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千知道:“不行,它能吐出毒水烈化铁钢之类东西,尤其烧红铁片,沾上毒水,简直像豆腐,一穿即透,它登时可脱逃。”
刘吉皱眉:“这么难缠!”
不禁多瞧它几眼,只觉此怪物似有一张可大可小嘴巴,以及谈淡似是眼晴东西之外,其它瞧不出任何异样,就像会蠕动的白木耳,除了透明外。
刘千知道:“唯一可对付它的方法便是滑亮无缝的东西,就像这琉璃球,滑得让它无法沾上边,否则它随时可脱逃!”
刘吉道:“瞧爹如此慎重,它到底恐怖到何种程度?”
刘千知心有余悸道:“或许你见着它杀人,才知其恐怖,尤其它落水无痕,简直比魔鬼还可怕,你可知长江派上上下下数百好手,全栽在它手中,就连帮主也不例外,爹若非得自孟神医相助,差点亦遭它毒手,所以爹把它列为头号敌人,一直想办法除去,却不可得,实是头疼。”
刘吉道:“此物是否有人豢养,用来谋杀同道?”
刘千知道:“照孟神医所言,它无人能养,它杀人,只不过想坂饱肚子而已就像猛兽猎食,永不终止,谁养它,很可能被吃掉。”
刘吉道:“它难道毫无灵性?”
刘千知道,“狡猾得很,不过那是兽性,你别想试着豢养,那是自找麻烦!”
刘吉昨舌道:“我才没那工夫,只是如此看着它,岂非留下一颗定时炸弹?”
刘千知轻叹:“又能如何?我根本想不出收拾方法,只有紧紧看住它,直到有一天,想出方法为止,对了,此事绝不能让外头那七人知道,否则必定更加麻烦。”
刘吉道:“孩儿省得。”
刘千知随即伸手扯向地面,将一大堆软柔东西整理一番,免得水晶球不小心滚落而破裂,妖物得以一溜。
清理过后,两人始小心翼翼掩门而退。
外头又是一片嘈声,刘千知低声道:“你去看着他们,爹还得把毒逼出体外才行……”
刘吉颔首,故作大声地道:“刘大侠可累了?先歇吧,这些老魔头交给我来照顾便可。”
刘千知淡笑道:“想和他们交谈?去吧,不过得小心些,他们一个比一个贼,不易对付!”
刘吉道声知道了,便自走去,开始欣赏七大邪人。
刘千知则趁此盘坐下来,运行功力,开始逼毒。
时间分秒渐逝。
一群怪人仍不断发牢骚,有的乞怜,有的威胁,另有高歌,鱼娇娘干脆跳起艳舞,全身几乎褪光,露出一身洁白动人身躯,倒让刘吉大饱眼福,他想若非已知对方底细,说不定还真被迷去呢,他极力把持住。
偷偷瞄向父亲,只见得他脸冒热汗,头冒白气,且渐渐暴红,心知毒物快逼出体外。刘吉倒也安心,找着话题和怪人抬杠。
忽见毒王鼻头一挑,怔诧道:“是五毒红沙味道,莫非我徒已来?”鼻子更嗅。
刘吉闻言稍惊,目光瞧向父亲,毒王何等精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个刘千知,竟然中了五毒红沙,躲在墙角逼毒吗?”
刘吉暗自叫苦,斥道:“中什么毒,只不过是在研究五毒教的解药,大惊小怪!”
毒王宁可信其有,哈哈再笑:“是吗?那分明是从体内排出气味,他根本已中毒!各位翻身日子来了,快合力推墙,我徒必定在外面!”
此语一出,众怪生起无限希望,登时拼命往石墙推撞,霎时轰隆之声不绝于耳,甚且引起小小地震。
刘吉苦笑不已,斥道:“谁再敲打,我先废了谁。”
这群老魔头个个心机深沉,谁肯听他,仍自敲打不停。
刘千知眼看不行,只好暂时收功,准备出手制住这群妖人。
岂知就在他起身之际,忽闻轰然闷响,炸得地动山摇,岩屑纷纷下坠,妖人登时征诧静肃,刘千知、刘吉更自怔愣,想着这道底怎么回事?
沉静中,猝又轰然传来一阵沉响,地震再起,石屑更落。刘千知登时惊觉:“不好,有人炸山洞!”
