也是,不杀它,誓不为人!”
船夫急道:“你们到底要杀何人?”
刘吉邪眼瞄来,“不是杀人,是杀一条万年妖怪火龙精,听过没有?”
船夫更是怔楞,“火焰岛的喷火妖龙?”
这可吓得他四肢瘫软般。
刘吉额首:“正是,你载我们,是光荣性的历史一刻。”
船夫哇哇怪叫,手忙脚乱想把船只调头。
他道:“我的奶奶,别的不去,去惹那妖物,十条性命也不够赔,我不敢去,你们另请高明,我还有妻儿子女要养,神经也算正常,不来这一套!”
急着扳舵欲回头。
刘吉一楞,他道:“怕什么?你只要驶及附近,我们登岸,你根本没事。
”
船夫急道:“没事才怪!那妖物不但能混火窟,且能下海,何时从何处冒出来,谁也没把握!我从未听过有人去火焰岛生还回来,奉劝三位,好日子尽量过,别老是异想天开,想自杀也不必跑到那地方吧?”
苗如玉道:“谁说没生还者?我便去过一次,还不是好端端回来。”
船夫道:“大概你是潜水的吧?我可没这好狗运,三位行行好,放我回去如何?”
苗如玉道:“谁说我潜水?明明是坐船前去,你胆子未免太小了吧!”
船夫道,“胆小总比丧命好吧?”
他坚持想调头。
刘吉轻叹,“这样好了,还是往前行,直到你认为危险地区,不敢靠近时,我们再潜水游去,你觉得如何?”
船夫仍不肯。
但拗不过三人请求之下,他始勉强答应。
心头仍然不安:“三位何苦呢!去惹那妖龙,简直玩命,我可只敢靠近三里,其他自已想办法了。”
刘吉笑道:“随你啦!你觉得怎样安全便怎么做,反正那条龙猎定了。”
船夫无奈一笑,他道:“为何要猎那条妖龙?想报血海深仇?”
刘吉笑道:“是替你们除害,因为我是正义使者。”
船夫笑的甚僵。
他道:“免了吧!行船的,每一个亦知避开那地方,一切自会没事!以前还不是一大堆正义之士想为民除害,结果一个也没回来。”
刘吉皱眉,
他不相信:“妖龙这么难缠?”
船夫道:“可不是吗?传言它不但水火不侵,且刀枪不入,任何武器全伤不了它,我看你们这些破铜、烂铁根本派不上用场,还没搔到它痒处,便自丧命了。”
刘吉道:“这么泄气?难道从来没人有所战绩?”
船夫道,“倒是听说十几年前有位高人带着一把宝刃前去收拾妖龙,结果是伤了妖龙,却仍逃不过劫难。后来传出消息,那把宝刃仍插在妖龙背上,谁要是能找到宝刃,或可将它杀死,不过,那只是传言,是否可信,无人能证实。”
刘吉喃喃说道:“就是少了一把宝刃,否则胜算更大呢!”
苗如玉道,“宝刃之说,也曾听师父提及,可是上次寻找,根本没有,咱们还是别存非分之想,认真计划才是正途。”
李喜金道:“不管如何,我信心十足,妖龙必有罩门死角,找到了之后,必定可收拾它。”
刘吉笑道:“这正是我所想的,反正时间仍长,暂且不谈此事,坐下来,咱们喝它几杯,待醉醒时,目的地已到,自是快哉!”
李喜金当然同意,
苗如玉难得清闲,亦围坐过来,拿出预备之烤肉、腊味,摆在舱板上,开始喝起闲酒,长话江湖,不亦快哉!
刘吉虽说醉醒即至,他却怕船夫半途开溜,总保持几分清醒。
如此挨过一夜,
船夫似已混熟,且航行己远,折返之心已失,倒认命地载着三人往火焰岛行去。
或顶风时,亦坐下来畅饮几杯,不亦快哉!
如此航行三天三夜,终于快抵火焰岛。
众人方收起玩兴,开始注意四周变化。
此时已近二更。
星光闻夭、月影映海、波粼处处、美景天成。
苗如玉总被美景吸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