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萧束看着满地的疮痍,微微一笑,“不答应”
“你,你别忘了她还在我这里,她的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常德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的滴落在我的脸上,我丝毫察觉不出这个男人对权利的渴望,相反,我还是愿意相信当初的他,那样的笑容,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萧束没有任何犹豫的向着常德走来,常德不禁后退几步,“萧束,你不让我活,你也休想活的痛快,”
常德像是下定决心般,长剑离开我的脖子,“我来告诉你们,萧束有弑父篡位,不得好死!”
众仙皆是大惊,这样不修边际的话,可是万万说不得的。蛇王和太子一直和睦,为何这个突如其来的男子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看到众仙都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常德大声斥责,“萧束,那你说,摄我那个是怎么去世的,为什么这几日才传出蛇王去世的噩耗,甚至,仙界的大部分仙家都不知道?”
萧束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常德,仿佛要他止住,常德故作不视。
“为何蛇王去世没几日,你便要迫不及待地登基?”常德似乎拿住萧束的弱点,强攻不止。萧束依旧淡淡的笑着,眼睛中多了几分同情,此时,仙家们已经被常德的话吸引住,台下开始议论纷纷,我回想自己前几天日与连七曜成婚的时候,依照常德所说的,蛇王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去世的吧,为什么自己会一无所知呢,连七曜作为莲族太子,这样的事情,按照他的身份,应该很快知晓……
想着,想着,总觉的某个地方有些不对劲儿。
常德的长剑泛着刺眼的白光,我挣脱开常德的挟制后,回到萧束的身边,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杀害萧束的父王母后,这样的罪名,我担不起,也不想担。
常德依旧绘声绘色的讲述着萧束的可疑之处,我有些可怜他,即将成为食物的兔子竟然在老虎面前大不敬,实在不值得。
终于,常德讲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原本也是蛇族皇子,只是我被萧束疯了法力,好在灵葶公主解救,重获法力,萧束为了牵制我,竟然囚禁我的母后,”
“我听说过,蛇王曾近喜欢过一个妖界的女子,并且,那个女子还为蛇王生下一个孩子”
“是啊,我也听说过。”
“咦,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这些隐秘的事情你怎么可能听说过,我们当初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得知这件事的。”
“我当年打听时也费了好大的力气,听说,王后还和蛇王生了好大气呢,最后摄我那个将那个孩子放到蛇界,将那个妖界的女子赶出蛇界,”
“那个孩子会不会就是……”一个年长的老头用拂尘一指,看向手握长剑的常德。
“是啊,真有些像……”
仙界的狐族和莲族的长老们凭借他们年长,议论起蛇族的陈年旧事来,我看了看脸色阴沉的萧束,心中直笑,好戏,手指拂过凝固的血迹。
看着萧束伟岸的身形,萧束,我的好戏已经过了,你的好戏才刚刚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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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恶语相向
我眼本以为常德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敢那样说话,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没想到这时常德的一句话竟然拿出乎我的意料,“我的母后,现在就囚禁在妖界的灯塔中,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随我前去观看。”
灯塔?长长舒出一口气,曾经和雨痕还有常德在妖界的时候,曾经看过几个造势宏大的灯塔,提起其中的一个,我还能想起常德和雨痕的悲痛的神情,原来他的母后竟然被关在里面。
各位仙家真的是无风不起浪,议论声迭起,回头看看萧束,他的脸色果然沉了些,但笔直挺立的剑眉中,透出一股沉稳。
在常德的煽风起火之下,各位仙家更是忍不住证实常德之言,这里的主人毕竟是萧束,萧束看着台阶下想要得知真相的众仙,挥手道,“往妖界。”
此言甚中众仙的心意,在众仙的熙熙攘攘中,我看到萧束阴沉的脸色露出诡异的笑,我愣在远处,萧束眼眸微皱,“不想去妖界?”
“是”我淡淡的回答道,这是趟浑水,我有何必染上一身的泥泞,萧束似乎看出我的想法,狠戾的掌风袭来,我躲闪不及,闭上眼睛,一股尖锐的疼痛从肩膀处传来,萧束紧紧的捏着我的肩膀,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他紧逼“随我去妖界。”
“与我何干,”我咬着牙齿,努力忘却肩膀上钻骨的疼痛,“你是不敢去吧,哈哈,被别人骗的感觉如何,你可别忘了那可是他可是你曾经最爱的人。现在那场好戏好看吗?”萧束修长的手指划过我脖子上被常德的长剑划破的血迹,轻轻一挑,那里刚刚结疤的伤口又流出血来,知道他不会让我远离混乱,我心一横,咬着牙故作坚强道“你不必用激将法,我不会去的”不知为什么,心中对妖界总是出现一种惶恐不安。
“啊”下巴上传来的尖锐的疼痛,我仍旧不屈服,萧束掐着我的腰,随着各路神仙飞向妖界,我看见萧束身后一阵白影,那是玄影,玄影和玄踪平时总是不离开萧束身边半刻,现在为何不见玄踪?
