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问的问题。”庆王悲痛,“你说。”“当日,我和王爷相见于石子路旁的花丛中,为什么南充不能成您”庆王“呢?”庆王眼里悲伤更重,“你不知道,我原本的封号不是庆王,而是清王。”
清王,是历代皇帝最初的称号。弗兮不可置信的看向庆王,庆王苦笑,“我原本对这皇位是不感兴趣的,只是有人一直放心不下,让我中冥黎之毒,父皇知道后,将我的封号改为”庆王“,只是可怜我的母妃,平白因为我的缘故受到父皇的冷落。”弗兮不知道庆王竟有这样的一段悲伤的过去。同情的看向庆王,庆王看了看时辰,请求的看向弗兮,“你随我一同进宫送母妃最后一程吧。”弗兮点头。
庆王一身白衣,步履沉重的走上马车。弗兮也一身白衣紧跟其后。
仙界天涯
萧束站在天涯边上,墨黑的长发被吹得一阵凌乱,遮掩住俊美的容颜,站在他身后原本战战兢兢的弗姣也被刺客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高贵气质所深深吸引,这么好的男子一定会是她弗姣一个人的,又想到母后以前教给她的幻心术,便握紧手指,凝聚法力,却听见萧束淡笑,“没用的。”萧束虽然淡笑,但眼睛里却是无尽的寒意。弗姣惊愕的看向他,玄影却一手扼住弗姣的脖子,将他悬挂在半空中。
远处,一片红色衣衫缓缓飘过,传来一个醇厚的嗓音,“萧兄且慢!”
凡界皇宫
红色沉重的宫门缓缓打开,仿佛将死之人最后一声嘶吼,弗兮看了看对面一声不响的庆王,不顾马车的颠簸,走到他跟前,“不要想了,你这个样子会让荣妃娘娘在天之灵不安的。”庆王抬起一双受伤的眼睛,强打起精神,掀开车帘,目光所触及之处都是一片雪白。
弗兮刚想说什么,马车一停,弗兮向庆王飞去,庆王还来不及搀扶,弗兮的头重重的撞到庆王的头上,弗兮撅着嘴,捂着受伤的额头,一脸委屈的看向庆王,庆王被她这幅可爱的样子觉得一阵好笑,嘴角微微上扬。
弗兮随着庆王一同走进荣妃的宫殿里,弗兮看到那个一动不动躺在棺材中的女子,一脸的宁静安详,雪白的肌肤并没有因为生命的终止而留下一丝苍白,相反,透出一种莹润的光泽,弗兮有低头看了看周围的嫔妃,全都拿着手帕不停的擦去看不到的眼泪。
弗兮看了看周围装腔作势的人,又看到庆王萧皓红肿的双眼,心里一阵不舒服,不多时,太监高声喊道,“皇上驾到。”弗兮老老实实地下头,却看见皇上径直朝向荣妃走去,仿佛看不见各个嫔妃们抛来的媚眼。
皇上并没有多做停留,不一会便要离开,只不过临走前似是漫不经心的看了弗兮一眼,便大步离开,庆王却一动不动的跪在荣贵妃旁边,
一晃三天过去了,明日就是荣妃的大葬之日,弗兮这三天在皇宫里闷坏了,看到一直沉浸于悲痛中的庆王萧皓,总是想方设法的宽慰他。
弗兮端着热了好几遍的饭菜走到庆王身旁,因为女子在皇宫中多有不便之处,弗兮从进宫之日起一直女扮男装,除此之外,弗兮还一直未曾摘过脸上的面具,装扮成庆王的随身侍从。看到庆王默不作声,弗兮悄悄放下饭菜,关上门走了出去。
弗兮觉得心里有些烦躁,走到不远处的一个池塘边,这时候已经快到深秋了,树叶一片片的飘落下来,蜷缩着,安详的落下。弗兮竟深深地迷恋起这种安静。在这深不见底的后宫,能守候这样的一种宁静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大胆,你一个男侍胆敢闯进着后宫,惊扰皇上圣驾,还不快来人将他拉下去。”弗兮看见一片明黄的衣袂在秋风中寂寞的飘舞,弗兮从容的行礼,并拿出庆王的腰牌,“臣是庆王府的门客,恐庆王悲伤过度,特随庆王进宫。”
皇上身边的太监拿过腰牌仔细检查后,忙走到皇上身边,“回禀皇上,这腰牌还是皇上亲自赏给庆王的呢。”“哦,朕记得。”皇上走到弗兮身边,“起来吧,你们都先下去。”
皇上一眼严厉的看向弗兮,“是你治好阿皓的冥黎之毒?”是阿皓,而不是庆王,这种亲呢的称呼让弗兮心头一颤,弗兮在紫竹林里读过不少帝王将相的书,深知圣心难测。
“是。”皇上眼中的杀气更重,“你究竟是何人?”“皇上放心,臣绝不会做任何伤害庆王的事情。”弗兮镇静的回答,“朕知道,你不必解释。”皇上竟出乎意料的笑了起来,“你不是常人,虽然足智多谋,但你不可能照顾庆王一生。可是阿皓那个孩子却对你一往情深。”皇上抚上自己的胡须,望着弗兮,弗兮想了想,“皇上要杀了我吗?”