此语一出,简直如被毒蛇咬及没命往外冲去。
刘吉那肯让父亲涉险,登时跟追过去。
秘牢妖人清醒过后,已自哈哈狂笑,直道老天有眼,救兵已到来!个个猛敲狠打,硬想将铁栅门给拆下,现场霎时狂乱不堪。
然而刘氏父子却无暇理会,两人拼命迫往洞口。
在开启三道秘门之后,果然见及人影闪动,竟然是獐头鼠目的王八灵,带着清风楼主疾闯而入。
乍见刘千知现身,王八灵登时哈哈大笑:“任你多会藏身,仍逃不了我火眼金睛!”
清风楼主更笑:“苗姑娘在那小子身上下的追踪散果然有效,否则咱们仍不知要再费多大劲才能摸对路子啊!哈哈哈……”
刘吉闻言一愣:“你们在我身上下了追踪散?”
这个筋斗实在栽得彻底失败!他甚觉对不起父亲。
刘千知能说什么?此时只有速战速决,乍见来人,冷喝一声,神功顿展,劈打过去,轰然暴响,三四人全若断线风筝便喷出去,哇声连天。
然而三四人早有防备般,腰际已系妥绳索,虽被击倒退,掉落深渊,却免于摔死。
就在众人倒退之际,猝又另涌一批壮汉,他们手持炸药,大喝一声,轰炸过来,刘千知一掌打得炸药反弹,撞及杜汉,飞退洞外,登时炸开,轰然暴响,四五名壮汉竟被炸得肢离骨烂,散射四处。
那惨状果然震住外头诸人,一时不敢强攻。
刘千知趁此猛掠出去,准备生勤这堆人。
刘吉亦不落人后急起直追,疾冲出洞。
只见得洞外绳索连连,不下十数人,忽见刘千知父子冲出,大群人惊慌欲作鸟兽散,然而此时绳索反而成了最大绊身枷锁。
刘千知冷喝一声,身化游龙,腾掠于绝壁之间,双手挥劈中,十道道指劲戳中对手穴道,纷纷坠落下来。
刘吉登时叫好,猛地抄中绳索,有若拖野狗般往内洞回扯,这一扯,大堆人纷纷唉唉闷叫,倒贯秘洞。
刘吉手脚干净利落,见人即再点中数处穴道,始丢于一旁,眨眼逮捕六七位之多,其中包括苗氏姐妹,以及坠落深渊又被拖上来的王八灵和清风楼主。
刘千知反击成功,但觉毒性隐隐欲发作,立即掠回秘洞,他却牵挂情景,道:“上头不知还有多少人?看来得另寻地方了……”
刘吉自知父亲毒伤,闻言说道:“剩下我来收拾,您看着这群家伙,毕竟暂时仍无法搬家啊!”
说完,不等父亲回话,疾掠而出,外头仍有不少绳索垂下,他得以藉此攀附而上,省去不少工夫。
连卷数百丈,终见敌琮,他登时强功尽展,劈得数名妖徒抓绳不及,纷纷坠崖身亡。
上头妖徙见及刘吉有若煞垦,已心生寒意,趁着仍占优势,有人喊着轰他轰他,果然见及炸药投来,刘吉冷哼劈去,打得炸药弹飞,借此快速再攀高处,炸药轰开,如雷贯耳,引得地动山摇。
还好相距较远,并不碍事,刘吉得以安然,趁机又暴冲崖面,吓得七八名妖徒作鸟兽般散去。
刘吉势在必得,喝着哪儿逃,出手尽是煞招,一个照面放倒四五名,剩下者更自狂奔逃命,然岂是刘吉对手,再扑截几次,已全部落网。
刘吉这才嘘气,连点妖徒数处穴道,并以绳索捆绑,始冷笑道:“啥玩意?连大爷也敢惹!”
大群人早昏迷,根本无法回话,刘吉始将这群人抓于一间石室,困锁里头,这才安心不少。
他想,另有妖徒吗?
正待搜索之际,忽见青光一闪,猝又传来轰声,吓得他赶忙扑地,以为另有伏兵,急忙回头,始见青光闪于空中,原是打雷。
他哑然失笑,道:“节骨眼里,连雷公都来凑热闹!”
但见雷光闪闪,天空乌云密布,细雨已飘,该要下场大雨吧?