得到妖界妖王的批准后,那个捆锁常德母后的灯塔封印缓缓解除,里面青烟袅袅,一种阴森之气不断丛生,萧束的身体真的很寒冷,我自嘲般的一笑,蛇本是冷血至极,怎么会温暖?
萧束仿佛没有发现我的微笑,专心的样子实在不敢恭维,行走在灯塔崎岖的道路上,背后一阵阵凉意,萧束抱紧我,他身上的寒冷一阵阵的袭来,我虽冻得直打哆嗦,心中却是温热无比,我问自己,怎么会这样,我的心为什么会感觉到热?自己虽然知道与萧束的邂逅之事,难道自己依旧喜欢萧束?
别傻了,现在他连杀了我的心都有,又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找到了,我们在顶楼找到一位女子,”几个年轻的小仙叫嚷道。顿时,众人的目光聚集在顶楼上,在众仙的匆匆步伐声中我们终于来到那个地方,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正趴在窗户边神志不清的唱着《碎花音》,“晚来霜满天,何处忆流年……”
常德顾不得疑惑的目光,走上前去,“母后,母后,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正当常德抱着那个女子痛苦时,却看见那个女子一脸的惊慌状,“德儿,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你母后啊,你别过来,别杀我……”
女子的声音虽然有些含混不清,但在场的各位都听得清清楚楚,常德不顾众仙疑惑的目光,紧紧的握住女子的双手,“母后,你看清楚,我是德儿,我是德儿啊,”那女子却是挣扎的更厉害了,身子缩向一边,连连后退几步,“你别过来,德儿,你不能杀我啊,”
常德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刚想往前几步,不料那个女子竟然抱着一根粗大的柱子,躲开常德,不停的喃喃自语,“德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出身卑微,才能让你与皇位无缘,可你不要杀害母后好不好?”
常德无辜的说,“母后,我怎么会杀害你?”无论常德怎么劝说,那个女子仍是躲闪。
“这就是你所说的被主子囚禁的女子?”玄影从萧束身后站出,一声厉色。众仙家也看出了些不寻常的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终于有些懂眼色的神仙站出来,厉声呵斥常德。
常德看着眼前出乎意料的一幕,一时之间竟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我真的看见萧束将我母后囚禁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竟然为为了太子之位,妄想杀害你的亲生母亲,最后还将罪名强压在主子身上,常德,你莫要得寸进尺!”
众仙开始指责常德,常德愤懑不平,萧束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他赢得很精彩,原本蛇族的长老们对萧束的太子之位大有分歧,经过常德这样一闹,他的登基大典势必畅通无阻。
这一对决,早在登基之前,就以决定,萧束必胜。
看了一天的热闹的仙家们都有些累了,纷纷告辞而去,常德双手被绑,看着有些痴傻的女子,一脸的不甘,“你到底把我母后怎么样了?”
“恩?”我看家萧束一脸沉迷往事的样子,以为他还在刚才的得意之中,他淡淡回眸,那种清澈的目光看的我心中一阵发慌,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样清澈的目光竟然来自残暴的萧束。再次抬头,却看见萧束恢复以往的幽深的目光,仿佛刚才的一瞬间只是错愕。
萧束拍拍手指,刚才缩在墙角的女子站起来,没有半分的痴傻,在常德一脸的迷惑中,那个女子摇身一变,我哑然一笑,原来是玄踪。
萧束身边的玄影按耐不住,忍住笑意,“玄踪,我刚才还担心你会露馅,原来你竟然想出装疯卖傻的好主意,如此一来,你的男子身份竟会察觉不出分毫,实在是妙啊!”
常德忍不住斥骂道,“我母后呢,我母后在哪里?”
萧束清清嗓子,温和的语气说出冰寒的言语,“那个妖妃早已被他的亲生儿子,哦,就是你,为了太子之位杀死,现在只怕是早已化为一抔黄土。”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的母后?我母后到底怎么样了?”常德挣扎起来,有灵性的捆仙绳将常德捆的更紧,常德倒吸着冷气,“你忘了,是谁在黑夜里抱着受伤的你,是谁为了救一个不相关的孩子差点原形尽现!我母后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后,却待你比亲生母后还要好,你竟然忘恩负义!”
“哦,那是她不自量力而已,妄想用我打动父王的心,她想的倒好!”萧束恶毒的话语一出,常德愤怒之至,“你明明知道我母后根本没有那样的心思,你竟然这样的污蔑她!”萧束恶语不止,“我忘了告诉你,那个妖妇恐怕不能化成黄土了”
常德心知萧束的狠戾,害怕他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急忙问道,“你,你到底对我母后做了什么?”
“没有多做什么,只不过挫骨扬灰而已。”萧束淡淡的答道,常德一听,猛地晕了过去,我的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萧束冰冷的手指划过我的额头,明明是阴森的目光,却是温和的问道,“你怕了?”