“朕不会杀你,更不敢杀你。”弗兮冷笑,大陧的皇帝都以谋略胆量著称,只是现在皇上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又想起外面的传闻,换上最近几年没迷恋丹药,向道士苦学卜天术,难道皇上错以为自己是天人?
皇上眯了眯眼睛,精光毕现,“你只需好好演场戏即可。”弗兮有些茫然,毕竟皇上的心思还不是她现在所能出揣测的。
荣妃大葬南天,京城之中全都是一片白色,仿佛上天也在怜惜荣妃,漫天的黄叶随风凌乱的起舞。葬乐声响了一天,风也呼啸了整整一天。
弗兮最后一次陪着庆王那个走进荣妃的寝宫,宫殿很大,也很冷。窗边鸟笼里的鸟儿早已不知所踪,冰凉的梳妆台上,还有几支未收起的珠钗,昏黄的铜镜,瓷白色的茶杯,还有散落在一边的桌椅,满目的疮痍。
庆王看过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这时他的母妃寝宫,以往每次进宫时,母妃都会在这里一脸期盼的等着他,替他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拿出父皇赏给她别国的罕见的水果,受到父皇的呵斥时,母妃总会站到他的面前,替他担下所有的责备。
只是,现在一切都化为泡影,母妃的笑,再也看不到了。庆王走的如此决绝,那个凶手,自己一定会找到。脑海中始终忘不了母妃奄奄一息对自己说过的话,“阿皓,将那个弗兮的女孩子带过来,我要好,好的看看我未来的,儿媳。照……顾好自己。”
弗兮走过冰冷的玉阶,一个拿着拂尘的公公来到庆王面前,“王爷,皇上请您过去一趟。”弗兮想起皇上让自己好好演戏的话,就和庆王一起去政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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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媚姬情深
政和殿的大门沉闷地关上,庆王行礼过后,皇上扔下手中的奏折,“混账,你竟敢不顾你母亲的三年孝期,竟放下身份,投龙将军帐下为兵,简直丢尽皇家颜面。”抄起一杯茶甩在庆王脸上,烫出一堆白泡,碎瓷片划破庆王的脸,血滴落在庆王雪白的衣角。
庆王争辩,“儿臣只是想为母妃洗刷冤屈,并无他想。”,皇上怒气更盛,“你是说朕让你母妃惨死宫中了,”庆王不知退让,“难道不是?母妃身体一直健壮,为什么媚姬一来宫中,母妃会突然病重。”弗兮心里暗暗为庆王的鲁莽着急,皇上果然更怒,“你竟敢藐视朕?朕真是看错你了,”脸色一暗,拿起放在龙案上的一卷文宗,奚落道,“如果没有其它的心思,你怎么会和各个官员联系的那么密切?”庆王捡起地上的卷宗,脸色越来越浓重起来,猛摇着头,“不,这怎么会在这里,这,这不是真的,父皇,你听我说,”
皇上冷着脸,一步一步的走下来,全身散发着怒气,看了看在庆王旁边思索的弗兮,弗兮一下子缓过来,先是冥黎之毒,害的庆王无法登上皇位,再是荣妃之死,庆王若是服服帖帖的去安陵守三年孝,安陵远离镐京,路上足以够那个人动手了,现在皇上这样做,一定是为了保住庆王的性命。又想到上次皇上称庆王为阿皓,弗兮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测。
皇上的衣角在弗兮面前晃来晃去,弗兮抬起头看见皇上似笑非笑的眼光,弗兮心里一动,演戏?想起皇上的目的,不就是让庆王平平安安,对自己死心吗。
“我皇圣明,臣潜伏庆王府数十载,终于查到庆王意图不轨的罪证,俗话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望皇上英明抉择。”弗兮的一番话让庆王的脸色变得灰白,庆王艰难的转头看向弗兮,仿佛不认识弗兮似的,“弗兮,你,你在说什么?”弗兮心中愧疚极深,竟抬不起头来看庆王,庆王疯一般的抓住弗兮,眼睛睁的大大的,“弗兮,你在骗我吧,你是不是在骗我?”他不相信,不相信弗兮竟是父皇派来的奸细,那个宠辱不惊,镇定从容的女子,他心里心心念念,甚至在母妃的病榻前,他都压不住内心的狂想,想她成为自己相伴一生的人。
眼前这一切,正如一幅完美的画,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却是破碎支离。庆王原本清澈的眸子里