他顾及父亲安危,登时快速转寻四周一圈,眼看雨势已起,便自掠坠深崖,借着绳索,轻而易举寻回洞中。
刘千知并末离去,见及爱儿回来,欣声一笑:“解决了?”
刘吉笑道:“该收拾的全收拾了,只是雷电交加,莫要劈着这里才好!
”
刘千知道:“若真如此,亦是天意矣!咱们回洞收拾收拾,得找机会转移阵地……”
刘吉颔首:“自该越快越好!”
刘千知道:“且等这场大雨过后,毕竟如此狂雨,根本无人敢来!”
刘吉颌首:“随您决定。”
当下,他已转向两眼瞪大,满是怨恨的苗如花姐妹,邪笑声起:“好个三八婆,骗得我好苫,还不把解药拿出来?”
苗如花嗔斥:“中毒活该,死了算了!”
刘吉冷笑:“还敢嘴硬?给不给?不给,我给!”
他猛伸手,叭叭两响,赏了大耳光,打得胖妞嗔怒欲炸:“你敢打我?
”
刘吉冷笑:“不交出解药,不但打,还要把你剥个精光!”
“你敢!”
“对骗子、敌人,不必有什么仁慈!”
“你敢——”
苗如花已面带恐惧,嘴巴仍硬。
刘吉瞄她两眼,冷笑道:“没什么敢不敢,只是你这身肥肉实在让我倒尽味口,还是找这位苗条的小妹来得好些!”
苗如玉闻言,怔惧斥道:“你敢动我,我死给你看!”
刘吉邪笑:“死啊!我倒想看看,有人会为了解药,甘心自杀?交不交出来?算了,我自己搜吧!”
说完,当真欺向苗如玉身前,哪顾得对方是否处女、玉女,伸手即往她杯中摸去。
吓得苗如玉又气又怒,吼叫连连,刘吉仍自不理,左腰搜不到,换搜右腰,随又搜向胸口,吓得苗如玉怒极而泣,厉吼道:“住手——解药在在在……胸口挂着那白包,我自己拿……”
刘吉笑道:“早说不就没事,不必你动手,我自己来啦!”
说完当真扯开苗如玉胸襟,连肚兜亦拉开一半,露出洁白胸脯,苗如玉已自疯狂吼叫,刘吉却稳如泰山,伸手扯向其朐前接包,一扯不断,哎呀一声:“这么牢靠?”猛劲再扯,哎呀再叫,倒是扯断,却因用力过猛,竟拉动肚兜,苗如玉左胸脯终于完全曝光,迫得她泪水横流,直吼要挖刘吉双眼。
刘吉满不在乎笑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不必太在意啦!”
说完,替她拉回衣襟,呵呵笑声中,已拿出白包,准备让父亲眼下,刘千知却道,“不必了,余毒已不多,只要再逼一遍,该可解去。”
刘吉自知父亲顾忌,要是此药非解药,岂非惨上加惨?当下不再坚持,道:“这样也好,这些药,留待以后慢慢用啦!”
忽见暴雷劈打,轰然一响,地动山摇,骤雨中,只见落石无数,甚且见及强雨灌洞。
刘千知道:“到里边去吧,免得里头那些人毛躁不安!”
刘吉自是赞成,便抓着苗氏姐妹,和父亲一同押及清风楼主、王八灵等人,直往内洞行去。
连过三处秘门,内洞秘牢已现。一群妖人仍自疯狂敲打,一脸谑喜,等待救兵到来,脱困之日至矣!
刘吉却不客气泼人冷水,喝道:“鬼叫什么?你们的救兵就是这群脓包了?下辈子再作打算吧!”
他立即将苗氏姐妹推向秘牢,瞧得妖人煞停无声,背脊如被砍了一刀。
毒王最是惊诧:“如花、如玉?除了你们,还有谁?”
苗氏姐妹见及师父,先是兴奋,随即又被现实逼得情绪低落。
苗如玉悲切道:“弟子已尽力了……”
毒王闻言哇哇大叫:“你们难道不知对手能耐,随随便便就来救人?真是自找绝路!平常是如何教你们?实是笨得可以!”
苗氏姐妹不敢吭声,低头不语。
刘吉笑道:“自家人,说说便可,骂的那么难听,要是有人想不开跑去自杀,那该如何是好?至于我的立场,实不忍让你们见面即吵,有事隔墙再谈啦!”