第十七章 彼此伤害
我的眼神淡淡的,充满着一丝渴求,期望他没有察觉到我的慌张,他抓住我的颤动的手臂,“看来,你真的怕了,不要怕,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在我的不明所以中,我被萧束以一种亲密的姿势抱出灯塔。
灯塔前寸草不生的空地上,我看见这样的一幕,连七曜衍生凹陷,憔悴的脸色惹得我心头没有来由的一痛,我想,我终于明白萧束这样抱着我的用意了,因为我清楚的看着连七曜眼中的诧异,悲痛,还有关切。
我挣扎着逃离萧束的束缚,只是,萧束的手臂握的更紧了,我无法再动分毫,“弗兮,你还活着吗?”连七曜向我走来,他长长的衣摆随风飘起,那抹带着深沉的墨绿深深刺痛我的双眼,那是我们第一次相见时他的装束。
原本合身的长衫现在却有些宽大,这些日子,他竟瘦了这么多。
我的死,竟然对他打击这么大,若不是我仔细辨认,我怎么可能相信这样颓废的连七曜怎么会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莲族太子?
我哽咽着,“七曜,我还活着。”“真的是你吗,弗兮?”连七曜走近我,刚要伸出双手触摸我的脸颊,萧束抱着我不动声色的躲开,“连太子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好,我答应你,”连七曜说着,慌忙撤回手,“我不会乱碰她的,请你一定要好好的医治她。”他的目光中流露着浓浓的依依不舍。
我疑惑的目光看着萧束,他和连七曜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连七曜的嘴边冒出一圈浅浅的胡茬,我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可是常德却快速的躲开,我的手愣在空中,一阵尴尬。
“连太子既然见了弗兮一面,现在是否该走了”萧束声音中隐隐透漏出一种苍凉,“好,还请蛇王尽快医治好弗兮的箭伤。”
萧束点点头,抱着我越过连七曜,我扭过头,想再看一眼连七曜,可是萧束却施展法力,飞速返回蛇族。
“你究竟逼迫连七曜答应你什么?”我伏在他的肩头,他莞尔一笑,“没什么,我可以帮他治好你的箭伤,只不过,他在你未复原期间,不得碰你一下,否则,所施咒法将会破解,你会不治而亡。”
“哼,我已经痊愈了,”我不屑的说,他摇摇头,“我说你没有痊愈,你就没有痊愈。”说着,用力在我腰上用力一按,“啊”我忍不住喊痛。
“瞧,你还没有痊愈呢。”萧束笑的得意起来,我趴在他的肩头上,闻见他头发中散发的幽幽的香气,如同兰花一般清雅,萧束在凡间也是一样的清幽。
若是这样一直不动,这个男子该是多么的玉树临风,温文儒雅,又能使多少妙龄少女倾心依附?
只是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幻想罢了,像他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又怎么会像连七曜那样温情呢,我不禁嗤笑一声。
“你在笑什么?”萧束的眼睛有了些许的温柔,“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我不想往深处说,萧束感兴趣的继续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会笑成这样?”
“没事,我在猜想你如果像连七曜那般温暖,会引得多少少女倾心相许?”我不禁说道,萧束抱着我猛地一愣,随后恢复自然“像连七曜那样温暖,你是说我冷厉?”萧束的长眉蹙起,额头上显出几道青筋的纹路,我感到他身上的寒气在不断散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有些措不及防,萧束的狠戾我已经从常德母后的事情上见识到,不想惹怒他,便急忙解释道。
萧束没有再多说话,仿佛在压制他心中的怒气,放在我腰上的手更紧了,不再多说一句话。
就这样,我们一路回到蛇界,常德已经在玄影玄踪的押解下,被关到蛇界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冰窖。
萧束伴着脸将我扔在一边,“不要惹我发怒。”不知为什么,我偏想惹怒他,“你就是比不上连七曜,甚至连常德也不上……”
不待我说完,萧束便紧紧的拉住我,坚硬的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否则……”我咬着牙不做声,他沉闷了一会儿,便拂袖离去。
从那天开始,我很少见到他,平时只是呆在萧束给我安排的那个偏殿中,偏殿共分为两层,下面一层是寝殿,上面一层是书房,千万本宗卷横列在书架上,好在有这些书的陪伴,我没有感到无聊。
那日我正在偏殿上面查阅宗卷,看到有一本落满灰尘的书,暗黄色的封面使我忍不住拿出来擦拭,凑到光亮处细细查看,“九尾”我看着书目,“这本书怎么会起这么怪的名字?”
随手翻开几页,泛黄的纸上画着一只妖冶倾城的女子,正拿着一把蒲扇掩去淡淡的笑意,即使年代久远,纸张已经泛黄,但女子的画像却栩栩如生,仿佛真人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我越看越觉的熟悉,忽然头有些疼,扶住旁边的书架,不小心撞到书架旁边的镜子,无意间看见镜子中的自己,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那双眼睛为什么那么熟悉了,原来那个女子的眼睛和我的双眼是如此的相像!
镜子落在地上,发出啪的破碎声,眼前一片黑暗,我倒了下去,那本《九尾》在我倒下的瞬间被扔到一边……
那个如玉般温雅的男子站在窗边,双手背立,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阳光挥洒在男子颀长