溢出悲伤,看着弗兮闪躲的眼神,他知道,知道弗兮来历不明,医术高明,却用丘草同自己做交易,如此奇怪,他都不敢怀疑,不敢再猜,只是上天竟同他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弗兮,他一直深爱的女子,竟是父皇派来搜查他“罪证”的奸细,“啊哈哈”请问那个大笑不止,最后竟活活的吐出一口血来,弗兮掩住心中的愧疚,想像他曾千百次的扶住自己那样扶住他,庆王却一把推开她,力道之大,让猝不及防的弗兮倒在地上,弗兮心中只是一阵说不出的苦,庆王一直对自己关怀备至,自己这样对他,他心里一定不好受,况且他的母妃刚拿离开,自己再这样刺激他。他内心一定会受不了。
摔碎的的茶杯凌乱的躺在地上,茶水散发出阵阵的幽香,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即使庆王恨自己,但为了他的安危,弗兮艰难的说道,“臣所说聚聚属实,望皇上明察。”半晌,皇上才厉声说道,“来人,庆王不轨,即日起,押入大牢,听候指令。”弗兮看着庆王满目女活的从自己身边被押走,心里苦苦的。
弗兮走在回去的路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庆王那双愤怒的眼,“大胆,竟敢惊扰娘娘的贵驾,”弗兮抬起头看见太监的那双鄙夷的眼睛,刚要争辩,却听见一个娇媚的嗓音,“先退下吧。”“娘娘,”那太监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媚姬止住,乖乖的领着一干婢女退下。
弗兮看向走过来的人,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首诗,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非蹙而蹙的眉宇间闪着淡淡的忧伤,她看见不远处的小舟,便邀弗兮一起游玩。
天灰蒙蒙的,仿佛要下雨似的,媚姬轻轻地划着船,看着弗兮轻轻一笑,倾国倾城,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眼梢微微向上扬起,一举手,一投足仿佛能勾人心魄。“你叫弗兮?”弗兮一愣,点点头,“我是媚姬,刚刚进宫却荣宠后宫的媚姬,”弗兮听见她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嘲讽,仿佛荣华富贵如烟云。
“你伤了阿皓的心,”媚姬放下手中划舟的竹竿,直挺挺的站立在舟尾,“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阿皓,包括你。”弗兮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媚姬却从舟尾走到弗兮身边,一个刚入深宫的女子竟有这样阴冷的气势,弗兮打了个寒战,媚姬却看着远处的天空,乌云开始聚集起来,似是无助的开口,“你可知道我是谁?”弗兮想了像,不是媚姬吗,媚姬看了看弗兮思索的样子,苦笑道,“他,终究还是负了我。”他,是媚姬所说的庆王萧皓吗,可是媚姬可是庆王父皇的妃子啊,媚姬收起脸上的悲痛,“我原本叫做慧伊。”慧伊?“冰荷鸡汤?”弗兮一下子想起来,媚姬笑得很是开怀,“阿皓提过我吗?”等不到弗兮回答,媚姬便向她细细的讲述到自己如何与庆王相见,庆王如何从贼人手中解救她和妹妹慧芹,又如何收留孤苦无依的她和慧芹。
天边的乌云越积越多,岸边传来寻找媚姬的声音,媚姬看见弗兮一脸认真地听着,便细细给她讲述庆王的生活起居之事,弗兮渐渐地听出不对劲儿,媚姬迎上她疑惑的目光,“我要你带着庆王远走高飞,”弗兮大惊,这个媚姬身为皇上的妃子,暗自喜欢庆王也就罢了,竟然将自己也拉入她的计划中,媚姬见弗兮满脸的不情愿,又看了看快要下雨的天色,焦急的说,“庆王那么喜欢你,纵然你今天伤了他,他也会原谅你的。”
弗兮想到还呆在庆王府的慧芹,脱口而出,“那慧芹小姐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阿皓才是最重要的。”
“慧芹小姐是你的妹妹啊。”
“如果没有阿皓,哪有今天的我们?”