说完,提着苗氏姐妹,送往另一处空牢房。
苗氏姐妹自是哇哇怒叫,刘吉根本置之不理,将人一丢,砰地关上牢门气得两女哇哇大叫,却莫可奈何。
刘吉收拾两女之后,随又转向王八灵,清风楼主,提了过来,押向鬼王面前,呵呵笑道:“两位想必是鬼王之徒吧?你这个王八乌龟精,骗得我好苦,不整你一顿,实难消心头之恨!”
王八灵怔俱道:“你待如何?”
刘吉笑道:“你说呢?我看你是鬼王弟子,总得长得鬼模鬼样,这样好了、我把你大牙拔掉,装上两颗虎牙,让你更像吸血鬼如何?”
说着,便自抓来清风楼主腰际佩剑,大大方方挺向王八灵牙关,疼得他直掉泪,但穴道被制,他根本挣扎不脱。
那杀猪般尖叫声传出,刺耳已极,就连刘千知亦稍稍动容,唯有假喜佛单不快仍自哈哈大笑,直道:“犬牙变虎牙,快哉快哉!”
鬼王则面无表情。
他本就有意惩罚徒弟,见刘吉代为动手,反而露出快哉神情!
刘吉本想借此恐吓鬼王,但瞧他反应似乎反常,兴致减了大半,只好弃丢王八灵,道:“我看你师父大概鬼性坚强,喜好虐待,看你受罪是他最大享受,所以我想改变方式,放你自由,待我亲自教训他闹房一事便是!”
他丢下王八灵,杀猪尖叫声方止,王八灵左犬牙己掉落泰半,仍够他疼上三天。
虽然杀猪尖叫声已止,刘吉却闻另有吱吱声音传出,淡淡地,却甚清楚,他心神一闪,莫非是水晶珠那只怪物有了反应?
他想进去瞧瞧,可惜眼前事情仍未解决,只好作罢,瞧向那秘门,忽觉洞顶开始渗水,轰隆隆,雷电威力总让秘洞沉沉抖动。他哺哺说道,“莫要裂开才好……”
刘千知道:“此洞甚深,不易裂开,倒是雨势太大,渗水在所难免!”
水势似乎越来越大,且渐渐渗裂牢房那头。鬼王惊然不加理会,毒王却伸手迎接水滴,满是回味道:“七八年未曾摸过冰泉了吧!”
刘千知考虑他是否会下毒,但其身上毒物已搜光,想来不大可能,且水势阻止不了,只有由他去了。
刘吉但闻父亲说此无妨,也懒得理会,转向清风楼主,邪邪一笑:“至于你嘛……假仁假义,最是可恶,装什么名仕风流?现在就还你真面貌!”
他突然伸手抓向清风楼主脸面,哪管得鼻子、眉毛、耳朵、头发,能揪即揪,能扯即扯,霎时扯得清风楼主哇哇尖叫,一眨眼,脸皮随带胡须被扯下来,露出猬琐脸容,刘吉仍不止,再扯再揪,有若拔扯猪毛,揪得此人眉毛、胡子尽落,针头般血点斑斑,一张脸已肿胀起来,哪还像人。
刘吉讪笑,“少了胡子,将来扮女人更省事啦!”
说完,这才将王八灵、清风楼主丢入铁牢,先锁起来再说。
那渗水渐渐流向铁栅门,随着铁柱渗往地面,虽然不碍事,但瞧来总不舒服,刘吉企图阻止,但刘千知说及地下水渗出,根本阻挡不了,他只好作罢。
想及那神秘怪物,刘吉便想去瞧个究竟。
就待他欲推石门而入之际,猝闻一声闷雷轰来,地动山摇,这还其次,那滴水处竟然剧传雷电,叭啦啦冒出火光,霎时电得刘千知哎呀尖叫,头皮发麻,赶忙跳开湿水区。
在此同时,毒王和假喜佛亦被电着,头发为之竖直,差点心跳停止,再也不敢玩水。
刘千知却忧心忡忡:“雷电似乎冲着我们而来,实是兆头不佳……”
刘吉道:“我也这么想……看样子,得搬家……先搬到方才咱们休息地方如何?”
刘千知颔首:“就这么办吧……”
于是两人准备开启铁门,将人移位。
岂知就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