媚姬又重新拿起竹竿,快速的划起小舟,一边划一边说,“荣妃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多年以来无人能及她的盛宠。”“可是王爷为什么说你一来荣妃便悄然离世?”“你不知道其中的原有,我原本对阿皓一往情深,可是有一天我却无意间看见有人在阿皓的膳食里下毒,那人发现了我,我被人抓到一个古怪的地方,脸上不知被人抹上什么药膏,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那人后来便要我进宫,听候他的命令,否则我妹妹和阿皓即将性命不保,我无奈之下便答应了他,便如他所愿,进宫魅惑皇上,同时悄悄地保护阿皓,如果你见到阿皓,帮我告诉他,荣妃娘娘希望他没有负担的活下去,为荣妃娘娘报仇的事就交给我吧。”小舟离岸边越来越近,媚姬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弗兮近期好好地呆在庆王府,听候她的消息,等待时机,带着庆王远走高飞。
媚姬在弗兮的陪同下刚走到岸边,便被一群宫女和太监围上来,刚才呵斥弗兮的那个太监一路小跑到媚姬身边,“娘娘,皇上宣您伺候晚膳呢,”媚姬看向一个穿着较为华丽的宫女,“彩云,你去送弗兮姑娘出宫。”
“是”彩云乖巧的应下,待媚姬走后,彩云引领着弗兮想宫外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偶尔轻声提醒弗兮小心脚下的石块。弗兮也一脸微笑的看着她,快到宫门口的时候,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疾驰过来,车中的人一脸阴森的笑意。
彩云低声的说,“这是安王的马车。”安王?那个最近几年才调进镐京的皇后的亲生儿子?彩云送弗兮走到宫门口那里。
彩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弗兮笑了笑,“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说姑娘在庆王府住过一段时间,我想问姑娘知不知道绯云?”彩云满目的期待,“绯云?我前几天还见过她呢!”弗兮坦然,“真的?她怎么样?”“她很好,”弗兮遮掩了一下,“额,我是绯云的姐姐,”彩云补充道,松下心中的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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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坚持
第十一章 扶苏出山
仙界天涯边
弗姣看见一个火红衣服的男子迅速飞过来,片刻之间已经站立在萧束身侧,等到看清来着的面目时,不禁大吃一惊,那人竟如白玉般纯净,脸如刀刻般精致,披散着一头墨黑的长发,适中的额头下,一双剑眉划过,多情无比的桃花眼不停地眨着,高而挺的鼻子,薄而颇具光泽的红唇,高而修长的身形,一个宽松却又妖艳无比的红袍,他慵懒扯了扯红袍,掩去即将露出的胸膛,弗姣被这一幕看呆了,萧束的相貌几乎是无人能比了,可面前男子的相貌竟比萧束还要俊美三分。
扶苏看到痴呆的弗姣,看好戏似的走到弗姣面前,顺手理了理耳边的乱发,桃花眼微微眯起,勾着薄薄泛着光泽的嘴唇,举手投足间仿佛能摄人心弦。
弗姣看的更痴了,全然没有察觉到嘴边的口水还有被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